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巧见屋内伺女们都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和起来,其中包括她的几个贴身伺女,她也没有因为与自己的关系亲近而叫绿萝等人马上叫她们起来,反而让她的巾身伺女与其她人一样受罚,沈冰巧故意不说话,空气中迷漫着压抑、紧张的气氛,而她自己反而象没事人一样,静静的吃着果子。
良久之后,屋内还是一片寂静,只有沈冰巧吃果子的声音,气氛压抑得让人不知所措,有些体弱的伺女脸上已经露出汗珠儿,摇摇欲缀,象是马上要倒地的样子。
沈冰巧一看时辰差不多了,方缓缓的让她们起身,并且厉声说道:“记住我刚才说的话,这事传出去,最多让我丢些脸面,说我不会管束下人,但是对你们而言,是什么,你们应该清楚了吧!”
屋内的伺女齐身行礼回道,“奴婢们知道了!”
“嗯!我是相信我屋里的人的,好了,依蓝,你自己去领罚吧!绿萝,紫露,粉黛留下,其她人都下去吧!这里有她们伺候就行了!”说完,沈冰巧挥挥手,让伺女们都下去。
眼看着屋里的其她人出去后,绿萝,紫露才又跪下给郡主磕头认错,“郡主,是奴婢们的错,是奴婢连累了您和依蓝。”说着说着,眼泪就顺势留了下来。
沈冰巧没有象平时她们犯错一样急急的把她们的过错掳过,而是让她们继续跪在地上,对她们道:“绿萝、紫露、依蓝、粉黛,你们四人是母亲在时留赐给我的,你们也是一同与我长大的,论感情,比别的伺女要来得深,我也非常信任你们,对于你们四人的性格也比较了解。
绿萝、紫露。你们俩虽说比依蓝、与粉黛要大一些,可是你们俩的性格比她们俩活泼,平时呢,我也不愿意拒着你们的性子。可是你们要懂得,在这王府里,虽说你们主子得了父王的疼爱,可也不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的,今天依蓝这事,虽不是你们愿意了,但是不得不说,是由你们说话引起的。
虽然说母妃对我不错,可就象依蓝说的。母妃并不是本郡主的亲身母亲,若听到有人在背后说些母妃不好的话,那还不被母妃打死了去,理由我都想好了,挑拨王妃与本郡主的母女感情。就象被父王知道了,我也没有把握能救下依蓝,毕竟父王不可能会为了一个伺女而去下去他的嫡王妃面子,所以今天我才先发治人的罚了依蓝,依着母妃平时的性子,既然见到我罚了依蓝,她就算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看到我的面上,也不会再追究此事。
但是!我能救你们一次两次,也不能一直替你们善后,再说了,母亲将你们给我,是让你们替我分忧解难的。不是让我来伺候你们的,以后,你们说话要注意一些,有些话不能在大厅广众下说,好了你们起来吧!”沈冰巧把该说的说完后。便让她们起身了,刚刚已经跪了很长时间,现在就不需要再让她们跪了。
绿萝与绿露听到郡主的教训后,仍然在跪在地上回答了郡主后方才起身,只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就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反思。
而沈冰巧看见她们没有说话,便又慢慢躺回榻上,想着自己的心事。
所以说贴身伺候的人还是不一样,依蓝的每一句话都说到沈冰巧的心槛上,当依蓝说话时,她的心是跟着依蓝说的每个字跳动的,虽然她是南安郡王府的郡主,可她毕竟只是个庶女,就算是母妃是真心诚意的对待自己,那些有底蕴的清贵名流世家也不会娶自己这样一个庶女为正室,她的命运或许会跟她母亲一样只能做个妾室,就算她母亲是南安郡王府里的侧妃,但也说穿了也不过是个上了家谱的妾而已,刚刚依蓝说,若是母妃心存一丝心思,那她的婚姻将不会太好,别人不知道,但她能感觉到母妃对自己的冷意,若说母妃会全心全意的为自己打算,那是不可能的,难道真的要象依蓝说的那样找父王打听打听。
沈冰巧的心犹豫了,此刻她有一种想马上去找父王的感觉,可是,她还是忍住了,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不知羞耻的去问这些,她怕被人知道后,弄得满京城的谣言,到时自己将陷入一个万难的境地。
沈冰巧无奈的缓缓闭上眼睛,她觉得好累,大家都觉得她外向,开朗,直爽,有什么就说什么,脑无半点成算。
其实,这只是她的一种保护色而已,小的时候,她是真正的天真可爱,活泼好动,可是,自从她一次听到王府里的下人议论后,方才知道,虽然有父王的疼爱,但是庶女与嫡女始终是有本质区别的,刚听到时,她沉默了一段一间,父王虽然疼爱她,可是父王毕竟是个男的,又怎么可能经常注意到后宅,那时,下人们的怠慢,不经异的忽略,让她感受到了冷暖自知的感觉,一段时意后,她方才打起精神,经常出现在父王身边,渐渐地那些下人才不敢慢怠她了。
那段时间的记忆,沈冰巧到如今都记亿留新,想想都浑身发冷,所以婚姻这件现在她还不敢去打听,怕谣言四起,怕因此得罪了母妃。
沈冰巧内心有些惶恐,她此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她想什么,“呼!”的一下坐直身躯,三个丫鬟见郡主一下坐起来,吓得心“砰!”的一声跳。
“郡主,你是怎么了!”因为刚才的绿萝与紫露虽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沉静在自己的心思里,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反而是一直注意郡主的粉黛问出来。
沈冰巧有些惊慌失错的拉着离自己最近的绿萝的手,盯着她们才将自己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依蓝平时的性子,最是稳妥的,你们几时见她失过分寸,可是刚刚这么多人在屋内时,她却什么顾忌都没有的,说些平时她不曾说过的话,”她停顿了一下。眉头皱了皱接着说:“依蓝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方才如此!”
