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婳,你这个狐媚子!滚!我的蕴宁太子哥哥是不会喜欢你的!”
风连心站在风静玥的身边,风静玥想要劝架都劝不住。
“哼。谁才是狐媚子,我想是你吧。”
花如婳冷然一笑,俨然把此间的永乐侯府当做自己的长乐侯府,她如今与自己当初在西疆的时候一样彪悍跋扈。
花如婳是长乐侯爷花辰御和白霜夫人的唯一女儿,自然要心生怜惜。
而风静玥夫妇则生了两个,除了眼前的风连心女儿,还有一个双生儿子风连翌,自然宠爱要分一半。
“滚!快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家!滚啊!”风连心眼泪夺眶而出,更是指着风静玥,“爹爹,为什么你要答应花如婳这般无礼的要求,难道你不知道我才是你亲生的女儿嘛!我一定要告诉母亲!让母亲为我主持公道。”
其实,红菱早就看见了,只是当做没有看见罢了,她是来给风静玥送参茶来的,见风静玥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就想给他在看书的时候润润嗓子也是不错的。
怎料看见这样的一幕——
红菱夫人蓦然觉得心中好一阵痛楚,昨夜之事,男人的迷蒙话语尚在她的双耳之中萦绕,风静玥口口声声说心爱的女人是慕容云岚,却不是她自己。
“你给我滚啊!”忍受不了这般打击的风连心,碎步上前,双掌狠狠推了一把花如婳的心口。
到底是豆蔻年华的青葱少女,手弱脚弱的,哪里惊得起如此推搡。
随着哎呀一声的惨叫声,花如婳的双股落在草地上,把她的裙子都给弄脏了,这可是自己最心爱的裙子呀。
“我的裙子……我的裙子……”花如婳不依不饶得,狠狠得瞪着风静玥的脸,警告道,“风叔叔,你今天若是不惩戒自己的女儿!我……我非你的秘密抖出来不可!”
话音刚落,风静玥捡起放在西边窗轩一隅的藤条,对着风连心的后臀就是狠狠一抽,“如婳姐姐他来我们府邸做客,你这是做什么?你竟然打她,这是一个大家闺秀所为的么?”
霎时间,藤条刷刷刷,应该是有三下,皆落在风连心的肩膀,划破了衣裳,应该是鞭及肌理了,不通根本是不可能的!
“住手!你做什么!为何要打连心!”红菱夫人本想来制住的,殊不知被风静玥这般举措吓傻了的,这才想着要去护女儿,没由来的,风静玥一个鞭子又打过来,正好落在红菱的后背上,疼得叫红菱的眼珠子都发绿发憷了。
风静玥这才知道自己失了手,本来是想要打女儿的,却不知道竟然打了红菱,红菱可是自己的妻,从来都没有打她一下的,哪怕是轻轻的一下,可如今……
“夫人对不起,为夫不是……”风静玥心中懊悔难当,却见女儿连心一旁哭泣不已,而红菱只是暗暗垂泪。
殊不知红菱的心竟然有了一种痛彻心扉悲观失望的痛绝!
“连心,回府,你爹不疼你,娘疼你。娘给你擦药。”
“娘你也还疼吗?女儿也要帮娘亲擦药。”
母女二人相拥在一团,徐徐得掀了帘子,步入上房,她们两个现在谁也不想见,谁也不想理,看起来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伤心的人了。
花如婳捻着染污的裙子,气哄哄得往西南方向的后花园跑去。
永乐侯府与长乐侯府就隔着两条街,两所巨府的后花园是相互连通在一起的,所以花如婳跑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自己的长乐侯府。
花如婳却不曾想,埋头就撞了一个中年男人,还撞了个满怀,她先是闻到了中年男子身上的气味,旋儿花如婳的眉心猛烈紧凑了一番,料到此人到底是谁了。
是长乐侯风花辰御,是自己的亲生爹爹呀!
“孽障!你可知晓回来了?”
先前已有家丁来报,长乐侯如何会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一大早就从后花园偷偷溜进永乐侯府,至于到哪里做什么更是仿若一览无遗,也难怪花辰御会如此生气得在门口等候如此之久了。
“爹爹。”花如婳埋怨得看了自己的亲生爹爹一眼,努了努嘴满是倔强,“爹爹,女儿刚才去永乐侯府给风叔叔和红菱婶婶问安来的,更是想要找连心来玩来着,谁知道,连心她心高气傲不知道好歹竟然不跟我玩,我觉得无趣,所以就——”
花如婳说这番话的时候摆明了是心中存着一丝一毫的侥幸了。
“一派胡言!你给我住口!看来你是不知道悔改!”尽管花辰御他什么都知道,很想去掌掴自己的女儿,可想如果打了她,夫人她一定会伤心的,许久,他吐出了两个字,“也罢!你给我去祠堂抄写女戒二十遍,什么时候抄完,就什么时候吃完!”
