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影楼已近午时。(
战兽斗天)我中午没吃多少,一路走回来,胃有些隐隐作痛。已经打扮得人模狗样的陈灏生忽然从厨房里钻出来,双手托着一个蛋糕,我“呦”了一声,边脱衣服边往那边奔,抹了一点奶油送进嘴里:“怎么,突发奇想做蛋糕了?”
“哪儿呢……”影楼的妆效师阮元元抖抖手里客人刚换下的衣服,也凑过来勾了一点奶油,“这是对面鼎光风投的小老板差人送的,送了好几个。还别说,那天我去茶水间,随意一扫,正巧扫到对面经理室,虽然距离隔得远,我没看清五官,但光是轮廓就帅得要死。据说人家还不到三十,这简直就是才貌双全,年轻有为!”
陈灏生立即拿起勺子在托盘边上敲了几下:“诶诶诶,元方,你老板在这,喏,就你面前站着呢,要夸冲着这个方向。(
天朝之梦)”
阮元元愤愤叉腰:“你喊谁元方,谁元方了?”
“你呗。”
“陈灏生!”
“诶,啥事儿?”
阮元元气呼呼地走了,我无奈地看向陈灏生:“你别老欺负人家行吗,喜欢就好好跟人家说,还跟个小学生似的,幼稚。”
陈灏生一瘪嘴:“元方这名儿也不是我给她起的啊,那不是她自己介绍的吗,‘大家好,我叫阮元元,因为名字里有三个元,所以大家都叫我元的三次方,简称元方’。(
福泽有余)”
我噗嗤一声笑了:“人家后面不还有一句么,‘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叫我元元’,就你,专捡前半句听。”
陈灏生无所地耸耸肩,把蛋糕往我前面送了送,腾出一只手帮我把剩下半件衣裳脱了。我非常满意,边吃边夸:“你还真别说,我觉得网上有句话说得挺对。”
“什么话?”
“网上说了,有一种失落叫原本属于你的东西,现在成了别人的。(
谋妃当道)”说着我转了个身,方便陈灏生脱袖子,“你说当初你追我的时候我怎么觉得你神烦,现在又隐约有点失落了呢?”
“快别。”他拱拱鼻子,把衣服叠好,“我不爱看琼瑶,这种我喜欢你时你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你了,你却喜欢上了我的戏码,我可不爱看。”
我应了一声,捧着蛋糕拐进厨房,陈灏生黏在我身后也跟了进来:“怎么样?那海归还行吗?赶跑了还是得手了?哎孙弄晴你别乱翻,勺子都知道你在哪儿了,你还没记得它在哪。(
花间高手)得得得,我来。”他抢过我,翻出勺子后接过蛋糕帮我把奶油刮了,“我说,吃不惯甜食咱们就甭吃了行不?那,给你。”
我接过光溜溜的蛋糕坯:“谢了。”
“谢什么啊就谢,”他斜睨我一眼,“说吧,这是赶跑了?”
我舀了几大勺蛋糕,说:“人家也没那意思。”
“那真是恭喜了。”他瘪嘴,“不过你真不打算找个对象?再过俩月你就二十七了吧?”
“陈灏生,我怎么记得你比我还大一届的呢,再过俩月你不还二十八了吗?“
“能一样么。
www.meike-shoes.com”他从我手里抢过一勺蛋糕,“我是男的,三十一枝花,你一姑娘家,马上就豆腐渣了。”
我停下勺子,拿勺头捣着剩下的一点蛋糕沫。
“今天在餐馆,有个小孩儿向我搭讪来着。”
“小孩儿?”
“应该挺小的,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刚开始打算跟我耍酷来着,后来知道我的年龄,软软叫了声‘姐姐’。”
“第一次见?”
“第二次吧?”我偏头想了想,“第一面只是远远看见了,我没什么印象,就模糊记得脸。他对我的印象大概比较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估计是哪家的少爷无聊了,想随便找个对象消遣消遣。”
他皱起眉:“那还是算了,多不靠谱。”
我笑了笑没回话,正巧预约了拍孕妇照的客人到了,他一搡我的肩膀,和我一前一后出了小厨房。
摄影工作结束时已近饭点,元元点头哈腰地送走那一对夫妻,回来后扑到沙发上打滚:“老板,今天就别加班修片了吧,咱们好久没聚餐了,聚聚呗?”
管场外摄影的老赵和妆效摄影兼修的冯蓥也跟着起哄:“是该聚了。”
陈灏生伸手指了一圈下来笑道:“一群刁奴!有这么算计自家老板的腰包的吗?”话虽如此,却还是掏出手机在我们惯常去的饭馆子里订了一桌。
影楼里一共五个人,最小的是元元,闻言立即一声欢呼,跑去楼上拿外套。老张和冯蓥也开始收拾东西,陈灏生提着我的包远远丢过来:“怎么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是吗?”我摸摸脸,“估计是年纪大了,一天没休息好就没法看了。”
他“嗤”了一声,顺手搂过刚从楼上下来的元元:“呦,打扮完啦?走,跟哥哥吃香喝辣去。”
元元哼了一下:“臭表脸。”
陈灏生看向我:“她说啥?”
“没什么,夸你长得好。”
一行人嘻嘻哈哈地到了餐馆,和老板打了招呼后直奔冷柜,各自提了两瓶啤酒出来。
老赵算半个酒鬼,咬开瓶盖后仰头就先灌了一口,陈灏生立马拍桌:“嘿嘿嘿,不带这样的哈,再这样等会喝酒没你的份啊。”
老赵瘪嘴:“这抠的,怎么喝得痛快?”
我说:“陈老板牌半夜餐,就是不痛快。”
一桌人正笑呢,坐我对面的元元忽然目光灼灼地望向我身后:“帅哥儿!”我下意识回头,正巧对上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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