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狱回家的路上,范舞阳心里烧着股怒火,她真想就此跟姜明明一刀两断。(
至高悬赏)她好心好意买吃的来监狱看他,却是来让他教训的,这不是自讨苦吃吗?真是好心当驴肝肺。真想不明白他怎么这么一根筋呢?脑子被张炫洗过吧?为张炫的招风引蝶坐两次牢了,所有至亲至朋都在他耳边念叨张炫的不好,他还能一心想着她?
晚上,范舞阳在电话里跟宋荆雨讲了白天的遭遇,宋荆雨听完后说:“小范,真是委屈你了。”
虽然范舞阳白天气得七窍生烟,可一到晚上就消得差不多了。她说:“宋厅,这没什么,我了解明明的脾气,他从来都是这样的,我不会跟他置气的。”
“他身体怎么样?还这么瘦吗?”
“是啊,身子还是这么瘦,精神看起来比上一次的还要差些。”
宋荆雨在电话那头叹着气,然后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范舞阳说:“我也没主意了,只要一提到张炫的事情他就容易激动,跟点了炮仗似的。宋厅,可能解铃还需系铃人啊,要不我去找找张炫吧?”
宋荆雨马上说道:“不行,他要是再跟张炫混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学好的,我情愿他痛苦几个月,到时候看开了未来还有希望。(
旁观霸气侧漏)哪怕我拉下脸求他爷回国看他,也不愿意让他再见张炫了。”
范舞阳担忧不无道理,才过两天就真的出事了。那天晚上,范舞阳接到宋荆雨的电话,宋荆雨在电话里泣不成声:“明明在监狱自杀了!现在已经被送到市第八医院了,不知情况怎么样了,监狱的负责人也没说得很清楚,我一时半会儿是赶不回去了,小范,你帮我去医院看看,看完马上给我打电话,啊?”
当时范舞阳已经换了睡衣躺在床上了,挂完电话立马跳起来换衣服,匆匆出门去。范舞阳赶到医院时,姜明明还呆在抢救室里,监狱的民警告诉她,当时监狱已经熄灯了,别的犯人听见姜明明呼吸异常,起来查看,就把狱警唤过来了。姜明明当时口吐白沫,已经不醒人事了,送到医院检查才发现,他吃下了半块肥皂。
范舞阳给宋荆雨打电话汇报情况后,在抢救室门外坐立不安。姜明明自杀令范舞阳心如刀绞,她不明白姜明明为什么那么傻,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该选择轻生啊,那是懦夫的表现。像张炫这样的女孩根本不值得他爱,更不值得为她死了。(
名门弃少)
还好,抢救很快就结束了。走出来的医生跟范舞阳说:“我们已经给病人紧急洗胃了,很快就能苏醒。好在送来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范舞阳仍旧不放心:“那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他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
医生回答:“他很年轻,身体素质也不错,应该很快就恢复健康了,你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了。”
范舞阳进病房的时候,姜明明刚刚醒过来。范舞阳走到床边,看见姜明明的脸色跟病床的床单一样惨白,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病入膏肓的人。范舞阳心一疼,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姜明明吃力地说:“你哭什么呀?多晦气啊?我还没死呢。”
范舞阳说:“你何苦这样?就算没了爱情,你还有个疼爱你的妈呀,你才二十出头,多好的年纪啊,怎么能往这条路上走呢?”
姜明明说:“我觉得活着已经没意义了,吃不下睡不着,想见的人又见不到,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这噩梦般的一切。(
桃花桃花几月开)他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一走了之?”
范舞阳已经泣不成声了,她抓着姜明明的手说:“求你了,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受不了。”
姜明明突然紧紧捏着范舞阳的手,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她说:“我,我要见张炫。”
范舞阳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帮你去找她,我带她来看你,只要你不干傻事,我什么都答应你。”
姜明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后他吃力地说出了张炫的住址。
前阵子张炫跟她父亲大吵一架后就离家出走了,独自一人在外头租房子。范舞阳打的找到了张炫租住的那栋旧楼,摸黑爬到四楼,敲了半天门,没任何动静。那时候已是午夜了,范舞阳以为张炫睡得太死,所以不停地敲。她想不到把邻居吵醒了,还被投诉到了房东那儿。
房东是个中年妇年,肥得流油,爬到四楼时已经快喘不过气了。她气呼呼地把范舞阳拽到楼下,质问范舞阳三更半夜地想干嘛?
范舞阳礼貌地问:“阿姨,住42室那女孩是叫张炫吗?她还没回来?”
