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礼堂里面空荡荡的，座椅上铺满了灰，这儿一年半载才用上一回，平日里都是闲置状态，小舞台上面的条幅也断成了两截，八荣八耻的宣传标语牌斜挂在墙上，在灰暗的灯光下胡主席的微笑格外可亲。
哐的一声，陈子光一脚踹开了小礼堂的门，拖着牛东先到了小舞台上，扒光外套，拿出一根绳子将他的双手捆了起来，轻轻一抛，绳子的另一头穿过上方的横杠，陈子光使劲一拽，将另一头缠在牛东先双腿上，一松手，牛东先就打了一个转挂在了半空中。
一瓢冷水泼在了牛东先的脸上，化作无数水花溅落在舞台上，对面二楼上的探照灯将白飒飒的光茫正照在牛东先的脸上，牛东先被冷水一激灵醒了过来，却刺眼得转头闪避。
“你是谁？”牛东先浑身被绳子两端拉成了发条，视线模糊，看不清对面站着的是何人，吃力地吼道。
陈子光站在外面，手上拿着一条从罗斌那儿借来的长鞭，使劲一抽一收，啪的一声破空声炸开，悦耳清脆。
可这样的响声如同一记重锤击打在牛东先的心尖上，身体一颤，有点抓狂地吼道：“是谁？”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只看见一个人影越来越近，却迟迟看不清脸，牛东先额头的冷汗越冒越多，瞳孔越缩越小，神经绷得越来越近。
啊！
牛东先一声尖叫，从白色的光芒中突然冒出一张脸，白色背景的面孔，两颊血红的螺旋圈，突出的眼球鹅卵石一样大，眉骨高耸，咧着红唇嘴大笑，却是笑得鬼魅恐怖。
这是《电锯杀人狂》中木偶人的面具，在这样白森的环境里面十分吓人，牛东先心灵被强烈震撼，浑身紧绷。
陈子光缓缓退后，依旧不说话，突然小礼堂的灯光全都灭了，陷入一片黑暗，牛东先急促的呼吸声充斥着整个小礼堂，接着就开始大喊大叫，几近疯狂，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啪地一声灯光亮了。
牛东先汗毛直立，光秃秃的脑袋更加油亮，一双眼睛骨溜溜地转，只看见小舞台边缘的一个人影忽明忽暗，那是灯光的效果。
“你想干什么？”牛东先心理防线已经动摇了，带着哭腔问道。
这种心理攻势在特殊行动中十分低级，但对付牛东先这种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已经绰绰有余。
啪！
一记响亮的长鞭破空声呼啸而来，牛东先浑身肌肉猛地一抽搐，被鞭子抽得火辣辣的疼，接而痛苦地哀叫着。
“你对许小凤干过什么？”陈子光怒问道。
牛东先惊恐的表情瞬间凝固，极力地想看出对方来历，可稍一动绳子就在横杠上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肥大的身躯缓慢晃动着，让人想起老西游中猪八戒被刮毛前的惨状。
“说！”
又是一记长鞭抽在了牛东先的身上，牛东先惨叫一声却没有嚎啕，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陈子光这才察觉到自己操之过急了，但饶是谁面临这样的一个畜生也把持不住心底的怒火，又是啪地一鞭子下去，牛东先的身上出现一个红艳艳的三角形，三角顶上是血浇的大马叉。
牛东先再也忍不住肉被撕开的疼痛感，破口大骂，鼻涕泪水混合在了一起。
探照灯熄灭了，陈子光走在舞台边缘，道：“许小凤失踪一周，回到学校就精神异常，是不是你搞的鬼？”
牛东先啐了一口血水，徒劳地狡辩道：“跟我无关，你要我说你什么？”
陈子光停止了走动，没想到这个死秃子嘴还这么硬，鞭子一挥，打一个转缠住了悬挂的绳子，使劲一拉，牛东先晃到了面前，接着就是陈子光一个大踹，牛东先如同一块秤砣一样砰地一声撞在了小舞台的墙壁上，隔板层立即出现一个大裂缝，而牛东先觉得心肝脾肾肺全都抖碎了一样，一口闷气别了出来，血水四溅在了帷幕上，惨不忍睹。
对这种人渣没有怜惜可言，陈子光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牛秃子的衣领，一把雪亮的军刀闪现而出，恶狠狠道：“快说！”
牛东先盯着陈子光的双眼，突然伸手要去抓陈子光的面具，但手还没接触到，军刀已经刺进了他的大腿，杀猪般的惨叫声在小礼堂里回荡，屋顶的积灰直接被震了下来。
陈子光继续威胁道：“你要不说，我再移动一寸就会切断你的大动脉，你，就会血尽而亡！”
刀尖刺得更深了，转动着剜肉，血淋淋的，牛东先满头大汗地挣扎着，但无济于事，陈子光嘴角冷冷一笑，抄起军刀寒锋闪过，作势就要下手，已经扛不住的牛东先心里彻底崩溃，嘶哑着喉咙道：“我说！”
……
第二天，很多人在议论学校半夜里的惨叫，方向大致是小礼堂，不过更多的人在熟睡中，不以为然，直到看到教学楼上的一幕才相信。
成群的学生围在操场下面，仰望着教学楼四楼的牛东先，他被五花大绑挂在阳台上，浑身被扒光，穿着一个裤衩在风中瑟瑟发抖，身上的鞭印触目惊心，头上还挂着“丧尽天良”的白板，颇有点喜剧色彩，而他的旁边放着一个录音机，里面交代了他如何威胁许小凤然后奸污许小凤致使她精神异常的全过程。
所有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万没想到牛东先心里变态到如此地步，霎时间，全校师生义愤填膺，纷纷斥责牛东先的恶行，甚至附近听闻此事的居民前来观瞻，臭鸡蛋烂白菜甚至大粪可劲地招呼，警方的人赶到了现场，将牛东先赶紧拖上警车，毕竟是领导，背景肯定浅不了，需要到医院进行救治。
李丹看到眼前的一幕，瞠目结舌，昨晚上她只是带领几个姐妹狂揍了一顿牛东先，没想到第二天就看见牛东先身败名裂，这种暴力到几近残酷的手段，只有一个可能，陈子光陈老师干的。
一个女生跑了过来，低声叫李丹到一边，掏出一张学生证：“丹姐，我昨晚上弄丢的，今天突然回来了，你知道这是谁干的吗？”
“你知道？”
那个女生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李丹也两眼茫然地摇了摇头，而悄悄把目光投向学校门口。
此时陈子光夹着烟站在校门口，因为昨晚很晚才结束，略显疲惫，今早出来看热闹都没来得及梳洗，只将一件外套披在了身上，头发有点凌乱，但深邃而忧郁的眼睛望着前方，轻轻地吐了一口白烟，舒畅无比。
这一系列举动在陈子光看来自然平常，而站在李丹的位置，刚好天边喷薄而出的红日给他镶上了一层金边，加上那*的姿势，简直就是帅到掉渣，李丹仿佛看见某个人身披金甲，脚踏七彩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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