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庄一年一度的二月会快要到了,传说每年的二月二十二日是土地爷的生日,为了祈求土地爷保佑全村村民安居乐业,每逢这天村民们一大早带上纸马香可到土地庙前给土地爷烧香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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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人很多,光香灰就烧好大好大一堆。小孩子还可以在里面烧鸡蛋吃。这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是最有趣的事之一。
村里每年还要给土地爷唱大戏,所以,每逢二月会各家各户还要请亲戚叫朋友,到时候十里八乡的生意人也赶来做买卖。(
巨星之名器炉鼎)有卖香火的,有卖各种小吃的:什么花生、瓜子、芝麻糖,麻片、麻花,糖葫芦,有卖各种饭食的:什么包子、水饺、肉火烧,面条、豆沫、胡辣汤…….
你听:这边老师傅亮着嗓子喊:“唉……肉包羊肉包来……咬一口喷喷香啊。”
那边羊汤丸子锅前烟雾缭绕,小伙计拖着长腔叫卖:“唉……羊汤丸子……开着锅啦……一毛钱一大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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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所以离庙会十几天孩子们就天天盼着——这是十年前的事啦。后来**号召破除迷信,村里拉倒了土地爷,扒了庙宇。尽管如此,深受封建迷信思想影响的村民还是照样烧香磕头拜土地,但二月会到底还是逊色多了。
到1963年春,经过三年自然灾害的农村,在党的领导下发愤图强,自力更生,农业生产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复和发展,农村又渐渐兴旺起来。(
总裁专属·宝贝,嫁我吧)这一年离二月会还有半个多月,村里就嚷着定大戏敬土地,还说二队队长跟县剧团团长是朋友,很有可能订到县剧团啦。
这样传了几天,村里果然请来了县剧团。要知道,县剧团当时在我们这一带是很有名气的——唱遍北方九省二市,还曾三进国务院。(
火影之漩涡流云)剧团里有几位名角,象黑头---一声雷、红脸---十八万、丑角---阴阳脸、青衣——白牡丹……
他们个个唱腔优美,做派到家,绝活惊人。有县剧团助兴,那年庙会十分盛大。那年我上初中,值得庆幸的是庙会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我便早早吃过晚饭高高兴兴的去听戏。
走进剧场,只见今年戏台与往年大不相同,紫红色的帷幕层层叠叠,四只新式吊灯高高挂起。(
醉卧江湖)十分壮观。台中一张八仙桌上罩着红缎子的桌围子格外耀眼,只见上面绣着金色的龙凤图案。
离开戏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剧场里一群顽皮的孩子在追逐打闹着,这些孩子一大早来到剧场,其情趣不在于听戏,而在于买点花生芝麻糖之类的小吃,一边吃一边在院子里玩耍,或挤在后台化妆室门前看演员打花脸。
剧场中间的小园子里已坐满了人,他们大多是戏迷,这些戏迷们为了占据最佳位置,有的下午听完戏就没回家,随便买点吃的,便坐在台前准备大饱眼耳之福了。
这时他们有的吸烟,有的吃瓜子,有的在津津有味的谈论着今天下午的戏文,或估计着今晚这场戏的主演。他们交头接耳、熙熙嚷嚷。其间嗓门最响亮的是我村二戏迷和公社粮所所长李长脖子。
据说二戏迷最迷县剧团的名旦一枝花的戏,为了听她的戏,丢下家里的营生跟着剧团转,而李长脖子则是县剧团著名青衣白牡丹的崇拜者,平时李长脖子一有空就到县城去听白牡丹的戏。
现在白牡丹来到离粮所不到二里的杨庄,他更是场场必到。这时他们二人正争得脸红脖子粗,李长脖子说:“还是白牡丹唱得好。”
二戏迷却说:“还是人家一枝花,不光唱腔好听,而且扮相俊俏,特别是人家的揍首好,那真是装啥像啥,唱悲剧能唱得全场潸然泪下,唱粉戏能唱得你怦然心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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