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在家里继续休息了一天,煮了点腊肉、香肠,然后在,在电脑上查阅一些资料。到了今天,我倒是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不错,悠闲自在,忧虑,心里宁静,享受书中的乐趣。
孤独,说到底就是一种心境,这样的心境会因为情绪的改变给变得沉静,而沉静却是一种享受。孤独,说到底就是内心**的泛滥,是一种不能忍受寂寞的表现。
我真的就这样在家里呆了一整个白天,中途接了几个电话,都是下边的人说要来给我拜年的。我谎称自己不在省内,以此脱。
这一天过得很快,也觉得很愉快。反而地,吃饭的事情倒是成了一种不重要的事情了,目的就是为了把肚子填饱。
我一点没有去考虑向方书记汇报工作的事,因为我不想那么急地去对唐秘书提出那样的要求,至少还得过一天不是?而且我心里在想,既然昨天方放了假,这就说明方书记最近两天很可能不在我们江南省。
一直到下午很晚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今年还没去给郑大壮拜年。即刻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说他在家。
我想了想,“郑老师,这样,我们在外边吃饭吧,我请您一家人。这样简单。”
他笑道:“那行。反正你是市长,请客报账对你来讲是小事情。”[
我不禁就笑,“吃顿饭,小事情。那就这样定了啊,我订好了酒楼后给您发短信,尽量就在您住家周围。”
随后我给管琴打了个电话,问她是不是在省城,晚上有没有空。她笑着问我道:“怎么?你要请我吃饭啊?”
我笑道:“你先告诉我,你在不在?有没有空?”
她即刻地就唉声叹气起来,“科室欺负我这个没结婚的人啊,这大过年的让我上门诊。你要请我吃饭的话真是太好了。”
我这才对她说道:“晚上我请郑大壮老师一家人吃饭,就是我们科研课题最开始的那个研究者。每年我都要给他拜年的,正好我今天有空,今后你是主要做那个项目的,所以就想借此机会把你介绍给他认识一下。”
她说:“这样啊。那行。你告诉我地方吧,或者你来接我?”
我笑道:“我马上订地方,然后来接你。”
在网上查看了一下郑大壮住家周围的酒楼,找了一家距他家最近、相对较好的,然后拨打过去。毕竟如今的人们还不都习惯在春节期间去酒楼吃饭,所以即使是现在打电话都还可以预定到雅间。
接上管琴,到达那家酒楼的时候天色药监局完全黑下来了。到了那里后才发现郑大壮是一个人来的。我诧异地问他道:“嫂夫人呢?”
他回答道:“和她的朋友在打麻将,下不来。”
我禁不住就笑,“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习惯?”
他苦笑着说:“一直都喜欢打牌。随便她吧,反正她就这唯一的爱好。”
我这才把管琴介绍给了他,同时也对他讲了科研项目今后主要由管琴来负责的事情。我歉意地对他说道:“郑老师,对不起啊,我实在是没有时间做科研,所以就只好交给管教授做了。”
他笑着说道:“当时我也就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你前面的研究已经很有成效了。其实吧,你最好是完全退出,好好去当你的官。小管毕竟是搞专业的,精力和临床经验都比你现在多。”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标准的知识分子性格。我当然知道他这样的性格,而且我的心里也明白他说这样的话并没有任何的恶意。我笑着说道:“现在我基本上是退出了,主要是管教授具体负责。不过科研经费还有今后的立项什么的,如果有我挂名的话要好办得多。到时候看吧,等管教授的研究基本上顺利后我就完全退出。”[
管琴急忙地道:“别呀,现在这样挺好的。”
我笑着说道:“我迟早是要退出的。郑老师说得对,有些事情我不方便一直继续做下去。对了,郑老师,您看今天我们喝点什么酒?”
他笑着对我说道:“你想请我喝什么酒?”
我说道:“您点什么我就请什么。”
他说:“拉菲。两万块一瓶,你愿意请吗?”
我怔了一下,随即就笑着说道:“只要这里有,没问题。”
他看着我,“你现在当市长了,你这一年的公务接待费用有多少啊?”
我笑道:“您别管这个。如果您喝拉菲的话我私人请您,喝其它的我报账。”
他顿时大笑,“我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贵的自己付钱。哈哈!”
