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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兰打定了主意准备着手收拾德妃没错,依着对其的了解有着千万种方法来着手也没错,甚至一举将胤祯也坑进局里头来个一网打尽亦不算是什么太过为难的事儿,只是有一句说一句的,碍着胤禛和德妃的母子关系,却总是不可能真的就这样半分都不顾忌,不然逼得对方退出历史舞台的同时,自家上下也总是少不得得跟着吃挂落,便是舒兰压根就没打算正儿八经的从明面儿上,或是从胤祯身上入手,而是剑走偏锋的盯上了一个最是让德妃不会上心防范的主儿——
“您是说马佳若惜?”
舒兰虽说是二世为人,在同样的环境下重生一世有着些寻常人没得的先知和便利,可一来宫里头有个最是精明不过的老爷子盯着,家里头有个同样精明无比的胤禛瞧着,她再是有能耐也总是不可能伸到宫中去,有那个瞒天过海滴水不漏的把握,二来,德妃能够从一介宫女爬到一宫主位原也不是个满脑子浆糊的傻子,且她与德妃之间的龃龉只要是个稍稍有眼力见儿的都能窥知一二,换句话来说,但凡德妃出个什么幺蛾子,除了向来与其不对付的惠妃之外,旁人头一个就会疑心到她头上,说不定这戏儿才刚才开场就得惹出一连串意料不到的变数,如此之下,舒兰自是不会,也没必要硬要去逞这个能,便是主意刚定就直接找上了同盟已久的郭络罗明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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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络罗明珍一早就打定了今生决计不参与皇权争斗的主意,不管是为了抱紧未来正宫皇后的大腿还是全了当日结盟之时自己的承诺,她都如舒兰所料的那般答应得极为爽快,只是爽快归爽快,听着这说着说着德妃下一秒却扯到了马佳若惜头上,却仍是不免有些没能转过弯儿——
“恕弟妹愚笨,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马佳若惜身上了?”郭络罗明珍显然有些跟不上舒兰的思路,可这前脚才抛下这么一句,还没等舒兰接话却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来了句语不惊人死不休,“您可别是被永和宫那位逼急了,想要勾着那马佳若惜对那位的怨念,撺掇着她直接上门索命罢?”
“……你这脑瓜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呢?”
听着明珍这天马行空的猜想,舒兰不由得下意识的抽了抽嘴角,亏得她两世得来的习惯性的淡定性子,才没让她直接喷笑出来,只是再不等对方再冒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就只见她连忙的抢过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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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人不说暗话,聪明人也不做赔本的买卖,若真是依着你所想,暂且不说这马佳若惜撑死了都怕是没这个能耐,就是退一万步来说,真让那位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去了又对我有什么益处?与其花这样大的力气绕这样大一个圈子去算计筹谋,我还不如直接收买永和宫的人来得更简单直接不是?”
“理倒是这么个理儿……”
“索额图倒台了,太子爷等于是被断掉了一半臂膀,直郡王府和明珠那儿近些日子可是动作不停,照着这幅光景,再是老爷子还有心保住太子爷些时日,不至于捅破这层窗户纸弄得满朝动荡,怕也是少不得有些有心无力了,只是依着老爷子对太子爷和直郡王的态度,这太子爷若是一朝倒了这直郡王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去,换句话来说,老爷子估摸着心里头也得开始琢磨着备用人选了,说白了,老爷子心里头的那杆子秤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挪到我们雍郡王府和你们八贝勒府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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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络罗明珍虽是不明白这说得好好的,怎么又突然从德妃和马佳若惜身上转到了胤禛和胤禩身上,可看着眼前舒兰这幅郑重其事且胸有成竹的模样儿,却也不欲打断,只由着对方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
“若要说起这心中的天秤如何侧重,无非是拼比朝中大臣支持与否,门下之人得用与否,母族妻族稳靠与否……有着九弟出钱又出力的上下打点,八弟在这前头两桩上头的能耐我并不疑心,便是这主要的还得落到你和良妃母身上。”
“您的意思是?”
“你我结盟这样久,对你我自是来得放心,若不然我也没必要打开窗户说亮话与你磨叽这些,而说句不怎么好听的,若是只依着面上的情形儿,良妃母想要应对永和宫那位也难免会有些有心无力,可要是有心再加上我们在这节骨眼上给她增的筹码呢?”
舒兰说起这些面上神色半分未改,却是直直的看着对方的双眼,仿佛想要直接看进郭络罗明珍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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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是先前那汪家的事儿,还是眼下里这索额图和太子党的事儿,良妃母一向对那马佳若惜的话来得上心上眼,也对其向来来得信任有加,八弟亦是多多少少因此颇有些不撞南墙不回头,可眼下里若是因着马佳若惜的话让良妃母动了心思直接对战永和宫那位,然后你来我往些时日再叫那永和宫中闹出点什么幺蛾子,岂不就一方面全了我的初衷,又断了八弟的念想,圆了你不愿八弟再泥足深陷的本意?”
