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你一个大姑娘家的怎么能怀孕?要是被老爷知道了该怎么办?”等李大夫一走,安姨娘便忍不住发话了,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到底害怕事情捅出去,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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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儿和晨儿连忙关上门。
慕容思音不堪其扰,本就犯呕的胃部更加纠结。
主子不说话,洛儿眼泪却汩汩地流下来,抽咽着把那天的遭遇说了出来。
洛儿每说一句,安姨娘脸色就难看一分,听到后来完全可以用灰败来形容。
本以为是五小姐遇到喜欢的人,忍不住行了周公之礼,现在怀了身孕,只要这人来提亲,早点把亲事办了,到时就说这孩子早产。没想到却是个父不详的。
五小姐一辈子都毁了!
安姨娘泪如雨下,神情间有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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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儿和洛儿陪着一起抹眼泪,反倒是正主出乎寻常的冷静。
门外的丫头、婆子们见房间里静悄悄的,暗暗称奇,这对母女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过。
看着快被泪缸子淹没的三人,慕容思音叹了口气,对安姨娘道:“这个孩子来历不明我是不会留下的,但今日之事必不能传出去。”语气到底没了平时的尖锐。
“你放心,我知道轻重。”安姨娘抹了抹眼泪,连忙讲道。看到晨儿,又对女儿保证:“她对我很忠心,不会讲出去的。”
晨儿忙不迭点头。
“姨娘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慕容思音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洛儿你也出去。”
“好,那你先休息。”安姨娘见她脸色苍白,闪过心疼,帮她掖了掖被角,止不住想嚎啕大哭一番,又想到门外有王夫人的耳目,只得压抑着,收拾妥当才带着两个丫头出去。(
那些年混过的兄弟)出去了还装模作样一番,照样说是五小姐吃坏了肚子。
洛儿按照和李大夫套好的招,拿着治肠胃的药方去买药煎药,此事暂不提。
屋内,慕容思音倒在了床上,思绪一片混乱。怎么会这样?买彩票也不见得中奖率有这么高。
如果不是因为那样的事情,慕容思音倒是真希望自己能有个孩子,本来她就想打算离开丞相府,也没打算再嫁人,能有个孩子傍身也热闹些,但是不能是这样来的孩子。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何人都不知道,说不定是山贼,也有可能是朝廷通缉犯,留着他,只会提醒自己当初被强暴的事实。
这孩子是无辜的,慕容思音手覆在小腹上,心里哀伤无比,但又有谁来怜惜她呢?
泪,沾湿了枕头。
稍晚些时候,慕容思音嘱咐洛儿悄悄地去府外买副打胎药回来,现在不解决,显怀了更加难办。
从这天以后,安姨娘有时间就守着女儿,母女俩比平时倒亲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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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儿,你确定你抓的是打胎药?”慕容思音看着红色描金瓷碗里黑漆漆的药,一脸怀疑。
连续吃了几天的打胎药了,肚子里这块肉不仅没掉下来,好像更稳健了。
“小姐,奴婢确定抓的是打胎药。”洛儿也很奇怪。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能去偏远的小药铺买,第一贴药下去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以为那家药铺是黑店,卖了过期的给她,所以买第二贴的时候特意换了一家,怎的也没效果呢?这都是第三家了。
慕容思音皱着眉头一口气喝完药,只希望这事快点结束。洛儿拿了枚腌渍的桃脯给她吃。
半个时辰过去,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像是喝了人参汤一样,慕容思音的精神头更足了。
主仆俩面面相觑。
再后知后觉也知道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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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便听到外面有丫鬟来传说老爷叫所有的姨娘、小姐到望思园大堂,有事要宣布。
暂且压下打胎药的事,怕衣服上有药味,洛儿帮她换了件用海棠花露熏过的衣服。
到底宣布什么事这么隆重?难道是为了刚带回来的姨娘?但慕容清远当初抬别的姨娘也没这么郑重其事过,而且这次她以病为借口,就连王夫人都过来看望了,作为最疼她的父亲居然一次也没来过,实在太不寻常了。
“五小姐,老爷叫我们过去啥事?”安姨娘带着丫鬟急急地闯了进来,发髻显得有点凌乱,发簪也插得歪歪扭扭的,显然刚才在午睡。大概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寻常了吧,不然也不会不顾仪态地跑出来。
“姨娘一向紧张父亲。”慕容思音笑道,让洛儿拿靶镜来。
安姨娘照了镜子看到自己仪态不佳,讪讪的,坐到慕容思音的梳妆台前,让晨儿帮她重新挽了髻,插好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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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什么事过去了就知道了。”等她整理的差不多了,慕容思音便起步往望思园去,她也想去瞧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虽不关心这丞相府的一切,但她毕竟一时半刻还没办法离开,总要了解事情的动态,才能为自己掌握一份先机。
望思园果然是丞相府第一园,一砖一瓦都极其讲究,令人不解的是这座园子怎么看都充满阳刚之气,怎么会取“望思”这样一个有点绵柔的名字。与望思园不同,念思阁的建筑是比较柔和,趋于女性化的,富丽堂皇程度仅次之,是慕容清远把慕容思音接出偏院时命人造的,就算是一府主母王夫人住的梅园也望尘莫及。
所以,府里的老老少少针对她不是没理由的。
“老爷,你不能这么绝情啊!”
还没走进正堂便听到有女人凄厉的声音传出来,仔细一听,分明是莫姨娘的。
这声音让安姨娘莫名的心慌,看了看身旁女儿沉稳的模样,这才压下心底的这份慌乱,整个丞相府,女儿就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
主仆几人走进去,只见莫姨娘毫无形象地跪在地上,抱着慕容清远的腿大哭大闹。
六姨娘和后来的赵姨娘、姜姨娘也一并跪在地上,虽不似莫姨娘那般,但也哭得梨花带泪。秦姨娘、陈姨娘、俞姨娘三人站在一边,脸上也不甚好看,七小姐慕容思妍一脸害怕地靠在奶娘怀里,张姨娘倒一脸的风轻云淡,站得也最为角落。
王夫人坐在主位下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慕容思画站在其母身后,白纱遮面,恨恨地瞪着慕容清远怀里的女人。
那女人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面容姣好,一脸柔弱地依偎在慕容清远怀里。
只一眼,慕容思音便将堂内的一切看了个遍,让她感到好奇的是,到底什么事让莫姨娘等人哭闹成这样,旁边还没有一人去劝阻,不就是抬个姨娘么,也不是第一次了,至于让一屋子的女人如临大敌么?还有父亲身旁那个新姨娘,让慕容思音总觉得有点面熟。
“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无所出的姨娘从今日起全部搬至庄子去,当然有愿意的可以自动离去,其她姨娘就本本分分地住在丞相府,各自过好各自的日子,以前耍的手段什么的,我不想再看见。”慕容清远面无表情道,见慕容思音走进来,又抬头对她说:“思音,从今日起你和安姨娘就搬到西面莫姨娘那个园子去住,方大师说念思阁风水好,比较利于思思生养。”
这个叫思思的新姨娘怀孕了!
安姨娘也更加的慌乱了。这份不安的情绪连在她身旁的慕容思音都感觉到了。
慕容思音并不吭声,但眼里的震惊一闪而过。
这女人并不年轻了,居然能得慕容清远这么欢心,无关紧要的姨娘全部赶往庄子,她这个一向被父亲捧在手心里的女儿都要给人家腾地方了,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奇的是一向与她不对盘的慕容思画,在听到父亲要她搬出念思阁,都没有过来幸灾乐祸、冷嘲热讽一番,要知道她可是肖想念思阁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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