房东的气仍旧没消,她问:“你是谁啊?打听我房客的行踪做什么?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你赶紧走啊,不然我报警了。(
腹黑嫡女)”
范舞阳没办法,只能亮出自己的底牌了。她说道:“你不用报警了,因为我就是警察。”范舞阳说完,从包里掏出她的证件,边递给房东边说,“这是我的工作证,您看看,麻烦你几分钟了,有些情况我现在就要了解清楚。”
估计警察在房东心里的分量还是挺重的,她立马肃然起敬了,说道:“你问吧。”
“张炫到底回来没有?”
“应该没有,你刚才不也敲了半天门没反应吗?”
“她平时都是几点回来?”
“这女孩能玩,经常三更半夜才回来,有时候甚至在外面过夜了。”
“那她经常在外面过夜吗?”
“两三天一回吧,反正她没回来前我一般都睡了,谁知道呢?这女孩男女关系挺乱的,经常有男的为她打架,前两个多月就有个男的为了她把另一个男的打伤了,还被刑拘了。(
执卡者)我是不想让她继续住了,影响不好。她说她找到房子就搬走。”
范舞阳当然知道房东嘴里说的那个打人的男人正是姜明明。范舞阳说:“阿姨,谢谢您了,您去睡吧,我就在楼梯口等她。”
房东说:“在这儿等可以,别再上去敲门了啊。”
范舞阳满口答应,把房东打发走了。冬夜里真是冷得刺骨,范舞阳蹲在楼梯口,把身子缩成一团,可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老太太打电话过来,问范舞阳怎么不回家,估计发现范舞阳没在家睡觉呢。范舞阳哆嗦着说:“队里突然有任务,挺紧急的,办完就回去睡。”
老太太真心疼了,一个劲地抱怨:“你看你做的什么工作?你领导也太没人情味了,这么冷的天还是大半夜的,派你一个姑娘家出去执行任务,也太遭罪了,我明天就上你们单位说他去。”
老太太可不是吓唬范舞阳,她一向说得出做得到的,她要是明早冒冒失失地到单位去闹,范舞阳还怎么在单位混啊?范舞阳赶紧说:“你安安心心睡得了,领导又不针对我一人,全队都在执行任务呢。你别再打电话过来了,待会儿任务搞砸了,我可担不起这责任。”
一个小时后,范舞阳终于等到了张炫。宋荆雨猜得没错,张炫现在的日子过得可潇洒了,身边根本不缺男人,别说姜明明为她坐牢了,哪怕为她死了,她也不会流半滴眼泪的。开车送张炫回来那男人范舞阳见过,就是在酒店里跟张炫吃饭的那位胖子。张炫下了车,胖子也下来了,两人搂着又如胶似漆地调了一会儿情,张炫转身要走的时候,胖子还凑上嘴在张炫脸上猛亲,张炫撒娇道:“讨厌,你看你弄得我脸上全是口水。”
胖子开车走了,张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范舞阳突然从暗道里站起来,把她吓了一跳。张炫虽见过范舞阳,可时间太久了,她没有想起来。张炫对着范舞阳骂了句“神经病”,然后就上楼了。
范舞阳叫道:“你站住,骂谁呢?”
张炫回过脸不服气地说:“你说我骂谁呢?三更半夜躲在这儿吓人,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范舞阳说:“我在这儿等你呢,我是姜明明的同事,有话跟你说。”
张炫朝范舞阳走近两步,终于认出来了,酸溜溜地说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女警大侠呀?这么说你是因为姜明明来找我的?可惜我没兴趣陪你说话,我跟姜明明还没话说呢,跟你就更没有了。”
范舞阳说:“你下来,这儿吵到人,咱们到外面说,就几分钟。”
“懒得理你。”张炫说完,扭脸就继续上楼去了。
范舞阳快气炸了。当了两年多的警察,她什么流氓地痞没见过,她还真不信治不了这小妖精。范舞阳追上去,一把将张炫拽下来,连拖带拉地弄到了大街上。一路上张炫大喊大叫,因为周围一片寂静,所以回声很大。
范舞阳放开张炫时,张炫还没冷静下来,骂道:“警察了不起啊?凭什么对我动手动脚的?信不信我投诉你?”
范舞阳厉声说道:“你敢投诉试试,有你好看的!我问你,你不是姜明明女朋友吗?怎么跟别的男人鬼混在一起?”
张炫冷笑道:“这犯法吗女警大侠?你又不是我老妈,凭什么管我跟谁鬼混?姜明明已经坐牢了,我跟别人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可你们还没分手呢,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让我天天跟守寡似地等着他就算对得起他了?拜托,我年轻漂亮,这样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他已经坐牢了,还想管着我呀?就当我们俩已经分手了。”
“再怎么说姜明明也是因为你入狱的,他今天还为你自杀了!他很想你,他希望你去监狱里看看他。”
“我不会去的,监狱这地方多晦气啊。你回去告诉他,说我跟别人好了,或者说我死了,随你怎么说,总之叫他别来烦我了。”张炫说完,自顾走了,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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