我很是认真地对他说道:“以前吧,我从来没有因为私事请客拿去报账的,其实现在也很少,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不过有时候我又想,什么事情不能太认真,很多时候我也用私人的钱在办公事。俗话说水至清则鱼,有些事情没必要那么较真。不过这过于地滥用职权进行公款消费的事情我还是做不出来的。没必要,我本身也不缺那点钱。”
郑大壮看着我,“想不到现在还有你这样的官员,天下之福啊。”
我急忙地道:“像我这样的多了去了,真的。”
后来郑大壮点了一瓶江南特曲,我没有多说什么,让服务员拿最好的那种来。管琴没有喝多少,因为她说明天还要上门诊。我和郑大壮也没有强求她多喝,毕竟她是女人。
郑大壮的酒量很小,结果没有喝多少就醉得趴下了。
我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请他去夜总会的事情,此刻,不知道是怎么的,我觉得他好可怜。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感觉,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这样去想。
他很瘦小,我即刻将他抱起放到了雅间是沙发上,脱下身上的衣服给他盖上,随后苦笑着对管琴说道:“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喝酒了。这饭还没有吃完呢,就喝得趴下了。”
她一脸的诧异,“以前他也这样吗?”
我点头道:“我第一次去他家里做客,结果他也是这样,刚刚喝下没多少就醉得趴下了。郑老师是一个不错的人,很有学识,而且极富创造能力,就是这酒量太差了。他刚才说得很对,这个项目今后就由你独自去完成吧,也许你会在试验的过程中有更新的发现。我实在是没有时间去做这样的研究了,今年、明年,乃至在未来的几年之内我都会非常的忙,我现在的工作压力太大了,不能分心。这件事情我抽空的时候给学校的领导讲一下,尽快把整个项目转到你那里。不过带研究生的事情得放一下,毕竟是武书记请我当医大的兼职教授的,我不能一下子全部拒绝。”
其实我心里想的还是乌冬梅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也得等她研究生毕业后再说。
她点头道:“那行。冯市长,你真的一点都不像当官的人,你对人也真的是太好了,让我很感动。”
我笑道:“你就别感动了,快点吃吧,吃完了我还得把郑老师送回去,免得他着凉了。”
她点头道:“好吧,现在我们就可以走了,或者你先送他回去,我把这些菜打包。一会儿你去我的家里吃也行。”
我心里顿时就紧张了一下:去她那里?这孤男寡女的,谁知道后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呢?现在,我实在是害怕再有这样的事情了,因为我依然不能相信自己的克制力。而且我也知道,这男人和女人之间只要有了第一次,后面就会成为常态。她今后会成为乌冬梅的导师,而且我本身原来就是搞这个专业的,我不能和她那样。我和师姐苏华的事情一直到现在都让我心存愧疚。
一个人犯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总是去犯同样的错误,那就是愚蠢了。
我急忙地说道:“你打包回去吧,我晚上还有点其它的事情。明天我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不好意思,今天让你没吃饱。”
她笑道:“没事。今天是应该我感谢你。谢谢你把郑老师介绍给我认识,今后有什么技术上的问题,我就可以直接请教他了。”
这时候,我忽然听到旁边的沙发上传来的郑大壮的声音,“咳咳!我怎么又喝醉了?”
我急忙去看他,发现他已经在沙发里面端坐了起来,急忙去到他身旁,“郑老师,怎么样?您没事吧?”
他歉意地对我说道:“我忘了自己不能喝酒。不行,我还得吃东西,没有吃饱呢。”
我急忙将他扶到他刚才的座位上坐下,然后笑着对他说道:“郑老师,那我们就别喝了,您多吃点菜。这样,我让服务员马上上主食。”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风卷残云般地大吃了起来。我和管琴都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吃完饭后我开车送郑大壮到了他住家的附近,他坚持着自己走回去。这时候管琴忽然对我说了一句:“他好像是在装醉。”
我顿时愕然,“你为什么这样说?”
她笑着说道:“你看他现在走路的样子,哪里像喝醉了的人?如果前面他真的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醉的话,哪里那么快就可以醒转过来?而且还能够吃得下那么多的东西?”
我禁不住就点头。俗话说,旁观者清。也是是他第一次酒醉给了我极强的印象,所以我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的酒量极小,理所当然地把他刚才的酒醉当成了一种真实。
不过我有些不明白,“那你说他为什么要装酒醉啊?不是他主动要求喝酒的吗?”