花如婳想要讨饶,可是被花辰御已经容不下了她了,再说的话恐怕处罚会更为严重。
跟前的两个丫鬟想要押着花如婳前去,花如婳哪里不敢去的缘由,又不肯丫鬟们弄疼她自己,她就自己往祠堂走去。
回到自家上房的花辰御百无聊赖得坐在一方太师椅上,喝过小丫鬟献上来的新茶。
“侯爷莫要气坏了身子。”白霜夫人一袭淡雅翠罗锦裳曳动得走过去,柔声道,“侯爷,如婳在永乐侯不规矩的事情,我刚刚听小厮讲了,万般是如婳的错呢,听说因这事,连心还被永乐侯抽了一顿,红菱姐姐也受伤了。”
白霜这话说的长乐侯脸上的愠色更为浓烈了,紧了紧手腕上的玉环,“侯爷,要不,咱们夫妻二人一同去永乐侯向风侯爷和红菱姐姐道个歉,到底是我们教女无方!”
“你也知道教女无方吗?”花辰御反问道,毕竟他真的是在气头上,而今日他会如此气躁,实在是为了不孝女儿如婳。
“既然如此,还愣着做什么,跟我一同去。”花辰御无奈得叹息了一口气,旋即出发。
一来一往,倒是很快。
永乐侯和长乐侯皆是当今萧皇陛下按照规制敕造的,以表彰风,花二位侯爷为开创大陵皇朝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勋,足以令天下臣民艳羡不已,偌大的府邸之中,不论是永乐侯府,还是长乐侯府都公平对待,不为偏颇,亭台楼阁,展翅飞台,皆是一处可观景可居住的去处。
白霜与红菱二人向来亲厚,直来直往,穿堂屋入耳室已不需叫下人通传。
白霜见红菱给风连心上膏药,真可怜,白嫩的雪肤上红红的一片,微微绽着血痕。
“红菱姐姐,都是我们家如婳的错,看我回去,好好修理她。”白霜眼里流露出的是真实的护犊之情,在她眼里,连心身上的伤口就好像打在如婳身上。
倒是风连心冷着声,“说的那么好痛!你现在为什么不把如婳往死里打?”
“住口!”红菱严厉叱着,见白霜眼眶微微红了,他也是极为不忍心见到连心如此的,她们姊妹多年自然交情匪浅,不会互生嫌隙。
白霜夫人走到连心身旁为她仔仔细细看了伤口,“连心我儿放心,等我回去,看不把如婳这个坏种子抽筋剥皮……只是永乐侯也打得太狠了。”
“爹爹为什么要那样狠心,连母亲都打。”风连心哭了,瑶鼻周周弥漫了一层温润的水雾,就好像下了雨水一般好不惹人怜惜呢。
听闻红菱姐姐被打了,如今再由风连心这女娃子说出来,那更是真的了。
白霜耐心得等候红菱姐姐亲自给她的女儿上了药,反过来,她便要给红菱上药,揭开肩一角,都红了,看来风静玥侯爷这一鞭打得可真是不轻呢。
“红菱姐姐,对不起,因为我们家婳儿,竟然你们母女受这般的苦楚,我这个做妹妹的,心里着实过意不去。等姐姐你好了,看我怎么好好修理婳儿。这个蹄子!亏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悉心养育着她,谁知道竟然养出了这么一个被猪油蒙上了一层的黑心女儿!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说罢,白霜夫人就愈发坐不住了,“告诉我,刚才风侯爷打连心的藤条在哪,我非要——”
“白霜妹妹,给我住手吧!”红菱连忙站起来,免不了要牵动背上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以为我亲眼看着你打了自己的女儿,如同我们的连心,姐姐我便会不疼心了?这么多年来,你若真把我当做姐姐,你就不应该这般想我。”
二人的姊妹情分,恐怕三生三世也断不离,去不尽的。
白霜终究流下泪来,哭声道,“红菱姐姐,你都是这么这样,永远都是这般,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可是,我不明白了,为什么风侯爷只凭如婳的一面之词,就拿起藤条狠揍连心一顿,这不是小题大做了么?”伤心归伤心,但是白霜还是满眼困惑得凝望着红菱。
红菱见四下里还有连心在,她尚且是闺阁中未曾许配给人的小女子,断然不能听到这些,旋即她就拉着白霜夫人往另外一间静室去了,徒留风连心一人在这里好好歇息,时有不少的丫鬟端着水果盘进来,给风连心喂喂嘴儿,受伤受苦的人儿,该是要嘴里有一点甜味才是。
静室内,白霜不可置信得用手掩住唇舌,生怕自己太大声而惊动了隔墙。
“红菱姐姐,你说什么?风侯爷临幸你的时候竟然呼唤着云岚二字……天……”白霜双手紧握住红菱的脉搏,似乎可以听到红菱脉搏上面的跳动声,“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二小姐哦不……皇后娘娘对你我恩深如海,我们今生今世能够有一段伺候皇后娘娘的日子,已经是毕生福气……风侯爷他怎么可以?”
