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混沌的长空之上没有一颗星星,就连一直明光的月亮此刻也是躲进了深深的云层之中,只显出一丝暗淡的光晕,朦胧夜色中的街道之上,有着零零散散的摊位还没收,伴随着阵阵凉风,摊位之上的布条招牌来回摆动着。(
燃情仕途)
看来明天雷门招生大日,天气是好不到哪去了。
夜间寂静的街头与白天那繁华闹市形成了强烈反差,这种反差在东域内恐怕只有一个人可以习惯。
那就是林峰。
林峰摇曳着佝偻的身姿由街道一处黑暗的角落缓缓走出。步履艰辛,看得出,他白日里被秦付那随意一击给折腾的不轻,此刻用双手扶着腰朝着街道的另一头走去。
“哼……”
忽然,一声闷哼由一个极为阔绰的院中传入耳中,探头望去,院内一名俊逸的青年手中紧握一把钢刀死死的插入了另一名青年的胸口之中。
俊逸青年听到动静,望向院外,朝着林峰投去一抹冰冷的目光。
“这个傻子,不必管他。(
斗破苍穹续集:王者之途)”另一名蒙面的男子尖声说道。
林峰见状傻笑一声,立刻加快步伐朝着街道的未端行去,那俊逸青年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这原本可以在一个时辰走完的街道,林峰却是不停顿的挪动了三个多时辰才到了街尾。
裁缝的破草屋门外。
“嗙……”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正在酣睡的裁缝闻声“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天生胆小怕事的裁缝听到自家房门在深夜间被敲,而且还敲的这么急促,他的小心脏差点没有跳出来。而后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的把林峰给他那三百元币给掖藏在了枕头下面。
起床点了油灯,昏暗的破旧的茅草屋内忽然显得那么的不安全,敲门声还在继续,裁缝颤颤巍巍的来到门前,问道:“……谁?”
门外没人应答,但是敲门声却变的更加急促起来。
裁缝把他那肥胖的脸贴在门缝之上,向外探去。(
至高悬赏)而后猛的一下拉开了门。
“你个死钉子,大半夜的装神弄鬼,你不知道我的心脏不好吗?”裁缝看着眼前敲门者抱怨道。
敲门者正是林峰。林峰一把推开裁缝,踉踉跄跄的进了屋,一头栽在了裁缝的硬木板床上。
这十多年来,林峰都是以天为被,地为床,唯一躺过,也是唯一可以躺的床恐怕就是这裁缝的床了。
裁缝朝着门外左顾右盼一番,才退身关上屋门,空留门外那呼啸肆虐的夜风之声。
裁缝曾经答应过林峰,不会对外界讲林峰其实并不是真傻,林峰告诉他是为了生计,他也就不再多问。
“怎么回事?又挨打了?”裁缝披上被子,坐在床头问道。
林峰微微侧了侧身子,也不起身,面朝房顶道:“这次不一样,这次可是被秦府的大总管给打的。”
“呦呵。”
裁缝面带一些羡慕的神色,仿佛这林峰挨打还是什么光彩的事一般。(
福泽有余)由此不难看出那秦家的人在东域的声望的确不低。
“那秦付老贼就是他妈厉害,只见他那宽大的袖袍稍微这么一抬,我就立刻感觉不妙,而后就上了天了,落下来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了。”
“怎么回事?他那么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会对你这个臭要饭的动粗呢?要是换作是我,碰都不碰你一下,这么脏。”裁缝说着甩了一下他的西瓜皮发型。
“什么?”林峰说着就准备起身,裁缝立刻拦下,笑吟吟道:“我不不是那秦付嘛,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我的衣服做好了吗?明天就要穿了。”
“已经做好了,到了明天,你穿上我做的衣服去雷门,那肯定让你帅到爆。”
林峰侧脸看了看裁缝,淡淡的笑了一下,心中有种舒服的感觉生出,这是唯一可以给他这种朋友关心感觉的人。
“明天的雷门招生对全东域自由开放了。”林峰淡淡道。
“哦。”
裁缝习惯性的哦了一声之后,片刻才回过神来,猛然起身,眼中闪着一阵又一阵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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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说,谁都可以去雷门?”
