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父子两说说笑笑走到约定的地点的时候,冈萨雷斯和他的赛特龙伯恩已经在那里了。
宁煊牵着阿吉的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走到面瘫将军面前,“早上好,冈萨雷斯将军,我和阿吉没有迟到吧?”
“早上好,”冈萨雷斯看着眼前似乎好像一直都是如此温和的胖胖的男人,语气又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软了一些,“没有,时间刚刚好。”
“那就好……”宁煊一听眼睛弯的弧度又大了些,并且还不忘朝冈萨雷斯身后好似一直都是那样不耐烦的伯恩挥了挥手,“你也早上好,伯恩~”
事实就是一直都抱着不耐烦心态在用鼻子不停喷气并且用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地面的伯恩却因为宁煊的这一声招呼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似地整只龙都顿住了,似乎,好像,眼前的这个软绵绵白胖胖的男人正在跟自己打招呼?不是谄媚的也不是惧怕的,而是正常的,像是对待一个朋友一般地跟自己打招呼?
只是还没等伯恩从这种略带着些奇妙与新鲜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一道细细的声音就传入了它的耳朵中,“papa说啦别人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自己也要和对方打招呼,明明就是什么都不懂嘛,没有礼貌的大坏龙!”
“嘿!小子,你不要以为我听不见啊!我耳朵好使的很!”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阿吉又何尝不是能让伯恩炸毛的利器呢,阿吉那小小地细细地看似自言自语的话音刚说完伯恩就瞪着他铜铃大的眼睛霍地一下将脑袋伸到了阿吉的面前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咆哮,“你这个小鬼知道什么,什么叫做没有礼貌的大坏龙,你这种随随便便就骂龙的小崽子才是没有礼貌的小鬼好吧!我干什么要和这样软软的人类打招呼啊,看起来完全弱透了好吗,都不要用我的尾巴,只要我的前爪轻轻一推他就会被推到的好吗,为什么我要和这样柔弱的人类打招呼啊?你这个愚蠢的崽子!”
“才不会让你推倒我的papa呢!你要是敢推倒我的papa我就把你的爪子都啃秃哦!”在捍卫自己的papa这件事情上阿吉永远是毫不犹豫的,它蹦到宁煊的面前将宁煊护在自己的身后然后挺起小胸膛瞪着眼睛大喊道。
“就你这个小身躯能够抵挡得住我吗?你也只不过浪费我弹弹爪子的功夫而已,你的肉丸子papa照样会被我推倒的!”伯恩不甘示弱。
“就是不会让你推倒我papa你这个大坏龙,就知道欺负人!”阿吉反唇相讥。
“叽叽呱呱……”
“咕咕唧唧……”
看着梗着脖子吵的阿吉和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是一只成年的并且受许多人崇拜的赛特龙伯恩,宁煊忽然觉得有些头疼,被自己儿子维护的感觉是很好啦,但是为什么听着它们不断地重复‘推倒’这个词的时候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呢?
尽力忽视当‘推倒’那个词出现的时候心中微妙的违和感,宁煊客气的朝居然好意思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冈萨雷斯笑笑,“那个……不知道训练什么时候开始呢?”
因为带着面具,宁煊也不知道眼前这位‘路人刘先生’究竟现在是个什么态度,只知道他的语气还是那样不急不缓毫无情绪,“等它们互相吼痛快了就开始。”
奇迹般的,明明只是被淹没在一大一小两只赛特龙吼叫声中的声音,但是却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伯恩好似做了什么囧事被抓包一样迅速缩回了身子重新站在了冈萨雷斯身后表情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阿吉虽然还是那样挡在宁煊的面前但是它在伯恩缩回去的瞬间也闭上了嘴巴,左顾右盼好似发现这周围的景致是多么的吸引龙似地,只是急促起伏的胸口说明了刚才它是有多么的激动。
冈萨雷斯依旧是那样的平静无波,“吼完了?那就开始吧。”说完往边上走了几步,显然是将地方让给了一大一小两只赛特龙。
而伯恩也像精分似地不见刚才毫无形象的跳脚抓狂,语气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和上次一样毫无长进,这次终点是那块最大的礁石。”
伯恩话音一落,阿吉就像是一支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而宁煊则配合地和冈萨雷斯站在了一块儿不去打扰已经开始训练的两只龙。
不得不说,造物主永远有它的一套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赛特龙之所以能够在这里占据它们的霸主地位就是因为它们那优秀的身体机能与适应能力,尽管这一次伯恩将奔跑的距离拉长了一倍,但是跑完一个来回的阿吉却再也不复三天以前那气喘吁吁的样子而是显得非常的轻松,甚至于重新站在伯恩面前的时候,虽然阿吉竭力使自己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但是那微微昂起的脑袋仍旧是泄露了它心中的自得。
只是回应给阿吉的只是伯恩一声轻蔑的冷笑,“看看你这沾沾自喜的样子,是多么的愚蠢与可笑,你以为你的速度有多么的快呢?还记得我奔跑的速度吗?你现在,依旧慢的像一只软体爬虫一样,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从何而来的,废物就是废物,除了会耍嘴皮子功夫其它的简直是一塌糊涂!”
