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毓秀院大门外的一小丛草堆那里设了阵法,那阵法的奥妙之处玄乎就在于它从外看,看不出任何不妥。(
绝品邪少)因而从秦韵她们的视线所及范围看去,秦暮暮她们主仆二人就坐在庭院里悠闲喝茶。是以外面进来的人,都误以为那开了一条小道的茂密草堆之外并没有什么机关。
“哼,想吓我?”秦韵站在离阵法一步之遥的位置,听到秦暮暮喊,脚下顿了顿,却不以为意,我行我素地迈开了最后一步……
秦暮暮双手捂住眼睛,“哎呀,我已经提醒她了!”
“哎呀,小姐你真讨厌!”挽帘哼哼着,嘴角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等着看二小姐的好戏。
在阵法里转悠的四个丫鬟,早就累得瘫倒在地,却忽然看见二小姐也跟着走了进来,心中一喜,脸上都露出了希望的曙光,“二小姐,快救奴婢!”
四个丫鬟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这里转悠,早就累得一塌糊涂,浑身冒汗,现在太阳也快举过头顶,她们身上都渐渐发出了浓烈的汗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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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睡在地上?”秦韵捏着鼻子,一脸嫌弃,“还不快起来,进去服侍大小姐!”
“二小姐,这里有古怪,我们走了好久都没走出去!”碧珠作为四个丫鬟的领头人,最是了解二小姐的脾性,她有洁癖,很见不得肮脏之物出现在自己面前,也顾不得累极刷地爬起来,晕晕沉沉地站在离她两步的距离低头解释。
“这里是原大夫人住过的地方,自从她死了之后就未曾再有人进来过,莫不是……”紫霞浑身一个哆嗦,想到了最有可能的原因。
她们眼见着那院子大门就在跟前,却怎么也走不过去,这不是闹鬼是什么?
“是呀,二小姐,夫人吩咐我们几个来伺候大小姐,那大小姐是个痴傻的,我们几个也是听从了夫人的安排才……难道真是大夫人地下有知,上来报复?”小翠一阵后怕,早知道她就该早点儿过来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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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小翠花刚说完,一阵阴风吹过,那叫小瓶的立即扯着嗓子尖叫,“鬼啊,鬼啊,大夫人发怒了……“
“……”秦暮暮眯眼,难道这几个人都知道娘亲的死因?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娘亲死了已经十五年,她们几个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就算是家生子也不见得知道得那么清楚,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府里头曾经发生过什么!
“好了,都起来,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要是被我娘发现,仔细你们的皮!”秦韵刚进阵,对四个丫鬟所言不以为然,以为是这几个丫鬟偷懒耍滑,便呵斥着叫她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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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来了,那阴风……”几个丫鬟里,小瓶最为胆小,只要有风吹草动就嚷嚷大叫。
阵法里真的有阴风,秦韵也被吓了一跳,她试着走了几步,发现饶了一个圈还没走出去,不禁恼了,莫非这里真有古怪?
跟着秦韵的大丫头挽琴上前揪住小瓶的领子,伸手就是一个嘴巴子,“小贱人,叫你再乱嚷嚷个劲儿!”
挽琴自小就跟着秦韵,一直眼高于顶,从不把府里除了夫人身边的人之外的下人放在眼里,那脾气也跟着学了自家主子的七七八八,最见不得这些贱奴才鬼叫鬼叫。
连甩了几个耳光子,小瓶终于不叫了,却和那几个丫鬟一起,重新坐回了地上。
秦暮暮看得嘴角猛抽,她设了这个阵法,就是想给这些人一点苦头尝尝,回头,懒得再理会这群没事找事的八婆,“挽帘,我饿了,咱们去吃饭!”
说着,从草堆的另一头穿过,挽帘瞪大眼,这里不是和阵法连着的么?
“小姐,咋不早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她很幽怨地赏了自家小姐一个“你小人”的眼神,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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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来时,若不是听到阵法里的动静,自会用小姐教的步法走进来,可是她是个知趣的,小姐弄出这么个东西来,无非就是想困住那些想找麻烦的人。为了不搅乱小姐的计划,她没有从这对草堆里进来,而是……
秦暮暮咧嘴,很无辜,“难道你不知道?”她不是早说过要靠左边走的么?难道挽帘会错了意?
看到挽帘哀怨的目光死瞪着那墙角的狗洞,愕然,“你不会是从那里进来的吧?”
小姐真的不是故意的?打死她也不信!
“小姐……”挽帘嘟嘴,为小姐不相信自己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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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那责怪的目光,秦暮暮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神情有些尴尬。挽帘这丫头是大夫人派来的,她存个心眼儿也没什么不对。先前她故意告诉她阵法的破解之法,又让她先带着一包赃物先回来,就是想试探她的忠心,没想到这丫头不仅没有出卖她,还委屈自己钻了狗洞。
人心这东西,果然不是特别好猜的!
从未有人可以让她放下戒备,哪怕是秦朝朝那死老头也不能。是以,十八年来,她第一次有了尝试对一个人放下戒备的念头。鼻头一酸,扯着挽帘的袖子,“对不起,没有下一次了!”
“唉,小姐别哭,挽帘知道小姐这些年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小姐这样做是对的!”挽帘倒也会安慰人,摸着秦暮暮的脑袋,俨然像一个大姐姐。
这角色,反了?手触到摸摸小姐的眼角,干的,挽帘无奈,苦笑。
秦暮暮自是知道把戏被拆穿了,狡黠一笑,拉着挽帘去找吃的,她快饿死了!
挽帘也知道她这是软化政策,想叫她心软呢,只当做不知,任由她拉着,两人愉快地朝大厨房跑去。
日头爬上了最顶端,火辣辣地炙烤着底下的万物。
秦韵一行六人抹着汗在草堆里转啊转,秦风背着手也在屋里转啊转。
他捏着嘴上的一小撮短须,最后不知是抵不住良心的谴责还是担心林菲忽然从底下爬出来责怪,带着周管家匆匆往毓秀院赶去。
不管是不是傻子,总归是菲儿唯一的孩子,十五年前他已经做错了一次,如今,再不提醒一声,他会做恶梦的。
相府佛堂里。
秦老夫人听着底下人的汇报,老当益壮的身子稳稳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的龙头拐杖往地上一敲,威严道,“真有这事儿?”
她的罪过啊,秦家后宅争斗,将嫡长孙女也连累了进去,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干脆也起身,在刘妈妈的搀扶下要去毓秀院。她要看看,当年那孩子,现如今长成什么样儿了,如果没傻,她一定要阻止张氏再胡闹下去!
回到毓秀院,填饱肚子的秦暮暮没想到,她撒的网,可以网住这么多鱼。貌似她的目标只有秦韵和张氏来着,这算个啥事儿啊!
一大家子,在她的院子草堆里,绕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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