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口,日,内
虚弱的麦克拧下最后一颗螺丝,将管道打开,满手已经鲜血淋漓。他慢慢爬了出来,挣扎着爬到管道口,看见展厅里人头攒动。
文庙展厅,日,内
厂长和冯董走到台上。下面人群簇拥。旁边几个记者正在拍照。
厂长对着麦克风:“现在我宣布,翡翠工艺品展出胜利闭幕!我们工艺美术品厂的翡翠莲花以八百五十万出售给大发展集团公司,现在请董事长冯海先生,给我们致词!”
台下掌声响起。厂长将麦克风交给冯董。
台下掌声又响起。只有包世宏的表情僵硬。
冯董充满热情地:“感谢大家我们这次收购翡翠之外,我们公司借助各位媒体朋友向大家宣布……我们大发展集团公司将进一步携手鼎新工艺品厂,深度合作,全面开发这块热土,届时,一座金壁辉煌的超豪华大酒店就要拔地而起!”
冯董正要接着往下说,突然展厅里警铃大作。
包世宏手从狮子嘴里(警铃开关处)刚抽出来,顺手拔起一展展彩旗,和横幅
台上的冯董手足无措,厂长连忙冲上台大喊:关了,关了,
一个保安在狮子嘴里东摸西摸。
警铃突然停下,厂长:包世宏,你想干吗,马上给我停下,马上给我停下……
包世宏拿着一面彩旗,用力折断,然后对着厂长:谢老梆子,你生儿子没**,你个**贼,你还记得当初咋说的!你口口声声说卖石头救厂,厂子里老老少少都只望着开工呐,**把全厂老少都给卖了,王八蛋!。
三宝跟在包世宏身边,还没弄清咋回事,顺脚踢开包世宏折断的彩旗。
包世宏吐了口痰,耸了耸衣服,走出会场,三宝抄着兜跟在后面。
文庙外,日,外
包世宏、三宝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吃冰棍,三宝手里拿着两个。包世宏吃完最后一口,将棍子扔掉,三宝又递上一根。看见一个交警过来看着大奔车。
包世宏想了一下,起身走过去:“哎哎!你们除了会贴条还会干啥!有脾气你贴一个呀!”
交警当即拿出单子,圆珠笔在单子上写了几笔,写不出字来,他把笔在单子背面画了几道,又搁在嘴里哈了哈气,总算能画出字来,他写好之后把单子贴在在大奔车上。
包世宏:“行,你牛,别光贴条啊,有种你拖走,我看看!”
交警看看包世宏,不动声色,招招手。一辆拖车开过来。
拖车勾住大奔车,将大奔车慢慢拖走。
包世宏竖起大拇指:“你真牛,有种你在这等着,车主来你告诉他,是你拖走的!”
交警愕然望着包世宏的背影。
文庙后墙外日外
麦克顺着墙根走,拨着电话,看见拖车拖着一辆大本。
汽车旁,日,外
四眼恭敬地拉开车门:“我就知道这老鬼早晚得就范,你说他能逃出我们的魔掌。”
冯董面色铁青着脸上车,顺手给了四眼一记耳光:“一千万的生意做成了一千八,你还有什么脸给我混,你该干吗干吗吧!”
冯董拉上车门,汽车发动离去。四眼呆立原地,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四眼接听手机:“喂!”
文庙附近街道/汽车旁,日,外
麦克打着手机电话,脚步踉跄地走向街边。
麦克:“……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情况还在我的控制中”
四眼气急败坏:“小小意外?我这边事情大了!**去哪儿了?当初怎么说的!还他妈高手?还他妈讲诚信?还他妈跟我讲专业化?人性化?”
麦克:“……我是讲诚信的……,相信我,一定会对您做出补偿。”
四眼:“妈的,补偿?**补偿个屁!赶紧把车还我!”
麦克举着手机电话,愕然发现车已不见:**。
这时他身后地面上的井盖被推开,黑皮从里面艰难地爬出来。
麦克和黑皮愕然对视着彼此的夜行衣装束,互相打量着。
黑皮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江边游轮上,昏,外
胡子拉碴的包世宏独自消沉地坐在护栏边,望着滔滔江水。一个人走到包世宏身边,包世宏回头,发现是小娟。小娟挨着包世宏坐下,拉起包世宏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
小娟:“你已经尽力了,别愁眉苦脸的。”
包世宏幽幽地:“这几天就像放电影似的,像是一下过去了几十年,快的浑身骨头都散了架,突然觉得过去活的像个畜生,好像做的事情都没意义了。”
小娟奇怪地看了包世宏一眼,忽然一笑。
包世宏:“笑啥?”
