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并不是结束,只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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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对于随风而言,并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所以用不着伤感,也用不着开心。
清水镇,站在,再见!
随风身着青衣,腰束黑色的腰带,里面包裹着数十把黑色的飞刀,背着包裹。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手摇幽兰,迎着清风和阳光,在一日晨间,离开了清水镇。
元朗、李子玉、肖若愚、黄飞,常昊、李静、曲虎,有缘再见;汪鸣、黄志、侏儒男子,黑风帮的恩怨情仇,一切随风而逝吧。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尘土飞扬,擎天而起,在天空中扬起一条长龙,遮天蔽日,引来行人的一片谩骂和诅咒。
马车是驿站租的马车,一天一两银子,随风要去的地方是幽州的琅琊郡琅琊城。天下九州,每州一座主城,州辖郡县无数,每郡一城,以郡县辖区命名,而随风要去的地方正是琅琊郡的琅琊城。至于选择琅琊城作为下一个目的地,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比较好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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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进如风,快的让人咋舌,道路两旁的树林青山飞快的后退,青色的绿叶交织着红白的花朵,形成一道彩色的屏障,在眼前晃悠,分不清是青草的欢笑,还是花儿的娇艳妩媚。
清风呼啸而至,卷起马车的锦帘,飘洒在随风的脸上,摇乱青丝,摇乱情思。
雕镂着玄妙纹饰的车厢,散发出一股清甜的香味,仿佛苹果树下的那一抹清香,让人着迷。柔软的毛皮,垫着座椅,悠然舒适。躺在上面,闻着香味,让人全身疏懒,不忍睁开双眼,去观赏沿途的风景。
随风不需要清醒,因为他需要好好的睡一觉,去享受这一日的悠然。
……
天色渐暗,随风也已清醒,两日两夜的路程,明显不能一蹴而就。天黑之前,必须赶到下一个驿站休息。
驿站是两地之间马匹人员修养之所,三十里置一驿,每驿规制人员九名,常建于岔路之处,既方便来往行人歇脚,也便宜于往来车马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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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总是悄然袭来,让人没有任何准备,星河银月也没有任何准备,就显露在世人面前。星河灿烂,银月清凉柔和,挥舞着银色的光纱,将她看得见的一切都笼罩起来。青翠欲滴的绿叶为她呼吸,凶狠勇猛的野兽为她咆哮,璀璨的星河为她歌舞……这一切都是黑夜的魅力,其实,他并不孤独。
黑色夜幕遮掩之下,草木鸟虫皆不见,也可闻虫鸣兽吼,在为黑夜欢呼,在位森林欢唱,随风的马车行驶在孤独的长道上,不知开始,也不明结束。
但偶尔出现的光亮,不是夏日林中的萤火,而是黑夜下不可动摇的烛火,车夫马匹和随风,仿佛都找到了人生不再孤寂下去的目标,车夫呼喊,健马嘶鸣,随风浅笑,为不知不觉出现的梦想而微笑。
灯火通明的驿站,隔绝了野兽,流出一阵阵的欢笑和笑语,让这个黑夜不再为行人所孤寂。
马车行近驿站,随风迈步而出,在车夫示意之下,走进驿馆之内,而车夫在驿站官员的带领下,休整马车,喂养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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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很大,比清水镇最大的酒楼客栈也不遑多让,但却不及其细致豪华。整个驿馆有原木搭制而成,粗犷而又原始,但却蕴含着不可退去的豪放与大气。细腻的风格是清水镇的特点,大气粗犷的味道是自然地恩赐。
清水镇远离野兽丛林,百姓生活安逸,慵懒已经成为不可磨灭的天性,代代相传,早已融进人们的血液之中。而远离城镇繁荣的驿站,与丛林相生,和野兽相伴,安逸疏懒早已远离,警惕和生存才是生活的主旋律。这种原木搭建成驿馆,不但耐用,还可以防止野兽的冲撞袭击。
站在驿馆外面,就已经可以听见欢声笑语,杯盏交击,闻见浓郁酒香,美妙的生活气息。
随风推开宽厚巨大的木门,送进去一阵清爽宜人微风,让所有的目光聚焦在推门而入的随风身上。
随风笑了笑,向众人点头示意,聚焦的目光转瞬而逝,所有的眼神都回到了酒杯上面,继续着他未完的故事。(
横扫荒宇)但随风却在这些瞬间收回的目光中,找寻到它不同的含义。
一抹微笑风回应,那是一个身着书生白衣,头戴纶巾,手持书籍的一个男子,微温尔雅。