三人一听郡主的话,就开始思索起来,确实。依蓝的性格是四人里面最最谨慎的,也是最有知规距的,可是今天,依蓝做出的事不象是她平时所为,三人睁大眼睛,彼此互相对视着,仿佛在说,难道真的如郡主所说,是依蓝听到什么消息着急后才不知分寸的吗?
绿萝与紫露这时显得有些慌张,到是年龄最小的粉黛。轻轻走到郡主身边,轻声安慰道:“郡主,您先放下心来,待会等依蓝受罚回来问上一问不就什么事情都明白了吗!此时我们在这里瞎猜也没什么用,再说。话说回来,平时依蓝与我们都在一处做事,我们也没发现依蓝姐姐有什么异常现象,就算依蓝姐姐听说了什么,肯定也就是今天的事,她肯定也没有去求证过,也没有去了解这件事情的时间。到时,要是她听到的都是些谣言,我们却在这里着急,不是挺不划算的吗!郡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在粉黛的轻声安抚下,沈冰巧的心平静了许多。紧绷着的身子也慢慢放松下来,心里暗骂自己,这么点小事,就让自己心慌起来,若是以后遇到大的麻烦不是更不知所措了吗!粉黛说得很对。依蓝就算是听到什么,肯定也只能是今天听到的,若是昨天或者以前听说的,依蓝老早就告诉我了,可能是今天绿萝与紫露说的话,就引起了她的感慨,才一不小心在大厅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待会等依蓝回来好好问问,就算有什么,不是还有父王么,父王疼爱自己的心,她还是感觉得出来是真挚的。
“郡主,奴婢依蓝受罚完毕,前来谢恩!”刚刚才想好的沈冰巧,还没来得及说话,依蓝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粉黛,你去搀一搀你依蓝姐姐。”沈冰巧只好放下自己想说的话,吩咐粉黛道。
粉黛接到指示后,到门口将依蓝姐姐扶进屋内。
“绿萝,你在椅子上垫上坐垫,好叫你依蓝妹妹坐着舒服些!”沈冰巧见粉黛扶着依蓝慢慢地走进来,才吩咐绿萝给依蓝准备个坐处,她也不怕说是依蓝被打了屁股坐不得,她知道下人行刑时,有些东西在里头,依蓝一直是她宠爱的伺女,她相信那些不敢往重了打,最多是看着吓人,实际却没多大的关系,所以才叫绿萝准备椅子,而不是叫她直接回去休息,再说了,这受罚的人都要给主子请罪谢恩,若她不让依蓝来谢恩,要么就会让府里的人觉得她对依蓝厌恶了,要么就会让人觉得依蓝是侍宠而骄,这样反而会害了依蓝。
在这不得不和说,这封建社会啊!打了人,还要让人觉得是恩宠!
依蓝走进郡主,她忍住伤痛,准备给郡主行礼谢恩!虽然自己被罚了月钱,打了屁股,可她一点都不记恨郡主,要怪也怪自己口无遮拦,把只能和郡主说的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出去,如果郡主不先罚了自己,让王妃知道了,才不把自己的皮给拨了呀!别人不知,但她做为郡主的贴身伺女,又怎么不知道呢!王妃经常在看郡主时,和郡主说话的同时,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眼里的恨意瞒不过她,这些事情自己从来没有告诉过郡主,而郡主以前也说过她觉得面对时感觉不舒服,所以今天才会当着众人的面,先责罚了自己,实际上是在保护自己。
沈冰巧看透了依蓝的动机,马吩咐粉黛,又对依蓝说道:“快把你依蓝姐姐扶去坐下,依蓝,你我主仆这么久,难道我还不明白你这是为我好么!这些虚礼就算了,你好好坐下休息一下,我这样罚你,希望你能体会我的用心,我也是为你好!”
“郡主,你在说什么呀!奴婢怎么会这么不知好歹呢!你责罚奴婢也是为了奴婢,在这里奴婢谢谢郡主!”依蓝慌慌张张的解释,说明自己从来不曾怪过郡主,知道郡主这样做是为了她好后,才在郡主的示意下坐下来。
安抚好依蓝,又理清好自己脑海里的头绪后,沈冰巧才不解对依蓝问道,“依蓝啊!平时我身边的人是个什么性子,我也知道的,依我对你的了解,这样的话,你不会说出口的,怎么今日却犯下大错了呢?”
依蓝虽然见屋内只有几个郡主信任的人,但是这事她自己都没搞清楚,只是听到一丝丝风声,所以她也不知敢怎么开口说,刚才在屋里说的那些,也是绿萝与紫露话赶话的说到那儿,现在想想,若此事不真,不了给郡主凭添烦恼吗?此时的她,到没有刚才的直言不讳,有些左右为难,又想告诉郡主让她有个提访,又想等自己查清楚后再说,到是有些左右为难了。
看见依蓝为难的神情,沈冰巧略一思索,便知道她在为难什么,“好了,依蓝,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吧,就算是听到的谣言,我们也听听别人怎么聊天的,你看现在屋里就咱们几个,你们呢!也都是我信任的人,刚刚那么多人都说了,现在又有什么不好说的!”
听到郡主的说法,依蓝也就释怀了,管她的,如果真是假的,这几个人也不会往传,就当是聊聊天,如果是真的,不是还能给郡主提提醒,好早做打算不是,想通之后,依蓝才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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