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1-30
“我们有血脉保护。”仇温和道,不再去看蓝齐儿的表情,主动介绍,“就像大自然的恩赐,为了保护一些极其强大的妖魔的后代能正常长大而进行保护,为了不被别人抽走血脉而亡,这和血脉激发为了不让稚嫩的后代得到过于强大的力量一样,是一种对我们的保护。”
“而且他也不舍得我们死。”丹得意道,“我们之间有着很特殊的联系。”
仇凝视着丹,接着往下说道,声音深情悠扬:“都说双胞胎是刚用一个灵魂的。我和丹就是这样,无论分隔再远甚至跨界,都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对方所想。”
“简直就是一体两面啊。”蓝齐儿赞叹道。她在第一时间就揣测到了这种能力的价值。先不说转轮界是不可能有手机和卫星信号这种东西,即使有,也不可能跨界使用。而且重点就在这第一时间,并且是准确还有清晰地传达对方的想法,那如果是战略部署上,那该是有多强大?如果这次猫又的迁徙行动用到了这种能力,那么就绝对不用害怕被人捣乱围剿之类的问题了。并且财力物力人力时间上的浪费都会被减少到最低程度。
丹在脑海里想象了片刻,瞬间崩溃,吐槽道:“拜托不要用这么恶心的比喻好吗?”
就在此时,管着仇和丹的玻璃牢笼的玻璃幕壁忽然变成了蓝色,甚至蓝齐儿已经无法透过那层玻璃看清什么,随后只听见隆隆的响声,像是泥土塌陷和机关转动的声音。
“见鬼,又要开始了。”蓝齐儿只能听见丹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蓝齐儿关切道,虽然只是刚刚认识,但是在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也只有这么两个能够搭上话并且不讨厌的人,而且他们也告诉了自己很多消息,并不希望他们就此出事,“你们没事吧。”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丹的语气生硬,就连说话也是硬梆梆的,显得陌生极了。就像刚才熟络地说了半天话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鬼小姐,照顾好自己。驯养时间就要开始了。你还汗是新人,不知道他们会用怎样的方式对待你。但是对于驱魔师的敌意是可以肯定的。”仇好心提醒道,似乎情绪并没有太多变化,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并不像丹那般急躁不满。
“驯养时间?”这个名词不管怎么想都只能想到动物园里的驯兽师和野兽之间的关系,被驯兽师驯服了以后就不能叫野兽了吧,那就变成了乖巧的宠物了。
“姐,反正驱魔师什么没骨气的家伙一定会臣服的啦,你管她那么多做什么。”丹不满道,因为所谓的驯养时间而脾气暴躁起来,似乎对于什么都觉得不满。
“你说什么呐?就算我是驱魔师,也是有自尊的好吧。”蓝齐儿执拗的脾气一样来,像是一个横冲直撞的小孩子,也不管之前自己下定决心要与他们相处好的想法,直接顶撞过去。
“是吗?那刚才是谁和小松鼠一样乖地喊‘主人’的呐。”丹反唇相讥道。此时,关着仇和丹的玻璃牢笼已经缓缓下降,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却能奇怪地感觉到他们的牢笼下的黑暗化成了一片淤泥般,慢慢地没过牢笼。
“丹,这样太不礼貌了。”仇说道。
“驱魔师而已,姐,一会要是他们要欺负你,你就站在我后面。”丹虽然知道自己在这样的情境下想要保护仇简直是异想天开,但是还是忍不住这样说道。他不愿仇被别人欺辱,他宁愿所有的伤害都自己来扛,可是这一切显然是不可能的。
仇笑魇如花,只是从喉腔里轻轻发出一声:“嗯。”
本来还想反驳的蓝齐儿此刻却酸了鼻子,忽然忍不住想要哭出来,抿着嘴唇就不出声,看着仇和丹的玻璃牢笼彻底沉进黑暗中。无论还是驱魔师中也好,还是妖魔中也好,或者是普通人类中也好,都有着这样那样纯洁美好的感情败给了现实的残酷。
但是自己始终坚信着自己不会输。即使自己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敌人不仅仅是塞拉明德、驱魔师联盟和海皇殿,还有着妖皇公馆。自己只是各大势力漩涡风暴中的一叶扁舟,稍不小心就会翻船,但是就是为了自己最珍视的那段感情,所以才会鼓起勇气催促着自己不断向前。自己不能败给现实,蓝齐儿总是这么告诉自己,但是面前呈现得却是越来越强大的敌人和越来越残酷的世界,而自己的成长速度还完全跟不上这些。仇和丹的挣扎,就像自己。
蓝齐儿盘膝坐下,环抱双膝,楞楞地看着远方的黑暗。
自己一定能够达成目标的,死也要达成。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玻璃幕壁也是亮起了幽幽的蓝光。蓝齐儿叹息一声,虽说知道自己躲不了,但是真的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当作野兽来对待,并且想要自己变成温顺的家猫时,还是会忍不住一番感叹。
但是与仇和丹不同,这一次并没有发出轰隆隆的机关的响声。只是蓝色幕壁像是呼吸一般,一明一暗地有节奏地闪耀着。
“真美。”蓝齐儿感叹道。
“的确是很美。”忽然,上次曾经出现过的男人的声音又一次想起。男人在玻璃幕壁之内凭空出现,依旧是身上穿着宝蓝色的毛呢小褂,脚上踏着一双鹿皮靴,脸上挂着邪异的笑容,像是从谁家的舞会落跑的不听话的帅气青年。
蓝齐儿平静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讨厌不了这个男人,就是,讨厌不了。
