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随风等人喝过的烈火酒,但一人的桌上只有一瓶,一小瓶酒,甚至不及一壶酒多。(
破命斩魂)
但几碟凉菜,一瓶小酒,却喝的有滋有味,喝出了人生的欢乐。没有吵闹,没有大声,没有隔阂,没有冷漠,没有相互的勾心,没有互相的斗角,一派和谐,其乐融融。
茶水和酒水一样,怎么喝都香。
话语连连,笑语盈盈,一瞬间,夜晚的大厅,比白天更和谐,也更美好。
大厅已经明亮如白昼,几盏油灯,几根蜡烛,将一层的所有黑暗驱散殆尽,没有黑暗,不适合睡觉,话语漫天,同样不适合睡觉。所以随风只能和孙林占据一张桌子,要了一瓶烈火,慢慢的喝着,听着众人一句句不着天际的话语,比睡觉更有意思。
“孙兄觉得他们是何人?”随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玩弄一只酒杯的孙林,笑着问道。
孙林没有答话,低头不语。
“那孙兄觉得他们来此作何?”随风没有理会孙林的无礼,靠着墙壁,继续说道,一派悠然。
“我觉得他们是一群镖师,长途奔波,马困人乏,不得已在此投宿,稍作休整。(
重庆书厂)”随风喝着杯中酒,随意说着。
“何以见得?”孙林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诧异,开口问道。
“呵呵,孙兄难得还有好奇之心。”一句玩笑,看着脸色渐渐阴沉的孙林,随风笑了一声,道:“该笑就笑,该说就说,想骂就骂,忍着又有什么意思!”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孙林阴沉着脸,看着一派悠然的随风,狠狠说了一句。
只是任谁都可以听出这就话语的无奈。
随风没有继续调侃孙林,等到杯酒喝尽,一滴不留之时,才出言解释道:“他们面有疲惫之色,衣着陈旧,沾满灰尘,马匹嘶鸣,但声音低沉无力,显然是长途跋涉,人马疲乏,只能在此歇息!而刚才那两个人和驿馆老人问话时,用的是江湖特有切口,显然是江湖之人。而一个江湖人,敢在驿馆与朝廷人员用切**谈,自报家门,显然是既与朝廷有关又和江湖接轨的人物,而这种人,据我所知,可能只有镖局!”
“对,他们是飞扬镖局之人。”孙林顺口应答了一句,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豁然抬起头,看见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庞,仿佛微笑的恶魔。
“你,你骗我,你根本就没听见他们说什么,我都没听见,你怎么可能听见!”孙林顿时气急败坏,指着随风低声说道,显得十分激动。(
福泽有余)
“别激动,别激动,我这是在猜测,你只是在证实罢了,没有骗你这一说。话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们身份的?”随风笑着举起酒杯,没有纠结这个话语,明智的选择了转移话题。
“我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孙林的下意识的说了两个字,瞬间止住,看着随风悠然的神态,赌气的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一杯烈火,说道。
随风一瞬间发现,孙林其实挺有趣的,斗篷遮掩下的脸庞,还有一丝稚嫩,不比钱森大。
“这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作为一个有礼貌的人,你是不是应该也告诉我一个秘密,才算公道呢?”随风道。
“你告诉什么秘密了?”
“他们是镖师那个秘密啊!”
“那是我说的好吧!”
“我的猜测,你的补充而已!”
“你、你……”
“承认了吧,你都无话可说了,快告诉我吧!”
“休想!”
