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嗯。(
外星女在古代)”老者微弯的背脊被银色的星光覆盖,一头枯黑而杂白的头发,蜿蜒而下的则是深如沟壑的老年纹。“带走吧。”
山顶处,终于恢复以往的清静。
风还在瑟瑟的传送着什么讯息,月仍旧黯淡无光。一片密黑的乌云徐徐飘过,遮盖了那七颗耀如明月的星星,于是,世界重新变得漆黑沉闷。
这个鸟不鸣虫不唱的夜晚,也许很普通,正如每天会消失很多生命一样普通。
没人会在乎少了谁。警察处理得疲惫了,媒体报道得俗套了,人们听说得习惯了······
只因为,这是一个,被金钱所麻木的社会,残留下的人心,一如火柴的焰火,等待着风潮来扑灭。
消失这么一个人,除了短暂两天的伤悲,一切都是那么容易。(
超极品狂少)
不是每个人,都会被世界所记忆。
“你感应的星纹是什么样子的?怎么会没见过?”雪茄的香味由空中飘散,卷着淡淡的圈。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那身神秘黑色的西装,如今已然换成一套庄重而赋予着使命的警服。
丝丝的疾书。
“唰”,一张画纸从桌沿滑向对面。
双眼轻轻扫过,来不及拿起,眉头却久违的蹙在了一起。
“你耍我?”指间的雪茄激烈地抖动着,烟屑徐徐散落下来,一如小小世界里,一场浪漫而唯美的雪。他双眼停留在对面女人的脸上,期望着,她玩笑的表情。
但是,她依然冷漠。(
无良神医)甚至,眸中的讯息,是早已预料到的,他的这种表情。
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桌上的画纸,此时是那么的刺眼,仿佛,画儿也在耻笑他刚才的悸震。
双拳越握越紧,衣袖微微地颤抖,两眼紧紧盯着画纸,忽而,双眼稍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咝咝”,黯淡了许久的火星儿,猛地燃得燎亮耀目。
他徐徐地吐出一阵青烟,双眼凝视着这缭绕着的烟雾,却又忽而与女子的双眸对接,微微一笑,“世界上,最完美、最神奇的,就是圆。所以,我们的星纹结构为圆,代表了循环而奇幻的力量。”
雪茄靠在烟缸壁,食指轻轻敲着,烟屑哗哗落了下来。
“但是,世界并没有最完美的圆。因为世界本来就不完美。所以,圆也就失去了意义。于是,就有了近似于圆的图形,从正三角形到正多边形,边越多越接近,次力也就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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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正三角的星纹结构次力只有1500,几乎可以忽略呢。”女子嫩嫩的声音,总有种怜爱美的感觉。
“希望,如愿吧。现在他在那老头手里,连查他的机会都没了。”无奈的嘴角,低头继续看着那张画纸。双手突然抬起,“啪”的一声,双掌合十,右手覆盖在画纸上面,右肩锁骨处闪过一阵淡蓝的微光,抬起来时,画纸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细小珠圆的绿色颗粒。
她,还在琢磨着,心里默默想:“如愿”,是我说的忽略吗?
数控手术台上,两三条纳米纤维绳绑住一位浑身抽搐的年轻人。消瘦的脸颊因痛苦而扭曲,腮帮鼓出条条牙龈痕路。蓬乱的头发短短的东立西竖,一席及眉刘海拧成好几股绳条,滴答着满额的汗水。泛白的唇不时流出乌黑的血液,顺着嘴角流到护颈器,滴入底下棕红色的木桶里。好一阵颤抖后,又静静的昏睡过去。
“停下来了,这是多少次了?”门推开,两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走了进来。(
万族王座)其中一人便是机场的西装光头男,另一位带着厚厚的眼镜,金黄色的头发卷成海浪的形状,前额稀疏的浪花下一双棕色眼瞳,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术台上的男孩。脸上生生刻画着他四十余年的风霜,人的一切,其实尽在脸上。大褂胸口挂着银色听诊器,腰间的口袋处露出了一次性手套和医用胶带。看起来这才是医生,虽然不一定是救死扶伤的,最起码也是医学专家。
“谁去数这个,不过他够呛了,是我见过最长的。看起来还没什么危险,我做个检查看看。”医生回过头开着玩笑说道,然后走到手术台前,张开双臂,双掌合十,只听“啪”一声,从脖颈处隐隐发出暗蓝色的光芒,仅过一秒,光芒便又消失了。
“没什么事。”医生又看了看数控仪表器,上面波动的谱线杂乱无章,数字却一直定格着,停留在1500。
“杨(young),你说他这奇怪的星纹会是什么?真想看看他双掌合十的样子。”光头男瞧见医生在读取数控仪表上的数据,带着无聊的语气问道。
“谁知道他的,不过最好别,再怎么他也是上息的后世。(
将夜)”医生眉目一挑,露出了美国人典型的谨慎。只是他眉头终究还是拧着,双眼对着那串数字迟迟放不下。“佩普(Pep|Bell),你们确定没弄错么?”
