“不用找了,我在你上面呢。”那嘶哑的声音叫唤道。
抬起头,二狗子才发现在自己的脑袋顶端,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男孩正趴在树干上张望着自己,手臂上一个清晰的牙印胎记特别显眼。
“张瑾娃子,你明明知道我胆子小,怎么这样吓唬我。”二狗子指着树上的男孩说教。
“我哪里有吓唬你?明明是你做贼心虚,说吧,刚刚你上后山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被唤做张瑾的树上的男孩依旧抄着那嘶哑的声音问道。
“你……我……”二狗子竟是一时说不上来,眼珠一转,岔开话题,“如果不是你那嘶哑的声音,我至于会这样吗?你那声音怎么了?”
“唉!都是感冒给弄的,上次发烧好了之后,声音就一直都是这样,不过你上后山做什么?后山不是禁地吗?”张瑾确是彻底不放过这个问题,依旧不依不饶地问,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
“我……我哪有?我只是去河边打鱼,对,是去河边打鱼而已。”二狗子为自己找了一个适当的理由。
“后山这么漂亮,应该有很多飞禽走兽吧?”张瑾却是不适宜地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却惹来二狗子接过来的谩骂。
“有个屁,除了杂草就是破树,连个果子都没有,害我白走一遭。”二狗子有些愤愤不平,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看着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张瑾露出玩乐的笑容,二狗子顿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张瑾娃子,张瑾祖宗,这事你绝对不能跟村里人说啊,要不然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二狗子自然知道村里对私自上后山的惩罚,这将会让他一家子本就拮据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嗯,嗯,不说。”张瑾灵活地从树上跳下来,站在二狗子面前说道,“不过你要答应我明天带我上后山玩。”孩童的心性除了玩,似乎也没有其它的了。
“啊?后山就一片枯林,有什么好玩的?”二狗子心生俱意,此刻回想起刚刚看到的景色,依旧让人寒毛竖起。
“什么枯林啊?那不是葱葱郁郁的一片山林嘛。”张瑾指着二狗子身后满山的绿色。
“那就是一片枯林,除了干枯的树,其它什么都没有。”二狗子急了,竟是直接催促张瑾回去。“快回家,要不然我去告诉你爸妈了。”
“哼!”张瑾明显不吃这套。双手环于胸前不再做声,也没有回家的意愿。
“你不走我可要走了啊。”二狗子抬起脚步欲要往前行去,却不想肩上一阵撕扯,让他差点摔倒在地上,回头一看,却见张瑾气呼呼地抓住自己肩上的渔网。
“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告诉全村人你上了后山。”张瑾气呼呼地说着,似乎觉得这个筹码不大,又继续说道,“我还要告诉全村人你偷看村子媳妇翠花洗澡。”
这下却是吓坏了二狗子,虽然自己早已到了结婚年龄,却依然是光棍一个,而村长媳妇翠花与自己年龄相仿,在一次无意之间却看到了翠花洗澡的过程,那雪白的沐浴画面,那两点粉红樱桃,那一片漆黑的神秘森林至今依旧让二狗子热血沸腾。
自那次之后,二狗子便每到那一个时辰便去蹲点,以至于让张瑾抓了个正着。
但是如果这事让村里知道,那村长非扒了我一层皮不可。二狗子有些后怕起来,也就不顾后果连忙点头,“好,好,张瑾娃子,明天我再带你上山好吧,这事你千万不要跟村里人说啊。”
得到满意的答案,张瑾咧嘴一笑,“好的,那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你,不见不散。”
张瑾说完,蹦跶着脚步早已远去,只留下二狗子站在原地,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或担忧,或迷茫,或……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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