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灯听了一会,叹息道:“佛门清净地,练武不过强身健体而已,武林中人何必常来烦扰。(
招惹大牌女友)”转头对叶梦书道:“叶施主,咱们莫要理会,绕开就是。”
叶梦书却正要见识江湖人物,对心灯道:“小师傅,我此来少林,一大半的心思正在于见识武林人物,既然前面有事,咱们可方便旁观?”
他君子坦荡荡,直言相告,心灯也不以为意,说道:“既然叶施主要看,咱们就去看看。只是方丈师兄他们规矩甚多,直接到一旁观看很不方便。历来有江湖人物前来讲武论道,寺外应对多在半山亭、解剑碑,寺内较技不在大殿、客殿,便在钟鼓楼下广场,方才我听声音多半便在钟楼那里,我知道一处所在,正好观览。”
当下心灯带着叶梦书绕路行去,走一段路,果然渐渐传来打斗呼喝之声,叶梦书心中更加惊奇:“这位小师傅的耳力竟然这般神奇,隔了好远就听到此处声音!”
两人绕上一处高坡,居高临下,看见下面许多僧人身着红黄僧袍,或坐或立,隐隐围成半圈,圈中有两人正在比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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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灯寻的这处高坡位置绝好,两人低伏下身子,下面大众不能发觉,而他们在高处却又能分明听到各人说话,场中情形也尽都看得清楚。
场中搏斗的两人衣着一红一黑,红衣者是个中年僧人,黑衣者是个胖大汉子。二人交手甚为激烈,往来如电,混战成一团光影。
前面正对着还有三人,服色与少林僧侣不同。其中一个老者狮鼻虎目,方面大耳,身材雄壮,手上捧着一把鬼头大刀,足有七八尺长,他抱刀凝立,气度着实不凡。他身边一人,瘦高的个子,眇了一目,面上许多刀疤剑痕,看来甚是凶恶。这两人显是一路,都目不转睛看着前面两人比武。
还有一人与他们隔了一段距离,却是个僧人,形象与众不同,又瘦又黑,鼻挺目深,当此春寒料峭之时居然只穿一件单衣,还露出一双枯瘦的胳膊。叶梦书心道:“此人绝非中原人物,只是平素所知的回纥契丹各族都不崇信佛教,若说是吐蕃人,眉目却又不像,难不成竟是天竺一带来人么?”
那番邦僧侣虽然也看向场中,却殊无关心之意,双手放在胸口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不小,但尽是些唔呜吱呀的外国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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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灯对叶梦书道:“场中较技的那位红袍僧人是心镜师兄,在心字辈师兄中算是武学修为颇高的一位。”可叶梦书不懂武功,哪里瞧得出什么道理,只觉双方你一拳我一脚的比试,时有莫名其妙的招数使出,渐渐打得快了,自己的眼神都跟不上,明知是高明的功夫,却完全不解其中含义。
看了几招,心灯对叶梦书道:“心镜师兄游刃有余,此时已能取胜,只是他慈悲为怀,要让对手不大出丑,那位胖施主多半支撑不到三十招。”
叶梦书左右看不明白,索性不再去看,反而好奇地问心灯道:“小师傅,我看你耳力惊人,见识广博,武功想必也很高吧?”心灯摇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不会武功,我的耳力眼力都是天生这般灵便,师傅说我是生具慧根,这才灵觉超常。至于武学上的见识,都是经书上看来,或是师傅和老施主在一起时,在一旁听他们讲论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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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梦书听他说到师傅,又问:“心灯小师傅,你的师傅是位明字辈的高僧,想必佛法武功都十分深湛了。”
心灯侧头想了想,答道:“我师傅的武功应该是极高的,佛法修为本也是不错的,只是他有种怪病,苦痛****,总是不能解脱,每次病发后便要叹息自己的佛法修为还不到家。”
叶梦书听得一头雾水,正待追问,忽然场中那番邦僧人身形一晃,手足不动,居然向后平移两寸,转头怒视那疤脸瘦子,同时对面少林寺中好几个红袍僧人都是低头念诵佛号。
那瘦子见众人发觉,高声叫道:“怎地,我这枚透骨钉打的是外来和尚,可没打你们少林的人。他在那边呜噜乱讲,面带奚落之色,就是打死了他也是应该。”又对那番邦僧人喊道:“外来和尚,这下你可不乱叫了吧。”
那胡僧咧嘴道:“我为你兄弟念超度经文,你不谢我,反来打我,良心太坏。”他声音嘶哑含糊,语法粗浅,但辞能达意,可见在汉话上也花了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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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怒道:“你说什么!”
