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梅里,拽刺二人被众人按住四肢,无法动弹,后面的捕快早准备好了牛筋绳索,上来,抹肩头拢二臂,把二人捆成了粽子,押到院子里。那妇人和小孩也被捕快押着集中到院子里。
眼见大功告成,康怀英心花怒放,连日来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扔掉了。他哈哈一笑,道:“梅里,你想不到有今日吧?”梅里冷声道:“成王败寇罢了。”康怀英呵斥道:“嘟,梅里,太后对你不薄,你因何吃里扒外,竟意欲谋弑太后?”
梅里道:“辽国凭借强大的军队灭了我渤海国,但我渤海国的后裔仍然记得二十五年前城破之日,满城数万百姓自杀殉国的壮举,今天我败了,但我相信会有千千万万的梅里会站出来,我们的渤海国也一定会复.国的。”
说完,梅里哈哈一阵狂笑。
康怀英不气反而大喜,抓住了渤海国复.国的死士,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想到此,康怀英大袖一挥,道:“全部带走!”有捕快请示道:“小孩,妇人如何处理?”康怀英猛踢了那捕快一脚,喝斥道:“当然是全部带走了,难道留着小的长大了复.国吗?”
梅里,拽刺,小男孩,妇人都依次被押出院落。当那妇人经过康怀英时,众捕快眼见她只是一介女流,所以并未捆绑。
云啸几乎是出于下意识,当一把匕首猛的从妇人的衣袖里滑入她的手里,她眼神一厉,便是一刀捅向康怀英,康怀英大骇,却是吓愣了,不知躲闪,其他周围的捕快虽然离的近,但变生肘腋,实在来不及反应。
眼瞅康怀英殒命在即,突然,刀芒一闪,众人只觉眼前寒光一闪,那妇人手里的匕首落地,那妇人握匕首的手腕被一柄飞刀洞穿,鲜血“淅淅沥沥”地滴在地上。
众捕快,由最初的惊愕,转而变得恼怒,还带着后怕,这要是正五品的上京府尹在自己人手里被刺,自己等人都是活不了性命了。也无人给那妇人治伤,几个捕快一涌而上,对着那妇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打得地上一泡尘土飞扬。
那妇人也是个狠人,手腕被飞刀洞穿,又被群殴,硬是一声不吭,只是用怨毒的目光看着云啸,不过随着众捕快不要命地拳打脚踢,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失去了神采。
康怀英先是惊愕,但随即反应过来,连忙道:“别打了,押回府,待本官慢慢审问不迟。”众捕快这才把头发散乱,满身是血的妇人用绳索捆了,押了出去。
康怀英走到云啸跟前,陪笑道:“云小兄弟,你先是帮本官捉拿梅里,后又救了本官一命,这……大恩不言谢,今日二位的功劳我会如实上奏太后,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的上京府尹官邸永远对云兄弟开放。“
“现在先陪老哥哥我回府,咱们喝个酒,我再把淑莹叫出来,给你们好好化解化解,哎,都怪我的儿子麻答对他媳妇宠溺骄纵的太过了。”
云啸道:“这个……”仇天正一听有酒喝,大喜,道:“康大人,家里可有好酒,别净整些个马奶酒什么的。”
现在,康怀英看仇天正也顺眼了,道:“我那后院的枣树下十五年前埋了一坛‘花雕’,我还有一套紫金酒具,那是二十年前,我当知县时,因为政绩考校优秀,蒙天宝帝恩赐一套紫金酒具,今天也拿出来,咱们三个不醉不归,如何?”
云啸点头,三人出了院子,上了马,回归上京府尹官邸,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城防司已经被惊动,但他们来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梅里被上京府尹官邸的捕快把人押走了。
周围还为了不少的四邻街坊,议论纷纷的,道:“想不到,拽刺夫妇那么老实的两口子,居然会窝藏朝廷通缉的钦犯。”
一回到府尹官邸,梅里,拽刺,那妇人,小孩被分开关押起来,来不及审讯,康怀英拟了一道条陈,派人火速送入宫去。
自己带着云啸,仇天正来到后宅,坐在一幢二层小楼的天台上,不多时,花雕,冷热荤素的菜肴就上来了,康怀英拿出那副紫金酒具,三人举杯一碰,满饮一杯。
仇天正道:“好酒,康大人,诚不我欺啊!”三人哈哈大笑,康怀英道:“仇贤弟,武功超群啊,我听捕快说了,仇贤弟一人生擒梅里,当真有万夫不敌之勇啊。”
仇天正被说到了痒痒的地方,道:“嘿,咱老仇别的没有,就一把子力气,想当年在村里时,和人打架,对上十个,八个不成问题。“
“那些人顿顿吃干的,还有肉吃,咱家饥一顿饱一顿,有时饿得慌了,便往下灌井水,你说也怪,打起架来,咱家的力气就是比他们吃干饭的大!”
三人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康怀英道:“仇贤弟,我这府尹官邸缺个总捕头,不知仇贤弟愿否屈就呢?”仇天正道:“这总捕头是几品呢?”康怀英尴尬道:“没品,不过,我知道让仇贤弟屈就总捕头,是有些屈才了。”
“莫若这样,仇贤弟担任我府尹官邸的名誉总教习,负责教府上人习武,不受府上的约束,想什么时候来,都行,每月十五两的俸禄,如何?”仇天正道:“康大人,实话说,云啸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所以,你这里的总教习的职位我恐怕兼顾不上啊。”
云啸道:“仇哥,应下这差事吧,这是康大人的一片好意啊。”云啸知道,这是康怀英在变相地向自己示好,爱屋及乌嘛。
仇天正这才点头答应。
康怀英见仇天正答应下来,大喜,唤过一个仆役,耳语两声,那仆人就下去了。云啸听得仔细,微微一笑,也不说破。
三人再饮一杯,吃了几口菜,相视哈哈大笑,这时,刚才那仆人上得天台来,双手捧上一块铸铁的半个巴掌大小的一块腰牌,康怀英接过腰牌,递给仇天正,道:“这是我府上的总教习腰牌,还望仇贤弟赏脸,笑纳。”
云啸从仇天正手里接过腰牌,只见入手颇沉,一面漆成蓝色,有六个烫金的阳文“上京府总教习”,后面漆成黑色,一个烫金的大阳文“康”。
把玩两下,递给仇天正,仇天正看也不看,揣进怀里,又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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