一丝嘲弄,那是一个身材挺拔,面带骄傲,头戴朝阳金冠,身穿月白锦服,胸前绣着一轮金日,霸气而又骄傲。
一丝漠然,那是一个头戴紫黑玉冠,身着紫色华服,腰佩墨玉玄带,系青色青莲玉佩,脚踩紫色炫纹长靴,面容俊朗无比的男子。若他是女子,九天可为绝世天仙,九幽可作倾城魔女。可惜,他是个男子。但是在座的所有女子都为他倾倒,为他迷恋,甚至有的男子也频频侧目。
一群冷眼旁观,这是五个美丽的女子,头戴各式簪钗,挽不同发髻,有长发披肩,有花月成型,有长辫前摆,面色微寒,皆身穿紧身白色武者服饰,腰束白色玉带,系香兰,将修长完美的身材勾勒的完美无瑕。清冷美艳,不可方物。
一群无视,既无欢迎之色,又无厌恶之色,就是对待陌生人的样子,这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二三十人,将大厅占据的满满当当,有说有笑,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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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陌生人才是最安全的,因为你们之间的距离都一样,没有仇怨,没有恩情,没有恩怨情仇之间的牵绊。
反而是那些看似友好、看似不屑嘲弄,看似漠然冷冽的眼神,才是你应该关注的重点。
好意,坏心,时间去证明。
随风笑了笑,无所谓的摇摇头,之所以留意到这些人的眼神,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实力,随风看不透的实力,就像面对肖若愚那样的人一般。
整个驿馆分为两层,第一层是吃食喝酒之所,第二层是休憩之地。第一层吃食之地,约莫有十五六个木桌,随意摆放放在大厅之内,没有任何规律。一张硕大的柜台摆放在门口出,摆满了酒坛和简单的食物。一个佝偻身子的老人,招呼着众人。老人的身后,是一扇半开半闭的木门,通往后厨。
门口的正对面,是一个曲折的楼梯,一截显露于外,一截消失在拐角,不知通往何处。
还未戌时三刻,不是入眠之际,更何况江湖的夜晚,更不是睡眠之时。
酒馆店肆,不论是荒村野店,还是豪华酒楼,有酒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注定了不会孤单。
随风看着座无虚席的大厅,只能挑了一个人少的桌子,坐了上去。其实,空闲的桌椅很多,仅仅被一人占据,如那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如那个骄傲的青年,如那个美丽的男子,但随风不打算和他们拼桌,不是不敢,而是不愿。随风宁愿和几个酒鬼挤在一起,喝着烈酒,谈天说地,也不愿意和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扯上关系,因为,他们本身就代表着麻烦。
随风讨厌麻烦,要了一瓶名曰烈火的酒,不顾几人不满的眼神,笑了笑,坐到桌子的另一边,看着三人酡红微醺的脸庞,摇了摇手中的酒水道:“一起啊!”
几人不满的神色顿时掠过,露出一丝错愕和兴奋,道:“固所愿矣。不敢请尔。在下赵岩,这两位是钱森和孙林,我朋友。一个身材壮硕,脸庞粗犷,面有络腮男子笑着,指着旁边的两个男子介绍道。
钱森,坐在随风的右手边,头戴乌冠,面庞清秀,带着几分稚嫩,年约十七八岁的男子。而孙林则是一个面庞阴翳,身材瘦小的男子,约莫二十来岁,整个人被一件黑色的披风笼罩起来,仿佛要沉浸于阴影之中。
听闻赵岩的介绍,钱森向随风点点头,表示欢迎,而孙林,却动也没动,甚至连半点表情也欠奉。
赵岩尴尬的笑了笑,没有任何言语,但随风却从他一闪而逝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恼怒和怨毒。
“有意思,但也麻烦!”心头暗道,脸上却不露分毫,笑着道:“相逢即是有缘,来,喝一杯!”说完,给赵岩钱森人添酒满杯,到孙林时被他拦下,摇了摇头。随风也没在意,笑了笑不再强求。
三人举杯相庆,酒落喉头,化作一团烈火,在体内燃烧不止,将内心的一切忧愁燃烧殆尽,余下淡淡的甘醇,挥之不去。、
三人的脸上显露出一片晕红,相互笑了笑,落座谈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有时是天涯海角,有时是一杯酒的距离。一杯酒落幕,几人之间的话语渐渐多了起来。
“叶兄,去往何处?”赵岩擎着醉态问道。
“琅琊城!赵兄呢?”随风喝了一杯酒水,回答道。
“呵呵,一样,一样!不过,不过……”赵岩答完,正准备问话,却被钱森在暗地里用手肘打断。
赵岩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嘿嘿一笑,掩饰掉自己的尴尬。
随风淡淡的笑笑,没有理会两人之间的动作,而是看着孙林,问道:“孙兄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孙林没有答话,更是看也没看随风,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左手,仿佛自己的左手蕴含着无数秘密,比随风的话语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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