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秀才家中正忙着洒扫庭除,贴对联,煮肉炸果子,一派过年气象,萧秀才忙着给村里的人们写对联,一幅幅对联贴在门上,整个萧家村都是那么的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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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飞快的跑向家中,大叫道:“爹,娘,爷爷。”萧秀才听见叫声,忽然看见萧衍的声音,一行老泪不由的流了下来,急忙喊道:“儿子,这里这里。”
萧衍直接飞扑到萧秀才的怀里,高兴的叫着“爹爹”。这时候萧秀才才看见刘、张二人站在门口,萧秀才急忙放下萧衍,道:“二位道长快进来,进来。”众人让了一条路,把两人迎了进来,一番寒暄。
萧秀才有忙着给乡亲们写对联去了,刘紫辰看了看忙碌的萧秀才,后面还站着一大帮子的乡亲,手里拿着红纸,等着来写,刘紫辰便道:“你再有没有笔,拿来我帮着你写。”
萧秀才笑着道:“有呢,有呢。”说罢从后面的桌子上取出笔囊,抽了一支毛笔,递给刘紫辰,刘紫辰拉过一条红纸,在上面写了起来。
“喜居宝地千年旺福照家门万事兴横批:喜迎新春”这是门联。
“淡饭清茶有真味明窗净几是安居横批:能吃是福”这是厨房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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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松迎客人同寿清风满堂气自高横批:待人为诚”这是主房联。
……
刘紫辰的字如同苍松兀立,刚劲非常,而萧秀才的字如同铁划银钩,提笔处锋芒毕露,正是壮年人本该有的心性。
写完对联的时候,天以向晚,萧衍娘炸了油饼,果子,煮了大肉,端上来放在桌子上,一家人又坐在一起,吃了起来。
萧衍爷爷道:“我们这里流传着一句话,叫做‘油饼不可下猪肉,有福不可同享’但是这两年国泰民安,咱们农村的不必城里的人差,这有福也可同享了。”
刘紫辰抚了抚自己的大胡子,笑着道:“是啊,我记得在百多年前,我下山之时,人们颠沛流离,甚至易子而食,那苦啊。”
萧衍的爷爷惊异道:“道长今年贵庚?”
刘紫辰笑着道:“虚长四百余岁,至于零头,也懒得算了。(
嫡谋)”顿时这饭桌之上,一片连连称赞之声。
在农村,妇女和孩子是上不得桌的,此时的萧衍和他娘,一人端着一个碗,在厨间吃着,萧衍娘不断的往萧衍碗里夹菜,道:“孩子,去这几个月,没受什么苦吧,看你的饭量比以前大了,能吃了,是不是在那边没有什么吃的?”
萧衍顿时想起在那边的时候,每天挑水,劈柴,行行,所受的苦是以前不曾受过,甚至不曾知道的,可是转眼之间又想到他师父干爹对他的好,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带着他在山间与老虎豹子等猛兽玩耍,有时还会让那只巨大的龙龟带着他进入赤龙河中嬉戏玩耍。
他摇了摇头,道:“师父和干爹待我很好,我日后努力修行,等我出师了,我就回来,在咱们村子中开个道场,护佑我们这里平安。”
萧衍娘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护佑一方平安,就你能吗?”
“当然能。”萧衍道。
外面的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萧衍在炕上修炼了一会儿小周天歌诀,自己睡去了,萧衍娘把萧衍的衣服拿过来,补了补上面的破洞,又把自己新做的衣服包起来,做了一个包袱,放在萧衍的床头。(
婚宠诱妻成瘾)她挑了挑油灯,看着萧衍,心中无限的慈爱。
二日,萧衍早晨爬起来,就出去找伙伴们玩去了,三月未见,这些小伙伴都已经是非常想念了。在乡间的孩童,才是最淳朴的孩子吧。
刘紫辰和张绪泽早晨起来,那些乡亲们又一个个前来,想要两位道长给家里画些镇宅符,平安符。这可真难为两位道长了,刘紫辰为太乙剑派,不事符箓,而张绪泽为乘峤道派,虽然会画符,但是画的符箓都是驭兽乘峤的符箓,对于镇宅,护佑这些符箓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虽然两位道长一再解释,可是却没人相信,他们骨子中的想法便是道士都是会画符箓的,但道派之中,只盘山,紫桐两道专事符箓的,在民间所流传的符箓也大多是这两派中流传出来的。
刘紫辰无法,只好画些符箓,盖上了张绪泽的驭兽印,这些符箓若是放在山间,百里之内不会有野兽接近,所以这些乡人们贴上符箓之后,除了自家鸡犬等家畜之外,就是连家中的老鼠也跑的一个都不剩,顿时人们更加赞誉连连,对张、刘二人钦佩不已,然而却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索符。
两人烦不胜烦,与萧衍约定好在正月初五前去接他之后,匆匆的回了山,他们也丢不起那人,若是让江湖上知道一个太乙派,一个乘峤派在乡里给人画符,定是招摇撞骗,耻笑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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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二人离开了萧家村,每日依旧有人前来索符,萧秀才苦笑不止,只道这些人不知道二位道长的修行法门,并不以为意。
