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月有余,她的伤势已经大为好转。(
蒙山军)宫里的太后一直催促着想要见见冷月柔。苏王也以伤势没有大为好转不宜走动为由推了过去。这一月倒是安稳的日子,她和苏王整日在玉华殿品茶煮酒,下棋作画,倒也乐得其所。偶尔,冷府着人送些保养品过来,王爷也总是要气上一回,屡次数落道,这些东西谁稀罕,倒是冷老爷忒狠心,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也不亲自过来看看,那冷老爷也不是不肯来,自从上次吓到以后,就很少出门走动了,对于这个女儿的伤势,他是心知肚明的,那王氏胆子再大要是没有当家主母在背后撑腰,还能恁地?
倒是大夫人柳氏的日子颇为好转,已经从腌臜的淑媛阁搬到了离老爷住所很近的御苑,里面的景致繁华服务周到自不必说。
柳氏的心情也大为好转,只盼着自己的身子大好了,去看看女儿,并等儿子从江南回来,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那刘氏也是消停了不少,冷若瑄也是除了去宫里给皇后娘娘请个安什么的,对柳氏也热络起来。冷月柔听到这些的时候,是在灯下缝着一件绣袍。前几日身子还没有大好的时候就想着给王爷缝一件绣袍,叫他贴身穿着,虽然针脚粗糙了一些,但是心意是好的。
王爷从宫里回来已经是半夜。(
穿梭时空的商人)他皱着眉头,接过冷月柔递过来的一盏茶,一仰脖子倒是一口喝了下去。
冷月柔已将绣袍叠加起来,放在一旁。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苏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她也缓缓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腰际。他瘦了,身上清减了不少。
“今日,太后又催促着让你进宫。”他的声音低沉,表情也冷然。
她轻轻滴挣开他的怀抱,嘴角浅笑盈盈:“臣妾是害怕的,不过我的命也是太后救回来的,理应去谢谢她。”
她用手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她不希望他有任何的忧愁。
“你不怕?”他眸色沉入深潭,像要将她保护起来一般。
“臣妾害怕,但是一想到王爷,臣妾就不害怕了。”说完,又是满脸的红晕。她,怎么越来越爱害羞。
“嗯。”他轻轻地应着,再一次将她搂入怀抱。
太后的寝宫燃着香炉,是上好的檀香味。(
绝品高手)手上挂着一串念珠,珠串光滑,应该是被摩挲久了的缘故。
不得不说,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是风华绝代的,即便年纪大了,也是风华依旧。通身的素色薄锦服,头上并没有多余的发饰,只淡淡地簪了一个步摇和几样镶着金边的玉饰。请安了。落了座,苏王已经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黄山毛峰。他的鼻子轻轻地嗅着,眼睛也若有似无地看着太后与自己的妻子。
随即笑道:“这茶色一直是太后喜欢的,前日王妃还和本王说,将那珍贵的西湖龙井献给太后,儿子不孝,倒是王妃还想着。”
说着,早有下人着了锦盒递给太后身边的嬷嬷。
太后皮笑肉不笑,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声音是中年妇人的沉稳:“我对着儿媳是极其满意,就是不知道这身上的伤势可好了。”说着,眸色已经落在了冷月柔的身上。
冷月柔赶紧起身,福了福身子,低眉顺眼地说道:“多谢太后关怀,臣妾已经大好了,要是没有太后,就是没有臣妾。”
见她应答如流,她眯了眯眼睛。(
材料帝国)对于这个儿媳,她是多有不满的。上官疏虞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然而她也养了他是十几年,要不是皇上,她才不会将这丑妇做自己的儿媳妇。
冷月柔坐回椅子里,认真地听着太后的继续训导,太后淡淡地应继续说道:“虞儿血气方刚,倒是你身子一直弱,成亲数月有余,也不见有孕,如今哀家看着朝中有几位大臣的女儿刚好到了试婚阶段,哀家想着…”
还未等太后的话说完,冷月柔手中的茶杯已经陡然落地,地毯很软,茶杯倒是没有碎,但是整杯茶水全都洒在了上满,是的,她害怕了,为什么自己爱的男人要被别人分享?