林峰那疼痛的身体懒得起身点头,就勾了勾食指,意味点头。
裁缝见状竟是兴奋的跳了起来,而后单脚踏床板,信誓旦旦道:“看来那话唠王大头说的果然没错,我裁缝的翻身之日到了,怪不得他会变成了哑巴,估计是泄露天机太多了。”
“等我进了雷门,看谁还敢小瞧我裁缝。”
林峰听到裁缝口中的王大头,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自心头生出。
“王大头……哑巴?”
“是啊,今天他来我这了,说让我给他十元币,他就能让我脱离生活窘迫,我就拿了十元币给他,谁知,他拿了钱,刚出门就倒在了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后脑勺,过了一会他就像没事了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他不会说话了。”裁缝的语气极为平淡,仿佛那王大头成了哑巴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一般。
林峰听到王大头变成了哑巴,又想起来了白日里被人一击致命的李强,他深刻的感觉到这两件事情是有关联的,而且他总感觉事情的发生跟他自身是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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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找到林峰是为了他身上那九簇元焰,而把他身上有元焰的消息告诉李强的人则是王大头。
此刻的王大头变成了哑巴,李强更是被要了性命,林峰怎么会不去联想到二人所遭之难跟自己有关。
林峰若有所思一番,忍着伤痛缓慢的从床上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裁缝见状也不阻拦,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王大头在哪里出的事?”林峰问道。
“这里。”裁缝指着门口外不远的一处土质地面道。
林峰走到裁缝所指地点,蹲身下去,眉头微皱,思考着什么。
“呼……”
一阵凉风吹拂过林峰脚下的土质地面,带着一丝凉意渗入到了林峰衣衫之中。
林峰并没有丝毫去管凉风入怀,而是伸手去拨了拨被风吹的干净的土质地面。
“油灯。”
林峰头也不回的喊道,裁缝闻声赶忙转身回屋取来油灯递给林峰。
林峰借着油灯的淡淡光晕审视着脚下土地。
“在这里了。”
裁缝闻声也是蹲身下去,在油灯的昏暗光亮之下,林峰的手指从地面捏了什么东西起来。拿在眼前一看才知,是一根比起普通银针要细上一些的暗红色金属针。
“唉,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原来是一根生锈的破针。”裁缝大喘一口气,无趣道。
林峰也不理会裁缝,自顾自的捏着暗红色短针回了屋里。
裁缝无奈的挠了挠后脑勺,不知所以然的跟着进了屋。
刚一进屋,林峰佝偻着身子立刻把手中红针放入水杯之中。
“滋。”
红针刚一入杯,杯中原本透彻清净的水立刻变的血红并且开始逐渐沸腾起来。
裁缝见状,他那胆小怕事的神态再次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
“毒……毒。”
“毒个屁啊毒,这是高手在使用银针时催动了体内元力,这些红色绣纹正是凶手残留下的元力。”林峰蔑视道。
“这银针怎么能让王大头变成了哑巴呢?”裁缝疑惑问道。
“哑门穴。”林峰收起银针,皱了皱眉。
“哑门穴?”
“哑门穴,位于颈部,当后发髻正中直上半寸,第一根颈椎之下。用力打到会引起失哑,头晕,倒地不醒等症状,王大头则是被人直接刺破了哑门穴,看来这辈子是吹不成牛喽。”林峰解释道。
虽说林峰从事的职业是乞丐,但是他也是明白一个道理的,技多不压身,他经常游历于山间郊外,洞穴悬崖,各种药材,病症他都是有着一些了解的。
听到林峰的一番讲说,裁缝两只小眼睛不断的透露着对林峰的仰慕之意。
“没想到做你们乞丐这行的还能这么有文化啊,钉子哥,要是明天真的进了雷门,那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那当然,咱们两兄弟到时候在雷门可是要一手遮天的人物。”林峰大言不惭道。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到了深夜,裁缝说着说着便把话语换成了打鼾。
林峰见裁缝已经睡去,侧脸望向那阴沉寂寥的窗外,想起了那个每次见到他都会大方的给予施舍,头戴黑色发簪的女孩,想到此嘴角不由的掀了起来。
“雷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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