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在朝堂前,可是一直在看着自己这位好皇帝呢。
萧子都只说了一声“好”字,便退下后堂。
从此永不相见这一句话,终究要成为笑话!
时下,能够战胜月溟初,成就江山永固,是头一件大事情!
西陵轩的云遮和雨济两大首领,至始至终是萧子都的心腹,他们二人密切监视月溟初和慕容仙歌一行人的一举一动,由来已久,近日又被萧子都召回来,参加制造凶猛火器的计划,相信天炎炮,地龙枪,虎翼战车,风火铁轮这般的神兵火器不日就会呈现天日。
乾坤大地乌蒙已久,该是要重新捣洗,让天地重现清明。
火器之制造,在西陵轩秘密基地的地下涵洞进行,请来负责铸造师有一千人,锻造师两千人,杂工三千主要负责火的供给和煤炭推运工作,不过这项运动之中,唯有监工师一人,便是慕容玉玺。
萧子都把火器的制造全盘交予慕容玉玺管理,对于此间画帛中的了解,恐怕没有人比得上慕容玉玺。
铸造此间的神兵火器,火器外壳需要用千里之外的玄钢玄铁,还有天外的陨石为原材料,这些东西三天陆陆续续从天下各地运到了大陵都城,只要萧子都一个政令,天下百官莫敢不从。
材料到了,便是冶炼了,在之前三天之内,慕容玉玺已经教会了众人该如何锻造,每一步都按照画帛上的构思图来,这些画帛构思图卷,是根本慕容玉玺这么多年来出走西域,北域,漠国根据自己的记忆画下来的,用的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因为慕容玉玺希望可以尽快得联合谷乘风老人,在皇帝面前献计。
运原材料已经耗费三天了,那么未来的七日之内,便是锻造然后将这些火器以真实立体的形象放在帝皇的面前。
七日终于过去了,慕容玉玺看着尚未填充火药的火器规模,已经可以看到月溟初那等狗贼的尸体承受不住火器之凶猛,被炸飞,血肉模糊的场面,顿时慕容玉玺好不称快,若不是月溟初,他的妻子殷娘便不会受到雪域冰花蛊毒。
这个仇,终究是要报的!
午时,慕容玉玺在御书房见到了皇帝陛下。
“陛下,现如今天炎炮,地龙枪,虎翼战车,风火铁轮已铸好,可以让众位将军运往前线了。弟弟会在后方陆续为陛下你铸造出更多更好的火器来,金光蛇弩,鹿头风车,雪球戟车这些就更为厉害了的!请陛下派十万军士前去前线吧!”
慕容玉玺说这番话的时候,眼底所表露的那种迫切的心里,使得萧子都很是怀疑。
萧子都静静得押了一口茶水,眸子丁丁得凝着他,“想不到慕容玉玺,你比朕还要更为紧张战事,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他如此心急,只是为了殷娘,一定要在七七十九天之内打败月溟初,逼迫他交出解药,殷娘她才能够抱住性命和自己长相厮守。
如今,已被皇帝看穿,慕容玉玺以为再是隐瞒下去,也得不偿失,毕竟他不是昏君,不是那么好哄骗的。
倒不如直接对他道出真心,慕容玉玺双手抱拳道,“说到阴谋,弟弟绝对没有对皇帝姐夫有一丝一毫的阴谋;若论到私心,还是有的,弟弟的妻子殷娘被月溟初所害,中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雪域冰花蛊毒,只要在这四十七天之内打败月溟初,找到解药给妻子,她终究可以保护一条性命,所以……”
“原来如此——”萧子都眸中绽放了一丝光芒,想不到慕容玉玺也是这般至情至圣的人,见他眉眼之间与慕容云岚有两三分相似,萧子都的心莫名得被什么触动了似的,手指头微微一动,然后道,“好了,朕知道了。”
慕容玉玺这七日之内,都在西陵轩的地下室内渡过,他是整个锻造工程的总负责人,工程要是没有他,恐怕都无法启动。
“对了,姐姐这七日进宫了吗?”慕容玉玺说到底还是关心家姐,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姐姐。
萧子都也想过要亲自接回慕容云岚,可是“从此永不相见”着实令他为难,他的心里未尝没有云岚,他也知道云岚的心中未尝没有他。
沉默良久,萧子都拿起手中的奏折,淡淡得道,“去告诉你姐姐,朕的皇宫大门永远为她敞开,她什么时候进宫就什么进宫,朕无限欢迎——”
“难道要陛下亲自去迎接姐姐,就这么难么?”慕容玉玺听不懂看不穿萧皇陛下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住口!给我下去!”萧子都把手中的奏折掷在地上,“如今尚未战胜敌人,你竟然抢先在朕的面前邀功?”
