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汩汩冒着热气,在那膏药状的黑色固体放入后,忽然安静了下来。
屋中众人神色各异,沈醉墨想得脑壳有点疼,这种刺鼻的血腥味很熟悉,这个流程更是熟悉,她隐隐觉得一切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如果这时候把石冬带来的话就好了,还有一种法子是问鬼医,只是恐怕拖得时间有些长。
“好了好了!”等了半柱香的功夫,沈劲松激动道,“终于好了。”
不顾药罐滚烫,端起来抱在怀里就往右边的屋子里冲去。
沈醉墨紧跟其后。
待她进入后才发现当中别有洞天,精致的装饰,古朴的风气,但布置间又仿若是孩童的住所般添置了许多新奇的小装饰,这种混合着成人和孩童、成熟与幼稚的奇异的矛盾感让她眉头一皱。
屋内未见一人,她侧耳仔细听了听,只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想来这当中的人必定是武学高手,方能将气息掩得如此不为人觉。
沈劲松直奔屋中那被重重帘幔沿着的床铺,掀开帘幔走了进去,对着还在研究环境的沈醉墨急道:“你来!帮我扶着她!”
那窗幔是极为难得的纱绸,避寒蓄热效果极好,她脸颊微热,才觉出这屋中比外面要热得多,这么看来,那人气息微弱并不因为她是高手,而是因为那人生了重病。
看沈劲松的重视程度,沈醉墨大约猜到了个中人物,掀开帘幔入内。
而映入眼帘的那一幕让她瞪大了双眼,呆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瞧着躺在床上的人,迟疑问,“这?”
沈劲松放下药罐,拦住她,“你不是一直想见她么?!就是你母亲!”
沈醉墨上前摸上她干枯的手腕,“油尽灯枯之兆。”
床上的人,一头白发,发丝缭乱,面容苍老,那不是一种正常的衰老,皮肤与五官上依稀可辨年轻的痕迹,但在眼角嘴角却有几道深深的皱纹,一张脸上褐色的老人斑和莹白的肤色交错,显现出一种诡异的死气。
“她不会有事!”沈劲松掀开药罐,倒出当中浓黑的药汁,端着白瓷碗坐上床沿,“扶起你母亲,我喂她吃药。”
沈劲松见她不动,自己单手端着药碗,一手亲自扶起安平,舀起药汁吹了吹气,就要给她喂去。
那药汁,那气味,让沈醉墨脑中一亮,顿时想起来这是什么!
挥手拍开沈劲松,将药汁掀翻在地,白瓷碗在地上摔成碎片,她眼疾手快一指将没设防的沈劲松点住,“你这个药是从哪里来的?!”
“孽障啊孽障,她是你母亲!快救她!”
“放屁!”沈醉墨扯了他的手臂将他掼倒在地,厉声道,“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沈劲松扭曲着身子,脸贴着地面,看着地上那摊黑汁,正在滋滋作响,沈醉墨抢了六渊手中的雄黄粉,洒在那块,见黑汁渐渐扭动,分成碎片,往四处散去。
有些噬心蚁碰到一起后,互相啃咬互相吞食,最后留下几只变大的,它们张着肚子,朝着对方扑去,又开始啃咬。
“这……这是什么?!”沈劲松双目瞪圆,“怎么会……会……”
沈醉墨随便找了个东西一下子把那最后仅剩的一只砸死,“这害人害己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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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罪!各种请罪!晚上临时通知有事,我码字又慢,回来后急得不行,抓耳饶腮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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