小娟:“谁还不遇到点事呀,你这样子咋做爸爸!”
包世宏愣住,夫妻俩看着滚滚的江面,好久,包世宏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用力搂紧小娟。
几只江鸥飞过,包世宏恍过神,从背包里拿出珠宝盒,打开盖,从里面拿出翡翠,挂到小娟脖子上。
包世宏:“假的!”
小娟幸福地笑,两手拿着,仔细看着手里晶莹剔透的翡翠,靠进包世宏怀里。
厂长办公室,日,内
包世宏在办公桌后面,摸着关公像,厂长倒了一杯茶给包世宏。
厂长:“你很不冷静啊,不过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厂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信封,把里面的钱拿出来:“这是你的工资和补助,数一数?”
包世宏接过钱,把钱捻开,在手上拍了拍。
厂长:“厂子要变成豪华酒店了,苦日子总算熬过去了。我可是力保你啊,保安部经理咋样!专业对口,待遇你放心吧。不过以后做事还是冷静一点,老大不小的人了。”
包世宏笑了笑在手里拍打着钱:“人是真贱,就这点玩意,把一个好好的工艺品厂变成了大饭店?啥事都不得不变,我也该变变了。”
包世宏说完,揣好钱,转身离去。
冯董办公室,日,内
四眼苦苦哀求着冯董,眼泪哗啦啦流着:“你就赏口饭吃吧,我就是您一条狗,以后一定尽心尽力。”
冯董:“吃饭,八百万够你吃八辈子的。”
四眼抱着冯董的腿:“可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就看在我多年在您面前鞍前马后,给我一次机会吧。”
冯董一脚将四眼踹开。四眼从地上爬起来,神情不忿地面对冯董。
四眼整整衣服,拿过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鼻涕,摔在地上:“姓周的,我告你,这几年我伺候你够舒服的吧,可别忘了,你干的那些事我可都知道,你等着,做八辈子的牢都够了。”
四眼站起来走到门口,冯董忽然从桌下端出一把弩箭对准四眼,扣动扳机,箭射入四眼,四眼倒地。
冯董走过去,踹着四眼:“你威胁我,你威胁我。”
玻璃上流下一些水,升降车在窗外哗哗滑下来。
冯董连忙将四眼的尸体藏进衣柜,关好柜门,然后整理着衣襟走进洗手间。
麦克打扮成擦玻璃工人的模样,站在升降车上,他朝冯董的办公室望了望,见里面没人,拿出特制玻璃刀,在厚厚的玻璃上划了一个圆,然后从包里找出吸盘,吸在玻璃上,一用劲,玻璃被取下。
麦克迈进办公室,直接奔到保险柜前,掏出解锁器,接着保险柜的密码锁,解锁器飞快的转着,密码一一被对上。麦克从保险柜里取出石头,麦克脸上微微一笑。
突然身后“咔吧”一声,接着是冯董的声音:“慢慢站起来。”
冯董举着弩在麦克背后进门处。
麦克缓缓转身,一把刀悄悄地滑落在手掌里。
冯董:“谁雇你来的?”
冯董扣动扳机,麦克挥出手中的刀子,刀子从冯董脖前滑过,扎进门框上。
冯董站在门口,看看麦克,咽喉殷出鲜血,冯董愕然倒下,抽搐着。
一支箭射中了麦克的胳膊,麦克坐在老板椅上,拔下箭:**
麦克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然后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桌上的四眼的手机电话铃声响起。麦克警觉地挂断手机,桌上的电话也停下响声。麦克又拨打手机,桌上的电话又响起。麦克有些奇怪,慢慢走到桌前,接起电话。
麦克谨慎地:“喂,你好……”
麦克似乎明白什么,他又对着手机:“喂……”
麦克将手机和电话都拿到耳边,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这时,衣柜里四眼的尸体忽然倒了出来。
周办外的走道,日,内
包里装着大灯的包世宏正在前台跟招待小姐焦急地理论。
包世宏:“啥?姓秦的不在了?我驾照还在他手里呢!”
