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口气,打量她的伤口,已经有些化脓了。(
惟我神尊)
我接着道:“我和你不同,我只是个人类,灵力再强也只有几十年的生命,你却不同,还有几百年上千年可以活,就算我现在与明浅在一起那又如何,几十年后,他注定是孤单的一个人,那时候,你大可以等到那时候,走近他,陪着他,陪在他身边一生一世。”
我笑道:“当然,我是要死的,你若想死,那也可以,大不了等几十年,或许不要几十年,我就会下来陪你,你要跟我陪葬,也可以,我也不认识什么人,还正愁一个人孤单。”
佳妃扭头,看着我,恨恨的看着我。
我道:“所以,我是你,绝不会这么做。”
我将净果放在床边,道:“吃不吃随你。”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但是,我并不想马上离开,而是靠在房子外面的墙壁上,等着。过了一会儿,朝里面看,透过窗户上的缝隙,我看见佳妃犹豫着,最后,下定决心,一把抓起净果,塞进了嘴内。(
无良神医)
我笑,她终于肯吃药了。
明浅问我:“你是怎样让她吃药的?”
我道:“秘密。”
明浅宠溺的笑,不再追问:“我们离开这儿吧。”
我道:“那这里的事呢?”
“现在军队需要调整,我根本不可能一直留下来,他们的愿望,我是不会去实现的,我只希望跟在甘玉身边就好了。”
我重重的点头:“好。”
自莫逸死后,天知道,我有多想离开这里。
这个地方,无法自由呼吸。
明浅向众人宣布,要亲自去找寻圣女,他的话,没有人敢违抗。
我们走的那天,知道的人并不多,来送我们的人自然是更少了。(
全职高手)我们带上一些简单的行李,就准备好离去。
几位将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重复着:“少主,圣守大人,路上小心。”
我朝着另一个方向看去,佳妃在那里,看样子她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躲在那里,不出来,我早已经感觉到了。她的目光里依然还燃烧着对我的厌恶和憎恨,只是多了一份对明浅的不舍。
她也曾要求过跟我一起同行,但是被明浅拒绝了,明浅的理由极为简单,只是短短的三个字:“不需要。”
走之前,我去了一趟莫逸的坟前,这个在别人眼里懦弱无能的人,才是最至真至情之人,还有陪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亦是如此。
脑海里盘旋着莫逸死前的话语:“这里,只有你没有看轻我,一直想跟你说声谢谢,请一定要幸福。”
可是,莫逸,你的幸福到死了才能得到,那我的呢?是不是注定跟你同样的命运。(
从零开始)
风拂过莫逸坟前的青草,没有回答。
明浅牵起我的手,消失在他们的视线。
“事情都已解决好了吗?”我问。
明浅叹息:“仇恨也罢,纷争也罢,还是远离的好,那些都只不过是云烟,何必用尽一生苦苦执着。”
“的确如此,但是只要三界不能和平,圣女和我的一生都只能身陷其中。”
明浅笑道:“看来我们要战斗到死了。”
战斗到死,多么简单的四个字,多么惨重的代价。
我并不后悔,自己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保护圣女,守护三界了。
宿命安排,轮回终结,如雾笼罩的前路,看得清方向,却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哪怕不想走,可眼前有的只有这条路,唯一能庆幸的就是圣女已经回来了。(
怨咒之笔仙)
三界里,没有圣女的一丝气息,如同圣女花开在圣巫山无人知晓一般,圣女也在这三界的某个地方安静的存在着。
我问明浅:“刚才听你的话,你好像认识残落?”
“是,两百年前有过一段往事,牵扯到他和灵阑的爱情。”
“那个已经死去的神族女孩吗?”
“是。”
那一段悲剧即使隐是居在圣巫山的我,也不止一次听到过。
明浅道:“他虽是神魔的孩子,我却非常欣赏他,冷漠清高,执着不屈,独自背负了命运的不公,依然保持他自己,不入三界,三界也无法玷污他。”
我第一次见到明浅这样毫无保留的去评价赞扬另一个人,我想残落真的是很特别,在明浅的记忆里,一定有一个传言中不一样的残落。(
绝宠腹黑妃)
我笑道:“残落这些跟你很像,像你和残落这样的三界传奇人物,总是让人摸不清。”
明浅笑着看我:“圣守甘玉又何尝不是三界的传奇人物之一呢?”
我笑。
人类的世界里,我虽来过一次,还是相当陌生的,除了知道圣女剑给我指的方向外,我不知道任何路,任何地方,甚至是它们的名字。
明浅不同,他身为神族,在三界里呆了两百年,这里对他来说,都是非常熟悉的吧,我能像想象的到,以前的明浅肯定一个人孤独的随性的走,没有拘束,也没有快乐。
我渴望自己能够这样一直陪着他,一直走下去,可是我做不到,只因我没有百年上千年的寿命。
虽然明浅的话一直坚定着我的信念,我也会去怀疑,我这样做是对的吗?
残落的父母和莫逸是我最好的证明。
明浅会失去一切。
我将纸鹤叠好放入空中,它们不断的为我带来消息,也只是追随着残落出现的痕迹,指引着大概的方向,而要具体要哪里,却无法得知,收集信息最快的是魔族的探鸟,所以我的纸鹤很大一部分是在监视探鸟。
我们沿着圣女的方向一直在人类的地界里,走了许多天,消息就这么断断续续的,我们走走停停,实在无法快速找到他。
残落行踪也是隐秘,带着圣女,行迹更加的难以琢磨。
那一日,纸鹤什么消息也没带来,我在外面取水回来,明浅正坐在大树下,朝着远处微微的发呆,我只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异样,不是思考,也不是其它,就是看着远处什么东西一般。
青山连绵,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道:“怎么了?”
明浅凝望着天际道:“这里我一直不愿意来。”
“这里是何处?”
明浅无奈的笑:“那里便是两百年前神魔大战的地方,我的父亲就死在那里,两百年间,我虽几次路过这里,却从未走过去看看。”
明浅回首道:“父王死在那里后,神族的人一直没能找到父王的尸体,从此父王的尸体就下落不明,而我&8226;&8226;&8226;”
他顿了顿,不语。
我走近了些看,远处的天边,一排排山峰挺立,山并不高,从我们呆的地方看去,山就像是被人堆出来了。
只是,那里的云泛出的是血一样的鲜红,令我觉得,那战场安静的在那里,只为述说两百年前的苍凉。
明浅的话飘渺,白衣风飞,洁白,似下一刻就要消失,我将他的手握紧了些道:“明浅,我们去那里吧。”
明浅不解的看我。
我道:“有些事,你不做的话,它就一直会变成遗憾在你心里,我陪你去,好吗?”
明浅沉默着,第一次露出了犹疑的神色。
我道:“明浅一定有很多话想对你的父王说吧,我们去见他吧?”
明浅最后点头,却道:“甘玉,要何时你才能不这样善解人意?”
“我也想知道。”
他抱着我,在空中飞翔,我们近了些,才发现群山脚下有一个小小的村庄,那里的人们正在抬首凝望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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