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字号: 特大     
选择背景颜色:

原始联盟 5、痴情的罗枝女

本章节来自于 原始联盟 http://www.lishu123.com/79/79789/
    5、痴情的罗枝女

    节令进入冬季。(位面商人之强国梦)天色阴晦,纷纷扬扬的大雪在拂晓的时候开始下起来,不大的功夫,满山遍野都被一个硕大的白色帏幔所遮掩,到处是一片白的天地。

    风祖一夜无眠。但他没有起身,只是静静的躺在石床上,虽然外面是一片银装素裹,寒冷的世界,可他的全身仿佛还在燃烧着尤未满足的火焰。他知道目前只有一个人能够熄灭它——罗枝女,这个躺在他怀里熟睡得仿佛天塌下来都震不醒的小女孩。

    罗枝女在众人眼里是一个聪敏慧达的漂亮女人。她发明了一种骨针,用这种骨针可以缝制兽皮,串缀树叶,做成衣裙穿在身上,不仅让人们摆脱了蚊蝇和沙蚁的侵袭,也遮挡住了人们因为羞耻或其他种种原因而不愿裸露的地方。不光如此,罗枝女还能把钻了孔的兽牙,蛤蜊壳和一些磨得溜光水滑的小石块穿成串,做成一种装饰品佩于胸前,使部落里的男男女女们因此而显得更加可爱动人。因为她经常和部落里的首领接触,久而久之,便对风祖产生了一种疯狂而痴迷不悟的爱恋。

    女人总是很容易地便跌进爱情的罗网之中,古今如此。这是性别使然。

    风祖自然不肯错过这突如其来的艳遇,于是,两人先是在草地上野合了两次之后,便将作爱的地点挪进了罗枝女的闺房之内。说是闺房,其实也就是一个简陋的山洞,里面除了一些必要的起居用品外,就是那张巨大的石床了。此时,石床上铺着的兽皮显得零乱不堪,明确无误地证明着二人在昨夜的交huan是多么的激烈。

    蓦然,罗枝女在他的怀中轻轻的转个身,柔软的臀部触着他蓄势待发的**,他隆起的部份正好栖在她翘挺的狭长臀瓣中。他不由自主地伸出双臂搂着她,双手则有意识的在她柔软的躯体上游移。呼吸也随着指头的拂动而逐渐变得沉重粗哑,令人泄气的是她依旧平缓无声,无奈他只好小心翼翼的撑起手肘,仔细的端详她的面容。

    小罗罗”他用沙哑的声音亲昵呼唤着,灵活的舌头随着鼻子挑逗游走。

    但是她还是没有反应!

    他的脸上有着快感的甜蜜与痛苦,他略偏过头,用火热湿腻的舌头挑弄她小巧的耳垂并轻唤道:“小罗罗,快醒来。”

    好痒喔!罗枝女轻吟一声,反射性的偏过头逃避那让她不得安眠的物体,人则向后紧紧 靠去。

    风祖低吟一声,呼吸急促的伸出手来揉捏她丰满的胸部,两指搓弄她小巧的蓓蕾直到它在手中尖ting。罗枝女在熟睡中轻轻扭动着,使得胸部完全陷人他的掌握之中,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像个无赖————

    好痒噢,好痒噢!罗枝女喃喃呓语着,长而卷翘的眼婕毛缓缓眨动。

    “呵!”她惊声尖叫,睁大了双眼,看到风祖那满布**的脸庞和正在揉捏那两粒蓓蕾的大手,昨晚的情景霎时一一浮现眼前。

    “小罗罗,你终于醒了?”风祖对她微微地一笑,不安分的大手再度溜上她幽美的三角地带抚弄。(剑傲重生

    “住手!不要这样——”察觉到他的意图,罗枝女慌乱的想夹紧双腿,却仍是晚了一步------

    她无奈地抬起头,忽然发现外面开始下起雪来。

    “啊!”她失声惊叫,下雪了!天竟然下雪了!

    这时候,洞外忽然有一阵响动。风祖在石床上坐起身来,冲洞外问道:“谁在外面?”

    洞外的人说:“首领,是我,我是虢果。”

    风祖问:“什么事儿?”

