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喧嚣过后,寂寞了无数年的金水河畔重又归于沉寂,只有潺潺流过的河水见证了数千将士曾经的浴血厮杀,沉默着带走他们的鲜血骸骨。(
带着农场混异界)河边茂盛的水草当中,也还有未被发现的两军尸体,相伴着慢慢变成枯骨,重新归于自然,再不分彼此。
随着国防军增援部队的源源到达,一直主宰战场的俄军炮火终于遇到了对手,大概是发现费效比太高,所以俄国人已经很久没有再****了,双方士兵的热情也在枯燥单调的战壕里消磨了下去,偶而的冷枪都显得有气无力。
西伯利亚短暂的夏天已经开始了,酷热伴随着强烈的降雨让每个人都切身感觉到了生存的艰难,这段日子里,中俄双方的战壕里都灌满了泥水,让士兵们苦不堪言。
天空中正洒落着蒙蒙细雨,太阳已经一天没有露面了,从时间上来看,它老人家今天应该是不用上班了。
金水河南岸的一个散兵坑里,两个国防军哨兵正披着雨衣,抱着枪坐在一块架起来的木头上,四只赤着的脚登在坑壁挖出的凹槽里,虽然这个姿势很不舒服,好歹不用泡在坑底的泥水里。(
重生之校园特种兵)
两个人的背后就是国防军绵长的战壕,河对岸则是俄军的阵地,据说最早的时候,俄国人是不屑于挖掘战壕后,他们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河对岸,然后在己方炮火的掩护下大喊大叫着冲过河来。
不过国防军的子弹和刺刀让这些狂妄的家伙吃到了足够的苦头,所以在半个月前,俄国人就已经开始大量的修筑工事,看起来是准备和国防军死靠到底了。
大家隔河相望得久了,什么地方有明哨什么地方有暗哨自然也都心知肚明,所以两个哨兵也没有隐藏踪迹的意思,要不是河面太宽,说不定两军阵地上的士兵互相之间都已经认识了。
一个哨兵把手伸进贴身的口袋里,艰难的摸索了一会,掏出一个压得扁扁的纸烟盒,对于士兵们来说,这是个新鲜玩意,从前也只能偶而在达官贵人们的手里见到,不过随着中俄战争的开始,劳军的慰问品里也开始出现这种印着美女图片的稀罕物,运气好的时候,执勤的哨兵在上哨之前能领到一两根,今天这个哨兵和军需官是老乡,死乞白赖的要了三根烟。(
破命斩魂)他的烟瘾其实不大,主要是为了装烟的纸盒,虽然印刷粗糙,好歹能看出是个女人,可以聊解寂寞。
国防军前沿的哨位暴露在俄国人的眼皮底下,虽然双方一直相安无事,但是军官们仍然不愿意在俄国人的眼皮底下换岗,所以日班的哨兵通常要值一天,中间会不会有人轮换要看当值军官的心情,今天两个哨兵的排长显然心情不怎么好,所以两个倒霉蛋已经在散兵坑里欣赏了一天烟盒上的美人,时间久了,再漂亮的图像也没了感觉,所以哨兵只是摸出里面仅剩的一根烟,然后又把烟盒珍而重之的塞回了怀里,审美疲劳这种事对于前沿的哨兵们来说也是奢侈的,可不会经常出现。
两个人在细雨中互相遮挡着点着了火,然后轮流放在嘴里过瘾。
“昨天我去医院看老马了。(
家奴的饲养)”第一个哨兵说道。
“他的脚好了没有?”另一个哨兵说道:“这小子运气真好,刚上来就崴了脚,不用和咱们一起泡澡。”
“泡澡”这个词在前线里的意思并不是洗澡,而是指蹲在积水的战壕里,这些天一直在下雨,战壕里的水排不出去,有些地方已经积起了齐膝高的泥水,不但行动苦难,而且长期泡在水里,很多人的脚已经发炎溃烂。
“他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哨兵说道:“大夫说他再不归队,就要叫宪兵了。”
第二个士兵骂了一句,正好香烟轮到的手里,于是就深深吸了一口,他的同伴见状忍不住也骂了一句,不过对像却不是那个毫无同情心的医生,而是自己的同伴,他从同伴手里抢过香烟,看着只剩下少半截的烟卷骂道:“慢点,离天黑还早呢。”
他的同伴没有接这句话,抬起头看了看天,低声说道:“也不知道今天的收成怎么样。(
无上水神)”
第一个哨兵没他这个多愁善感,自顾说道:“我在医院里听老马说,他遇到了一个牛人。”
“是个大官吗?”
