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是真的相信贺兰晏为了救她,竟然真的奋不顾身,命悬一线。(
总裁,先有后爱)
心底莫名一疼,又莫名一暖,紧接着弥漫着淡淡的紧张。
待人离去后,只剩下书影和门后的苏从,公玉翾快步走至温泉旁边,跪坐在小腿上,抬起贺兰晏的手,聚精会神地号起脉来。
从接触到贺兰晏冰冷无比的肌肤后,公玉翾的笼烟眉便迅速绞在一起,良久,她握住贺兰晏的手腕未曾放手,眉宇间凝结着浓浓的愁绪和疑问。
贺兰晏果然身中寒毒,而且是天下至阴至烈的寒毒,这种寒毒历年来只有皇室所有,名叫血凝,据说是专门用来赐死的,人服用此寒毒后,只要一点入喉,全身的五脏经脉瞬间被冻住,变成一个冰雕之人,因此死后容颜栩栩如生,尸体也会一直因为寒毒血凝而被完好保留。(
我为王)
贺兰晏体内竟然有少量此种血凝,而且时日已久,贺兰晏竟然能在此毒的侵蚀下活了下来……
“书影,你速去千山暮雪找千机子,让他三日内务必替我找来狼毒花。”
书影和苏从皆是一怔,惊愕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狼毒花,天下至阳至火的一种毒株,狼毒花的汁液里面有着最为烈性的火毒,据说可以压制天下所有寒性的毒药,天下难寻几株,除了昆南国的天圣宫,便是世间最神秘莫测的无量门,所在的不受任何国家管辖的青丘山上有。
是以,狼毒花一直仅仅存留在传说里面,世人几乎无人见过,更没有人用过,再加上狼毒花虽可以抑制天下间任何寒毒,但时限因为火毒的纯行持续的时间一个月到三个月不等,待到狼毒药性一散,寒毒火毒便会同时反噬,让人痛不欲生,届时必死无疑。(
阳光大秦)
是以,尽管书影和苏从听过狼毒花,但从来不敢动狼毒花的心思。
“王妃,狼毒花只能抑制寒毒一时……”书影迟疑地开了口。
公玉翾抬眼望向书影,目光坚定无比道:“我知道,我有解决王爷身上寒毒的根本办法,但是王爷身上的寒毒每日只能靠一些纯阳的真气维持真元,支持不了多久,只能先用狼毒花为我争取一些时间。”
“王妃有救王爷的办法?”书影万年不变的冰雕脸终于浮现一层激动的喜悦,连门后的苏从也忍不住激动地上前两步。(
八荒神诀)
公玉翾垂目想了想,抬头看着苏从道:“苏从,你若真心想救你们家主子,贺兰晏未醒之前,你必须一切按照我所说的去办,你可愿意?”
苏从压抑着内心的狂喜,眸光却依旧表现得冷漠如常地别过脑袋,不以为意道:“为了主子,苏从死都不怕,还怕听你吩咐。”
“那好,今日在紫气东来,和我面对面坐着的碧瞳男子,你派人去打听他在大丰下榻之处,并将他未来一段时间在大丰内的所有行踪事无巨细地报于我。”
苏从皱眉,眼里眸光明灭不定,今日她虽与对方匆匆一别而过,但从对方身上外泄的气场和眉宇间阔大无比的淡定,还有他额间的红莲业火,碧瞳等特征,隐隐约约让她想起一个人来——昆南国的玄姬。
“你让我查的那人,可是昆南国天圣宫的祭司玄姬?”
“正是此人。(
创世至尊)”
苏从的眉心皱得更紧了,今日她在紫气东来匆匆一扫,便扫见月羌国东王庭可汗长子沧云破和他的手下七狼都在,同在的还有隋国神秘的玲珑阁,看来今年的七国联赛注定风起云涌。
只是眼下跟踪玄姬和救主子有什么关系?
公玉翾瞥见苏从眼底的疑问,淡淡开口道:“玄姬手里有一种东西,可以根除贺兰晏体内的寒毒。”
此话一出,书影和苏从眼里猛然一亮,苏从更是二话不说,转身迅速消失在密室之外,还有什么比能救主子更十万火急的事情,她自是一刻都不想耽搁。(
六甲神灯)
书影看着公玉翾跪坐在贺兰晏身后,将贺兰晏原本有些松散的发丝打乱,重新慢条斯理地绾发,书影欣慰地起身,悄然退了出去。
公玉翾手指有些生疏,替贺兰晏的发丝绾了松,松了放,正如她此刻的内心,繁复凌乱,剪不断,理还乱。
不知是为人还是为情……
为人,是因为她曾经无意间听师傅说过,昆南国天圣宫里有三宝,其中一宝便是冰蚕蛊,冰蚕蛊可以吸进天下任何阴寒之毒,并且此蛊吸食寒毒后还能为宿主所用,成为自身一招厉害阴毒的功夫,据说最高境界能达到点水成冰,而不伤本身。
为情?公玉翾的内心莫名产生一丝惧意和排斥,让她触情想逃。
是以,对于贺兰晏,取回冰蚕蛊,应该算是报答救命恩情。
想罢,公玉翾重新替贺兰晏将发丝绾好。
一炷香后,公玉翾出了密室,站在夜阑居卧房门前檐下玉阶之上。
苏从闪了过来,板着脸递给公玉翾一张折叠的素笺,公玉翾打开看了一眼后,沉默地将素笺握在掌心缓缓搓揉着,面无表情地看向依旧笔直跪在院子中央的青霜银霜。
良久,她淡淡问苏从:“你家主子是不是将她二人指给了我?”
苏从阴沉地扫了一眼青霜银霜,二人立马低头不敢直视。
“是。”
公玉翾点头,片刻后,对着青霜银霜道:“你们俩起来吧,先回千山暮雪准备热汤,稍后伺候我沐浴。”
青霜银霜闻言大喜,抬眸感激地望着公玉翾,动了动身子便要起身,然而遇到苏从冷厉的眸子,二人的身子顿时僵了僵,脑袋又惭愧的垂了下去。
“她二人办事不力,没被逐出王府已算开恩,没在这里跪完三天三夜不许离开!”苏从面如寒霜,声如寒冰,丝毫不近人情。
公玉翾挑眉,淡笑反问:“既然贺兰晏将她二人指给我,那我应该才是他们的主子,她们做事,奖罚自有我这个主子来定不是吗?”
苏从皱眉,沉默了半响。
“或者说,贺兰晏指她们来我身边,不是来伺候我的,而是来监视我的?所以还由不得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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