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玖自嘲一笑,晃了晃手中酒杯,“看吧,他宁可死……宁可死……”
寒烛望着她的醉样,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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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起身,他却是眼前一黑,“你……”
北玖笑着站起来,脚步有些摇晃,然后她举起他面前已空的茶杯,“傻子,别以为你是妖我就拿你没法子。这是我寻皇朝里最有声望的血祭师配的迷药,保你睡到明天晚上……”
“莞霓。”北玖拔高声音叫道。
“圣上。”一位穿着黑色劲装的女子现身。
莞霓是北玖的影卫,陪伴了她十年,期间救过她不下百次,是北玖最为器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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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准备好了么,那些人怎么样了。”北玖压低声音询问道。
“回圣上,马车已在密道尾处侯着了,城已破。”莞霓依旧面无表情。
“好,把他带走吧。”北玖回头看了一眼寒烛,唇角似是微微上挑,勾出一道弧度来,又像是什么都没做。
此番分别,再不相见。
珍重。
然后她一扭头,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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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玖游走在一群四处逃散的人中间,逆行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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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来了寒烛阁,大火之后她命人重建的寒烛阁。
她怀间的玉坠,其实是寒寂的贴身玉坠,她终是没有信过寒烛。大火之后独自进入那一片废墟,才找到寒寂留下的玉坠。
北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踏入寒烛阁。
她还是如同多年前一样,打翻了烛台。
独坐在大火中,她笑得明艳,“傻子,你都死了,我还留下来作甚?”
“三年前,我等你来杀我,我没等到。”她似是无意喃喃道。
“两年前,我等你背叛我,我没等到。”
“一年前,我等你揭发我,我没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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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叫人失望……”
“此后,我等你在那边娶我,你可愿?”
她坐在寒寂坐过的地方,看大火越烧越旺。
“别再叫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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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烛过了很久才醒来。
他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望着远方的皇城,火势凶猛,直破云霄。
唯有苦笑。
她应是知道的,她与寒寂,本该是仇敌,不死不休。
先帝还是公主时,身怀六甲,生产那日产下一子,男孩,在这女帝至上的皇宫中,地位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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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无奈之下忽然得知——与自己家族是世交的秦家,家主夫人也正在生产,她便连夜派人将男婴送出宫去,去往秦家。
如果那夫人产下男孩,就罢了,如果是女孩,便换了。
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顾,那秦家家主夫人产下的,正是一女婴。
换走时先帝派人传话,自己定会善待这个孩子,给她最好的环境和关照。也定不忘秦家之恩。
十年后,先帝登基,即用叛国之罪为由,连诛秦家九族。
这个隐秘的祸患终于除去,先帝自然安心,殊不知命运弄人,自己还是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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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双目燃烧着烈火的孩子,从地窖里出来,推开尸体的一瞬间,踩着自己最亲的人的鲜血,发誓复仇。
他,正是被换出宫的寒寂;而那女婴,便是入宫的北玖。
他入了与秦家来往密切的寒府,几年后便入朝为官,担国师一任。
天意如此,他恰好,便有天眼。
然后他便开始周密布置与北玖的见面,长廊上的擦肩,御花园的偶遇。他早有计划。
他恨她,恨透了她,如果她是个男孩,如果她真的是,那么就不会有秦家的灭门,也不会有一连串的惨剧。
所以他要报复。
可明明计划得如此周密,却还是出了差池。
不知什么时候,当他看到那个女子倒映着烟火的眸子时,忽然就觉得,这样陪着她安宁过一世,平平静静再不管仇恨纠葛,好像也不错。
他是魔怔了,真的魔怔了。
先帝垂危之际宣他去,嘱咐他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他是不知道为何她会信他,或许是因为她总在自己身上看到那个“已逝”的孩子的影子吧。
可她没有提北玖,一句也没有。
先帝终是……食言了。
一刹,他不知是为北玖失落,还是该为先帝感到悲哀。
何必呢,一生为权力苦苦挣扎至此。
当他出来时,见那个女子坐在那里,疯了一样地笑时,他的心顷刻之间软了。
他再也狠不下心了,狠不下去杀她,再也不忍去毁灭她了,她是如此坚强,又是如此脆弱。
所以当他坐在火中,掏出那把刀时,他一下释然了。
他逃不开背叛誓言的痛苦,他的命早该结束的,在秦家灭门时,他就该死在乱刀中了;或是在寄于别人屋檐之下时,他就该死在狂风凛冽中了。可他庆幸他活下来了,直到遇见了她,他的北玖。
无憾了。
这一刀下去,他就解脱了。
-
“掌柜的,你说寒烛如此做,值么。”男子自嘲一笑。
彼岸不说话,只是抿了一口面前那杯凉白开。
正要开口时,脑中却闪过一些话。
女子清冷的语调,环绕耳畔。
“原本我也还是排斥他的,可是后来渐渐地有些迷糊,我不知是爱他,还是爱他寒寂的那一张脸。按理说寒寂给我的感觉不是那样的,可我总是在有些时候不自觉的就把他当做寒寂。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回过神来,彼岸朝他笑笑,递过一盏长明灯。
“一切姻缘,自有定数。彼岸仅能送你长明灯一盏,客官就着灯光去寻那命中注定的姑娘吧,前尘往事,如烟可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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