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云彩流淌,畅翔在云端的星光,明艳如水钻。(
末世重生之妖孽)
我坐在大院的石凳上,看着空中一轮明月,恐惧的心终于开始试着接受眼前的一切了。
目送大夫们成群结队的摇头离去,望着明浅一身白衣斜倚在甘玉的门前,月光下的影子孤寂,倒映在门栏上,偶尔风来,只有衣角和几缕银发随风摇摆,便再没了其它的动作。
纵然你是少主,是神族,在多大的危难面前都能展现出异于人类的冷静和不迫,从而转危为安,但是面对所爱的人,同样都是不知所措。
月静如画,难绕牵挂。
一个待我如至亲我也用同样感情回报的女子,一个宁可背弃天下堵上命也要救我的男人,我最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已经在我面前的两间房子内,也许永远的沉睡了。
明浅转身入屋内,我从石凳上站起来,双手垂着颓废走到残落所在房间。
床头挂着几盏油灯已经快要熄灭,我不去挑灯,才刚刚坐下,就忽然全部熄灭了,从光明一下进入全部的黑暗,我什么看不见,朝着窗户看去,落进来的月光正亮,视觉慢慢的恢复,床上的那人在暗夜的里的身形清晰起来。(
元徵宫词)
我小心的用双手捧起他垂在腰边的五指,用右手握紧了他的食指,他的五指更加的凉了,凉的如死去多时。
胸口微微的起伏才能证明他残存的生命。
是不是人害怕到了极点就不会再有害怕,而是变得格外的冷静,冷静到看穿了万物,心已经不再拘泥与现实的悲欢离合里,超越现实的心,会更加痛彻领悟到死亡不会是分离。
“残落,我相信,没有什么能帮我们分开。”
如果你真要离开,黄泉路上请等我,当你看见满地彼岸花时,要记起来,它鲜艳如血,像极了圣女花。
他熟睡的脸可真好看。
我问:“残落,你在梦什么?”
他不答。
我又问:“残落,你是不是和甘玉在一起,如果是的话,那你告诉她,我和明浅非常想你们,你们要早点回来。(
至高悬赏)”
我伏在他的床头,闭着眼,梦见曾经的四月,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还能够这样近距离呆着的日子不多了,也许很快就会阴阳相隔,我不由得抓紧了他的手指,真的不想放开,一点也不想,从知道他对我的感情,虽然觉得幸福,但是觉得痛苦,我只想要平淡的爱情,不是这样的结局,只想平平淡淡的牵着他的手就好。
第一声鸡鸣,我惊醒的醒来,窗前的月光已经不知觉的变成了和煦的太阳了,橙黄,温暖,明亮。
我爱的人在黎明的光中,熟睡的脸更加的白皙,轮廓分明,一张沉睡脸,竟然还透着寒意,冷到疏离,又淡的纯净,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样一刻,看着觉得已经不在人世了。
呼吸缓慢,残落只是没有醒,如果明浅没有来叫我,甘玉也就没醒。
我看着他的手,不由的一惊,他原本微微弓着的五指,现在呈现的一种半握的姿势,我握着他的食指,他握着我的拇指,轻柔的磨合在一起。(
尊贵庶女)
我一笑,然后流泪,不过又是一笑,很快擦干,原来他轻微的一个动作都可以让我幸福无比。
残落的门忽然被推开,魔草子小小的身影站在了门口,他还是衣帽遮身,不过背着比以前更大的包袱,包袱的一角还可以看到里面伸出来的一些药草的根茎,塞满了整个包袱。
我走到门口,他不请自自进,坐到了残落的床边,我看外面,一群神族的人正从庭院外进来,是神族的大夫来了,他们都是背着大小不一的包袱,有些拿不下的药草,甚至是捏在了手上,从我的角度看去,都是不菲的药材。
明浅站在庭院内,跟他们说了几句什么,有几个人就进了甘玉所在房间,其余的人则在外面待命,有些朝着我站的地方看来。
魔草子在里面清咳一声,正隔着帽檐看着我。
我只好悻悻的出门,把门关上。
外面的气氛很静,静的没人敢说话,明浅的表情是难得的严肃,这一位从来都是淡穿名利的少主,何时会露出这样悲伤的神情来。(
独步山河)
一夜未曾梳洗,他的样子稍显凌乱,我就能想象到自己的样子了,感觉到发髻已经有些散开了,我扯掉头上的木钗,头发便落下来,散在素衣之上。
明浅坐在石凳上,神族的大夫们提着胆子站在他们面前,其中有几个悄悄抹去头上的汗珠。
其实清晨并不热。
我坐到他身边,他没抬头,只是问:“何以这样凌乱?”
