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胤川半卧在长安殿的美人榻上,百无聊赖的抚弄着刚刚到手的玉佩,一袭华丽的紫衣,风华绝代。(
凌云霸主)旁边站着脸色黑的能和锅底媲美的夏尤,显然申屠胤川手里的玉佩就是半刻钟前他别在腰间的那块。
夏侍卫很郁闷,每次都派他接待这妖孽,没骨头一般,每次都是半拖半抱的迎进来,半抱半拖的送出去,而且每次他身上带的东西都会被他洗劫一空。这哪是神医啊,明明是盗贼,还是个妖孽的盗贼。
“尤尤……”申屠胤川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斜挑着一双狐狸眼,波光涌动,电力十足。
夏尤的脸色不仅又黑了一层,还被惊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尤尤啊,你家主子这么着急把我抓回来,到底因为什么事啊?”申屠胤川哀怨的抚了抚自己白皙的脸,抱怨道:“都打断了人家的美容觉,简直太过分了!”
夏尤对天翻了个白眼,不愿意理他。(
异世禁令:绝版会长女)想着申屠厥他老人家一生悬壶济世,身怀秘术又精通武艺,怎么会有这么个不争气的孙子,真怀疑是不是亲生的。
“尤尤啊,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啊,是不是姬宫湦那家伙快要死了?”申屠胤川扯住夏尤的袖子,一副你不告诉我就死给你看的怨妇脸。
夏尤的脸刷的降下一层寒冰:“你死了,王上都不会死。”他黑着脸拽了拽袖子,袖子却生了根似的抓在申屠胤川的手里,不用怀疑,这么深厚的内力,确实是申屠厥的孙子。
“放开!”夏尤狠狠地瞪了申屠胤川一眼。
“放开你就告诉我!”申屠胤川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手下力道却分毫未减。
夏尤无奈,只好点点头表示他听到了。(
重生之幸福一生)
“快说快说!”申屠胤川利索的松开手,催促道。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上写着大大的八卦二字。
“王上是请你来为夫人解毒。”夏尤负手而立,连个眼角都没有给他。
“夫人?哪位夫人?”申屠胤川歪这头做思考状,“哦,我知道了,是褒国进献的那位美人儿是不是?在哪呢,快让我瞧瞧!”
夏尤瞥了眼申屠胤川快要流到地上的口水,嫌恶的撇了撇嘴。
“孤的夫人,让你瞧瞧干嘛?”姬宫湦应声而入,不过两日的光景,他却生生瘦了一圈,玄色的便服穿在身上,越发显得空荡。
“你请我过来,不就是让我给她瞧病嘛。(
梨树文学)再说,我好歹也是神医,神医啊,你们这哪是请啊,分明是绑我来的!”申屠胤川满脸控诉,一双波光潋滟的狐狸眼泫然欲泣。
“你把他绑来的?”姬宫湦伸手拿过申屠胤川手里的玉佩,转头问夏尤。
夏尤答:“是。”
“干得好。”姬宫湦淡淡的看了申屠胤川一眼,没事人般喝了口茶。
夏尤望着申屠胤川吃了苍蝇般的表情,心中畅快,连带着锅底般的脸都不那么黑了。
申屠胤川好不容易消化了姬宫湦的这句话,一脸被抛弃的小媳妇儿的模样:“世间男儿皆薄幸,湦湦你有了褒国的美人儿就不爱我了!”
“孤不好男色。”姬宫湦放下茶盏,站起身道:“走吧。”
“去哪?”申屠胤川嘟囔着问,依旧是一脸怨妇相。(
欢喜记)
“解毒。”
长安内殿,妘媞安静的躺在榻上,墨色的长发铺满了瓷枕,衬得巴掌大的一张脸,越发的苍白。
姬宫湦在榻前站定,一双桃花秋水般的眸子柔软的能滴出水来。他拿过宫婢手中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妘媞的脸颊,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的珍宝般小心翼翼。
“咳咳,”申屠胤川瞥了一眼榻上的妘媞,眼中闪过诧异,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快让开让本神医瞧瞧。”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抚了抚根本不存在的胡子。
姬宫湦转头深深地看了申屠胤川一眼,拿出妘媞的一只手,好说话的让出了位置。
早有伶俐的宫婢端来了锦凳,申屠胤川一屁股坐下,伸手抚上妘媞的手腕。(
继承者:纨绔二小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申屠胤川眉间的川字也一寸一寸的加深。内殿里鸦雀无声,宫婢宦官们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申屠胤川翻开妘媞的眼皮,待看到眼皮上密密麻麻的血线,心里一紧,眉头拧成了麻花。
“如何?”姬宫湦声音沙哑,广袖下的手微微颤抖。
“是朱砂泪。”申屠胤川抿着唇,一脸严肃,全然没有刚刚的吊儿郎当。“南疆续毒巫女死前所配的毒药,据说续毒巫女就是死于这种毒。巫女已死,这世上怕是还没人能做得出解药。”申屠胤川长叹一口气,眉间川字更深。
姬宫湦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夏尤过来扶,被他伸手制止。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姬宫湦的眸子忽明忽暗,变幻莫测,直勾勾的盯着申屠胤川。
申屠胤川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急忙站了起来,煞有介事的咳了两声道:“当然有,怎么说我都是神医!”
四下响起一片抽气声,想来大家都觉得这神医着实胆肥,竟敢拿王上最在乎的千和夫人的生命开玩笑。
申屠胤川听到抽气声,讪讪的抓了抓头发:“我可以以金针引穴之术将美人儿,”瞥见姬宫湦眯起的眼睛,立马改口:“哦,不,夫人,将夫人体内的毒引出十之七八,剩下的十之二三,本神医也没有办法。”
姬宫湦道:“那残留在夫人体内的毒,对夫人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也没什么大影响,就是每月十五可能要发作一次,”申屠胤川偷偷的瞄了一眼姬宫湦的脸色,声音越发没有底气:“发作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痛。”
“会有多痛?”姬宫湦盯着申屠胤川的眼睛,声音依旧风轻云淡。
“挖骨剜心之痛。”
姬宫湦没再说话,申屠胤川眼尖的看见半刻钟前还握在自己手里的玉佩在姬宫湦的掌间化成了齑粉。
半晌,姬宫湦淡淡的开口:“先为夫人施针吧。”
闻言,宫婢宦官鱼贯而出,只剩下姬宫湦,夏尤,申屠胤川三人。
申屠胤川望着眼前非常不自觉的病人家属,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你们俩也出去。”
姬宫湦不动,夏尤自然也不动。
申屠胤川泄气的皱了皱鼻子:“好啦好啦,我不看,把眼睛蒙起来施针还不行。”言罢又挑了挑眉毛,轻哼一声,指着姬宫湦的衣袖说:“不过我要你衣袖上绣着佛桑花的那截布来蒙眼睛,尤尤你快帮本神医扯下来!”
夏尤皱了皱眉头,瞪了他一眼,不为所动。
“嘶……”布帛撕裂的声音打断申屠胤川的絮叨,姬宫湦扯下衣袖上被他相中的那截布,扔在他怀里,淡淡道:“动作快点,小心避开夫人肩上的伤。”言罢带着夏尤离去。
申屠胤川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撇了撇嘴。看来这美人儿还真把这个外表温和的冰块给捂化了。他将布条系在眼睛上,嘴角勾起一抹兴趣盎然的笑:“看来我若不把你治好,就看不成那家伙的戏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