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8月8号,都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再忙也会邀请几个好友一起聚餐好好庆祝一下,因为那一天是我妻子的生日,确切地说,对现在的我来说是前妻的生日。(
灵域)
原本又是一个浪漫温情的夜晚,是又可以和心爱的妻子共度欢乐的美好时光,但对于2006年8月8号的我来说,却是心情最沉重的一天,沉重到仿佛是一颗陨石在我的胸腔内,代替心脏在缓缓跳动着,每跳一下,都会伴随着无尽的压抑和血肉撕裂般的剧痛。
那一天晚上十点多,我像往常一样带着满身的酒气,晕晕沉沉地从一家川菜馆出来,打着饱嗝走进了位于厦门湖滨东路的一家酒吧。(
明星宝宝酷爹地)
由于天天来,所以我习惯性地走到卡座最角落的一张座位,把自己狠狠地甩在了柔软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一样,有时候,我倒真希望自己就这么死了,也许,也就没有那么心碎了。
自从来到厦门已经快一个多月了,一个月前,我和前妻办完产权过户手续后,我背着极为简单的行囊——一个黑色的双肩包,离开了每次听到它的名字都会心痛的伤心城市——北京。
我像逃避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似的,失魂落魄地打车来到首都机场,茫然地站在机场的售票窗口,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当漂亮迷人的售票员热情地询问我去哪里时,我茫然地说:“随便买一张有海的城市就行。(
大主宰)”
售票员用比我更茫然的眼神看着我说:“对不起,先生,有海的城市太多了,您到底想去哪个城市啊,麻烦您想好了告诉我,我好帮您查询是否还有票。”
正在我脑海里闪过一个个有海的城市名字时,在我身后有个女孩正在接电话,她用很不满的口气在抱怨着说道:“妈,我正在排队买机票,但是我不可能去厦门了,刚才领导临时改了我的年假,要我今天必须先飞到西安见一个客户,改到下周才放我的假,咋办啊?”
因为离得很近,加上她的电话声音也响,我听见电话里一个女子的声音回复道:“那就算了,工作第一嘛,姥姥那我帮你跟她说一声就行啦。(
大主宰)你安心去西安吧。”
“妈,我知道工作第一,但问题是我还亲手给姥姥做了一个爱心生日蛋糕,特别有纪念意义,我还想着一会亲自带回去给姥姥的,这是我答应她老人家的,可是,这么脆弱的东西无法托运,也无法快递,真的不想让姥姥失望啊!从小姥姥把我带大的,又是难得的八十大寿,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昨晚忙到半夜才做好的。(
福泽有余)”女孩极其失落的语气说道。
“那怎么办啊,除非你现在身边有认识的朋友正好来厦门,你可以托她们带来,但这几乎不可能那么巧吧,这跟中彩票大奖一样不靠谱,你的心意妈会转告姥姥的,蛋糕你自己飞机上吃了吧,就当是给姥姥过生日了。乖,别着急啦!”她母亲也无奈地安慰说道。
“哎,我就不是中彩票的命,妈,我知道了,那你就……”女孩似乎终于认命了,很不甘心地看着手里拎着的蛋糕盒,正准备最后说两句就挂电话时,我突然转身对她说道:“也许,你有中彩票的命呢?我正好去厦门,要是你信的过我,我可以帮你带过去交给你母亲,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没事。(
天朝之梦)”说完,我笑了一下,很真诚的看着她。
女孩听我一说,愣了一下,然后特别激动的对着电话说道:“妈,你等会啊,这有个人正好去厦门,他说可以帮我带过去给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说到后面几句时她感激地看着我问道。
“苏飞扬。”我微笑着说道。
“那就去厦门吧,离现在最快起飞的那一趟航班吧,那个航空公司都无所谓。”看女孩没有异议,于是,我转身对窗口里的美女售票员说道,可能是听见我和女孩的对话了,我感觉这位美女售票员看我的眼神似乎很复杂,有点吃惊、又有点疑惑,甚至还有一点感动。
当我完成安检,抱着蛋糕盒,在登机口的休息座椅上等候登机时,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可笑,但又不知道具体可笑在哪里,反正就是觉得想笑,笑自己这样决定自己的未来,是不是太草率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也没啥,其实,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去哪里都一样只要离开北京就好,越远越好,似乎越远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再回想起刚才那个女孩激动的神情,临别时不知道说了多少句谢谢,那眼神很清澈,没有一丝杂质,应该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吧,就这么相信我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尽管蛋糕并不是很值钱,但这份毫不犹豫的信任,却让我好感动,原来陌生人无条件的信任,也是一种幸福。
就在这个时候,广播响了,去厦门的航班现在可以登机了,很快,登机口便迅速排起了一条长龙,秩序稍有点乱,我又多坐了一会,抱着蛋糕也不便排队,免得人多一拥挤,挤坏了蛋糕,就浪费了那个女孩昨晚熬夜的心血了,等还剩五六个人在排队时,我才起身,抱着蛋糕向登机口走去。
在机舱入口,我对面对我微笑的空姐很客气地说:“这是易碎物品,虽然不值钱,但对我来说特别珍贵,我担心放在行李架内,会被别的行李挤压,能否帮我特别保管一下,谢谢啦!”
“没关系,我会帮您保管好的,在您下飞机时给您,很高兴为您服务,祝您旅途愉快。”空姐轻柔地接过蛋糕盒,很职业化地微笑着说道。
解决了蛋糕盒的问题我总算松了口气,在过道一位空姐的指引下,我很快找到了我的座位,我每次乘飞机都会要求靠窗及逃生通道的座位,倒不是我怕死,而是逃生通道的座位与前一排座位的间距要宽敞的多,坐着也舒服,腿能伸得开,至于窗口,我喜欢在飞机起飞及降落时,欣赏那种离地面越来越远或者越来越近的飞行快感。
在飞机起飞后不久,我感觉有点困,正打算眯一会时,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女士,突然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指着手中的航空杂质,问我:“你就是这位设计总监苏飞扬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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