勉强扯出干涩的笑:“彼此彼此。”
他没做声了,袖中拿出黄纸固封的信,撕开,白色信纸拿在手上,我从背面看到几行简短的字,笔走龙蛇,该是男生的笔记。
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谁的信?”
“夜凌寄过来的。”
“出了什么事?”
“军中有变故,望我们尽早回去。(
极品三太子)”
我不问了,从他的眉头看得出,也是烦闷,甘玉如今这样子,他怎么可能安心的去战场,但是战场危及,此刻又岂能为儿女私情舍天下而不顾,这天下若是为自己,倒也说舍就舍,但现在是为了手无寸铁的百姓,求得天下的和平。
老管家托着几盘精致的糕点过来,放到石桌上,都是昔日我曾吃过的糕点,我斜眼瞄去,他的手正颤抖,恭敬不安的站在桌边,应该是被这里的气氛吓的。
我连忙感恩一笑:“多谢您了。”
气氛稍稍缓和,明浅也沉沉道出一句:“多谢。”
声音清冷,但并不寒冷。
老管家这才挤出笑容来:“是少爷吩咐,他担心二位,所以一早就命我准备好了东西,鸡鸣就立刻送进来,不想两位大人饿着,少爷说,再怎么样,也要先照顾好自己。”
“替我多谢他,他可好,昨日过来,都没有好好的叙旧。”
“大人就不必操心了,倒是少爷更加的担心您,从您离开这里,他每日都在为您祈福,昨日见到,也是开心,不过他身子一向虚弱,估计还在睡着,看时辰也快醒了,我先告辞,去伺候少爷,二位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下人们都在外面候着。”
“多谢您了,是我们打扰,您这样客气倒让我们不好意思了。”
“不敢。”
他合手拿着托盘退出去了,顺着他离开的方向,石墙上圆形拱门外面,恭敬的站着忱府中下人,和院中的矗立的神族大夫们一起,更增添这里压抑的气氛感。
过了一会儿,甘玉打开的房门里进去的神族人都出来了,我收回所有的心神看他们,只见他们个个微躬着身子,目光都是垂向地面的,并不看我们,我就觉得不会是好消息了。
他们很小心急切的走出来,很快就到明浅跟前,跪地伏身:“少主,请恕我等学艺不精,实在无法判断出圣守大人是何故沉睡。”
抱着的希望又都被浇灭,我问“怎么可能连你们也没有办法,她明明昨天都是好好的,现在怎么就会昏迷不醒?”
“我等惭愧。”
我一直想不明白,如果说是圣石对甘玉造成了伤害,那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伤痕,明浅也说她的魂魄仍在体内,与常人无异,单单从身体看去,是完完全全正常的一个人啊,我也输送过灵力给她,也并未察觉到她体内任何一异样,但是为了什么,她就会变成这样子。
明浅摆手,跪在他面前的神族大夫狼狈的爬起来站到一边去,另外几位神族大夫进去,进门之前还不忘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我们都静静的坐着,耳边很静很静,静到能听太阳光照射到地面迸发出的嗡嗡的声音,沉睡被唤醒的大地,一点点明亮。
如果昨天倒下去的人是我就好了,我就不用承受残落身体到了极限的痛,就不用眼睁睁的看着甘玉无能为力,明明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啊,也许想法有点自私,毕竟醒着的人是要承担一切的。
神族的大夫又出来了,答案和上一批进去的人一样。
只能等甘玉自己醒过来,我们什么也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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