    虢果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首领禀报。”

    风祖说:“等一下。”然后,起身套上那身华美的豹皮,说,“进来吧。‘

    虢果是风祖的长子,句疆氏的氏族长,有着极大的野心。他走进山洞,看了看凌乱的石床和仍在石床上半裸着躺卧的罗枝女,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神色。他走近到风祖的身边,轻轻地在风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霎然间,风祖的脸上显露出一副惊怒的神情。他一把揪住虢果问:“你说得这些可都是真的?都是你亲眼所见?”

    虢果说:“是我亲眼所见的,而且我还观察了他们好几天呢。”

    “这个骚女人,真是气死我了。走,带我去,我要亲手捉住这对狗男女,奸夫淫妇。”风祖狂怒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向洞外走去。

    虢果冲着躺在石床上的罗枝女耸了耸肩,急急地跟在风祖的身后走了出去。罗枝女在石床上楞怔了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6、风祖的残暴

    在一个隐密的山洞里,华胥氏和雷昊正沉浸在一片爱欲之中,外面的风雪和寒冷反而使他们相贴得更近,搂抱得更紧。将近半年的频繁幽会,使他们真切地体会到爱情的甜蜜。同时,他们彼此还深刻地认识到对方在自己生命中的重要。爱的火已将他们焚烧得忘乎所以,致使他们忘记了寒冷,忘记了疲倦,忘记了理智,忘记了时间,甚至忘记了危险。华胥氏紧紧地依偎在雷昊的坏里,抬额望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庞,心底里慢慢弥漫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雷昊也抚摸着华胥氏那愈来愈红润,愈来愈光滑的面容,感到一种由衷的兴奋。

    而此时,他们谁也没有意识到危险已悄无声息地向他们一步步逼来。

    风祖率着几名部落卫士由虢果带着路,悄悄地来到了华胥氏与雷昊幽会的山洞前,几名卫士先把山洞围了个严严实实,然后风祖便一头扑了进去。

    华胥氏一眼看到风祖那高大的身躯出现在山洞口时,便知道大难已来临了。她惊恐得把雷昊一把推开,自己站了起来。而雷昊却似乎显得很镇静,尽管他知道今天自己已很难逃脱了。他慢慢坐起身来,平静地说:“你终于来了。”

    风祖背对着洞口站定。(末世魔神游戏)在山洞内幽暗的光线下,他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真的有一种迷人的神韵,他心中的怒火反而更加旺盛了。他转头对着华胥氏狂怒地喝道:“他是什么人?你们是什么时候搅和到一起的?”

    “我、我、我------”华胥氏的神情显得很紧张,嘴里结结巴巴地不敢回答。

    “贱妇——”风祖骂道,然后又对着雷昊质问:“你是那里的人?为什么要勾引我的女人?”

    雷昊说:“我喜欢她、爱她------”

    “喜欢她?爱她?真是天大的笑话。她有男人,她是我的。”风祖的脸上显露出一副鄙夷和挖苦的神情。

    雷昊说:“可是你已经不需要她了,你已经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风祖哈哈大笑道:“我喜欢谁那是我的自由,而我的女人却是不能允许别人染指的。”

    “你太自私了。”

    “你勾引了我的女人,还要说我自私,有种——”风租忽然向前走了两步,凑到雷昊的脸前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雷昊说:“我知道我们的事情迟早都会被你发现的,能够和心爱的人好上一场,即便是死了也心满意足了。”

    “你真的不怕死?”

    “在心爱的人面前死去,我感到很幸福。”

    “好,好,那我就成全了你吧------”风祖回过头去对虢果说:“去,把他绑起来,放在山后的野狼坡上喂狼。”

    “是。”虢果应了一声,上前就要动手。

    “不要呵------”华胥氏忽然扑过来,跪在风祖的脚前,乞求道:“不要伤害他呀,都是我不好,求求你放了他,要杀你就杀了我吧。”

    “贱妇,滚开------”风祖一脚将华胥氏踢到了一边,吩咐虢果道:“动手。”

    华胥氏不顾一切地又扑过来,搂住风祖的双腿,哀求道:“求你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情分上,高抬贵手,饶了他吧。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只要你饶了他,今后你让我当牛做马我也毫无怨言。求求你,我求求你了------”华胥氏以头触地,重重地磕头,以至于把前额磕得鲜血淋漓。