时光匆匆,到了除夕,下午未时的时候,家里已经来了家族中的族人,如今老一辈的人只剩下萧衍爷爷了,所以整个家族每年除夕都会在萧秀才家中摆席过年。
众人磕头拜年之后,给了压岁钱,便在席间吃了起来,萧衍游离在各席之间,吃的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这些人划拳的划拳,闲聊的闲聊,萧衍围在族兄之间,这些族兄常年闯荡在外面,见过大场面,那些新奇的经历讲起来总是能吸引很多人围在旁边听,萧衍也不例外。
“外面大啊,阳州那边可不想咱们这里这么冷,他们到冬天的时候,都穿着单衣,一点都不觉得冷。”
“真的吗?他们那就那么暖和,不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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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没见过,你自然不信,有时间也出去走走,见些场面。”
这时候不知道那位族兄看见了萧衍,道:“还是咱们语繁有福气,拜了仙人做师父,以后出去啊,一定可以大放光彩的。”
萧衍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时有人道:“外面的道士们地位现在可不好吧,现在圣上禁佛道,道士们可没有以前那么逍遥自在了。”
“你懂什么,真正的道士啊,高来高去的,那个衙役能抓到他们?那些被整的道士都是修行不到家,或者招摇撞骗的。”
“这个天下啊,还是得靠这些道士去维护的,不然的话,那圣上也恐怕不能安稳啊。”
“怎么说?”顿时许多人的胃口被吊了起来,萧衍虽未出家,但是也算是太乙道派的弟子,自是道士了,所以更加关心这些东西。
“话说两千多年前,三公将军反了的时候,大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他们最后没有成功,但是他们留下了《龙脉图》,《龙脉图》经过千年辗转,早已流落在民间,传说《龙脉图》只有道士才可以看得懂,只要断了龙脉,这天下就不保了,历代的帝王们对道教都是恭恭敬敬的态度,所以说,当今圣上要禁佛道,那只是个笑话而已。”
萧衍听得心中火热,暗暗立下雄心,他日定要得到《龙脉图》,报效国家,成为一个有用的栋梁之才,虽然他不知道栋梁是什么东西。
初一时,萧衍到了村上的庙中,里面供这三界伏魔大帝,在细看时,却是关公云长。一干孩子上庙无非是为了玩耍,有谁愿意去庙中跪拜呢?
萧衍也不例外,他虽然在道观中生活三个多月,但是骨子中却还没有那种敬神敬圣的观念。
时间飞逝,寸阴难买。
萧衍知道,这或许是在他未出师之前最后一次在家了吧,以后他,想要回家必不会这么容易了,他虽然小,但是却比周围孩子成熟许多,故而可以承受许多。
欢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五天的时间匆匆过去,萧衍抬头时,却见刘紫辰御剑而来了,萧衍站在剑上,心中虽然不情不愿,但却毅然而然的转过了头,他的泪水不自觉的留了下来,刘紫辰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拭去了他的泪水,修真之道,本来就是孤独寂寞的。
过不多时,已经回到了天苍山上,此时,已是下午了,刘紫辰道:“你先去洗洗,快些睡吧,明天行行依旧。”
夜,孤月高悬,有些寒冷幽寂,萧衍在月光下睡得沉沉,刘紫辰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轻声道:“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第二日,萧衍又恢复了以往的山子中日子,每日按时做早晚课,干些杂活,以锻炼体魄,增进功行。
萧衍在晚上睡觉之时,默默的念一遍《龙脉图》,然后上床修炼小周天歌诀,睡觉,日子久了,偷偷看着他的刘紫辰奇怪《龙脉图》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乃是修真之士,就是萧衍再小的声音他也听得到,但是每晚听到“龙脉图”三个字,却不知其含义。
那天,刘紫辰终于忍不住,在早晨萧衍请安之时,问道:“衍儿,龙脉图——是什么东西?”
萧衍奇怪的道:“师父不知道龙脉图?那不是很出名吗?”
“很出名,我怎么不知?”刘紫辰和萧衍两个大眼瞪小眼,都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对方。
萧衍一五一十的说了龙脉图,却不想刘紫辰哈哈大笑,道:“什么龙脉图,那只是世俗之人的传言罢了,要是有龙脉图,大贤良师也不会死了。”
萧衍整整呆了一天,在无论做早课还是行行,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想不到,他第一次的雄心壮志,竟然,竟然是寄托在一个杜撰,虚构的东西上。
注:1关于符箓:当今符箓,大多是龙虎山上传下来的符箓。龙虎山是正一道的圣山,建有嗣汉天师府,总领三山符箓。
2:大贤良师:指黄巾起义中的张角,他是太平道教的创始人,后来起义失败,太平道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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