她摇头道:“我哪里知道?或许他这是想知道我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或者是想听听我们是不是在他背后讲他的坏话。有人说,个子小的男人往往心眼也较小,不知道这样的说法有没有道理。”
听她这样一讲,我倒是觉得有些道理了。或许我第一次去他家里的时候他也是装醉,主要是想知道我在他酒醉后会和他老婆说些什么话。这里面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他老婆也不知道他的酒量究竟有多大,因为有的人习惯于用某种招数的时候就会经常使用的。二是他老婆知道,可是没有在我面前揭穿,毕竟他们是夫妻。
不过我觉得自己现在去分析这件事情没有什么意思,郑大壮这个人的性格脾气本来就古怪,谁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呢?对于我来讲,一直对他心存感激也就够了。
送管琴到了她住处的楼下后我即刻回家。现在我忽然地有了一个不可抑制的想法:或许此时给唐秘书打电话最好,因为现在打电话的话,明天就有可能被方书记召见了。省委书记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谁知道他会把接见我的时间安排在什么时候?
而且,我心里总担心这件事情拖下去的时间长了会出事。我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出事不会那么快,但是我心里的那种惶恐不安却实在是难以自控。这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内心不够强大的缘故。
当然,我还明白,有时候所谓的内心强大不过就是一种麻木的状态。也许就是因为我还没有达到麻木的程度,所以才像这样难以克制住内心的这种担忧。
我也非常的明白,在官场上混,就不要奢谈什么纯真、天然、善良、美好等等,那都是不成熟的表现。官场上的人,个个都是笑面虎,背地里心怀鬼胎。玩政治讲不得高尚,来不得半点宽容和菩萨心肠;政治家诚实等于愚蠢,善良等于软弱。
这样的规则和道理我都知道,都懂,但是却偏偏就做不到。
泡了一杯茶喝了一会儿,终于拿起电话给唐秘书拨打,“唐秘,没有打搅你吧?”
他笑着说道:“没事。冯市长,你指示吧,什么事情?”
我“呵呵”地笑,“唐秘,我哪里敢指示你啊?是这样,我想给方书记汇报一下工作,不知道他最近两天是不是有空?唐秘,我是想麻烦你向他汇报一下此事,至于时间上怎么安排,我当然完全听领导的。”
他沉吟着说道:“这。。。。。。最近书记很忙,最近的日程都排满了。”
我说道:“那是肯定的。不过你也知道,我们上江市今年的工作任务很重,压力也很大,为此上次方书记还专门给省政府下达了指示。最近我和荣书记商量了一下,我们都非常希望方书记能够安排时间接见我们一次,我们想把市里面存在的有些问题当面再向他汇报一下。唐秘,麻烦你把我们的想法告诉给领导一下,可以吗?拜托你了。”
我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希望一定能够见到方书记,而不是可见可不见,因为我并没有说“假如方书记实在不空,我们再找机会”这样的话。我也相信唐秘书完全地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他说道:“冯市长,这样吧,我把你们的这个想法给书记汇报一下,看他的意见吧。”
我不住道谢。
刚才,我临时性地改变了想法,因为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唐秘书眼里的份量不够,所以才马上把荣书记抬了出来。果然,他这才因此改变了口吻。
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给他送的礼少了点,不过那可是要报账的,也许正因为如此我才变得小气起来。早知道就我自己给他送一份稍大的礼算了,他毕竟是省委,交一下这样的朋友倒也不错。
可是这个世界是没有后悔药的,现在事情已经那样了,只能今后想办法去补救。此时我也同时地意识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理想化的东西,或者说是单纯的想法依然根深蒂固。
当我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在我不住向他道谢的同时,随即就说了一句:“唐秘,你可能对我还不大了解,我这个人是讲感情的,懂得知恩必报。”
他大笑,“冯市长,你言重了。那就这样吧,我给书记汇报了再说。好吗?”