    雷昊忍不住跑过来,搀住华胥氏说:“不要求他了,我死了有什么可惜?你不要糟践自己的身体,那样我就是死了也不会甘心的。”

    华胥氏偎在雷昊的怀里,嘤嘤地哭起来。

    风祖狂躁地在山洞里来回走了两圈,不知道是被他们的真情打动了,还是有了别的什么主意,忽然伏下身子对雷昊说:“好,好,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勾引了我的女人,也不能轻易地放过你。(展搜中文网)”然后,他转回身对虢果摆了一下手,说:“把他的双腿脚骨给我砸碎,扔到后山的山洞里,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两名卫士走过来,把华胥氏拽到了一边。

    华胥氏一边挣扎一边苦苦哀求。风祖却扭转身躯,不再理会。

    虢果残忍地笑了笑,搬起一块石头向雷昊的脚踝骨砸去。两声惨叫后,雷昊的脚踝骨被生生砸碎了。人也疼得昏了过去。

    华胥氏疯了一般扑过来,紧紧地抱起雷昊的身躯,忍不住痛哭失声。

    山洞外,大雪下得越来越大,风卷着雪花扑进洞口,打在人的脸上连凉渗渗得特别难受。风祖吩咐两个卫士架起华胥氏离开了山洞。而仍处于昏迷状态的雷昊被虢果拖拽着,送往了后山的山洞。鲜红的血迹洒了一路,但很快就被纷纷扬扬的雪覆盖了。

    7、恐怖的雨夜

    又是雨天。电闪雷鸣。

    雨如鞭。

    狂风不停得吹过来,又掠过去。霪霪的雨水顺着灵云山的山脊湍急地向下流泻,尔后在山脚处汇集成一道道小小的溪流,奔腾着、喧闹着涌向前方不远处的渭水河。而渭水河里,河水已经在不停地上涨了。浑黄的水面上,裹挟着一些枯枝败叶,翻卷着一些黄色泡沫。

    雨势正猛。雨点子拍打着山周围的草丛、树木及冷硬的岩壁,噼噼啪啪,发出一声声令人揪心的声响。尤其是那一阵阵霹雳般地雷声,更是让人感到惊惧和害怕。

    灵云山脚下的一个山洞里,围聚着许多人。他们一个个全都**着上身,有的只是在腰间胡乱地缠了一些树皮、青藤或杉树的叶子;有的在腰间简单地围了一块兽皮,其作用仅仅是遮住了羞处而已。

    暮色中,人们或席地而坐,或站倚在一旁的山壁边,全都凝眉不语,神情里充满着焦虑与惶恐。靠里面,紧挨着山壁的一张石床上,正传出一个女人痛苦而无助的呻吟。

    天色已渐渐地暗下来了。而雨势却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山洪也似乎就要在顷刻间爆发。

    山洞里早已失去了所有的光亮。人们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没有人起头开口说一句话。

    夜色覆盖下,只有石床上的女人还在一声重一声轻地叫唤,凄惨的声音不仅使人们的心越揪越紧。风雨中,他们有的三三两两抱作一团、有的坐在地上闭目祈祷、有的大睁着双眼,眼眶中溢出了泪光。

    石床上的女人正是华胥氏。她已经超过预产期很多日子了,可是,在临盆之际,她还是遇到了在当时的那个年代里最令人惊惧也最具有危险的事情——难产。

    从临近中午的时候开始,华胥氏已经在石床上折腾了大半天了,却仍然不能顺利生产。(混世刁民)看着她为摆脱痛苦而不断挣扎的身躯,听着她为减轻阵痛而拚尽气力呼喊,围守在她身边的女人们止不住心发颤、身发冷、腿发软。

    在当时的那种生存状态里,人类缺乏那种面对难产时所应有的接生技术。每逢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们除了心惊胆颤和祈求上苍的垂怜外,便别无它法。他们只有等待。只有眼睁睁地听天由命。

    闪电。又一道眩目的闪电,笼罩在洞口的沉沉夜幕瞬间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撕开了一道裂缝。在转瞬既逝的光亮中,人们看到华胥氏的脸上布满了汗水,显得苍白、消瘦而憔悴。此时,华胥氏的母亲、巫师黄河女站在山洞边,嘴里喃喃地念着箴语,手里的蛇形拐杖上指指,下戳戳,披散的长发被夜风吹得纷纷乱乱,显得诡异而神秘。

