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泼,雷声滚滚。(
横扫荒宇)山路泥泞,坡陡路滑。
赵玉莲和秦怀璧两人左摇右晃,撑伞搀扶,跌跌撞撞,已不知摔过多少筋斗。
衣衫湿透,雨水顺着脸庞湿发落下,总算艰难地来到河边。
只见四野茫茫,河水猛涨,河面足有五十余米宽。
玉莲不禁叫出了声:“呀!”。
与此同时秦怀璧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再望那座简易的独木桥,早被洪水冲毁,只在河心隐约露出几根木桩。
河流湍急,漩涡深猛,仿若正向他们发出骇人的怒吼。
破旧雨伞已无法遮风挡雨,两人在河边徘徊了半晌,根本没法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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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璧索性扔掉雨伞道:“走,沿河往上游找找,那边河湾兴许水浅一点。”
“好。”赵玉莲浑身哆嗦,双手紧抱包袱上牙打下牙地点头。
秦怀璧眼见浑身直打颤颤的玉莲,脱下湿透的蓑衣本打算套在她身上,转念干脆脱下外衣裹住她,用身体传递温暖。
“走,当心路滑。”秦怀璧揽住她的肩头。
体温瞬间传及到玉莲的肌肤更温暖着少女的心田,玉莲顾不得害羞,连忙抓紧大哥有力的臂弯:“嗯。”
两人沿河往上游走,走到一处河湾,水面稍窄了些,水流也平静了许多。
风雨中,秦怀璧大声道:“这儿河面稍窄,水流也不太急,好像水也浅一些,我们就从这里过吧!”
“听你的。(
大天王)”玉莲大声答道。
“来,我背你!”秦怀璧说着松开臂膀,将背留给玉莲。
玉莲忽觉脸红心跳,稍稍有些犹豫。
风雨中,秦怀璧大声地催促说:“快呀!”
玉莲只得乖乖地趴到秦怀璧的背上。
浊浪翻滚,惊涛拍岸。秦怀璧背起玉莲试了试水,蹚下河去。
河水越走越深,风浪越来越大。刚走十来步,河水已齐腰深。秦怀璧有些站立不稳,犹豫地准备停住脚步。
“抓紧了,河水好像有点深……”
话还没说完,一个大浪扑来,玉莲一慌神,手里的包袱被河浪卷走,急忙扭身去抓:“包袱!我的包袱!……”
“别管包袱,抓紧我!……”情急之中,秦怀璧一不小心脚下踏空,整个人立即沉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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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莲顿觉身体漂离,又不会游水,只得拼命呼救:“秦大哥!……”好一阵胡乱挣扎。
秦怀璧奋力游水,好不容易冒出头来,大声叫着:“玉莲,我在这儿!”同时往身后扑去,却双手抓空,玉莲霎时不知去向,满眼仅是浑水黄沙。
玉莲被冲浮得完全身不由己,只得拼命挣扎:“秦大哥!秦大……”
没喊几句,就被河水呛住,任凭身体在急流浊浪中沉浮,喝了好些浑水。
秦怀璧向声音的方向猛扑腾,忽然晃见玉莲的身影在前方闪现,急中生智一个猛扎过去,伸手猛抓,果然,抓住某样东西,秦怀璧顾不得想那是什么,只是拼命地抓紧,再也不肯放手。(
最后人类)然而,一心救人,全然没有注意到浊浪中横冲直闯的木桩。木桩猛然击中他的头部,秦怀璧立即晕死过去,手,却仍然攥紧,不肯放松。
秦怀璧并不知道,他攥紧在手,居然是玉莲的小辫子!
迷迷糊糊的玉莲,忽觉脑袋后面一阵生疼,接着就不再那么疼了,只感觉自己整个身体仿佛在空中,在空中往下沉,却总也沉不到底,仿佛正沉向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人生,不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无论谁,也无法预知深不见底的人生。
暴雨中的河边有个瓜棚,心疼果实的父子俩正在西瓜地里奔跑忙碌。
老汉抱起一个落秧的西瓜喊道:“二愣子,你到那边仔细看看,别让西瓜被雨水冲跑啰!……”
“嗳!”儿子顶着蓑衣连忙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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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又抱起一个大西瓜正往瓜棚方向跑,就听见儿子一个劲地嚷嚷。
“爹!爹!”
老汉回头问道:“咋呼啥呢?”
“你瞧!有人被河漂了……”
“在哪儿呢?”老汉转身望去。
“那儿!在那儿!……”
老汉顺着儿子的手势望过去。
只见狂风巨浪中,两条直挺漂浮的人形伴着直挺的木桩随波而下。
老汉扔掉西瓜,急忙道:“快!救人要紧!……”
于是,父子俩二话不说,直奔河边纵身跳下。
雨依然下个不停,不过已经小了许多。
爹爹赵明清很专心地将彩礼往一只大红木箱里塞,娘一边帮忙一边心疼地嘀咕:“退彩礼就退彩礼吧,干嘛要搭上这口箱子?这可是你自己的心肝宝贝……”
爹爹无可奈何地说:“送礼的时候,当然得裸露着,巴不得显摆,看到的人越多越好。因为那是喜事,好事,长脸的事。可这退彩礼的时候,你见过谁家招摇?咱可以把脸皮扒下来往自己兜里揣、跟人家道歉赔不是,可人家的脸面丢不起呀,咱得想法子给人家留面子不是?人家的媳妇都泡汤了,你还在乎这么一口旧箱子?”
娘叹息间眼圈又有些发红。
彩礼总算收拾装好,赵明清提在手上,试了试后笑道:“嘿,你还别说,还真有些沉呢!”
夫妇俩正说话,一个男子慌慌张张地闯进来。
“校长,不好了,出事了!……”来人上气不接下气。
“出啥事了?快说!”赵明清盯住来者紧张地问。
“浊漳河漂人了,有尸体被捞起来。俺娘看见河里漂的衣裳,说像校长您家闺女玉莲常穿的那件小花袄……”
爹爹手里的箱子砰然落地。
娘捂住嘴哭不出声来。
细雨飘飞,草席包裹的尸体被摆在河岸边,已经有人围住呼天抢地嚎啕大哭。
娘一边哭一边奔过来:“莲儿!我的莲儿呀……”
悲伤的人群纷纷回头张望,满脸茫然。
娘根本顾不上人们异样的目光,只管拨开人群看个究竟。
有人开口说:“他婶子,你可看清楚了,这是蒋家庄的余老汉……”
娘急忙定睛细看草席下,确认是一张陌生的男人面孔,才算止住哭声。
“俺家玉莲呢?谁看见俺闺女玉莲了?”娘问道。
没人回答,过了一会儿,总算一个后生提醒说:“大娘,今天就听说捞出这一个。河里是看见漂过一些女娃的花衣裳,要不,你们顺河到下游去找找?”
爹爹撑伞过来将娘扶起来,叹气道:“你呀,情况都没闹明白,瞎哭个啥呀?”
细雨蒙蒙,河水浑浊。
娘却眼巴巴地盯住河水抽泣说:“莲儿,你在哪儿呀?……”
爹爹却安慰娘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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