我再次道谢,他那边挂断了电话。
我这其实是在暗示他,也算是自己对在他那里犯下过错的一种补救。我并不觉得自己刚才那样对他讲是一种窝囊,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说起来我如今已经是正厅级干部,但是抵不住人家的位子重要啊?这官场上的规则里面本来就有这样的说法:官场上的尊卑,有时也不见得总是以级别论,关键还得看处在什么位置尤其是重要领导身边的人,级别不高,可有些级别不低的人也要巴结他。
领导身边的秘书在某种意义上和领导的老婆一样,他们说的话所达到的效果不一定比枕边风差多少。这样的人只能奉承、巴结,千万不能得罪,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那最好是退避三舍,别去招惹。
水平再高的领导,其秘书都可能是小人。因为不等于领导的水平有多高他的秘书就有多高,而且当领导的很可能会被自己秘书的一些鬼蜮伎俩所蒙骗。
当然,我指的不是唐秘书,只不过我必须得小心翼翼罢了,因为我对这个人的情况并不完全了解。
电话打完后我就没有再管这事了,因为我知道这样的事情着急也没有用处,必须得对方回话后才知道结果。现在我唯一需要担忧的是他会不会去向方书记汇报我的这个请求。
我觉得他肯定会的。其一,我已经把话说到了那样的程度了,而且我毕竟是一个地级市的市长。其二,他不看在我的份上,也得考虑到荣书记的份量。作为省委,他是最会权衡这方面事情的人。其三,他应该明白,即使他不去向方书记汇报此事,在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直接给方书记的办公室打电话,我要找到方书记的内线电话并不难。只不过那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采用的办法。
当然,今天晚上是肯定得不到他的回话了,因为时间已经比较晚了。而且从刚才我们两个人的通话情况来看,他应该不在方书记身边。
人就是这样,只要不抱希望的时候就会变得淡然。正因为我想到今天晚上不会有消息,所以我也就变得轻松起来。在书房里面打开电脑,当我看到桌面上的那个qq标识的时候,禁不住地就登陆了上去。
我的心里当然带有一种期盼:万一洪雅正好在线呢?
对于洪雅而言,我当然可以随时打电话给她。可是,我打电话给她又说些什么呢?谈情说爱?倾述思恋之苦?还是询问她我现在赚了多少钱?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这qq就不一样了,毕竟这是一个虚拟的世界,两个人的交流是文字与表情为主,而不像声音那样会使人觉得两个人的距离那样的近。
登陆上去后我故意让自己处于在线的状态,这时候我才去寻找洪雅的头像。我的qq好友本来就少,所以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头像,亮着的。我顿时就兴奋起来,因为这说明她在线。我看了看时间,嗯,这时候她那边应该是刚刚天黑的时候。
我点开了她的对话框:居然在线?
过了一会儿,她才给我回复了一个笑脸的表情:你怎么忽然上来了?
我:很少上,今天忽然想起了,顺便上来看看。
她:可是。。。。。。对不起,我今天约了一位客户共进晚餐。正准备出门呢。
我心里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很理解她,毕竟那是她的工作嘛。我:没事,你去忙吧。
她:嗯。对了,你的那笔资金,我在靠海边的楼盘投资了进去。目前还不错。
我:我相信你的眼光。不过你也不要有任何的压力。
她给了我一个笑脸的表情:没压力,你的那点资金对我还构不成压力。哈哈!开玩笑的。想你。走了。拜!
我的“拜”字还没打出来,她的头像就已经暗了下去。我不禁郁闷地叹息:在这样的虚拟世界,我和她之间距离的感觉一下子就变得明显起来。明显得有如陌路人一般。也许,她这是故意的,或者她今天本来就没有事情,只不过她是在逃避。我们不能相见,像这样的交谈毫意义,只能平添数的烦恼。不然的话她干嘛离去得那么的匆忙?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能多等?
想到这里,我的脑子里面顿时就一片空白的感觉。这其实也是一种助之感。
忽然地,我看到qq上有一个头像在动,是丁香。我有些烦闷,本不想理会她的,但是却又想到她毕竟是康德茂的老婆,而且我还是他们两个人的媒人。。。。。。叹息了一声后点了一下她的头像。
丁香:在?
我心想,这不是废话吗?平日里我几乎不上这玩意,现在它可是亮的。不过我虽然这样想,还是即刻地就回复了她:嗯。
她问我道:那天你真的有紧要的事情吗?
我心里更加的烦乱:嗯。
她:喂!是你吗?你是冯笑吗?
我:我马上要下了,有事情今后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吧。
她:等等!冯笑,你和德茂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人假得厉害?
女人确实是这天底下最敏感的动物,我和康德茂之间那种忽如其来的隔阂竟然被她感觉到了。当然,我是不可能承认这一点的,我:什么假?我和他之间不好好的吗?
她:那你干嘛给他买那么贵重的衣服?
我给了她一个笑脸:他可是有头有脸的男人,当然得穿品牌衣服了。他自己敢买吗?我送给他的,总没有问题吧?我所有的钱可是都可以说明合法来源的。
她:真的是这样吗?
