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一天,部门经理才通知员工明天晚上他们部门举行舞会,他还说欢迎大家把自己的朋友也带来,舞伴多多益善。(
泡妞大宗师)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年轻的女孩子们听了都很开心,想着自己要约谁。梅朵本来不怎么热心。可是晚上加班中间去厕所时,看见几个员工抱着许多装饰物走过去,听他们说是布置舞会场地用。晚上她做完工作,临走前突然想去看看舞会场布置的怎么样了。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就剩两个人在试灯光了。地上铺着厚厚的菊花图案的地毯,烤面包颜色的底子与周遭的赭色长餐桌很搭配,桌上摆着高高低低的酒杯和盘碟,靠着窗子的一面还搭了个低低的舞台,淡藤黄色的窗帘就是很好的背景。两个人正在调试音响效果,用的是《蓝色多瑙河》的曲子,柔曼的音符如同浅丽的小溪,汩汩流入馨暖的奶色灯光里。梅朵站在一旁,蓦地想起了某个暮春时节的黄昏,最末的一点夕阳余昀里她漫步在校园,图书馆后面的那几株白玉兰开的正浓,惹得她心也跟着缥缈起来,想得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胡乱念头,却很陶醉,那样的午后,那样的心情,久违了。此时此刻,不知到底是什么又牵动她这样的感触。她仿佛看见自己穿着漂亮的晚礼服,头发盘成好看的贵妃髻,在这融融的灯光和浅浅的音乐中款款而行,翩然起舞。(
重生之过招御姐情敌)舞伴呢,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恩甲,他很专业地过来请她,于是她把手轻轻伸出去,缓缓地与他步入舞池中,他们慢慢地合着舒缓的音乐跳着,优雅而美丽。梅朵简直被这幻想给迷住了,脸上洋溢着笑意,她想,恩甲穿黑色西装肯定很好看。
于是梅朵决定了,明晚要带恩甲来参加舞会。
回去的路上,她很随意地和恩甲聊起舞会的事。
“你说我到底去不去参加呢?”
“看你喜欢不喜欢了。”
“要去的话最好先找个舞伴,可我想不到合适的人啊。”
有很大一会儿恩甲都没有说话,梅朵笑嘻嘻地问:“怎么不说话了?”
“我又不能帮你解决什么问题,有什么好说的,我就只负责好接你下班就是了!”
“哟,生气啦,你不是嫌我没有邀请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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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那么小气,再说了,我们乡下人,哪能蒙您垂青。”
“得了得了,现在我正式邀请你,王恩甲,明天你能做我的老师兼舞伴吗?”
他只是使劲地蹬车,也不回答。她就有点急了,“你不至于吧,还生气?”
“没有。”
“那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考虑我能不能胜任。”
“好,你就拿架子吧,这就是你的报复方式。”
“真的不是。”
“那到底为什么?”
“你也知道,有时候你挺笨的,我拿不准明天能不能教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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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有你这么损人的吗?就算我学不会,要是你跳得好的话肯定也没问题,你没听人家说,男步是关键,女的跟着舞伴顺下来就行。”
“是啊,可我也不会啊,不过我敢保证能当场学会,可是教你吗,真的难说,你也知道——”
“呸呸,好,我非得和你比一比,看明天谁先学会。”
她一生气,他反而开心地嘿嘿笑了。他语气缓和下来,劝慰梅朵,“交际舞应该不难,你看电影上那些人还不就是抱着在那里慢慢走步吗?”
“你把交际舞说的也太通俗了吧,谁知道呢,不过好像就是你说的那样,说真的,那么漂亮的会场,我很想去,可是咱俩都不会跳。”
“你要真喜欢,我就舍命陪君子,什么会不会,我先学会了再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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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认为你一定先学会?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自信哪,这是跳舞,又不是学习,我就不能先学会,真是的。”
“好,好,你先学会,你再教我,你们女人怎么都这样,非得在嘴皮子上占上风。”
两个人就这么争论了一路子,最后竟然上升到人类的劣根性,更得不出结论了。
元旦下午下了班,大家都兴冲冲地走进更衣室。梅朵换了一件粉色底子上起着几球灰白小花的薄羊毛衫,搭上一件浅灰色齐膝百褶小棉裙,肉色裤袜,配了一双咖啡色小短靴。头发呢,她试来试去怎么也盘不成想象中的样子,索性扎了条马尾巴,光滑柔顺的发束直垂到肩上来。梅朵在镜子里一看,又打扮成一个学生妹了,哪里有半点成熟优雅的韵味。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她最好的冬装了。常常是这样的,女孩子年轻时候喜欢模仿成熟女人,年龄长起来后女人又极力地拌清纯,肯知足安分地经历当下年景的毕竟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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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舞会厅里等着恩甲时,梅朵才想起来忘记嘱咐他穿什么衣服来。拨通电话时他已经快到酒店了。几分钟之后梅朵下楼去接他,看到他正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走进大厅,像个大胖熊。
“你咋穿这么厚?”
