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落的门是虚掩的,以前他就会为我留着门,我小心的推进去,残落躺在床上,手无力的落在床边,神情有些难受的样子。(
妖妃有点狂)
他睡着了,要不是睡着了,一定不会露出一点点难受的表情。
我俯下身来,靠在他的胸膛上,冰冷的心脏位置传来的是十分缓慢的心跳,一分钟也许就十几次的样子,果然不是人类,这么慢自然能比我们多活几百上千年。
他的呼吸忽然变得急切了,我连忙起身来,残落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低低的自语:“梅开。”
“我在这里。”我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他,他的痛苦并没有因此减轻,还是很难受。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放开我的手,看样子好了一些,我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张草席,铺在地上,然后躺下来,手伸到床边,牵起他的食指,这才觉得安心。
心里很沉,我手中的食指已经不是以前握住的心情了,如果说以前是悸动的欢喜,现在却是一种心痛的恐惧。
半夜里,那根手指突然从我手中挣脱,然后猛烈的咳嗽声传过来,我惊慌的坐起来,残落他正捂着嘴唇,胸口在夜色里剧烈的起伏。(
嫡宠四小姐)
最后,他松开手,头伸到床边,猛的吐出什么东西来。
咒语,蓝光。
窗棱上正是黑色血淤积成一团。
“残落,还好吗?”
他回头看我来,明明还是熟悉俊美的容颜,长发如墨,棱角分明,脸色还是一如的惨白,而眼睛深处透着玻璃一样红色的光,在瞳孔的极暗处膨胀涌动。
这就是被魔气侵蚀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变化吗?
以前他是半神半魔,现在更像一个魔了。
“我的样子很恐怖吗?”他低低的问,侧过脸,抗拒我看见他的样子。
“才不是,你应该这样说。”我压低声音,学着他过去的样子:“又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他双目微睁,长长睫毛下魅惑的红色,透着捉摸不定的幽深的光,寂静疏离,诡异妖娆,他嘴角扯出一丝笑:“你睡在这里的吗?”
“恩,不放心一个人,又不能让你和明浅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所以我就来了,而且这样陪着你,真好。(
死神之无影刀)”
“是啊,日子毕竟不多了。”
见我呆呆的看着他,残落知道也许这句话会让我很难过,他挪了挪身体,对着我道:“梅开,躺上来吧。”
我乖乖的坐上去,躺到他身边,他还是直着身体靠着窗户,摇头苦笑:“身为圣女,你果真不矜持。”
戳中要害,我一想好像也是,每次他说什么,我都乖乖的听话,从来不多想的,于是要坐起来,他伸出一条胳膊拦着我,然后躺下来,我被他的力度带着又躺了下去,落在他另一条胳膊上。
枕着他的胳膊睡觉很踏实,也很温暖,就像明浅说的,反正不是第一次,我靠着他的脑袋,感觉他的鼻息飘忽不定。
我想起白天悬崖上他说过,想见灵阑的心是真的,这一句话,竟让自己耿耿于怀了一天,不免也觉得自己太小气了,毕竟是思念百年的恋人啊,我不过才出现两年而已。(
末世之黑暗召唤师)
“残落,过几天我要去战场,你会留在这里吗,还是你要去找灵阑?”
“她能活着自然最好,找到她了我能做什么?”
“可是她毕竟是你的????”我有些醋意,但不好表达出来,有些失落,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消极,我握着拳头狠狠的说:“就算她回来了,我也会和她公平竞争,一定不会把你让给他的。”
残落的脸朝着我的方向,被我枕的那只手轻搭在我肩头:“梅开,我跟你说过我最爱的人是你,并不代表我心里有其他人,而是只有你一人,灵阑百年前曾帮我夺回母亲的尸身,于我有恩。”
我抬起脑袋:“是这样?”
