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河在青石镇西的这一段河道,水流平缓,水草茂盛,是鱼类喜欢停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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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狗偶尔一次,发现这处风水宝地,就常来河边抓鱼,抓得多了,卖给酒楼,换些铜板碎银,若是少了,便提回家里,熬一锅汤,和杭雪两人享用。
杭雪才知道每隔一段时间,赵小狗就会弄几条鱼回来,原来是在这儿抓的。
只见赵小狗跑到河边,将衣服脱了,露出几根肋骨,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欢快地游着,灵活之极,活像一条大鱼在水面畅游。
杭雪坐在河边的草地上,凝视着水面出神,小脑袋瓜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河宽近二十米,河的对岸是片广阔的田野,田里有百姓在辛勤劳作,再远,是连绵无尽的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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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的光芒照在水面上,水面泛着闪亮的银光。
赵小狗在银光中穿梭,突然潜了下去,不一会儿,探出头来,他双手紧紧抓着一条半尺长的草鱼,踩着水往岸边移过来,草鱼在他手中不停挣扎。
赵小狗大声叫道:“小雪,小雪,接住了。”用力抛向杭雪。
杭雪道:“我接不住。”哪里敢接,往后退去。
草鱼“啪”地掉在草地上,拼命弹起落下,可无论如何也回不到水里。
赵小狗哈哈大笑,又是个猛子扎入水中,这次,他可没那么好的运气,露出水面换了口气,继续沉下,连续换了两三口气,才又抓住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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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狗将鱼抛上,在岸边摸索了一会,丢上几根不知从哪弄来的树枝树杈,才爬上岸来,背对着杭雪,脱下短裤,用力拧干,重新穿上。
杭雪赞道:“小狗哥,你好厉害。”
赵小狗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好,将弹弓银票等贴身收好,一边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常一个人到河边抓鱼,今天鱼太狡猾了,平时还可以多抓几条。”
杭雪道:“这够了,我们两人也吃不得那么多。”
赵小狗笑笑道:“说的也是。”他拾起树枝树杈,在一空地上支起。
杭雪乖巧地在赵小狗支架时,到旁边检了些枯枝树叶来。
赵小狗不知从那摸出把小刀,三寸来长,将鱼鳞刮掉,剖开鱼肚,将里面的肝脏胆肠全掏了出来,丢入河中,将鱼用清水洗过,取了两根树枝,穿上鱼,动作熟练无比,一看就知道做了不下千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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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狗让杭雪先拿着,才摸出打火石,将枯叶点燃,放上枯枝,不一会儿,火熊熊燃起。
赵小狗从怀里摸出小小一个油纸包,原来是盐巴,他均匀地摸在鱼身,又将盐巴包好,才将树枝架在火上,道:“这鱼要最新鲜时烤了才好吃。”
赵小狗一边翻转着树枝,让鱼能够四面都能烤到,又不至于烧糊,一面靠着火,烘烤着身上,特别是那短裤湿湿的,穿上身上甚是不算舒服。
杭雪见他这般模样,不由“咯咯”地笑了起来,赵小狗也嘿嘿笑着,一面目光四下打量,忽见不远处,一条手指般的菜花蛇正盘在不远处,心中一动,轻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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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蛇一见人来,倏地钻入草中,转瞬不见,赵小狗扫兴地返回,道:“算你溜得快,否则定剥了你的皮。”
此时鱼香味传出,两条鱼的表面已渗出油来,渐呈焦黄色。
杭雪接过他的活,慢慢翻转着鱼身,她的神情专注而认真,火上映在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赵小狗没什么事干,在河边走着,见到河岸上有朵不知名的红花开得正艳,凑过去一闻,花香泌人,伸手摘了,走到杭雪面前,道:“小雪,送给你。”
杭雪一愣,见到红花,惊喜道:“好漂亮的花。”伸手接过,在鼻端轻轻一嗅,道:“好香呀,这是什么花?小狗哥,你帮我别在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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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狗道:“好。”将红花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会,才将红花插在杭雪的额上发中,嘴里赞道:“我们家小雪,真是漂亮。”
杭雪脸微微一红,低垂着头。
赵小狗怔了一怔,嘿嘿一笑,目光转向火堆。
这时鱼香四溢,看来己烤好了,赵小狗连树枝一起取下,递给杭雪一条,自己也取了一条,坐在地上先放在鼻端从鱼头嗅到鱼尾,长吸一口气,啧啧道:“哇,好香。”
大口咬下,外焦内嫩,格外鲜美。
杭雪学着模样,“哇,好香。”说完,咯咯咯地笑,笑声如银铃般在河面上荡漾开来。
“哇,是好香。”一个突兀声音道:“老道几天都没吃东西了,能不能让我吃一条。”
赵小狗和杭雪吓了一跳,手上的鱼几乎扔了,侧过头来,只见一个邋遢的道士笑眯眯站在面前,他乱蓬蓬的灰白头发,油光发亮的道袍,红光满面,倒八字眉,一双眼睛小如蚕豆,精光一点如灯,大大的酒糟鼻格外显眼,说不出的滑稽,他舔舔嘴唇,垂诞万分的模样。
赵小狗道:“让你吃没关系,不过..”
“不过什么?”道人努力挤出笑容,却被哭还难看。
杨雪将手中的鱼递给道人道:“道士爷爷,你拿出吃吧。”
道人急忙接过,道:“好心的姑娘,真是太谢谢你了。”
赵小狗本想要道士用身上的东西换,不过见杭雪给了,心想老道士穿得邋遢,想来没有什么好东西,只好算了,将鱼递给给杭雪,道:“小雪,你吃这条吧。”
杭雪道:“小狗哥,你吃吧。”
赵小狗强行塞到杭雪手上:“小狗哥不饿。”
杭雪默默接过,不顾那鱼烫,撕下一半,将大的一半递给赵小狗,道:“小狗哥,要不一人一半吧。”
道人三两口把鱼吃了,搭搭嘴唇,意犹未足,道:“你们让来让去,干脆都给我吃了吧。”
杭雪将她那一半递出,道人摆摆手:“你吃吧。”
坐在火堆旁,掏出一个葫芦,拔下盖子,酒香溢出,他“吧嗒”喝了一口,又小心地将盖盖上,似乎那酒说不出来的珍贵,小心收好,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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