招待小姐:“这我们就管不着了。”
包世宏:“这你们怎么能不管呢,不行,你们得帮我把那小子找到……”
压低帽子的麦克,戴着蛤蟆镜,嘴上贴了个小胡子,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若无其事地从一些办公人员身边走过。
麦克从包世宏面前走过,包世宏望着麦克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没想起来。包世宏努力回想,点燃一支烟。
招待小姐:“这不让抽烟。”
包世宏突然醒悟,随手在身旁花盆里摁掉香烟,循着麦克的身影追过去。
电梯内,日,内
电梯门就要关上,包世宏挤开电梯门,来到麦克面前。
包世宏:“姓秦的哪?”
麦克一见包世宏有些心虚:“你认错人了。”
包世宏:“装啥装,一眼就认出你了!(顺手揪掉麦克的小胡子)你不是天天堵文庙门口追我要钱吗?……”说着突然警觉发现麦克的一只手在滴血。
麦克突然手中多出一把剔刀,砍向包世宏……包世宏用包一挡。电梯门关上。
电梯外,日,内
三宝正靠在大厅门前背对着电梯等候。
电梯下来,门打开,麦克一脸白石灰和包世宏正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扭在一起。刀逼在包世宏脸前,形势危机。
包世宏嘶声大喊一声:“三宝!”
三宝左右看看,回过头,突然发现异常情况,连忙冲过去,飞脚踢进电梯。电梯门关上。
街边,日,外
一橱窗面包。
黑皮站在饼店旁,眼睛盯着橱窗里的面包,咽着口水,手里拿着榔头。
胸口纹着皮皮虾和篮球的胖厨师正在揉面,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玻璃碎裂声。
胖厨师挥舞菜刀追赶黑皮。黑皮抱着一堆面包,边夺路狂奔,边往嘴里塞着面包。
一辆拉着警笛的摩托追上。
黑皮玩命的朝前跑去,交警骑着摩托在旁边跟着。
交警看看摩托转速表:“时速60,再快点。”
黑皮扭头看看交警,咬了一口面包,速度加快
定格:一张黑皮咬面包的照片。
镜头拉出,黑皮的照片在报纸里。
报纸翻过来,标题“通天大道,国际刑警十年未捕,一招被擒,保卫科长大显神威”一张包世宏傻笑的照片。
缆车上,日,外
包世宏合上报纸,傻笑着。
包世宏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城市景色微笑,将报纸扔到外面。
包世宏顿觉一股尿意,他绷着腿,手按着裆部,看着旁边有一可乐罐,他拿过来,解开裤带,尿在里面,尿得很顺畅,包世宏笑起来。
对面拦车上的人们看着他,莫西干头也在其中。
结尾或
两年后
音像店后厕所,日,内
哗哗的流水声,包世宏看上去干净了许多,一脸陶醉的表情,还哆嗦了一下,水流声愈来愈细.包世宏伸手轰隆一声冲马桶的声音.包世宏转身推门出去.一间音像店.排列着几排整齐的货柜.
一个漂亮的女孩仰头看着挂在墙上的电视。
电视机上正在放映言情韩剧。
女孩:老板,裴勇俊的片子。
刚出厕所的,包世宏说这在货架上开始找碟:裴勇俊的演的吗。2004年的《冬季恋歌》、01年的《赤脚青春》、03年的《情定大饭店》、05年的《爱之礼》和《初恋》都有。我劝你先看《冬季恋歌》,裴勇俊与悲情美女崔智友合作的,是他们演过的最好的片子,太感人了,找一个星期六的下午,独自一个人在家,买一堆好吃的,一口气把它看完,你一定会很感动的,可惜崔智友选择了自杀,太可惜了,再过几天就是崔智友的一周年祭。
女孩扭过头:老板,我好崇拜你呦。裴勇俊我的偶像。
包世宏,在货架上边拿影碟边感叹:实在是太可惜了,只有27岁。
女孩夸张的喊叫这:哇,好可爱的小弟弟,小宝贝儿。
柜台后小娟正抱着孩子,胖乎乎的孩子可爱的笑着。
小娟哄着孩子:叫姐姐……
包世宏抱着一大堆碟走过来,放在桌上。
包世宏:一共四百一十六,给四百吧。
女孩给过钱,把碟片放进包里,突然趴在柜台上:姐姐,你这块玉好漂亮
只见那块翡翠从小娟衣服里露出来,小娟微笑着一手轻轻的拿起玉:假的。
女孩:好漂亮。
小娟笑得很甜蜜。
女孩推门出去:拜拜。
摄影机随女孩出来,繁华的街道,依山而建美丽的山城。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