胡僧道:“你的功夫只能欺负黄衣和尚,那红衣和尚一上场就打败了你,你兄弟比你强,但还是打不过他。”
原来方才那瘦子先与几位智字辈的武僧比试,连赢了两人,便以为少林寺名不副实,非要心字辈的高僧出手,谁知和心镜甫一交手就已败北,对方显然还颇有余力。如今三人中行二的胖汉与心镜过手,情势也甚危急,那胡僧眼光毒辣,早已看出,便在一边冷嘲热讽,瘦子恼恨之下才暗施透骨钉,却又被他躲过。
一位红袍僧人合掌道:“法王你本已要走,恰逢三位施主前来,是你强要跟来观看,既是旁观,还请不要别生枝节。”
胡僧满不在乎,一挥手道:“你们的寺,没意思,我看完就走,跟他们一起下山。”
重重哼了一声,瘦子恨声道:“等我们淮阴三雄和少林比出了高低,必不与你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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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僧怪笑道:“不用比了,和尚高,你们低。”
他一语双关,既指少林的武功高过淮阴三雄,又指自己的武功胜过瘦子一行,瘦子大怒,正待说话,场中却已分出了胜负。心镜左一指右一指,接连凌空虚点,每点一指,那黑衣胖汉便要向旁边一歪,待到七八指后,心镜忽然双手归于胸口合十,随即各出两指,齐向一侧点去。只见那胖汉犹如陀螺一般旋转起来,一连转了十七八个圈子,直转的头昏脑胀,刚一停步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口中呼呼喘气。
胡僧眼神一亮,喝彩道:“红袍和尚,你的功夫不错呀。”
高坡上,心灯见叶梦书看得一头雾水,解释道:“这是心镜师兄的无相昙指,本来是一路拳法,讲究的是无形无相,来去无迹。练到高深境界时,形迹已极微小,只有内功鼓荡,无需出手格斗,就此项说,心镜师兄的功夫还未到家。听说心镜师兄未入佛门前曾是别派子弟,专修指法,剃度后十数年钻研,终将无相昙拳化作了无相昙指,以指代拳,愈发精微,立意便先高了,是以虽还未至无相境界,威力已是不小。”
叶梦书听他说的详细,仔细回想,果然略有所悟,对方才的战局也不如一开始那么迷糊不懂,心想武林上的功夫果然神妙有趣,兴趣更浓,继续观看下面情形。
那瘦子连忙过去扶起同伴,见胖汉头晕虽解,却依旧气喘不已,知道是内力消耗太过,连忙以手搭背,帮助他导气。旁边的抱刀老者方才一直仔细观看心镜的出手,此刻开口道:“多谢心镜大师手下留情,未曾伤了我二弟三弟。”
心镜施礼道:“善哉,淮阴三雄声名远大,武艺超群,贫僧十分佩服。”
旁边那胡僧又插口道:“和尚说假话,若是输了,还能佩服佩服。和尚赢了,佩服他什么?”
心镜微微一笑,说道:“利摩法王教训的是,只是敝寺虽属江湖门派,终究是佛门静地,以和为尚,自当以靡消争斗为主。”
抱刀老者闻说,将手中的鬼头刀横过,喝道:“要罢斗容易,我们淮阴三雄一向同进同退,心镜大师,你可还没胜过我呀!”
心镜一皱眉头,心想这位淮阴三雄的老大姓王名维科,江湖上又称他做狮虎狂刀,无论年纪武功都比两个弟兄高出许多,自己未必能胜过他。
他身后一众穿红袍的僧人都是少林寺心字辈的高僧,有十数人,其中走出一个五六十岁模样的老僧,对心镜道:“师弟,你方才连战两场,耗了不少内力,且去休息,让我来领教王施主的五虎纹刀、狮心九式。”
心灯对叶梦书道:“这位是执掌达摩院的心远师兄,在敝寺心字辈中武功数一数二。”
叶梦书道:“这位心远大师敢于出场比试,肯定是胸有成竹,武功高强自不必说。倒是那个老者的刀法,叫什么五虎纹刀、狮心九式的,却不知是什么意思了。”
心灯挠头道:“我只于本寺武功有所涉猎,武林中其他高手的功夫只从常来找师傅的老施主处听过一点皮毛,实不知五虎纹刀、狮心九式是什么样子。”
这时广场上心镜摆了摆手,道:“不劳师兄出手,王施主刀法精强,我正想领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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