龙颜突变,令慕容玉玺不禁咂舌,他只能顺应皇帝陛下的旨意下去,再逗留恐怕只会添增皇上的怒意。
当下,慕容玉玺只能乖乖得退下。
十九日后,是慕容玉玺率领二千辆天炎炮,一千五百支地龙枪,一千辆虎翼战车,八百匹风火铁轮,三千把金光蛇弩,二百乘鹿头风车,百乘雪球戟车浩浩荡荡往祁达山而去。
祁达山是大雪国的天然屏障,月溟初十数年来无忌惮大陵皇帝的神威,就依靠于此。
十九日是十月初五,更北的远方,已是大雪覆盖!
可是慕容玉玺不怕!
大陵皇帝萧子都在这日给慕容玉玺披帅挂印,指了他十万精骑,率领战车连日而至祁达山。
临行之前,慕容玉玺托付萧皇有空去旧相府看望姐姐慕容云岚,虽萧皇说过皇宫大门永远为云岚皇后敞开,但萧皇陛下从来过亲自登门迎接云岚皇后归来,这其中的嫌隙只怕是更深了些。
萧子都自然是欣然应诺,可惜的是,他选择等慕容玉玺凯旋归来!
已经耗费了十九日,一定要一月之内活擒月溟初,逼他交出解药,唯有这样,夫人殷娘体内的雪域冰花蛊毒才有机会解除。
……
旧相府。
慕容云岚在昔日先母旧佛堂祈愿,双手合十,静跪在玉蒲团之上,神色是无比的庄严和凝重,“若弟弟这一次能够凯旋归来,信女愿意从此常斋,诚心蠡佛,未敢有欺瞒菩萨……”
碎碎之言语在慕容云岚的嘴边飞出,她这段日子呆在相府,除了照顾昏迷之中的弟媳妇殷娘之外,一切如故,红菱白霜偶尔来看看她,大多是趁着天黑来的,生怕惊动大陵京都殿宇内的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已经下令,众下臣女眷不得探视云岚皇后,不过这是萧皇陛下很久之前就下的,纵然萧子都对慕容玉玺一人说朕之宫门永远为云岚敞开,那也是只对玉玺一人说的,然则如今的慕容玉玺已为三军统帅,萧子都也没有说这个命令可以解除。
其中晦暗不明,只能叫白霜红菱这些心中存着皇后娘娘的人,是慎之又慎。
旧相府已非儿时一般繁华,慕容云岚依稀还记得被先大夫人上官玉瑶罚去小柴房挑水砍柴的情景,如今的她虽与当今皇帝有疏离了几分情分,纵然她献出自己的皇后玺绶,但她的皇后之尊尤在。
“弟弟,姐姐不求你为国家建功立业,只求你平安归还!”慕容云岚再成心叩拜再三,缓缓起身,一揽帘拢,却见天色微微泛出清蓝云光,等会儿必定是好天气,大雪国她自己是去过的,如今的十月初十,恐怕是皑皑白雪遍地。
却是不知道蕴陶怎么样了,这又一小段日子过去了,只怕长公主腹中便便姿态就会随着日子愈发壮大,慕容云岚很担心,担心皇帝陛下会发现点什么,毕竟堂堂的大陵长公主未婚先孕,有损他大陵帝皇的君威,君威难犯,哪怕她这个作为国母的,也是一样,更何况是为人子女的长公主殿下?
在宫廷御书房的萧子都批阅了一晚的奏折,如今瞧着天晴方好,距离早朝还有一小段时间,该是去公主殿宇看看长公主蕴陶还有小公主蕴芯了,太子殿下和二殿下每日在朝中相见,就没有必要再见了。
公主殿的长公主殿下起床孕吐,正好被皇帝撞见了,她足足一个多月了,孕吐是极为正常的现象。
“蕴陶,你怎么了?”皇帝刻意让小末子公公不唱驾,只是担心公主们此刻若是还睡着,打搅她们的清梦可就是她们这位父皇不对了。
长公主殿下实在没有想到父皇会悄悄赶来公主殿探望自己还有蕴芯,蕴芯在主殿旁边的偏殿睡懒觉,“儿臣叩见父皇!儿臣没什么事情,只是日前想必吃了不洁的东西,所以才会反胃。”
“你已经长大了,该是要学会照顾自己。如果你再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父皇怎么放心让你嫁去宫外?到时候可没有父皇母……”萧子都感觉自己仿佛说错了什么,便连连静默了下来,然后又道,“父皇这就给你请太医来。”
什么?请太医?蕴陶长公主胆汁儿几乎都快要吓出来,这请太医可不是什么儿戏的事情,倘若真被不生不熟的太医诊出喜脉,如此一来,就是欺君,长公主殿下可能不会人头落地,但是居住在宫外的钰柯就很有可能了。
“不必了……”蕴陶长公主殿下神色惊慌,令萧子都很是不解,他总是觉得这个女儿仿佛跟往日不一样了呢。
萧子都皱了皱眉毛,匪夷所思得问,“这是为何?”
