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是检查了一下粮车,洛云用长枪捅进了一个麻袋里随着长枪抽出一股稻米如同溪流一样从破口处淌了出来,兽人的稻米要比人类的粗糙很多,虽然以兽人强悍的体质消化没有问题但是人类如果想要食用这些粮食就需要重新加工成细粮。(
魔天记)但秦朔的脸上还是浮现了一丝笑容,这一次不光断掉了兽人军队的补给而且还可以凭空多出来供几十万军队消耗不少时间的粮食,如果秦朔这个粗豪的汉子再不开心那才有鬼呢。两人检查粮车的时候也发现了林迪,他正坐在一个粮车的旁边看那样子像是在修炼,秦朔看到他这个样子只是笑了笑,林迪的脾气他也是很了解的,刚刚发现找不到他的时候就猜到他是躲到哪个地方修炼领悟刚刚看到的战斗了。而洛云看到林迪这个样子则有点头大,想起自从出发开始几乎每天都要找自己打上一场的陈陨,他很怀疑和林迪这个家伙混熟了以后自己每天是不是要打上两场。找到林迪之后安排了几个亲卫看着他秦朔就回去指挥部队打扫战场以及统计伤亡人数,至于半兽人的事情他直接就丢给了洛云。
“你们当中谁是主事的人?”秦朔走后洛云来到那些半兽人面前问道,刚刚只顾着领悟去了除了发了一个命令完全没有理会这些半兽人,现在洛云要先找出一个主事的人来问清楚情况。听到他的问话那些哆哆嗦嗦躲在粮车底下的半兽人探出脑袋来,一个比其他人壮硕很多的半兽人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他的头上长了两个黑色的长角,但身上并没有兽人的皮毛,而是像人类一样的皮肤,如果去掉那一对长角,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壮硕结实的汉子,但是他那颤抖的声音一下子就破坏了他粗犷壮硕的形象“大.....大人,小的是半兽人仆兵大队的大队长,小的叫做哈雷·库罗斯,是一个半牛头人,大人有什么吩咐?”洛云很好奇他是怎么用他的嗓子发出这种带着颤音和谄媚的声音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一个半兽人这个样子他却没有来由的感到一阵恶心和失望,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半兽人长什么样子,但是从刚才在山坡上第一眼看到半兽人开始他就有一种亲切和其他一些说不清的感情,正是这些感情使得他下达了不许伤害半兽人的命令,也正是这种感情使得他说出了接下来这段在半兽人中流传很广的话“直起你的腰来!不要让我听见你用这种声音说话,作为一个半兽人你应该有和人类,兽人以及其他种族一样的尊严!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这种作贱自己的低贱的样子,也不要让我再听见你这种丧失了半兽人尊严的令人恶心的声音。(
霸道少爷的倔丫头)”说完这些洛云自己就愣住了,为什么自己会说这些话?