……
生活的意义在于未知,在于神秘,上一刻促膝长谈,下一刻兵戈相向,谁对谁错,看不清,也分不明。(
尊贵庶女)
半个多时辰的追问,换来的只是杯盏皆空和一句未知。
“再来一瓶吗?”随风摇着空荡荡的酒杯,看着微醺的孙林,一派悠然。
孙林盯着面前的酒杯,摇摇头,看也不看随风。
“好戏,开场了!”随风笑而不语,心头暗道。
就在此时,酒瓶落地,清脆的响声,仿似一个信号,瞬间让热闹的大厅静寂,死一般的寂静,如长亭晚街,只与寒蝉相伴。
“有毒!”两个靠窗的劲装大汉随手将桌上的酒瓶酒杯扫到地上,站起身子,大声喊道。(
腹黑教官惹不得)
所有人闻言大惊,桌上的刀剑棍棒瞬间落到手上,迅速向两人聚拢。
可就在此时,外围十几个人突然倒地,口吐白沫,脸色瞬间化作青紫色。大厅内的人瞬间色变,乱作一团。
“卑鄙小人,有胆出来?”劲装大汉大声吼道,声音滚滚如闷雷,震慑苍穹,阴沉的脸色如夏日黑云,压城欲摧。
而另一个劲装大汉则怀抱黑色匣子,右手擎刀而出,横亘在胸前,雄壮的胳膊上肌肉盘根错节,仿佛隆起的青山,巍然不动。青筋毕露,环绕青山,仿若条条青龙。炯炯双目,阴沉恐怖,如下山猛虎。如若有任何异动,定可以瞬间做出反应,给人致命一击。
“哈哈哈,交出手中东西,饶你们不死!”阴沉苍老的声音,顺着清风流水,缓缓传来。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怀抱浓墨黑匣的大汉出言讽刺,而双目则紧紧盯着靠近门口的柜台处。
“哈哈,我是没有本事拦下你们飞扬双虎,但我可没有说过我是一人。”苍老瘦削的身影,佝偻着身子,缓缓的走出柜台的遮掩,呈现在众人面前。枯败的发丝,蓬松无序,苍老无血的容颜,形若枯槁。(
琥珀之剑)
“还有什么人,不要藏头露尾,都出来吧,我许虎接着。”另一个劲装男子看着缓缓走出的老人,阴沉着声音,大声吼道。
“飞扬双虎,江湖上有这号人物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不会是自封的吧!”声音宛若石子滴入寒潭,又如水滴摔碎在青石上,清脆低鸣,让整个阴霾紧张的大厅蒙上一阵清凉。虽是嘲讽,却也让人甘之如饴。
随风孙林等人循声而去,在楼梯的拐角处缓缓行来一个身影,紫黑冠冕,紫色华服,墨玉玄带,紫色炫纹长靴,俊朗的脸庞,一如谪仙人。
人美,声音也美,这是包括随风在内所有人的一致想法。
“嘻嘻嘻嘻,想不到明镜哥哥来的真早,比奴家还早呢!”娇媚如青丝掠面,锦纱拂面,闻言而心动。
一个头戴攒花金簪,长发披肩,身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将曼妙的身姿勾勒的纤毫毕现。清秀的脸庞,柳叶弯眉,狡黠明亮的双目,微微隆起的琼鼻,樱桃小口,镶嵌在一张完美无瑕脸庞之上。清秀自然,然白皙的额头上,一朵娇艳鲜活的牡丹,横贴其上,掩去清秀,多了几丝妩媚。
女子年约二十,在五个身着月白武士长衫女子的簇拥下,缓缓而来,一步一花,动人心魄。五个女子或许很美,但却少了一丝什么,所有的美丽,只是衬托,衬托那个女子。
女子止步,所有的目光也随之停歇,仿佛所有的目光都在为她摇曳停歇。
“丹阳,你也不晚!”紫衣男子笑着回应。这一笑,时空回溯,一如刚才的女子。
五个白衣女子为之留恋,眼中露出一丝迷恋。
“嘻嘻,明镜哥哥真漂亮,这一笑,把我这五个妹妹都迷住了,你手怎么办呢?”名为丹阳的女子笑着说道。
这一笑,与紫衣男子不分轩轾,各有千秋,一样夺目。
这一笑,让身边的五个女子羞涩的低下了头,红着脸庞,红如晚霞,同样美丽。
“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多祸患了?”随风看着一时停歇的好戏,不由郁闷道。
“呃,鬼才知道!”孙林也收回迷恋的目光,闻言答道,看着一脸微笑的随风,脸上流落出一份惊异。毕竟面对美色而丝毫不动心的,除了圣人,就是死人。
“呃,我是正常人,别用这种看动物的眼神看我。美丽之物,欣赏足以,何以招惹。美如玫瑰,却尖刺密布,美如罂粟,致人于命。”随风被孙林看的浑身不舒服,只能出言解释。
“有哲理,你直接说他们不好惹就是了,扯这么多干什么!”孙林闻言鄙视的看了一眼随风,嘟囔着。
“书生,金傲,你们也出来吧,被让人家久等!”紫衣男子明镜忽然出声,将随风和孙林的目光再次吸引过去。
“呵呵,明镜兄,丹阳妹子,你们早到了!”温如春,润如玉的声音,随着一个头戴纶巾,身着白色书生服饰,手摇折扇的男子,慢慢行出,执手行礼,谦恭温和。
“哼,惺惺作态!”一声冷哼,傲然传来,不是从楼上,而是从门外,大门吱呀而开,一个手持金色长剑,傲然冷冽挺拔的人影出现在门口,走了进来。
朝阳金冠,高高耸起,一丝不苟,冠如人,同样高傲。
“杨木,人已经解决了!”名为金傲的男子盯着形如枯槁的老人,傲然说道。
“很好!我们也动手吧!”书生折扇轻摇,声音温润如玉,但不可察的掠过一丝杀机。
“这些人呢?”紫衣男子明镜出言问道。
“蝼蚁而已,不足为虑。”金傲听闻明镜的话语,朗声应道,眼角掠过一丝不屑。
而就在四拨人自顾自交谈之际,谁也没有发觉,怀抱浓墨黑匣的劲装大汉,悄悄的将黑色匣子打开,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动手!”
“动手!”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没有任何间歇,不同的声音,不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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