“只是一点小事不妨碍宫中太医。”蕴陶长公主说。
听罢,萧子都随意得弹了弹龙袍,“这是什么话?你是朕的女儿!能给朕的女儿瞧病症是他们作为太医几辈子修来的夫妻,怎么安言妨碍?蕴陶以为朕养育了一般饭桶吗?哼,朕叫三更叫他,他敢延迟叫五更?去,把太医院院正嫪京年叫到公主殿。”
“是,皇上。”小末子公公一躬身却正想前去太医院传唤。
怎奈,蕴陶长公主脸上掬了一朵花儿似的,“父皇别生气嘛。儿臣真的是小病吗。请来太医院正太过劳师动众,儿臣只是不小心吃了不洁之物,叫小太医即可,对了,小末子公公去把小太医韩书叫来就行,就说是皇上的旨意。”
“你这丫头!竟然学会了假传圣旨!”萧子都宠溺得点了一下他宝贝女儿的额头,然后龙颜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小末子公公退了出去,吩咐近旁的一个资历小些的小太监跑腿去了。
萧子都与蕴陶长公主腻了一会儿,就说,“好了,既然吃了不洁之物,就好好休息。等会儿朕让小末子吩咐小厨房可仔细一点,吃坏了朕心疼的长公主,朕可是要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当做凳子坐的!”
“父皇难道不去偏殿看看小公主吗?蕴芯昨晚上跟儿臣闹腾了许久才肯睡觉呢。”蕴陶嘻嘻笑了笑。
萧子都连连摆手,“不了,就让她好好睡吧,蕴芯与你住在邻殿,你好好看着她,毕竟你母后不在宫中,你要代母职多多管教她,不能让蕴芯刁蛮跋扈,失了我皇家的体统,知道吗?”
“父皇,儿臣知道。”萧蕴陶头如点蒜,心想总算蒙混过关了,不让老太医来却换来了小太医韩书,殊不知这段时间韩书已成长公主的知交好友了,不过又想起母后的事,“对了父皇,儿臣稍后可以带着蕴芯一同出宫看母后吗?蕴芯着实想念母后,昨晚上在儿臣的耳边念叨了不下数百次了。”
既是蕴陶先提及的,萧子都心里面也不忍心她们母女分离,舒缓了一口气,而后淡淡道,“看过太医之后,记得早些回来,宫禁之门一关,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能入宫,知道吗?”
“多谢父皇。”蕴陶长公主朝皇福了一福,她口口声声是蕴芯想念皇后娘娘了,当然也有,多半是蕴陶长公主觉得皇帝迟迟不肯下了婚期,让自己与钰柯成婚。而成婚一事,区区一个闺中女儿家岂能出口,更何况是处于天家公主位份的萧蕴陶长公主?
最怕就是被人说成“思嫁”,一个闺中女儿家怎么可以思嫁呢?这简直是有损天威,帝皇宗室的尊严!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蕴陶才利用了自己的亲生妹妹蕴芯一把,到底蕴芯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皇帝陛下对幼小的女儿也颇为宠爱,她恭送了皇帝之后,韩书小太医准时来到公主殿例行公事。
“长公主殿下莫非还出现孕吐情况?刚刚有个小太监跑来跟我说长公主您不舒服……”韩书话音刚落,便被长公主蕴陶打断。
狠狠得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萧蕴陶道,“你这么大声以为别人都听不见吗?若是这件事传出去,韩书,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正了正身躯,韩书提着药箱子,无比恭敬得说道,“请长公主放心,微臣不会泄露半句,只是——”
“辛苦本公主机灵,要不然还真被父皇给发现了。本公主只说是昨日吃了不洁之物才会如此。”长公主殿下用手轻轻拍了拍胸脯,倒吸了一口气,“本公主的父皇不仅仅是一个父皇,更是身兼天下万民福祉大陵皇帝,真的不敢相信父皇若是知道本公主的身……算了你与本公主把脉吧,做做样子,骗骗其他人,若是闲言碎语落入父皇陛下的眼中,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事端。”
“嗯!长公主请。”韩书邀约之下,与长公主对着坐在黄梨木桌子上,在长公主的手腕上护一个薄薄的锦帕然后才开始诊脉。
半个时辰之后,蕴芯醒过来了,萧蕴陶就与她坐了一辆华丽宫车往旧相府行去。
这个时辰的慕容云岚倍感心绪不宁,她知道今天定然会有什么人来找自己,而这个人定会是自己的至亲,她顾不得用早膳,就在旧相府门口,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只见一辆华丽翘楚的宫车缓缓得行驶过来。
“母后!”
“母后!”
“乖!”
慕容云岚与女儿们相拥成一团,蕴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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