哈雷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的眼里是惊讶,激动,疑惑,愧疚,不可置信混杂在一起的古怪的目光,不光是他,周围每一个听到洛云声音的半兽人以及人类士兵都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他,那是各种不同情感混合在一起的目光。(
不败战神)
有人记起自己父辈讲过的那个故事,那个十六年前叱咤风云的王者,那个站在自由之都对着成千上万半兽人喊道“挺起我们的腰杆!用我们的鲜血去捍卫我们的尊严!”,虽然他们都没有经历过十六年前的那个时代,但是他们的父辈,不论是半兽人还是人类都是那个时代的一员,父辈用故事把那个站在自由之都山顶大声呐喊的年轻男子的身影深深的烙刻在他们心里。那不仅仅是一个带领半兽人力抗三国的王者,那还是一个时代的王者。
“我,半牛头人哈雷·库罗斯今日在此地以我半兽人的尊严宣誓,我愿追随大人的脚步,为大人麾下小卒,大人剑锋所指即为我洒血之处!”哈雷突然单膝跪于洛云面前,此时哈雷的声音不再是那种颤音,而是极其洪亮坚定,声音里多了一种叫做尊严的东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向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少年宣誓效忠,他只知道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跟随眼前的人,用我们的鲜血捍卫我们的尊严,十六年前的那一幕幕将会重新上演。
“我以我半兽人的尊严宣誓,我愿追随大人的脚步,为大人麾下小卒,大人剑锋所指即为我洒血之处!”单膝跪在那里的其他半兽人也像哈雷一样宣誓效忠洛云,这一下子彻底让洛云懵掉了,虽然他为人处事都极其成熟但是他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眼前单膝跪地的哈雷以及那些跟着他一起单膝跪地的半兽人,让他不敢相信自己说出的那句仿佛是刻在心里的话语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隐世小姐的网游奇缘)就这样在粮车边上上演了滑稽的一幕,洛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些突然跪倒的半兽人,哈雷他们也瞪大眼睛看着洛云,旁边的亲卫们则瞪大眼睛看着洛云和半兽人,只有林迪一个人还坐在粮车边上修炼领悟。
“你们是对上眼了还是怎么的了?一个个的大眼瞪小眼的干什么?集体发呆吗?还没吃饭就撑得没事干了?”最终还是看到这里气氛不对的秦朔打断了他们的对视,当他听完事情的经过后摇晃着脑袋故作深沉的说“这个事情很好解决么,云你答应就是了。”已经有些迷糊了的洛云下意识的就照办了,然后就再一次呆住了,秦朔也不说其他的话,丢下再次呆住的洛云和放松下来的半兽人以及迷茫的人类士兵就朝镇子走去,没有人看到他在转身时一闪即逝的古怪笑容。
就在辛克镇兽人运粮队被击破的时候,另外一支兽人军队也开始了战斗,休整一夜的兽人大军潮水一般的扑向了城头,抬着云梯的猿人,推着攻城车的豪猪人步兵,蛇人爬墙手以及羊人和半人马弓箭手,各个兵种都到达了自己的位置,弓箭对射,步兵冲城。(
总裁老公,太粗鲁)虽然兽人士兵在配合上即使是和普通的人类军队相比都显得差了很多,但是他们天生的强悍身体以及远超人类士兵的个人武勇很好的弥补了配合上的不足。格洛克站在自己的狼人亲卫队中看着如同潮水一样冲向城池的兽人士兵,他穿着一身不同于一般兽人士兵的精致铠甲,铠甲上的斑斑血迹以及深深的痕迹昭示着他刚刚战场冲杀的战绩,作为师团长的他刚刚亲率狼人亲卫队冲上城头,虽然在他的鼓舞下麾下的战士都奋勇死战但是也仅仅是攻克了一段城墙后又被人类士兵夺了回去。此时格洛克看着眼前这座小城,他实在无法想象为什么这样一座小城可以阻挡自己的一万兽人勇士整整三天的攻击。眼前的城池城墙只有五米高,而且经过三天的血战已经多处崩塌,一个个巨大的缺口就是人类士兵与兽人士兵争夺的焦点,甚至有很多的缺口完全被士兵的尸体混合着土系魔法师召唤的土元素重新堵上了,但是那埋于墙里的残肢断臂还是让人感到触目惊心。至于那些暂时还没有崩塌的城墙此时也已经看不出城墙的样子了,墙壁上全都是投石车砸出的巨大凹陷,弩车射出的铁制弩箭以及冷凝的油花和鲜血,看起来是那样的丑陋和恶心。(
花豹突击队)