我:我真的有事情。就这样吧。
即刻地,我就关掉了qq,还有电脑。
此时,我开始去回忆自己和康德茂之间关系变化的细节来,我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我们之间除了那件事情之外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有一点我的心里是清楚的:官场上总能把原本平等的人弄得不平等,同学、朋友、亲戚概莫能外。自古以来多少人是死在朋友一手策划的阴谋之下,而不是死在敌人的屠刀下;是死在叛徒手里,而不是死在战场上。所以有人就讲,千万别相信朋友,千万别与身边人交朋友,尤其是在官场上。
当然,我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些过激,但是却也有一定的道理。因为在官场上,越是身边的人就越容易发生利益上的冲突,一旦反目成仇之后,自己被对方所掌握的**就会成为其致命的武器。
第二天我还是没有回上江去,因为我觉得唐秘书会给我回话。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吃了早餐后就在。我心里在想,这两天就是回上江去也是看书,毕竟还没有开始上班,手上也不会有公务需要处理。
在上午十点过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发现上面是座机号,好像就是省政府的号码,心里顿时一动,急忙地接听。
电话里面传来的果然是唐秘书的声音,他对我说道:“冯市长,方书记给你通电话,你等一下。”
我猛然地激动起来,“谢谢。。。。。。。”很短的一会儿之后,电话里面就传来了方书记的声音,“冯市长,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要在这春节期间向我汇报呢?”
我的思维差点短路,不过在一激灵之下我顿时清醒了过来,我急忙地回答道:“方书记,事情很重要,我。。。。。。甚至没有把我想要向您汇报的内容告诉您的秘书。是这样,我们发现省里面有一家非法集资的公司,从我们上江市的情况来看,参与集资的人非常的多,省里面其它地方的情况也是如此。现在我们感到最担忧的问题是,这家公司好像随时都有崩盘的可能。现在我们不担心别的,只担心我们上江市的那些下岗工人,因为从我们目前了解到的初步情况来看,我们大部分的下岗工人都参与了集资,一旦这家公司的资金链断裂,我们那些下岗工人就必将面临生存的困难。而我们上江市政府就只能把用于建设的资金拿去维持稳定,这对于我们上江市的发展来讲,这样的代价就太大了。”
我的这一番简要的汇报虽然基本上讲清楚了问题,但是对于我来讲是很不厚道的。因为我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特地说了没有告诉他秘书我准备汇报的内容是什么的话,这明显地是在向他表明我不信任他的秘书。
可是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我觉得自己只能如此,因为他问我的语气和内容给了我一种巨大的威压。
而且,从他给我打这个电话的情况来看,唐秘书肯定领会到了我的意图:其实是我想要单独见方书记,至于后边我提到了荣书记,那只是当时的权宜之计。唐秘书是聪明人,他听明白了我话中的一切。可以这样讲,在这件事情上他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不过我却并不因此而觉得有多愧疚,因为心里在想着这样的一个问题:假如他也参与到了集资的事情里面,甚至于那家公司还要瓜葛的话,当他知道了我想要给方书记汇报的内容后还会帮我这个忙吗?很显然,答案是明显的。
方书记即刻地就又问了我一句:“你为什么不去向省政府的领导汇报?这可是省政府的工作范围。”
他的声音淡淡的,即使是在这电话里面,但是我也依然感觉到有一种更大的威压在朝我袭来。我心里一横,直接地就说道:“据我们初步调查,这家公司与我们上江市的前任市委书记有一定的联系。这家公司的法人是他的亲弟弟。我们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牵涉到了多少干部,参与其中的人会复杂到什么样的程度我们暂时也从知晓。不过方书记,我们觉得,我们应该把我们知道的事情反映到省里面的主要领导那里,这是我们的责任。”
“一个小时后,你到我办公室来。到时候唐秘书会在下面接你。”他说,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拿手机的手上全是汗水。不过现在我已经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我终于让方书记决定见我一面了。很明显,他已经听明白了我话中的弦外之音。
其实在我的心里除了想要去向方书记汇报这件事情之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内心隐秘,那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有机会引起方书记更大的注意。
这其中的道理很简单——
中国的干部太多,密密麻麻一大片。不去接近上级,就不可能进入他们的视线,他们就看不到你。不管怎么努力,怎么廉洁,怎么出色,都有可能被埋没。因此,在一定的阶段前,必须得去接近领导。当然,这个接近不是去做“交易”,去做“买卖”;而是要让他们感觉到你的存在,你的优秀,特别是你的忠诚,要让他们感到,你是“他”的人,或者是“他们”的人。谁掌权都喜欢用“自己的人”。
在一点,古今中外,不管是打着什么旗号的,几乎一例外。但是,官当到了一定的层次,一定的级别,你又不能再去瞎找人了,也不必去瞎找人了。这时,你已经从水下浮到水面上来了;你已经进入他们的视线了。而到了这个层次,只要你不犯太大的错误,怎么进一步使用你、要不要进一步使用你,基本上跟你的个人工作表现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了。主要是根据“需要”。而在上层,“需要”这件事情,实际上是非常复杂、非常微妙、非常敏感,有时也是有的“说不清”、“摸不透”的事情。
所以,第一步的接触是非常重要的,这是基础,是机遇。
即刻打电话给驾驶员,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来接我去省委办公大楼。很明显,像今天这样的场合我自己开车去是不合适的。
小隋不到一刻钟就到了我的家门外边。我很是诧异,“你怎么做到的?”