“不是所有大官都是牛人。再说那可是野战医院,去那的都是伤兵……大官怎么会受伤?”哨兵不满的说道:“他见到的那个可真是牛人。”
说到牛人,为了表达自己的敬意,他努力吐出一个烟圈,可惜因为缺乏练习的机会,这个圈从他的嘴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严格完成了热力学第二定律的描述,成为混沌一片。
“他去过那边。”吐圈失败的哨兵并没有因为一个烟圈而懊恼,对于一个挣扎在前线战壕里的士兵来说,失败其实并不可怕。他说道:“然后活着回来了。”
“这不可能。”同伴说道:“那边都是毛子,他不可能活着回来。”
“我x。”士兵用脏话来加重语气,然后说道:“这我能骗你吗?那小子是一团的人,他们连第一个上来,整个都打残了,除了死的,现在都在医院里,老马也是听人说起的,这事儿整个医院里的人都知道。(
晋地一家人)”
“那也不对啊。”同伴说道:“咱们上来之后就一直和毛子开打,他哪有工夫过去?”
“不是和咱们一起上来的,他们是先头部队,那时候这里还是三十二师的人在守,他们刚到这的时候正赶上俄国人进攻,直接就开进阵地里了,就在拐弯那边。”
“乖乖。”听他这样一说,同伴就有点相信了,金水河拐弯那边一直是俄国人冲击的重点,二十八团增援上来的时候,河弯两侧的国防军阵地都已经被突破了,甚至对河弯阵地完成了合围,但是因为负责压制这个方向的俄军炮火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哑火,河弯阵地的机枪火力一直保持完好,得以压制缺乏连射火力的俄国人,只能白刃冲锋的俄军在这块阵地周围至少付出了近千人的代价,仍然没能抢在增援部队到来之前夺取阵地。
据说援军击破俄军,冲上阵地的时候,那里的守军已经没有几个能自己站得起来的了,遍地都是敌我双方的尸体,很多尸体纠缠在一起,分都分不开,修整工事的时候,铁锹铲下去,翻起来的土都是红的。据被俘的俄国兵说,曾经一度有俄国士兵拒绝进攻这块阵地。
后来三十二师一团后撤修整,二十八师全面接防,士兵们只知道在那块阵地上曾经发生过一场血战,大多数人都以为那里的守军是三十二师的人,倒没有想到,和俄国人血战到底的竟然还有自己部队的人。
既然相信了老马的话,话题自然就可以继续下去,同伴追问道:“那他过去干什么去了?”
“要不说牛b呢。”哨兵涨红的脸,拍着手说道:“过去的一共两个人,这个人是活着回来送信的,他那个伙计更牛。”他喘了口气说道:“知道为什么后来俄国人不往这个方向****了吗?”
“我x。”同伴脑子不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瞪大眼睛说道:“你说是他那个伙计干的?那他还是人吗?”
“说的就是这个啊。”哨兵挥舞着手说道,结果一下没有坐稳,整个人从树干上掉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坑底的泥水当中。
同伴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了发生什么事,顿时狂笑起来。哨兵挣扎着在泥水中站了起来,中间还滑了一下,弄得全身都是泥水,雨衣也歪到了一边,恼火的骂道:“笑个屁。”
“你说的那个人真是太厉害了。”同伴说道:“你提了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我x。”哨兵重新坐回到树干上,觉得身上难受极了,但是反正也没办法处理,干脆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说道:“那个伙计原来是东北胡子。胡子你知道吗?老炮手,双手打枪百发百中,拿三眼铳打香头,膝盖弯压子弹,高来高去的主儿。”
他挑了一下大拇指:“没这两下子,能敢一个人挑毛子的炮兵阵地?那可是几百门山炮,换你试试。”
同伴想像了一下几百门山炮的场面,顿时肃然起敬,想了一下问道:“后来呢?”
“后来?”哨兵悠然说道:“好虎还架不住群狼呢,这好汉就没回来呗。”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半晌,哨兵才说道:“可惜了,那个回来报信的怎么也跑不了一个排长了,这好汉要是回来,最不济也得是个团长吧?”
“你可拉倒吧。”同伴说道:“还团长,你说上面的人能安排个胡子当团长?不抓起来毙了就是好家伙。”
“是啊。”哨兵想了想,也承认同伴说得对,他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是个好汉子啊,可惜了(读liao三声)了,要不怎么宁可死在毛子手里呢。”
两个人正叹气的时候,突然发现身边有个黑影一闪,一个人撞破了蒙蒙细雨,从散兵坑外的泥水中滑了进来,撞在两个哨兵的身上,滚得到处都是泥巴,两个哨兵刚才聊得高兴,竟然丝毫没有发现,有人摸到了他们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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