“女人,你的身体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他眯着眼睛看着蓝齐儿,伸出两根手指捏着蓝齐儿的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蓝齐儿。
“秘密?”蓝齐儿不明所以地回问一句。
“如果仅仅是蜘蛛的女儿是不可能有血脉保护的,而你的的血脉保护的等级,却是我所见过的最高。”男人毫不掩饰地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女人,你必须听话,不然只会让你过得更惨。”他的眼中蓝光大放,让蓝齐儿背脊一凉。
蓝齐儿知道,自己要好好地活在这里,首先就必须有自己好好活着的理由。蓝齐儿抓住男人的手腕,忽然笑了起来。
男人并没有看到蓝齐儿惊慌失措的表情,显得有些兴趣索然,但还是直勾勾地看着蓝齐儿的双眼。
“你知道白鳞咬吗?”蓝齐儿直接发问道。
“那是什么东西?”男人对于自己所不知的东西都是极其讨厌的,未知总是代表事情将会往自己所不知道或者是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这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是一柄神剑。”蓝齐儿笃定地道。虽然她不知道,她是却无比肯定的相信,白鳞咬绝对是当今最强而且唯一仅有一柄的神剑。
即使是身为帝灵的海鹰,也对白鳞咬一无所知并且充满了好奇。相信海鹰也基于这点,所以也对自己充满了兴趣才决定帮助自己发展的吧。
“神剑?”男人轻笑道,“女人,神剑?那是什么?”语调不像是质询反而像是轻蔑地否定。
必须要让他相信,蓝齐儿目光坚定,像是一柄笔直却柔软的细剑直接刺穿男人的笑容。
男人停住笑容,看着蓝齐儿。
“守剑人家族之所以叫守剑人,是因为世代守着一柄神剑。”蓝齐儿正色道。
“鬼切?”男人皱眉反问,要是这个女人敢说鬼切是神剑,那么她就连最为宠物的资格的都没有。
“你是笨蛋吗?”蓝齐儿反问道。男人错愕的表情忽然让她很有成就感。蓝齐儿并没有继续这样说下去,自己必须表现得有价值,而不是一味的挑战他的底线。这样的男人多半都是自信和自尊心都重得吓人的吧。
“女人,如果没有合适的解释你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如果说之前男人像是从哪家的舞会落跑的青年,那么此时身上升腾地杀气却像是从战场上得胜归来的将军,就连血腥味也清晰可闻。
“鬼切只是算不错的名器。你们将我的鬼切夺走,应该也是知道了吧?真正让鬼切变强的是蜘蛛斩杀的妖皇。那时起鬼切才脱胎换骨。”蓝齐儿正色道。手摸向腰间,那里本来是佩戴鬼切的地方,自己已经习惯了的腰间的重量,就这么忽然消失,虽说平静鬼切也给予不了她什么帮助,但是就此消失却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男人松开钳制蓝齐儿下巴的的手指。蓝齐儿的下巴上还残留着两道白色的印迹,可见之前男人所用之力极大。“我无法拔开鬼切,那是驱魔师的名器。留在我手里也没有什么多大的用处。我也没有兴趣将他交还给我的敌人。”男人看着蓝齐儿。“我可爱的小公主要是成为可爱顺从的小猫,我倒是可以考虑将他赐予你。”男人的霸道可见一斑,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无论怎样,都是自己的,只要自己喜欢,可以赐予任何人。
蓝齐儿平静地看着男人,半晌才继续说道:“守剑人世世代代守护的神剑是白鳞咬,他强大,神秘,并且很美。”
“美?一柄剑?”男人不屑地笑了笑。
蓝齐儿并不理会男人的嗤笑:“没错,他是人形的剑。并不像其他剑一样是拥有不成熟的人形器魂,他本就是人形,器魂是剑。”
男人似乎来了兴趣:“那么剑呢?”
蓝齐儿指着自己的胸口,凝视着男人的双眼:“在这里。”
“女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男人忽然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恼羞成怒道。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克星吗?堂堂海皇殿二殿下却是屡次三番地被一个小姑娘牵着鼻子走,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看起来虽然固执但迷糊并不显精明的小姑娘。
“我知道。”蓝齐儿并没有因为男人的微怒就退缩,“我说,那柄剑就在我的血脉里。在守剑人世代相传的血脉里。”蓝齐儿眼眸亮如明月,直视着男人笑着,“别人用不了,取不出。世世代代属于守剑人,直到我。”蓝齐儿略一停顿,“守剑人存活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个后代死亡。世界上唯一并且仅用一柄的神剑就会彻底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女人,你很胆大。”男人面对蓝齐儿的挑衅,怒极反笑,最后将手捏住蓝齐儿纤细的脖子。男人的手厚实却冰凉,“我只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让谁也得不到这柄剑。”
“包括你。”蓝齐儿看着男人眼睛,丝毫不显紧张,但是背在身后的手却捏紧成拳头,手心满是汗水。她在赌,一场危险却高收益的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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