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渐稀,夜色沉沉。(
地狱老师之朱雀)如花岁月似乎也进入幽梦,只从一扇窗中透出些微昏黄的光来,仿佛夜朦胧的睡眼。
一条人影轻飘飘落在院中,朝隔壁的清扬居看了几眼,又静静倾听一会,飞快隐入房檐廊角的黑暗中。
纪然呆呆地望着书本,半天也不知字里行间到底写了些什么。逃婚离家月余,虽然见了云清远几面,也给他留下了些印象,距自己的目的却是太远。云清远已有婚约,她做不到**裸地用阴谋去破坏,又无法放弃。身后的林公子和暗中的颜家都是她的力量也是她的顾忌,可以利用却要小心不惹出麻烦。
最苦的当然还是相思。想了数年念了数年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不仅不能相认还要装作不识一步步去接近,想方设法从另一个女人处谋夺,光想想都是折磨。
容成,容成!既然老天让我们重新相遇,为何又让你忘了我?难道因为当年你舍了性命追随,如今考验我?
“怎么,纪姑娘的旧情人也叫容成?”耳边突然窜进一个细细的声音。(
攻心计,总裁99次追妻)
因为太突兀,纪然吓了一大跳。未及起身,窗子已“吱”的一声开了又合上。
“啊!”纪然惊呼,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恼怒地瞪着眼前的人,为自己坚持住在这边后悔不迭。
来人在她身前站定,灯光下的神色有些模糊,冷冰冰的,似嘲似怒:“别出声,我就解开穴道。”
纪然点点头,强作镇静。
“你是冉久久!”来人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侯爷半夜翻墙来此,为的就是问民女这个问题?”纪然淡淡地问。夜半无人时叹口气,却给自己惹出麻烦,这算不算失策?难怪义兄让她忘记一切,一心一意做纪然从头再来。
风烨没有回答她,只向前逼近一步,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都市重生之独宠千年妻)
感觉出他的愤怒,纪然不由后退一步。
风烨再逼近一步。
“侯爷,民女叫纪然。”纪然不敢再退,身后不远就是**,那一向是个危险的道具。
“真巧!”风烨薄唇微动间,淡淡吐出两个字,身上那种冰冷的煞气蓦地浓了几分。
纪然瞬间清醒地意识到他的身份。义兄不在身边,这个掌握着生杀大权见过无数鲜血生死的人,对付她简直就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了那次的拒不承认,现在再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是戏弄他。
“怎么,不是能说会道吗?”风烨嘲讽地问,抬手狠狠掐住她的下颌。
纪然忍痛垂眼,避开他冰冷而愤怒的眼神。
“看着我!”风烨手指加大力道。(
军权撩色)
纪然不敢火上浇油,顺从地抬眼。
“冉久久!”风烨冷冷地说。
纪然眼神清明,静静地迎着他的视线,不答不辩。
“明天自己回去,本侯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风烨忽然松手,丢下一句转身。
“请恕民女难以从命。”纪然下颌得到解脱,心一横说。进了侯府,再出来可真难了,所以,她要拼一把。
风烨倏地转身,眸光森寒冷酷。
纪然感觉身前如同伏着一只立即就要扑上来撕开她喉咙的狼。
“侯爷,请恕民女难以从命。”她收摄心神,艰难而清晰地再次表达自己的意思。(
别那么骄傲)
“侯爷,民女的确不叫冉久久,民女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打算欺瞒任何人,一是想着尽量别给义兄添麻烦,二是想自己被人帮助,等见了义兄再好好答谢,至于说什么名字根本无关紧要。却没想到竟遇着了侯爷,又发生了后面那些事,然后民女也不敢说了,怕侯爷生气。”
风烨双眼微眯,射出两道锐利的光。
“街上那次,民女想着冉久久那个身份本来就是假的,便没有承认。”纪然惶恐而诚恳地说,“这些,还请侯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风烨冷声一哼,口气充满不屑:“只会暗地里玩阴谋的人,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侯爷,民女没有及时向侯爷承认错误,是民女的错,可是民女不觉得是在玩阴谋,因为民女并不曾从侯爷那里骗取什么。”纪然忙辩解。
“你敢说你没对季溶月做什么?你和你义兄联手设局,毁季小姐清誉,从而破坏她和宁王,达到自己的目的。(
烈火军婚)”风烨鄙夷地说。
“侯爷,民女虽只是一介女流,却也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不错,民女是想接近宁王,却绝不会用那种卑鄙下流的方式。民女的义兄更不会。”纪然肃正了脸色说。
“这么说,你是一点也没错?”风烨哂道。
“民女不该开始随口说个假名。”纪然赶紧摆出诚恳的认错态度。
“只有这个?”风烨身上的冷气似乎消散了些。
纪然就有也不敢说了,多说多错,何况如果尽是错,岂不是主动给风烨找治她的理由?
“纪然,你戏弄本侯,可知罪?”风烨突然发难。
“民女没有。”纪然心中直打突,硬着头皮说。
“没有?在本侯书房中,你轻薄本侯的事就忘了?”风烨冷冷质问。
他这一说,纪然恨不得变成蚂蚁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得要命又半点做声不得。那次,的确是她不对。但那情有可原不是吗?况且,那种事女人比较吃亏好不好!
“无话可说了?”风烨问。
“对不起,那次民女,见侯爷生气,一害怕一激动就,就犯了浑,还望侯爷,大人大量。”纪然舌头直打结。
“犯浑?今天本侯很生气,你打算怎么犯浑?是再抱着本侯亲或者甚至和本侯上**?”风烨死死盯着她。
“民女不敢亵渎侯爷!”纪然低头忙躬身,诚惶诚恐地说。心里那个气啊!死猴子,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不敢亵渎本侯?不然,你以前常对宁王做那种事?他一生气,你就亲他,或者上**?”风烨问,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不是!”纪然恨不得将那张恶毒的嘴塞住,或者一巴掌将那张俊脸拍成杮饼。
风烨冷哼了声,说:“本侯可不问你轻薄本侯之罪,你不声不响逃出侯府却当如何?”
当如何?纪然恨得牙痒,真想理直气壮地大吼一声“不当如何”,或者“想如何便如何”。理智到底占了上风,她压下那股冲动,忸怩地朝风烨看了一眼后赶紧将目光投向别处。
死猴子,姑奶奶还真要戏弄戏弄你!
“说!”风烨正好捕捉到她的这个眼神,心中狐疑,伸手抬起她下颌。
纪然恨死了他这个动作,却没有抗拒,只垂下眼帘,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民女不敢!”
“那好,明天本侯便去京兆府尹那评评理,问问林公子将侯府婢女藏在家中该不该?”风烨淡淡地说。
纪然倒不怕去京兆府尹那,可那很麻烦不是。于是,她说了,眼睛看着别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是因为,因为民女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有点被侯爷迷住了。”
“你说什么?”风烨一怔,手不觉垂落,心跳突然快起来。
“民女发现自己很不喜欢侯爷府上的那两位姑娘,然后民女突然觉得侯爷很迷人。”纪然将风烨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心中狂笑,面上一改先前的羞涩忸怩,肃然说,“民女是许了终身的人,该讲究从一而终。民女真怕自己喜欢上侯爷,所以落荒而逃了。”说到最后,她难为情垂下头,声音也低下去。
好一会没有动静。然后只听风烨“哼”了声,接着是窗子开合的声音。纪然抬头,眼前早没了人,窗子掩得好好的,仿佛刚才根本无人来过。
她不由松了口气。没想到那猴竟这样放过了她,她还准备了另一套说辞哩。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