上官疏虞见状嘴角已是含笑三分,他知道,她为他吃醋了。
“大胆…”太后动怒,冷月柔抬头遇上太后狠厉的眼眸,已是直直地跪了下去。她的眼泪不听话地留了下来。
“母后请恕罪。”
“作为王妃,为皇家开枝散叶是本分,怎么,王妃对哀家的提议很是不满?”太后的声音已是冷厉。
上官疏虞起身说道:“母后,对于再娶之事,孩儿断断不从。(
混世刁民)何况府中郑侧妃已有身孕,孩儿也算是有子嗣,又何来的无子嗣一说,更何况王妃还年轻,有孩子也是迟早的。”
见苏王眸色坚定,太后更是生气:“就为这个女人?”她活了40多年,见过的美貌女子也算无数,没见着那个丑女人能够博得男人的爱,这个冷月柔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
“是,孩儿就只喜欢她一人,此生都不愿意再娶。”
冷月柔轻轻地唤他:“王爷…”他转头,眸色深沉如星空。
太后不满地蹙了蹙眉头,说道:“不管怎么样,纳妾的事哀家做主,谁要是反对是和哀家过不去。”苏王像说什么,然而看见冷月柔在底下拽他的裙摆,遂罢了,什么都没说。过一会才说道:“好了,你起来吧,你们回去吧,哀家累了,管不得你们许多事。”
二人牵着小手,出了太后的寝宫。一路上冷月柔都感动得一塌糊涂。“王爷,真的愿意为我这颗歪脖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他坏坏地笑着:“当然不会,我和太后说笑呢,待会就偷偷地秉了太后和女子约会。(
她们的秘密)”冷月柔嘟起小嘴卖起贱萌。
然而,她的神色又黯然下来:“王爷,太后哪里怎么办?”
“我说不纳妾,她还能怎么样,硬塞给我不成?”说着,将她一把搂在怀里。
两人这样说笑着,就见着小抿子过来,说皇后娘娘要见见王妃。因自己是从皇后娘娘那过来的,所以皇后娘娘就差了他过来请人。
“皇后娘娘可有什么事情?”苏王一脸的冷寒,攥住冷月柔的手就更加的紧了。
冷月柔笑道:“王爷,那你就先回府吧。臣妾去去就来。皇后娘娘也只是叙旧。”她知道,这皇宫里谁都得罪不起。自己刚刚不过是打了一个茶杯就被冠以失宜之罪名,要不是王爷在身边,还不知道太后要怎么惩罚她呢,那皇后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善茬,自己还是小心。也叫王爷不必担心。
苏王转头看向她,眸色是担忧的。
她微微笑着,用手拍了怕他的手,并给他理了理脖颈处的衣服,才说道:“王爷,臣妾还能丢了不成,放心吧,你回去命人给我炖了乌鸡汤,在房里等我就是了。”
她笑,她怎么觉得王爷像个小孩子,要哄一哄才肯听话?嘻嘻嘻。
她并不知道皇后娘娘的寝宫在哪里,因此只是跟着抿公公一路走着。走到了一处别致的庭院,那里的寒梅开得肆意热烈。走到大殿紧关的门前,小抿子已弓着身子一副卑躬屈膝样子。
冷月柔忽然想起什么,便从袖子中拿出了几样荷包,递给抿公公说道:“抿公公,这是李嬷嬷让我交给你的。”
将荷包握在手里,他已是满脸的惊疑,然后便是老泪纵横。他今年有43岁了,服侍先皇与当今皇上也算是尽心尽力。那李素珍可是他的青梅竹马,自从他做了太监,她便也跟着进了宫。
这些荷包是她早年绣的,曾给过他,又被要了回去。
“她还好吗…”他的声音已经接近嘶哑,这是个什么原因,难道李嬷嬷和抿公公之间有故事。
冷月柔安慰一般地说道:“李嬷嬷很好,现在子王府服侍王爷,王爷很是看重她。”
“那就好,只要她好,我就放心了。”抿公公说道。
见自己有些失态,抿公公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勉强地笑着说道:“真是让王妃见笑了,奴才一时失态,还请王妃见谅。”
“抿公公客气了,不知道皇后娘娘照见我有什么事情吗?”她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打探一下消息。
见抿公公有些闪烁其词,她继续问道:“抿公公,你没事吧。”
他苦涩地笑着,摆摆手说道:“奴才没事,王妃快进去吧,皇后娘娘还等着呢。”
说罢,不等冷月柔继续问,他便离开了。
院子里空无一人,皆是红梅与傲雪,玉城的冬意是冷的,不知道苏越国现下是什么样子。对眼前空无一人的院子,虽然有些狐疑,然而,也没多想什么,便一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空旷,室内燃着香炉,有沁人心脾的香气流入肺腑,地面是大理石的,有一面四开的绘着花鸟的屏风。左右瞧瞧,整个屋子里也没有人说话,她便大声地说道:“请问,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她迈着步子继续向前走:“皇后娘娘,妾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还是没有人说话。
她狐疑,内心倒是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她转过屏风,依然是没有人的。然后屋内的灯光骤然黑下去,让人看不分明。耳边似有急切的脚步声,是从屏风外面传过来的。不对,皇后娘娘叫她来作甚?
想到这她便要转身离开,谁想,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巴,很紧很紧,紧到难以呼吸。然后,是越来越大的窒息之感,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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