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城之危
公元前7737年,龙纪二十三年,甲历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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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日酉时。
酷暑难耐的天气湿热沉闷,压抑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就连平日里喜欢撒着欢儿在空中游荡的丝丝微风也失去了踪迹,看样子似乎已被燥热的暑气蒸发掉了。
往常的日子里,在这样的季节,人们轻易是不活动的。除非有万不得以的事由发生。而这几天,土城一带却显得异常繁忙和紧张。人们三三两两或骑马,或骑驴,或单独步行,或互相搀扶,但无一例外地都显得格外着急和慌张。他们都气喘嘘嘘地往土城里赶奔。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说是共工族的人谋反了,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抢,见茅屋就烧。(
暖妻,总裁老公缱绻爱)分散在城外的人们感到十分害怕,他们要赶在共工族的人到来之前,逃到土城里,以求得安全。
此时,土城里也是一副临战前的肃穆气氛。
土城是当年上皇伏羲为了防备虢果的袭扰而建造的。土城分建四门,以坎、离、震、兑为四监司。冬至时关闭北门,以避坎卦之朔风;夏至时关闭南门,以避离卦之景风;春分时关闭东门,以避震卦之明庶风;秋分时关闭西门,以避兑卦之阊阖风……从外面看起来,真的是极具藏风聚气之法。同时,先皇伏羲在建土城时,更是合理地利用了周围一切足可利用的自然屏障。城外,以苇塘和涌泉为屏障,架设石桥为沟梁。城内,则就其高坡,设置望楼,竖门旗两处,以测箕、壁、轸、翼四时风信。上皇伏羲曾任命葛天把守东门,赫胥把守南门,昆连把守西门,柏皇把守北门。(
俗人回档凤皇)后来,在迁都宛丘时,便任命巴庭为土城统领,负责调解处置土城及周围地区的一切事务。近几年,土城统领巴庭自觉年事已高,精力疲乏,无力再管辖土城事务,便向上皇伏羲言奏,要求辞去土城统领一职。上皇伏羲接奏后,便交由女娲娘娘定夺。女娲娘娘经过再三斟酌,决定答应巴庭的要求,并把土城内外的一切事务交有祝融族接管。谁知这一切却引起了共工族的不满,不但把前来接管土城的祝融族的人马全部截杀,而且还要用武力来强占土城。
巴庭得知了共工族谋反的消息,脑袋嗡地一下差点爆裂,感觉事情非同小可,他一面紧急安排人员守城,一面派人火速赶往宛丘向女娲娘娘报告。尔后,他又亲自带着自己的贴身卫队日夜坚守在土城上。尽管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但他仍然目光奕奕地盯著远处的河谷地带,丝毫不敢放松。
那里是共工族进犯土城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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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日戌时。
又一个黄昏来临了。
太阳在墨绿色的原野尽头慢慢沉没,天际间呈现出一片彤红的颜色,似乎浸染了一摊摊的鲜血。残阳用余辉把奔波劳累了一天的征尘抖落在草尖上,大地则显得一片安详。只有不肯安分的河水还在落日的映照下反射出闪闪的金光,于是,人们的心头便开始荡漾起一种莫名的感伤。
一阵疲惫之感袭来,巴庭不由地闭了一下眼睛。情绪也随着黄昏的临近而变得有些纷乱。片刻之后,他又慢慢地睁开眼,望着这统治天穹大地的血红的颜色,心头感到一种被烧灼的痛楚。他轻微地呻吟了一声,猛然又警觉地四下看了看,见并没有人注意他,便轻轻舒了口气,慢慢地踱到土城的另一边,发现这边的位置极好,在这里整个河谷和繁茂的树林可以尽收眼底,眼力好的人,甚至可以在这里清楚地看到不远处的草地上,一只苍鹰正在追猎几只野兔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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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像是一朵妖艳的红蔷薇慢慢渡过了它的花期,无奈而留恋地将最后一瓣行将枯萎的花瓣散落在泥土中。当夕阳把它那一天之中的最后一瞥彻底地融入到薄暮之中以后,天空开始变得暗淡。大地上也忽然刮起了微风。随风而至的除了一阵阵浓郁的花香以外,还夹杂着菖蒲和野薄荷的药香。习惯于夜间活动的猫头鹰在高高的榆树上发出一声怪叫,似乎表明了它融入黑夜的决心。
“统领,你说共工族的人真的要来攻占土城吗?该不是消息有误吧?”远处,一个守城的兵士大声寻问。看样子,守城的兵士们已有点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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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呵,这几天来太平静了,假如共工族的人真来攻城,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近旁,一个个子瘦小的兵士也疑疑惑惑的问道,但声音却明显的低了很多。
巴庭没有回答,双哞依旧盯着远处。他的一双眼睛,在长满了长须的面孔上,虽然凝滞不动,但却依旧炯炯有神。从表面上看,他的目光仿佛是流连在傍晚的景色中,其实,他的心情非常沉重,早已没有那份儿闲情逸致了。他知道,这种平静是暂时的。根据他多年的经验判断,在这看似平静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大的动作,所以他一丝不敢松懈。
亥时时分。夜幕终于完全降临了。冷寂肃杀的气氛笼罩在土城之內,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偶尔掠过的风不时地卷起一些尘沙、草叶或动物的毛发。城墙上,巴庭面色凝重,不停地走来走去。这时候,城墙下忽然传来几声忽急忽徐的呻吟声。
“什么人?” 巴庭大声问道。
“统领,是我……是我呀!”
“你?你是谁?”
“我是柏桐,是被你派出去向女娲娘娘报信的。”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把信送到了吗?”
“没、没有,我在半路上被共工族的人追杀,无法前行。”
巴庭的眼里忽然凝上了一层浓霜,沉默了片刻,然后摇摇头,吩咐人下去把人接上来。当人们七手八脚地用藤索把柏桐从城下吊上来时,人已经昏迷了。巴庭发现柏桐满身血污,浑身上下十几处伤口,有几处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血迹。他上前摸了摸,见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但已断了两根肋骨,折了一条胳臂,左大腿间还镶嵌着一截骨箭,右脸颊被石刀撕开了一道血口,便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负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够活下来,并且还能够返回来,简直就是个奇迹!眼中不禁流露出赞许的目光。他摆了摆手,让人把柏桐抬了下去,心情却变得比暗黑的夜色更加凝重。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远处,整个河谷地带依旧平静如初,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的心里却十分清楚,其实就在这平静的背后,说不定共工族的人已经利用蒿草、荆丛等这些绿色屏障把土城团团包围起来了。要想从那里突出去,肯定是不会那么容易。
夜色像雾一样弥漫。
在这漆黑的暗夜里,似乎有一种令人恐惧的巨大力量正在聚集。而空气中则传播着一股让人心烦意乱的焦灼气味,一道蕴涵着杀机的潜流,已在夜色的掩盖下悄悄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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