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他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是啊,谁又能想到,北国曾经最高贵的长公主欧阳茗妆居然会藏于南国首都最大的脂粉之地中,谁又能想到,那凭一曲折腰舞名动天下的姽婳便是北国的亡国公主,三皇子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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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茗妆被萧宇曜抱进了行军营帐,放到榻上,她偏头不再看他,他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许久,他叹了口气:“芸芊,我不会勉强你的,但是,你要明白,这是现实,北国灭,已是定局!”她浑身一颤,抬头望着他,红透了,她的眼睛泛着血色,忽而笑了:“别叫我芸芊,我是茗妆,北国的茗妆公主,北皇的帝女。(
异世禁令:绝版会长女)”
芸芊,她的小字,只有最亲近的人才有资格称呼。
萧宇曜面色不变:“你是我的芸芊,永远都是。(
妖妃有点狂)”说罢,他转身离去,出了帐门,她听到他对守帐的士兵说“好好看着她,她的要求一律不许拒绝,但不许她离开。”
茗妆坐在榻上,双目有些空洞,她突然感到有点冷,随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却依然阻挡不了寒冷的袭来。
不止是身冷,还有心冷。
“姑娘?姽婳姑娘?”
陷入回忆中的姽婳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宁致略带担忧的脸。(
我的疯狂女神)“姑娘?”宁致试探性的唤道,姽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宁致这才松了口气:“姑娘怎么了?从刚刚起一直在发呆。”扯出一抹笑容,姽婳的语气很平静:“没什么,想到了一些旧事罢了。”“是他吗?”宁致低低地说。
“什么?”姽婳没有听清,宁致偏头:“不,没什么。(
重生之毒妃)”
“说起来,宁公子来找姽婳可是有事?”听到姽婳的疑问,宁致提起来的目的,
“今日是十五,晚上是姑娘的场子。”姽婳眼中极快地略过什么,面无表情地点头:“我知道了。”她居然忘了,现在的她,是伊人阁的花魁,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是要登台的,不过,算好的了吧,最起码,现在的她,仅是卖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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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一片寂静,宁致迟疑了一会儿,道:“还有,妈妈说,这次姑娘要表演的必须是……折腰舞。”姽婳眸中冷光乍现:“折腰舞?”宁致点头。
“看来今日是有贵客啊……会是……他吗?”姽婳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轻叹一声:“罢了,折腰舞,从三年前就打算不再跳了,看来,还是逃不掉……”宁致望着姽婳脸上苦涩的笑容,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再待下去,也没意义了吧。宁致轻轻关上门,抚上心口,果然,只有看到她,才能让这里平静一点,只有看到她……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而且,救你的人不是我,是御医。”
“别叫我芸芊,芸芸众生,芊弱不堪,这样的名字,不适合我。”
芸芊……你是否记得,七年前在皇都街头一身狼狈的病弱少年?
房内,姽婳坐于梳妆台前,打开台上一个有着镂空花纹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支玉簪,她缓缓摩挲着那支玉簪,眸光晦暗不明……
三年前……
今天是父皇的头七。茗妆无力地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她想要离开,不顾一切地想要离开,她不想呆在她灭国仇人的帐中,她不愿意承认昔日的爱人变为仇人的事实,她不敢想象她的哥哥和妹妹以及她自己的结局。
她只想离开。
后来,在拔营回国的前一天,看守她的士兵喝得烂醉如泥,茗妆知道机会来了,她躲到暗处,让外面的士兵给她送水,一会儿,那士兵一脸不耐烦地拿着水进来,她突然拿着从头上拔出的玉簪,狠狠插入了士兵的后颈,鲜血喷涌而出,士兵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他的喉管被扎破了,她拔出玉簪,趁机逃出了营帐,溜了出去。
她发了疯一样的跑着,她知道很快士兵的尸体会被发现,她知道很快就有人会来抓她,她忽略了自己第一次杀人的事实,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再也跑不动,跌倒在地上,这才发现自己进了大漠,她突然明悟过来,她成功了,再不会有人抓到她了,但她也出不去了,她茫然地环顾四周,似曾相识的寒冷再一次把她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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