    外面的响雷一声接着一声,有几声仿佛就是紧挨着洞口炸响。山洞里的人们起了一阵微微地骚动,有几个人还惊恐地捂住了耳朵。

    远古的时候,人们最忌讳最害怕的就是雷电。他们认为天上打雷是老天爷在发怒,是万万不能面对的。因此,每到这种雷雨交加的夜晚,他们总是深深藏于洞穴之内,断不敢出来。但是此刻,正处于万分焦虑之中的黄河女却不管不顾了。她咬咬牙,一头便扎进了这苍茫飘摇的风雨中。

    只见她举起双手,昂首向着黑黢黢的天空,大声地呼喊道:“老天爷呀,你救救华胥氏吧,她已经折腾了大半天了,不要再折磨她了,求求你,我求求你,我们整个的部落求求你了,啊,老天爷呀——”

    苍天无语。只有风声、雷声以及一阵紧似一阵的雨声。

    黄河女又回首向山洞内望了望,脸上堆满了几焦急与无奈。

    山洞内,女人的呻吟声仍旧透过风雨传出来,只不过已变得越来越凄凉、越来越微弱。

    黄河女痛苦地用手抓住头上蓬乱的头发,双膝一弯,整个身躯便跪爬在一片泥泞之中。头部触地的时候,发出一阵嗵嗵地声响,额角上的长发把周围的泥水溅得纷乱。

    山洞内忽然又涌现出一群人来。他们争相奔到了黄河女的身后,也齐唰唰地跪倒。无情的风雨,在他们那黝黑而强健的躯体上冲刷着、吹打着,象是对待一块块顽石。闪电中,他们的神色庄严肃穆,仿佛是一尊尊既原始又完美的雕塑。

    他们在集体祈祷。

    长夜漫漫。

    雷声和雨声似乎在渐渐地减弱,只不过风势却较以前还要大了些。

    天色已近黎明。

    忽然,一道眩目的闪电又在天空炸响。一条金龙在山顶盘旋良久,随后突地钻入洞中,倏忽不见。

    “呜哇——”一声婴儿的嘹亮啼哭,终于撕破了寂廖的夜空,被风雨肆虐了几近一个昼夜的山谷仿佛一下子苏醒过来。啼哭声顺着山涧传出去,老远老远了,还仍旧在山谷中回荡不息。(大天王

    “生了,生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山洞内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一边跑一边举着双手大声地叫喊着。她的双手上沾满了血,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兴奋以及一种用语言无法形容地喜悦。所有的人一下子都被感染了。

    人们纷纷站立起来,顾不得满身的雨水及泥泞,一齐向山洞涌去。

    山洞内,华胥氏正疲惫地倚在石壁上,散乱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所浸透,但她的脸庞上却洋溢着一团幸福的红晕。

    几经周折,婴孩终于分娩了。黄河女走上前去,一把抱起来,在婴孩的脸上仔细地瞅了又瞅,忽然大声地笑起来。那笑声爽快、喜悦,流露出她心中极大的快慰和满足。一直陪着黄河女在泥泞的雨水里跪爬了大半天的男男女女,此时也开始手舞足蹈,相互击掌相庆。

    黄河女从洞内走出来,带着满脸的笑意。只见她又重新跪在地上,向着天空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嘴里喃喃地说道:“感谢上苍,感谢老天爷呀——”

    叩谢完毕,她站起身来,捋了一把头上那湿漉漉的长发,把手里的蛇形拐杖一挥,大声地吩咐道:“汉子们,去吧,你们去打几个狍子回来庆贺庆贺,我们的部落里又有了新的生命了,这是我们部落的大喜事啊!”

