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卡卡西老师你怎么了,一直在发呆?"
漩涡鸣人感到很奇怪。趣*讀/屋波之国任务回来之后,卡卡西老师便似乎一直郁郁寡欢的模样。时不时抬起自己的右手端详一会儿,要不就是迷惘地看着天空。
现在,他又站在慰灵碑前,黑眸氤氲着不明所以的情谊看着光滑石头上刻的字。
"obito……"
嘴里无声的念着,卡卡西缓缓闭上眼睛,黑暗逐渐笼罩视野。
多久了,自己没有过这种心情了呢?
手中的千鸟贯穿那个孩子,水无月白的心脏时,卡卡西看到了他脸上那种痛苦却又隐含另意的表情。
和琳当时的表情,一模一样,看的卡卡西胆战心惊,甚至有了想逃走的冲动。到底怎样才能救赎自己的罪过,怎样才能得到带土的原谅?每次来到慰灵碑,除了缅怀同伴的痛楚,更多的是没能保护好同伴的愧疚。
我的名字是野原琳。我喜欢的东西是新鲜的草莓和漂亮的贝壳!将来的愿望是……能守护好我身边的同伴。
那个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女孩子的模样恍若现目。笑的是那样的温暖,好像似乎真的可以被她守护一般。当初自己是多不屑于这种笑容,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自己是有多怀念当初的生活。有哭包,琳还有老师的生活。
卡卡西蹙眉,隐隐感到心里一阵堵塞。
"卡-卡-西-老-师!!!好好听我说话啊喂!!!"
鸣人在旁边不满的大吵大嚷一下子把卡卡西沉浸于冰冷久远回忆中的思绪拉回。
"啊~抱歉,鸣人。有什么事么?"面罩外仅露出的一只眼睛暖暖的弯了起来,卡卡西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又露出了他对学生应该有的慈祥笑容。
真庆幸自己带着面罩。
"是三代爷爷叫你哦,卡卡西老师。"鸣人睁着湛蓝纯净不带一点杂质的水蓝色眸子,挠了挠一头金毛说道。
鸣人的眼睛,水蓝色的眼睛。这种空灵的颜色,每次卡卡西对视鸣人的眼睛时都能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同样有金色的头发,同样的蓝色眼眸,然后他笑着朝自己摆手,笑着披上火影披风,笑着用瞬身之术来到了九尾侵袭现场……
就这样,笑着,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三代叫我?有什么事么。"为了掩饰心里不断涌现的负面情绪,卡卡西干脆的从口袋抽出一本亲热天堂,漫不经心的翻看着。
"啊真是的,卡卡西老师就不要再看这种书了啦喂!我现在是说正经的事情啊!"鸣人不耐烦的撇撇嘴,再次冲他的老师叫了起来。
"好好我听着呢,鸣人你说吧。"卡卡西又翻了一页书。
"啊啊……卡卡西老师你听我说啊,是凛姐姐的事情。"
"凛……?"
卡卡西翻书的手指僵硬了一下。
看到卡卡西终于重视起和他的谈话了,鸣人也又高兴起来,手指提了提额头上的护额继续用认真的腔调说道,"是啊,凛姐姐!三代爷爷说她现在受了很重的伤,希望你能去看看她。她现在在木叶医院,也没有亲人来看护她……啊,说起来和凛姐姐执行任务的同伴们……似乎都没有回来啊。"
声音变得有些沉重起来。鸣人的眼神越来越黯淡,最后带了一丝莫名的沙哑。
"总感觉……凛姐姐心里也会很不好受呢。卡卡西老师,你快点去好了。我和佐助,小樱酱的修行可以自己完成!"
鸣人向后一仰靠在一棵树上,隔着衣服感受着树皮特有的粗糙若有所思地说道。经过了这次前往波之国的任务,感觉自己似乎也懂了很多啊。至少,忍者也不是那么好玩的职业。
"……卡卡西老师?"
发了好一会儿楞,察觉到身边过于安静之后鸣人诧怪的抬起头,这才发现四周早已空无一人。卡卡西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只留他一个人在这儿自言自语。
"卡,卡,卡卡西老师……"
鸣人的眉角抽动起来。
"给我回来好好听人说话了啦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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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习习,轻柔席卷薄如蝉翼透明的窗纱。
无数个透明新鲜的早晨,每一天都似印象深刻。
她靠坐在雪白柔软的病床上,平时如可以洞察一切的明亮眼眸此时显得有些黯淡,默默的垂着头一言不发。脖颈有几道狰狞的疤痕,左眼也被厚厚的纱布牢牢缠住。
"那个……凛小姐,请也不要太过虑这件事了,往好的地方想一想,你看啊,你至少还活下来了。"
护士小姐手里握着档案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过了好久才有些不自然的蹦出些安慰人的话。
琳没有说话,眼睛依然低垂着,像一滩死水般毫无光泽。
"请告诉我……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想起圆意气盎然的笑脸,琳有些干涩地开了口。
"额,恩……"护士有些不知所措了。安慰病人一直是她拿手的事情,为什么今天面对这个病人,突然变得这样结巴了?