红菱眼上的泪已是断了线般,哽咽着,痛苦着,“这样的结果,我本来就应该要想到了。犹记得当初在相府,我亲耳听闻风静玥他说喜欢云岚小姐,那时是旧华朝,如今的风侯爷是曾经的二皇子殿下。我红菱是一介奴婢自然高攀不上。可是缘分让我忍不住爱上了她。而……最后皇后也让我主动努力去追求风静玥……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答应要娶我……原来他从来不曾爱过我……或许把我当做昨夜的一个……属于云岚皇后的代替品!”
“白霜你说我要怎么办?去死吗?可我舍不得连心和连翌啊——”红菱扑上去,狠狠得抱住白霜的身板儿,若不是白霜年轻时候有一点武功底子在,还禁不起红菱这般蛮力得强抱自己呢。
白霜为红菱姐姐心疼,一直抚摸她的后脊,却不想触动她的伤口,叫红菱再度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好疼。
“红菱姐姐对不起,你也不要太过伤心。风侯爷的心再是向着皇后,你也已经为他诞下了一双儿女。连心和连翌长大了也会尊敬并且侍奉你这位生母的。”白霜拉拢着她的手,小声安慰着,“红菱姐姐,也许这就是命吧。谁让风侯爷喜欢上的女人是我们的大恩人,更是我们的主子,这一生一世的主子!没有当今的云岚皇后,更没有你我的现在,不是吗?就当为了连心和连翌吧,倘若这几件事落入皇帝的耳中,莫说你这永乐侯上上下下不能保全,我们长乐府怎能敌得过唇亡齿寒?”
泪线依旧如止不住的堤坝般狂泄,红菱抚着自己的胸口,郁闷的气息冠绝而来,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恐怕没有人会看见她的痛楚,现在也唯有白霜妹妹一人。
以前若有事,倒是可以向皇后娘娘倾吐,可是如今,昔日的二小姐已然是大陵当朝之国母,威望颇巨,更是不敢弗受一丁一点儿的污尘。
而这些污尘自然就是数不尽的谣言!
“白霜妹妹,记得在相府的时候,我这个做姐姐还笑你为人处世太过冲动,不够持重。谁想得到,你如今的心思却比我缜密的要多的多。”红菱眼挂着泪意,苦笑了笑,“你是真的,我也没有反驳你什么。为孩子们。为了夫君的周全。我更是永远隐忍下去。我更害怕的是,若是被皇上知道,皇后的性命会不会因此而受损……就算我自己死了……也不要皇后因为我而遭受此祸患!白霜你说你可曾明白我的心!”
这句句是红菱姐姐出自肺腑,白霜红着鼻头,任凭泪水绵延,紧紧扣住红菱姐姐的玉指,“红菱姐姐,我何曾不明白你?这个世上有谁比我更加懂你?除了我,还能有谁?我们都是为了皇后好,一切都是为了皇后!”
距离静室约莫五个假山石亭下。
风静玥与花辰御各怀心事的对弈,花辰御一直想要借棋局洞悉风静玥心中的秘密,却一无所获。
而风静玥的心里依然装着一个女人,一个足矣令大陵江山撼起波澜的女人!
大陵皇宫。椒房殿。
“蕴宁,你父皇下了朝堂在做什么?”慕容云岚坐在凤榻之上,用手整理了一下太子头顶的冠冕。
萧蕴宁躬瑾道,“母后,父皇他一直在帝所批阅奏章,儿臣刚才见觐见父皇,被小末子公公挡在外面,说皇上下令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母后你知道父皇最近为何事心烦呀。”
“可能你父皇一直操劳国事吧。”慕容云岚到了后半夜也就是风静玥走了之后,她的头疼还是此起彼伏的,也只有在太子来的时候,她才勉勉强强支撑身子来,“蕴宁如今你是太子了。将来就是大陵皇帝了,现在可以学习一下为帝之道,还有到时候可要帮着要记得和几个皇弟皇妹兄友弟恭知道吗?父皇母后总有一天会老的。”
萧蕴宁到底年长,已经到了大陵皇朝可以纳太子妃的年岁了。
见太子一直摇头说什么父皇母后不会老,可是天底下哪真有不会老的人呢,那岂不是成了千年老妖物了?
慕容云岚笑了笑,拉着蕴宁的手,“父皇母后知道蕴宁你孝顺,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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