话说到这份上,郭络罗明珍再是不如舒兰来得窥见全局运筹帷幄,也总是回过了味儿,忍不住打心眼里对自家这位看起来不温不火的四嫂叹一声佩服——
先是利用马佳若惜传话,让良妃毫不生疑的深以为然,再是联系着前朝的局势引得对方对永和宫出手,然后釜底抽薪直接拿永和宫开刀……这一连串的算计筹谋看起来确实是绕得有些远,可细细的琢磨起来却是来得高明至极,一方面去掉了德妃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另一方面扫平了争夺皇位路上的最大竞争对手,再一方面还找了个再恰当不过的替死鬼,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既不会引来老爷子的猜疑也不会招来自家爷的忌讳,可谓是一箭三雕箭箭漂亮!
“我自问也不算是个蠢人,也向来来得心高气傲鲜少打心眼里佩服过什么人,可对您,我却是不得不为我自个儿当日的决断说上一句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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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八弟妹也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郭络罗明珍一早就想了个通透,争也好斗也好算计也好筹谋也罢,这该经历的上一世算是都经历完了,想着当初的情形远胜于眼下最后仍是输了个一败涂地,如今见识到了舒兰的能耐又白白得了一个悬崖勒马的机会她自是没有不应承的理儿,便是一个来得笃定一个来得上道,二人一拍即合的着手在马佳若惜身边动作了起来——
“过不上几日就是孝懿皇后的祭日了,最近宫里头幺蛾子一茬接着一茬儿,你说还会像往年一般大张旗鼓的行祭礼吗?”
“你这话说得?别说孝懿皇后那是正正经经的正宫皇后,就是只说她和主子爷那层血脉关系,就哪里是那能够随意应对的主儿?便是虽然人过去了这么些年,可就是遇上再大的事儿那祭礼也从未怠慢过,如此,你还是赶快收收那躲懒的心罢。”
“话虽是这么说,可这一代新人换旧人,活人总是比死人过得强,便是那祭礼再是隆重,名头再是来得风光,也总是比不过那还能出气儿的不是?说句逾越的,若我是孝懿皇后,瞅见永和宫那位眼下里的那股子得意劲儿,怕是再多的香火也吞不下去。”
“欸?这话是怎么说的?”
“你还不知道罢?原先领我入宫的嬷嬷恰巧是承乾宫的老人,瞧着与我是同乡素来就多是照顾了些,偶有闲暇也会与我说说这宫中,特别是承乾宫中的旧事,便是有一年年节兴致高又喝了点酒,竟是嘴一快说当年孝懿皇后之所以郁结于心跟着撒手人寰可是别有内道的。”
“哦?”
“这宫中人皆知孝懿皇后是因为小格格的夭折而患上了心病,连带着四爷也是因着主子爷为了安抚孝懿皇后的丧女之痛才特特抱来承乾宫,可听嬷嬷说,当年刚生下四爷的德妃娘娘不过是个在承乾宫伺候的宫女,宫女中得蒙圣宠的并不罕见可能够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却少之又少,永和宫那位便是想要以孝懿皇后为跳板,出手害死了小格格然后才得了后来的风光……说来也是报应,四爷跟孝懿皇后来得母子情深,即便后来回了永和宫这亲生母子之间也没培养出什么情分,可若要真的说是报应却又实在来得太轻,明明是处处为难着四爷却还是靠着四爷越发风光无限,如此之下,换做你是孝懿皇后难道能顺气儿?”
“啊?还有这样的事儿?可若真是如此,主子爷难道就没什么反应?”
“你可别是糊涂了罢?当时小格格夭折的时候主子爷又不在宫中,回到宫中的时候小格格早已是下了葬,加上那会儿夭折的阿哥格格实在不算少数,你倒是想要主子爷是个什么反应?说来说去,不还是福薄的拼不过福大的,咽了气的比不过还喘着气儿的?”
“这倒还真是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与你所说的这些个话可不许拿去跟旁人嚼舌根,若不然我可是会被你累惨了……”
“行了行了,说都说了这么一大通才想起这些,主子还等着咱们拿衣服回去呢,耽搁久了可是要讨罚了,便是快些走罢。”
两个被刻意安排而来的嚼舌宫女来得快去得也快,可‘恰巧’听了这么一耳朵的马佳若惜却是努力在消化这些信息,站在原地良久都没回过神来——
德妃,德妃害死了孝懿皇后的小格格?!
舒兰之所以确信马佳若惜会上钩,除了性子使然之外自然还有别的原因,虽说有良妃和胤禩关照着,马佳若惜在浣衣局的日子并不算太难过,可是在这待的时间久了,上上下下的人冷眼瞧着她优待虽有却始终没能被人捞出去,却终究少不得开始怠慢了起来,便是马佳若惜自是来得着急上火,满心满眼的就想再得个在胤禩和良妃跟前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如此之下,听着方才这俩宫女的话不由大呼瞌睡来枕头,顿时来得眼前一亮,压根就顾不上多加细想只一把扔开手中的脏衣服,转头径直朝良妃的寝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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