右手手指颤动了一下,却还是安静的放在了病床上。琳眸子里多了点光泽,左手僵硬的伸进了衣服口袋,从中掏出了一块硬邦邦的护身符。
纲手三年前送给自己这个护身符的时候,想必也不会预料到这个护身符竟会救自己一命吧。
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向自己心脏投掷出来的苦无并没有扔中要害,被这块质地坚硬的护身符挡住了。看来越是不起眼的东西,在关键时刻越容易起作用呢。
右手……
琳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眼眸缓缓合拢掩盖住当中氤氲的酸楚。
护士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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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唯有风声撩拨窗帘链子所发出的啪嗒声。
门突然咚咚的响了几下,像是一块石子打入湖内激起一片涟漪,琳空荡平静的内心倏尔一阵波澜。是……谁?
门咔嗒一下伴随着吱呀声缓缓打开,背后就是答案。琳觉得喉咙瞬间哽咽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走进病房似乎是探望自己的人。
旗木卡卡西。
"恩……我来看你了。"
似乎没有找到什么好说的,卡卡西一直保持面瘫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窘迫,随即将手里装满慰问品的袋子放下,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
"啊……凛,恩……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卡卡西终究耐不住沉寂,开口缓缓问道。
"……"
琳没有说话,只是将身体更靠近了病床里边一些。
卡卡西瞬间觉得有些尴尬。自己奉命来看望她……总是要和她交流一下什么的吧……她到底会对什么东西感兴趣,自己可以聊聊什么的。陪病人还真是不容易。
"细阳。"琳抬起头,没有被绷带缠住的右眼亮锃锃的抬了起来,看向卡卡西,神情带着复杂,"我想……知道他去了哪里。"
如果不是细阳在这次任务不知去了何处,恬幸就应该不会这样轻易的冒充进来。那么,小圆就不会死,自己也不会……
心里一阵堵塞登时难以呼吸。琳第一次,心里好像是充填了恨意。左手,慢慢的捏成了拳头。
讨厌的感觉。
"宫保细阳,确认之前叛逃出村。目的不明,目前已经标称s级叛忍寄予追杀。"卡卡西利索地报出。他不怎么会安慰人,也不怎么会委婉的表达,也只能这样如实地说出来了。
又是一阵沉默。
"恩……凛?你也不要心情太沉闷了。你被挖掉的左眼在地牢发现,已经帮你移植回去了。虽然现在视力还无法恢复,但过上几个月你的眼睛应该就没有事了。还有你的手……在医院精心养伤,是可以恢复的。"
卡卡西叹了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无奈的撑在下巴上,眼睛看向窗外缓缓说道。
凛为什么一直郁闷的样子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看来是真的不会安慰人。
三代为什么要给他这个任务呢。
"卡卡西。"
散乱的刘海盖在琳的脸上,看不清神情。她抬起头,终于压抑不住情绪瞳孔颤抖起来。看着那缠着厚厚纱布笨拙的右手,有什么明亮的东西从眼睛里逐渐消失。
"我的右手手筋,是被全部挑断了。"
"……"
卡卡西蓦然抬头,一直笃定如磬石的黑瞳此时掺杂了丝惊愕。主治医生不是跟他说,凛的身体状态一切良好,很快就能康复么?
"我可是医疗忍者……自己身体的情况,自然是了解得很清楚。"
琳抬起了右手,木木的看着。
"就算手外表被医治如初……也会留下后遗症。卡卡西,你知道吗,现在我的这只手一点感觉都没有,僵硬得像一块木头,就像根本不是手一样。连控制它张握都好吃力。眼睛也很疼,左眼的疼痛牵扯到右眼的视觉神经,看什么东西都很模糊。我连你的样子现在也有点看不清。
忍者最重要的就是敏锐的视觉和忍术。我的眼睛……还有我的手。我现在连动都无法做到,更不要说结印了。
我自己很清楚的。现在的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眼角炙热滚烫,鼻子酸涩的简直无法忍受,一抹热从眼角滑下。琳面无表情的靠坐在床旁。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痛苦诉说而出的感觉比原先好受多了,只是心里空荡荡的,十分不舒服。
何去何从。
接下来的自己,应该做什么,干什么,去哪里,什么也不知道。
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废物,这是在清楚不过地现实。
木叶……
琳第一次觉得,自己之前想守护好同伴的这种愿望,渺小的有点可怜。
看着窗外,琳咬咬嘴唇最终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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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离开病房,卡卡西也没再说一句话。
沉默便是最好的言语。
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的,在面对悲惨真正的现实当中。凛活下来了,但是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做一位忍者了吧。
该怎么说好呢。虽然和自己无关,但是……
心里好像也有点揪痛。
后背抵靠在电线杆上,眼睛盯着手里的亲热天堂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居然都是刚才那颤抖的声音,还有似乎是恍惚之间从脸颊上滴落的那道闪光。
真是没办法。
合上手内的亲热天堂,卡卡西蓦然叹了口气。
为什么偏偏对这种事情自己就放不下呢。
返回去看她一眼吧,免得凛做出什么傻事就不好了。用这样的理由带动调节着全身的精神状态,卡卡西掰掰手指节随即纵跃上屋檐,朝医院灵活的奔去。
风还是一如既往柔和地吹着。病床一片整洁,被子胡乱地堆着,洁白的床单上赫然放着一条有些磨损但还算干净的木叶护额。卡卡西伫立在窗外的脚步骤然一停,诧异的看着安静无比的病房。
刚刚还在病房里的人儿,现在已不知何处,只留空荡的房间在卡卡西眼里无限的放大。
凛,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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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这一章有凑字数的嫌疑==
啊就这样好惹……待我周末去修文=w=前面太多章节被岸本打脸我需要修改……
火影快要完结了蛋蛋忧伤q-q话说我居然卡文了同样蛋蛋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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