“是。”
我的小心眼立刻就没有了,想起来第一次见他,那么高傲的厉害的一个人,现在会如此的依偎在他身边。
那么你就只属于我一人,
“睡吧,梅开。(
庶女妖娆:媚骨生春)”
我伏在他肩上而眠,等到醒来时,已经是环着他的腰了。
天朦朦的亮。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能睡的时候偏偏睡不着,不能睡的时候就是醒了也能倒下去,我下床来,残落也醒来了,起身,却是很吃力的样子,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放在胸口处,仿佛那里有剧痛。
我连忙去扶他,他勉强下床来,光着脚落在地面发出沉重的脚步声,我低头看,那清骨分明的脚趾如同不着地的一样。
我也是光着脚,一双脚从长衫里面露出来,同步调的走向门口,我打开门,瞬间巨大的雾墙出现在眼前,这是在圣巫山绝无仅有的,幻美似天宫,竟觉得自己连同山峰一起到了云霄净地,在那世界上没有一丝污染的地方。
随着雾气的流动,我们也像在云端里里流淌一样,雾气从外面流进来,慢慢的蒸腾,身上清凉的,很舒服。
“梅开可会只会在这里乖乖的。”甘玉人未见,声音就已经先传来了,接着白色的雾从里,现出她清丽的的轮廓。
她眼带笑意,手里捧着一堆的食物,又接着说:“想着你该饿了,圣巫山也是长久没来,也无多少材料了,这都是从山下买过来的。(
全职高手)”
我谗样渐露,拿着一个很大的馒头就放在手上,可惜太烫,只好快速在两只手轮流握着。
甘玉道:“她可曾为了夜凌将魔族百年的祭场烧掉,魔君头痛也无可奈可。”
我被烫的大叫的反驳:“甘玉,我也很听你的话。”
她又是一笑:“这倒不假。”
“好了。”甘玉将食物都放下后,道:“明浅少主还睡着,我先过去了。”
说罢,她的影子很快没入白雾中去了。
我的注意里正放在手中的馒头上,感觉到残落目光怪怪的,便抬头看,那一双从容不惑的眼睛,看的我很不习惯,以为他不开心,就问:“怎么了?”
他漫不经心的拿起一个馒头,但是好像一点也都不热,很自然的捏在手心里,然后跟平时说话没什么两样的语气继续说:“夜凌是个不错的人,有他照顾你,自然好很多。”
我很认真的反驳:“可是我不放心其它人照顾你啊,所以就由我来吧,以后再以后,更久以后,都是这样。”
他修薄的唇角翘起,微微的张开,咬下一口馒头。
只有两日的时光了。
两日之后就是大战,就算神君带着部下都来了,但是我们都不愿意踏入魔族,去在马蹄山染上淋漓鲜血。
时间有些紧迫了。
我从甘玉那里回来的时候,正想着要怎么办,怎么和残落告别,一踏进门,看见残落正在背对我整理东西。
他不该好好休息吗?
我快速过去,他手里正拿着自己的长衫,整理好放在一起,要出远门的样子。
我连忙拉着他的手,停下他的动作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他手中的动作停止了,抬头看我:“和你去军营。”
我有些急了:“军营,那里可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他不慌不忙,冷冷的调子:“你能呆得我就能,而且梅开,曾经你没有找到我,起码心里有所顾及,如今既然知道我命不久矣,以的性格,不会安然度世,只怕又会有事端。”
我被他说的一愣愣的,但是又苦叹他猜到我心中的想法,他要是走了,我又何必那么保护自己这条命。
“可是那样我会担心的。”
他眉眼不抬,随身的物品也就那么点,都已经摆在那里了,两柄箭,几件黑色长衫,就什么都没有了。
“胜不过我担心你,以前在这里就无法释怀,每月从甘玉的书信中,知道你的消息,现在见到了,倒更加放心不下了。”
那时候圣巫山向晚暮色,悲泣的鸟拉长了声音啼叫,偌大的林子里一遍遍的回响这声音,听着觉得心中烦意渐起,纵然倾便所有,还是逃不过时间最简单的生离死别。
本来也就不放心他一人留在这里,以前是不知,现在是知道了就无法再去想当满山的风起,他一个人躺在夜晚的竹椅里,脸色苍白如死去。
“好,我们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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