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黄仁想要说出自己的身份,话到嘴边,却被什么堵在了喉头,他用手捂着脖子,一时间居然有股窒息的感觉。(
盛宠太子妃)直到他打消了那个念头,窒息的感觉才慢慢远去。
黄仁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耳畔响起了毛叔的话——你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再也不是过去的你,不要妄图改变什么既定的事实。
看到赵大风一声长叹,黄仁也忍不住悲从中来,自己死得太他妈冤枉太他妈不值了,活了二十几年,没成家立室,甚至连女人都没碰过。
关键是,父母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又供自己读书,好不容易混了个二本毕业,进了国企,以为捧上了铁饭碗,可是这么不明不白就没了,万一父母得到这个噩耗,他们情何以堪?
迈着蹒跚的脚步往外走,黄仁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家知道,毕竟自己还活着不是,虽然意义已然不同。
黄仁正在思索着如何瞒过老家,突然,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出现在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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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板寸头,五大三粗,破旧的牛仔裤,有这么多相似特征,不是此人还能是谁。
黄仁红着眼睛,慢慢向刀疤走去。
只见那刀疤脸无力靠在墙上,颤抖地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摸出一支,以拇指和食指捏住放入口中,又掏出打火机,打了数次,都未能打着,不过,最终还是打着了,他点着烟,如瘾君子一般拼命的吸了几口,身子的颤抖才慢慢平静下来。
刀疤脸泪流满面,口中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这个月都是第十次了,小虎,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爸爸也不想活了!”
黄仁紧握拳头走上前去:真是冤家路窄,你这个该死的东西,看我一拳打爆你的头……
黄仁已经开始在心中默默倒计时,再有两步、一步,便可以一拳打在刀疤脸的头上,如果地藏王,也就是毛叔说得不夸张,这一拳下去,自己的仇也就报个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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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黄仁蓄势待发之际,旁边急救室一个医生率先走了出来,说道:“谁是马小虎的家长?”
刀疤赶紧凑了上去问道:“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身后一个护士掩着鼻子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这里是不允许抽烟的,你是不知道,还是明知故犯?”
“是是是,我这就灭了,下次不敢了。”刀疤脸唯唯诺诺。
医生有些不耐烦道:“我跟你说,你儿子情况非常差,需要立刻手术,你的钱筹够了没有?交齐了,我就给你安排手术计划。”医生的语气平静地说道,说完便离开了,后面是几个小护士推着一张临时病床,上边躺着一个小男孩,手上还挂着点滴。
“儿子,小虎,你怎么样?”刀疤脸赶紧跑上前去,拉着男孩的另一只小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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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无情的推开了他,说道:“病人需要休息!”说罢几人协力,将男孩推回了病房。
刀疤伤心绝望的跟在后面,当他走进病房时,只有一个年轻的护士在那里护理。
黄仁目无表情的跟进了病房。
“护士小姐,求求你告诉我,我儿子到底情况咋样?”刀疤脸几乎是哭着哀求道。
那护士身材微丰,有着一张和气的圆脸,属于观之可亲的那种,她的语气也难得的温和。
只听她叹了一声道:“小虎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得这种病,医生说的没错,虽然现在病情是稳定住了,但是发病的间隔越来越短,这是一个危险信号,必须尽快手术,你呀,尽快想办法筹钱,否则时间长了,即便是筹到了钱,小虎的身体也不适合做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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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啊,小虎,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为什么这先天性心脏病不让我去得,护士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小虎他妈也是心脏病,应该是遗传吧!可是说到筹钱,我早已是家徒四壁了,亲戚朋友能借的也都借遍了,他们现在也不盼着我还,只盼着我不再上门去借,像躲乞丐一样躲着我。我怎么办,我的小虎怎么办。”刀疤说罢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头,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后面还有一句那就是“只是没到伤心处”。
圆脸小护士也难过地抹了把泪:“这是二百块钱,你给小虎买点好吃的吧,我也没有多余的了。”
刀疤赶紧站起身来,嗫嚅着道:“这,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我不能收,你们收入也不高。”
“好了,我还有病人!”小护士突然提高音量。
“是!”刀疤顿时噤若寒蝉,手中的二百块钱已为汗水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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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听了这一切,心情突然变得沉重抑郁起来,他踱步到床前,看了看那个清秀却纤弱无比的小男孩——小虎,此刻正在熟睡之中,不过眉头还微微皱着,显是忍受着某种苦痛。
“他是你的儿子?”
“是!”
“你叫什么?”
“马大虎。”
“你很需要钱?”
“是!”马大虎眼中只有儿子,毫不设防的回答着黄仁的问话。
“那就杀人?”
“啊!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一开始,马大虎反应很激烈,半晌,马大虎在黄仁凌厉的目光下,终于“缴械投降”。
他抱着头蹲下,半晌抬起发红的眼睛道:“你怎么知道?”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黄仁厉声喝道。
马大虎心虚地看了半晌,声音颤抖着:“你是便衣!”
这句话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但黄仁兴不起一丝笑的念头。
“求求你!”马大虎突然跪下道:“等我给我儿子治好了病,我就去自首。现在,我不能离开他,他不能没有我!”
黄仁深吸一口气,咆哮道:“你就知道你的孩子离不开你,那么被人害死的人,他也是有父母的,你就没有想过人家父母以后还能依靠谁?”
马大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木然望着黄仁,神色黯然的笑了笑:“我儿子活不成了,我也不想再活下去,是,是我杀了人,你拉我去偿命吧!”
“你就为了三十块零五毛,你就能下手杀人,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黄仁指着马大虎的鼻尖,压低嗓音说道,他害怕将马小虎惊醒。
黄仁真是憋屈的不行了,自己活了二十三年,因为矮穷挫,连个女朋友也没找下,还是个处男之身,这内分泌失调的很严重,以至于满脸的青春疙瘩豆。
于是黄仁揣着二百多块钱,到了渭城著名的工薪阶层红灯区,怀着忐忑的心情,定下了一个小妹,并且交了二百块钱。
可是当他按照老板娘的意思出去转了一圈之后,再回来时,按摩房的门口停着一辆警车,当时他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黄仁怎么会想到一直有一个强人跟着他,并且被闷了黑砖,要不是他给路边的无家可归者施舍了八毛钱,也许这又是一桩无头案。
“啊!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这么清楚,只怕他本人也没这么清楚自己钱包中有几块几毛。”马大虎心中暗道。
黄仁一席话不啻一记惊雷,马大虎以为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福尔摩斯。
“你再看看我是谁?”黄仁还不死心。
其实这实在是为难马大虎了,当时天色晦暗,黄仁又其貌不扬,若是还戴着近视眼镜,也许马大虎还有点印象,可是如今这幅模样,即使时间倒回到那个深夜,他也未必认得出眼前的黄仁。
于是马大虎再次跪倒:“我都认了,你就不要再问了,我都说过,我也不想再活了,我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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