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干嘛，你要干嘛，不做也要给钱的，老娘都跟着你跑了这么远了。”女人脱口而出的一连串的话竟然让林雨川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今天晚上是怎么了，事情比较多，所以脑子乱掉，影响判断了吗？在那条街道上的时候，她抽烟的样子确实是迷人的。林雨川从口袋中掏出黑色的皮夹。女人看到这一幕之后声音软了下来：“看你也是常客了，这点道理应该是明白的。”林雨川随手抽了几张钞票出来，女人眼疾手快地一把夺了过去。她往手指上吐了一口唾沫，反复地数着那几张钞票，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地说：“下次记得找我啊！”
林雨川看着女人扭着屁股走远，他的舌头在嘴巴里搅了一圈，唾沫像是炮弹一样落在宾馆厚厚脏脏的地毯上。他在心底暗暗地骂了一声：靠！他怎么能忘记这个女人婊.子的本质呢？
他披上那件蓝色的夹克，他要去找方丽琴，他一点都不担心她没时间。晚上才是方丽琴的上班时间。他想到方丽琴也可能像刚刚那个女人一样倚在门口或者墙上对陌生的男人喷烟，这个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出来，他心里的焦躁便像杂草一样疯长着。
焦躁使得林雨川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北城是个正在发展中的城市，这从不断隆起的越来越高的楼房还有道路两边废旧墙壁上写着的那个红色的“拆”字就可以看得出来。公交车上的灯光摇摇晃晃，在林雨川的眼里就是这样的，虽然他也知道灯光是固定的。道路两旁的霓虹闪烁到一天中最艳丽的时刻，人们汹涌着从公交车站上上来。然后很默契地靠着椅子后背或者窗外闭上眼睛。他们将大多数的精力都贡献给了窗外的霓虹，没有时间去跟身旁的人说哪怕一句话。
林雨川座位旁边的那个男人撑开报纸。林雨川瞟了一眼，大大的标题上写着“西城区即将成为新CBD”。他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做CBD。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说西城区要成为新的繁华地带了而已，嗯，以他的水平，也只能想到“繁华地带”这四个字。
等等，西城区？那不是苏木那所大学的所在地吗，祥叔还要在那里建金悦嘉年华。林雨川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容，祥叔跟那个叫路建坤的还真是厉害。
“火车站到了。”
林雨川很讨厌公交车上报站的这个女声，礼貌，机械，没有一丝感情，听起来像是感冒堵了鼻子的人。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黑色皮鞋踩在公交车地面上的时候毫不客气，他知道自己“咚咚咚”地脚步声会引起车上某些人的愤怒，他的后脑勺已经收到了不善的目光。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已经下车了。
林雨川用来判断一个城市是否发展迅速的方法很简单：火车站。如果一个城市火车站附近的人像是永宁过庙会时的人一样多，甚至更多，那么这个城市一定发展的不错。就像现在的北城。林雨川走到最初见到方丽琴的那条街道，即使这么晚，也依然有不少人提着行李在这条路上游荡。
近了近了。
他并没有看到有女人靠在门口或者墙上，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她们都坐在玻璃门的后面。屋子里的节能灯打在她们的身上，妖娆而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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