“外面就要下雪了,冷死了。”
梅朵带着这只“大胖熊”舞伴到舞会上。恩甲脱了羽绒服,露出灰蓝色竖纹路的羊毛衫,配着休闲的怀旧色牛仔裤,脚上穿的是深茶色磨砂皮鞋,虽然是过于休闲了点,却独有一种潇洒姿态,在这西装革履的“绅士”群中反而有点出众起来。他看到她在打量自己,歉意地说:“本来我想穿的正式点,可是问遍了几个师兄师弟,身材差不多的没有西装,有西服的大小又不合适,结果就这样来了,你不生气吧?”
梅朵觉得他这样很好看,又不好意思直接夸他,就说:“你看我自己还不是一身休闲,咱们自己觉得好就行了。来,饿了吧,这儿有自助餐,先吃点东西。”
大家随意地走动着,聊天,吃东西,喝酒。八点钟舞曲响起,大家一对对步入舞池翩翩地跳起来。梅朵和恩甲站在一边看,恩甲还这儿那儿地换了几个角度,很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他就走到梅朵面前,模仿着电影里的镜头伸出手来邀请她。梅朵看着他那投入的样子咯咯笑起来,“我还没学会呢。”
“我教你。”恩甲说着就把她带到人群里面。
她把左手放在他肩上,右手握着他的手,他另一只手轻轻扶在她腰间。开始他们还学着别人的样子跳,可是不管梅朵怎么注意她总是踩到恩甲。这样费劲巴巴地跳了一会儿,恩甲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她耳旁悄悄地说:“咱们按自己的方式跳,来,我抬右脚时你抬左脚。”梅朵按他的话去做,发现他俩一起向左qing一下一起向you倾一下,就跟左右摇摆的不倒翁一样。她笑着说:“这样不好看吧,哪有这样跳的。”
“可这样跳踩不到脚啊,这样也省劲,你不觉得吗?”
“是比刚才舒服,可是这样跳根本不对啊。”
“这有什么对错,跳舞还不就是为了要开心,你别这么僵,幅度小点,再放开点,轻轻地,跟着音乐,来,对,就这样。你瞧,咱们跳得也很好看啊。”
梅朵索性就和他这样跳起来,慢慢地为了让姿势更舒服点她双手搭在恩甲脖颈处,他双臂环住她的腰,他们就这样缓缓地跳着,浑然忘我。挪到窗前时,梅朵从窗帘间隙处往外瞥了一眼,路灯淡淡的落寞的光晕里似乎有雪花的身影,她想一定是自己有点恍惚了,心底涌出一阵溶溶的感动,她低着头轻轻地问:“恩甲,你说我们是在恋爱吗?”
他也梦呓般地低声问:“你说呢?”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他俩就那么跳着,谁也不再说话,生怕惊动了什么一样。
晚会结束曲终人散,两人并肩走下楼,谁都不想先开口,不愿从那微醉的感觉中拔出脚来。出门迎上一阵风雪,两人都一激灵,豁然清醒。“幸亏地上还没有积雪,不然骑车肯定会打滑,咱们赶快回。”恩甲说着看了看梅朵,稍稍迟疑了一下,从大口袋里掏出一条厚墩墩的鹅黄色围巾来,又笨手笨脚地把她的头脸“包扎”起来。梅朵也不动,乖乖地让他给包得只露两眼,就用这大眼睛对他笑了笑。
路上,他们没有像往常那样聊天,争论。跳了一场舞,两人都沉默了许多。凛冽的冬夜里,连路边的灯光都瑟缩着。梅朵紧了紧大衣依觉寒气逼人,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后面抱住了恩甲,把手环过去伸进他的口袋里。恩甲一只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捂到口袋上,隔着羽绒衣感觉她的手。
自行车轮在薄薄的雪上粘连出细细的辙子,青烟似的小雪怯怯地下着,给冬夜带来了寒气,也带来了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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