    “走,走啊!” 汉子们欢呼着、雀跃着,一起簇拥着向山下奔去。

    黄河女又对围观在一起的妇人们说:“来,让我们围起圆圈,跳起我们的舞,唱起我们的歌吧------”

    于是,欢快的歌舞声和着婴儿的啼哭声融合在一起。

    8、陨落之花

    天亮的时候,风停了,雨住了。湛蓝的天空上,云开雾散,露出一片晴朗的天宇。

    当红红的太阳慢吞吞地从东方的天际边露出半的脸庞,那柔和、温馨的光线便笼罩与覆盖了整个的山川、河流、丛林及草地。望着冉冉升起的太阳,所有的人都虔诚地面向朝霞尽染的天宇或注目膜拜,或振臂高呼。太阳在他们的心目中,是尊神圣不可侵犯的天神。它不仅给他们带来了光明与温暖,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热情与希望。

    这时候,打猎的汉子们还没有归来。雨过天晴的山谷变得十分清新与明净,而鸟的啼叫则更使山谷显得格外幽静和雅然。这真是一片秀丽而肥美的土地呵!

    刚刚诞生过一个婴孩的山洞内,此时却显得格外静谧。

    经过了一整夜的折腾和等待,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忍受不住疲劳与困倦而沉沉睡去了,就连刚出生不久的婴孩也在众人的环围之中安静地沉湎于梦乡。

    华胥氏却睡不着。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阴冷的石床上,只不过是身下铺了一张粗糙的豹皮,才显得有些柔软和暖意融融。尽管她已经历过了长时间的分娩的痛苦,尽管她也感到身心已疲累不堪到了极点,但她还是无法入睡。

    从山洞外斜射进来的阳光越来越强烈,照得她的眼前一片明亮。在明亮的光线中,她回头看了看早已睡熟的婴孩,独自痴迷地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幻想或回味之中。

    自从那个飘雪的冬天,她和雷昊的事情被风祖发现之后,风祖便疏远了她。大半年了,他再也没有进过她的山洞。雷昊被风祖砸碎了脚踝骨,又被扔在后山一个荒弃的山洞中,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有几次她想绕过去看一看,却被把守在那里的卫士们劝开了。失去了情爱的滋润,她的心慢慢地枯死了。要不是她的身上怀上了他心上人的骨血,她真的想一死了之。这大半年来,多亏了母亲黄河女和她的远远近近的亲戚们的照顾,才使得她远离了饥寒和孤苦,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样活下来。就在华胥氏胡思乱想的当儿,山洞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说话声。

    “啊喔——这东西可是真够沉的呵,快要把我的腰给累断了------”

    “今天的收获可真是不小呀,除了狍子、鹳鹰和山兔以外,还逮住了一头麋鹿呢!”

    “鹿血呢,快拿进洞里去,让刚生了孩子的华胥氏喝下补一补身子。”

    华胥氏从沉思与幻想中清醒过来,知道是打猎的汉子们回来了。横七竖八躺在她身边睡觉的女人们也被吵醒了。她们一个个相跟着跑出了洞外,看见洞外的平地上摆放着许多猎物。汉子们有的在一旁喘息,有的在一旁揉搓走累了的足踝。

    山洞内,华胥氏在石床上动了动身子,感觉下体还有些疼痛,便停止了动弹。她用目光向四处逡寻了一遍,发现洞里边的光线已亮堂多了。根据洞里的光线程度判断,此时大概已快到中午了吧。她稍微地翻了一下身,看见地上有一大滩的血污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心尖不由地震颤了一下,感觉自己就象是在鬼门关前闯了一趟,浑身忍不住一阵哆嗦,双眼也阵阵发黑。

    分娩的过程的确不容易。

    生命匍匐在黑洞口,降临有时侯比死去更艰难更痛苦。

    黄河女这时候又走进山洞里来了。她双手端着只粗糙的大石碗,里面盛满了刚刚宰杀的鲜鹿血,热乎乎的,似乎还升腾着一丝丝地热气。黄河女径直走到了华胥氏的跟前,柔和地说:“喝吧,这是刚宰杀的新鲜的鹿血,补身子很灵的。”

    华胥氏感激地看了母亲黄河女一眼,挣扎着撑起身子,双手接过来喝了两口,然后又推给黄河女说:“你也喝两口吧,昨夜你也熬得不轻,双眼都熬红了------”

    黄河女摇了摇头,说:“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我可没有资格喝呀,还是你快喝吧。”然后又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婴孩,仿佛是自言自语道:“这孩子可把人给折腾苦了,长大了这家伙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