“大人,第一营队第三大队已经崩溃了,第四、五大队也已经损失惨重,第二营队第一、三大队已经不成建制了。”一个全身被鲜血和污泥沾满的狼人士兵正单膝跪在格洛克的面前报告着战场上的情况,周围的亲卫以及报告的狼人士兵们没有人发现此时格洛克的脸色已经变得发白,右手紧紧的握着缰绳,指节也已经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本来是打算绕过天泽要塞的人类主力军从宿泽城进入古泽帝国的西南草原大肆劫掠一番,但当他看到宿泽城里那些死去的先遣队的尸体时他就知道自己无法出其不意的冲进西南草原。但是在他看来西南草原上那些城池的守备队士兵完全是不堪一击,以自己一万兽人士兵即使失去了突然袭击的优势也可以速战速决,所以他依然按照原定计划向西南草原挺进,却不知道他已经把自己送到了死神的怀抱。
“进攻!已经三天了,我不相信这些人类废物能挡住我们兽族的大军。”格洛克的眼睛缠满了血丝,此时他就像是一个赌输了的赌徒一样压上了最后的赌注,“把师团所有的大队都调上去,快,还有预备兵,我直属的熊人重步兵中队也调上去,快去!”他冲着那个满身血污的狼人士兵咆哮着。“大人,我们的部队已经伤亡过半了,不能再.....”身旁一个狼人将领劝说道,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头颅就已经飞了起来,格洛克举着正在滴血的长剑,用满是血丝的眸子瞪视着周围的兽人士兵和将领“还有人要反对吗?”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没有一个人说话,狼人士兵立刻传达了格洛克的命令,大批生力军被调到了前线,但格洛克不知道他的这一决定让死神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大批兽人生力军的加入给人类守军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尤其是一个中队的熊人重步兵的加入,这些皮糙肉厚的熊人配上厚重的盔甲以及巨大的重武器就像是一个个的移动堡垒,这些从西南草原各个城市匆匆调来又血战了三天的守备士兵完全不是对手,一时间被杀的节节后退,大段的城墙失守,更多的兽人士兵紧随其后冲杀而上扩大战果,但是这种压倒式的攻击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人类的援军也到了。在格洛克缩小的瞳孔中倒映出一支军队的影子,黑色的盔甲,黑色的头缨,包裹在黑色盔甲中的战马,黑色的长枪,枪尖闪烁着黑色的光芒。古泽重骑兵!西部军最强大的兵种,甚至可以正面强撼龙骑兵的古泽重骑兵!黑色的洪流在那些满身血污,举着残破兵器的守备士兵的欢呼下冲毁了眼前的一切,猿人,狼人,蛇人,半人马全部都被黑色的洪流淹没了,就连熊人重步兵中队也仅仅是掀起一个小小的浪头就消失不见了,持续三天的战争在重骑兵的一个冲击下就结束了,没有一点的拖沓,要不是那座被尸体和鲜血浸透的城池和城头已经看不出人样的士兵,甚至都会有人怀疑这场战争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两天后的傍晚,宿泽城外,格洛克无神的双眼直直的看着眼前这座毫无生气的城池,就在重骑兵冲垮兽人军队的时候他的亲卫队拽着他强行突围了出来,一路上亲卫兵们就像是带了一个会走路的木偶一样拽着这个已经快要崩溃了的师团长往国内逃亡,虽然重骑兵没有追上来但是一路上搜索的小股的人类士兵还是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伤亡,此时还护卫在格洛克身边的只剩下二十几个狼骑,他们是这个师团仅有的幸存者。
“大人,我们马上就可以进入国境了,大人,大人你怎么了?振作一点,大人!”一个亲卫正在和格洛克说着现在情况,却突然看到格洛克的双眼一下子瞪了起来,眼里全是恐惧的神色,一张毛茸茸的脸也扭曲变形,“啊!”当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的尖叫之后就彻底的晕了过去。很久以后当洛云谈起他所获得的第一个重大军功:俘虏了一个师团长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谁知道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我好歹长得比他帅多了吧,这个家伙居然看到我就吓晕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洛云带着十几个重骑兵就俘虏了一个师团长,而那些狼骑看到自己的长官都晕了过去更是连抵抗都没有抵抗。第二天清晨,因为疯掉而没有任何逼问价值的格洛克师团长的头颅被挂在了天泽要塞的城头。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