他笑着对我说道:“这几天不堵车,我也开得比较快。”
我不住地表扬他,然后告诉他尽快把车开到省委办公大楼。
他点头,快速地把车开出了小区。他不会问我要去见什么人,什么都不会问,因为他是一名非常合格的驾驶员。在这一点上面,他比我以前的驾驶员小崔做得更好。
如果我们认真去研究官场上的秘书和驾驶员现象也是非常有趣的——
在中国社会,当权者的许多事情是逃不过小车司机的眼睛的,所谓旁观者清吧。一个单位的小车司机,有时候可是掌握着领导的生死大权。给领导开车要长一双老太太的眼睛,该你看见的你不能落空,不该你看见的你绝对不能看,这是规矩。
司机是什么?是领导的腿,他得拉着领导走路;是领导的手,他得为领导干许多烦琐的事情;他是领导的眼睛,要替领导看着四面八方的情况;是领导的耳朵,他得为领导听着上下左右的声音;是领导的嘴巴,要替领导打电话;更主要的,他是领导的贴身人、贴心人。他替领导当半个家,也为领导分半个心。领导有些话不能跟上级谈,不能跟下级谈,可是能跟司机谈;领导有些事情,瞒着外面,瞒着家里,可不能瞒着他。
在一般人看来,秘书比司机重要,可是在领导眼里,司机比秘书更关键,因为司机是内臣,秘书是外臣。
以前有种误解,认为秘书或者办公室主任才是领导的心腹,那真是大错特错,那种心腹只是场面上的,属于工作方法、领导艺术的范畴,真要是有些门后面、桌下面的事情,提防都还来不及呢。而司机是绕不过去的,也是没必要绕的,甚至是需要的。
领导的**对身边最亲近的部下并不保密,实际上也保不了密;相反,部下们大凡都会因为领导对自己不避**而感到受宠若惊,更加效忠领导。聪明的上下级,就是谁都不点破这种事情。
做领导的秘书,有时候就象嫁人,嫁对人嫁错人,这一对一错,进出可就大了。但秘书的决定,常常身不由己。虽然同样是办公室秘书,但给谁做秘书,这可不是相差一点点,给一把手做秘书,或者做一个普通的秘书,有时候可真是有天壤之别。
领导的秘书就是领导的形象。秘书的基本功是善于察言观色,把握准领导的所思所虑,任何意见的提出,要与领导的想法**不离十,这样才能让领导满意。
古时候皇帝为什么重用太监?因为太监就象现在的秘书和司机。
小隋开始的时候把车开得飞快,想到了安全的问题,我还是提醒了他。随后他就稍微慢了下来,我就开始胡乱想这样的一些问题。其实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太紧张,因为现在我并不知道一会儿方书记究竟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当我们的车就要到达省委办公大楼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应该给荣书记打个电话。很快地,我就拨通了她的电话,“荣书记,我马上去见方书记,刚才我已经在电话里面简要地向他汇报了一下情况,他让我马上就去他的办公室,现在我已经到了省委办公楼的下边了。荣书记,你看你还有什么要指示的?”
她说道:“你向方书记汇报了再说吧。最好的方式就是,只汇报,其它的一切都请领导去定夺。”
我在心里苦笑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可是谁能知道方书记会怎么询问我这件事情呢?万一他要我谈谈自己的想法,难道我闭口不言,或者脱说不知道?不过我还是这样回答了她,“好的。我知道了。”
我们的车在省委办公楼的外边被武警拦住了,我告诉武警说我是奉方书记的命令而来。武警要求我出示证件,我拿出身份证来交给了他。他看了一眼后就朝我经历一个礼,“市长同志!请进!”
我顿时明白,唐秘书已经提前给他们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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