    喝过了鹿血的滋补,华胥氏苍白的脸上有了几丝红晕。她对黄河女说:“还得麻烦你给孩子起个好名字呀。”

    黄河女说:“对,对,是得起个好名字。这名字得大气,得响亮,我看就叫------就叫------”一时间竟把黄河女给难住了。她转身在山洞内转了几圈,仍未想到合适的字眼,便迈步走出了山洞。她的双脚刚刚迈出了山洞,一抬头,猛然看到了澄澈的天宇及耀眼的阳光,稍一沉思,便灵感所现。她欣喜若狂地返回到山洞内,对华胥氏说:“有了,有了。这孩子有名字了——”

    华胥氏也是一阵惊喜,急急地追问道:“快说说,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呀?”

    黄河女用手里的蛇形拐杖向山洞外指了指,说:“论天地间之大者莫过于天。而昊为天,我看这孩子就叫太昊吧——”

    “太昊,太昊——”华胥氏在嘴里念叨着,忽然又想起了她的情人雷昊,不禁眼圈一红,心想这真是天缘巧合。如果他知道了他的儿子名叫太昊,不知道会作出何种感想?

    这时候,黄河女继续说:“我们这个部落都有姓氏,这孩子恰巧又是将近天亮的时候降生的,我就赐他一姓氏叫伏羲氏吧——”

    说来也怪,黄河女的话音刚落,正在熟睡的婴孩忽然醒了。只见他睁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惊异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手脚一阵蹬动,竟咧开嘴笑了起来。黄河女和华胥氏相互对视了一下,只觉得这孩子真有点通神异禀,便隐隐感到这孩子的未来一定是大有作为。

    但是,伏羲的出生却使华胥氏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三天后,华胥氏因为产后余血不止,已变得奄奄一息。弥留之际,她让人唤来了黄河女,用渐渐变得冰凉的手紧紧地抓住黄河女的手臂,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里透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的忧伤和迷惘。黄河女望着她那美丽而苍白的面容,感到她的双手越来越无力,仿佛生命正一点一点地从她的体内流逝。许久,她把目光投向身边的孩子,对她说:“母亲,我不、不行了,这孩子我就托、托付给你了,你、你记住,这孩子他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雷神的孩子呵------”

    黄河女感到一阵诧异,心里边却是似信非信,便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华胥氏。只听见华胥氏继续说道:“-------几天前的一个夜里,我忽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条金龙从天而降,然后盘卧在我的身边,对我说,他是上苍的雷神,山下的那个雷泽湖是他五百年前下界时留下的一只脚印。他说凡入他脚印的女子受孕后都会感应到他的精气,所生下的孩子则都是他的后代,你、你一定要把他抚养成人啊------”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宛弱游丝,目光里充满着爱恋、无奈和凄怨。黄河女一阵心酸,强忍住满眼的泪水,重重地点点头。她看到华胥氏的嘴唇掀动着,好象还想说点什么,却终于没能说出声,脸上则充满了一种欣慰的笑意。继而,头一歪,便彻底停止了呼吸。

    这一夜,外面显得很沉静。远处,河水缓缓地流淌,发出轻微的哗哗声。夜露很重,使周围的空气显得更加潮湿和凝重。风把泥土、青草以及腐烂的苇根相混合的气味送过来,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蛙鸣、狼吼以及那种说不上名字的水鸟的啼叫,河面上,飘动着轻烟一般地雾岚。而夜空则显得十分明净,薄薄的云层在月光映照下象镶嵌了一层水银的光泽,在空中缓缓地移动。黄河女一个人站在河边上,感到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凄楚和悲伤。她两眼失神地望着脚下那缓缓流淌的毫无感情的河水,泪水一下子溢满了眼眶。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听任眼泪无声地、毫无遮拦地涌流下来。

    夜,变得越来越深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三密一稀的小说原始联盟仅代表作家本人的观点,不代表网站立场,内容如果含有不健康和低俗信息,请联系我们进行删除处理!
原始联盟最新章节原始联盟全文阅读原始联盟5200原始联盟无弹窗内容来源于互联网或由网友上传。版权归作者三密一稀所有。如果您发现有任何侵犯您版权的情况,请联系我们,我们将支付稿酬或者删除。谢谢!
梨树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