“或许也就只有老爷子知道了。我去泡咖啡。”佩普耸耸肩,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辰老先生么?也只有他了。”医生自言自语的说着,也转身,径直走了出去,边走边对着门口说:“嗨,黑咖啡不加糖。”
话音刚落,手术台上又开始抽搐起来,伴着“嗙砰啪”的声响,似乎比以前更加剧烈。医生回头望了一眼,怜惜的摇摇头,轻轻叹了一声,边关上了门。
“嘭”,门随声扣上。医生转头望了望厨房里,佩普正在认真地在咖啡机旁等待着,指尖还不忘夹着一支徐徐燃烧的香烟,一缕缕青烟正混杂着咖啡独特的香气,形成一股不可思议的气息。
医生抿了抿嘴,下颚向上微抬,眼皮也随之上翘,显露出美式特有的骄横。他朝着沙发走去,随意抓起茶几上的香烟,把自己丢进了沙发里。
“佩普,有没有威士忌?”医生一边翻开火机擦着火,嘴里叼着香烟,也不抬头,任着模糊不清的发音在客厅里飞去。
“丝···”医生狠狠吸上一大口,缓缓地又将那浑浊的气体从鼻腔里冒出。只是刚才那模糊不清的语调,似乎并没有让厨房里发出应有的回应。
“佩普,弄一瓶威士忌!”医生再度大喊了一声,这一次字字腔圆,落地有声。但厨房里,还是没有发出任何,任何一点点声响。只有微微的酒精灯在咖啡机底下燃烧,偶然风吹过而晃动的影子在证明着,一切如旧。
医生带着怒气站了起来,他并不喜欢这样,甚至他的娇纵在大脑里回荡着,回荡着他受到的冷落,没有回音,就是冷落。
但他一脸不明显的怒气却突然收住了,眼前,是刚才躺着病台上的小子,是刚才被三条纳米纤维绳固定的年轻人,此刻正将一把水果刀横横地贴在佩普的咽喉处!
佩普一脸微笑,满不在乎的样子。而他身后的年轻人,蓝横格的病号服却在抖动,随着身体的虚弱而发出微微的颤抖。他色如墙灰,满额皆是大汗,明显是撑起了全身最后的气力而发起了这一波不可思议的行动。医生走得更近些,才听到他断断续续而又虚弱的话语,一口标准的汉语,“你们要我做什么?”
医生这才明白,佩普之所以不在乎,并非是因为自己能应付这种局面,而是他的话。
医生此刻在设想,如果他本人处于这种局面,或许会问,你是谁;或许会问,我在哪儿。但一开始就能问出,你们要我做什么,这是强大的心理素质与环境承受能力。也从这一瞬,佩普明白,他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门,突然开了。不是来自手术台那一间,而是来自客厅旁边的卧室。
一个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杵着一根桃木制拐杖,背有些驼着,消瘦的脸颊被一笼白胡给掩去了大半。
老人刚走了两步,身体还似乎镶在门框里,年轻人却突然一软,随之倒下了。
他或许会忘记昨天和过去,但他终身都不会忘记,他倒下那时,那一股子来自于空气的压力在挤压着每一个细胞,那黑暗是如此迫不急待的占有他的眼帘,那黑暗中曾明亮过的一瞬,是一道亮蓝色的、细长的光,来自于那老人如柴般的右臂。如果这一切他真的可能会忘记,那接下来,那随之而来的,和前几日一样的一种身体欲裂的疼痛,他确信,是不会遗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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