这个时候,宁煊其实觉得自己家儿子也有那么点儿精分倾向,一进入到训练状态,阿吉也不见了刚才和伯恩斗嘴的寸步不让的劲儿,对于伯恩的嘲讽它只是紧了紧它的小前爪然后收起了刚刚还有些自得的表情沉默地转过身又开始了一次新的奔跑……
就像现代那些站在最高领奖台上的运动员说的那样,短短几分钟的比赛所绽放的耀眼光芒倚靠的是场下那数年如一日的枯燥的训练,就像阿吉现在这样,又是不停地重复着三天前做过的事情,闷声不吭地接受着来自于伯恩那高高在上的冷嘲热讽。
这一次,宁煊比第一次的时候平静了许多,当他察觉到了冈萨雷斯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的时候笑眯眯地转过脸举了举自己手中的篮子,“不知道冈萨雷斯将军有没有吃早饭,如果没有的话不如尝尝我的手艺?”
带着淡黄色与微焦的米饼,翠绿的小菜,纹理细腻的熏肉,新鲜欲滴的水果,以及玻璃瓶中装着的柔滑的牛奶,冈萨雷斯也不知道究竟是被这清爽的早餐所打动还是被宁煊那真诚的笑所蛊惑,尽管早上出门的时候已经在侍女的伺候下用完了早餐的冈萨雷斯最终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好的,谢谢。”
“那就坐下来一块儿吃吧,我也没吃早饭呢!”宁煊的心思其实非常的‘中国式家长’——那就是面对自己小孩的老师,搞好关系是必须的,所以才弄出了这么个共进早餐的主意,因为作为面对着已经是高富帅不帅不知道的重权在握的将军,送礼神马的是行不通的,那宁煊只能另辟蹊径赚个感情分了,所以如今宁煊对于冈萨雷斯的定位是——自己儿子的老师兼‘自己的好友’,正因为这样,宁煊才会拿出如此亲近与随意的态度来对待冈萨雷斯。
而对于这样的宁煊,虽然冈萨雷斯还是像之前那样顶着一张面瘫脸,但是其实他心中的感觉和之前的伯恩是一样的——新奇,非常新奇。对冈萨雷斯来说,他习惯了下属对他的敬畏,习惯了家人之间的疏离,习惯了那些希望从自己身上得到好处的人的谄媚,甚至于和自己既是表兄弟又是至交好友的沃森,都无法做到带来和宁煊对待自己这样的感觉,如果说要描述一下这种感觉的话,那就好比秋日里温暖却不晒人的阳光,凉爽却不寒冷的风,亦或是冬天里温暖的被窝,夏日里沁凉的柠檬水,千言万语总结成一个词就是——舒服。
这样的感受让冈萨雷斯不由得再次打量起了眼前的人,其实和最初见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在冈萨雷斯的心中,宁煊一直是一个软软的存在,软乎乎的身材,软软的黑色头发,甚至连五官都是那种软软的没有一丝棱角,只不过,以前的宁煊的软软是虚化的,现在的宁煊的软软却实体化了,就像是那种白白的一团的棉花,让人好想伸手去戳一戳……
等到宁煊将篮中的东西都取出来摆好正准备抬头招呼自己儿子的老师开动的时候却悚然地发现冈萨雷斯居然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像是魔怔了般的朝自己戳过来,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宁煊不知道眼前这位冰山先生到底是抽了什么风,但还是非常急智地将一杯牛奶送到了冈萨雷斯伸过来的那只手边,“需要先喝杯牛奶吗,冈萨雷斯将军?”
这一声询问让冈萨雷斯从自己的世界中醒了过来,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干什么的冈萨雷斯看着眼前表情无比正直的宁煊忽然难得地生出了一些不好意思的情绪,掩饰地轻咳了一下然后顺势接过了宁煊递过来的牛奶语气尽量淡定地道了一句谢,“谢谢。”
“不客气。”宁煊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也觉得刚才那个场景有点儿那什么尴尬,于是冲冈萨雷斯笑笑以后低下头去找餐具以避免和对方的目光对视,但是手却在触及竹篮内的东西之后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懊恼的神色。
即使是难为情也不会超过十秒钟并且一直在关注着宁煊的冈萨雷斯当然没有错过宁煊的表情变化,“怎么了?”
“那什么,我忘记带刀叉了。”宁煊从竹篮中取出物件,冲冈萨雷斯抱歉而无奈地笑笑,“我只带了筷子,不知道您能用的习惯么?”
宁煊倒不是故意只带筷子的,只是因为在家里经常做中餐,安斯艾尔也便渐渐地被宁煊带着开始习惯用筷子了,所以这会儿带早餐出来的时候宁煊也就惯性一般地带上了两双筷子而全然忘记了他将要邀请共进早餐的对象是一位习惯使用刀叉的将军而不是那个饮食习惯上越来越天朝化的安斯艾尔。
“筷子?”冈萨雷斯看着宁煊手中两根细细地木棍,目光有讶异,“你平时就是用这个进餐的吗?你不习惯用刀叉吗?”
“呃……是的,在我的家乡都是用筷子吃饭的,当然,我也会使用刀叉啦,不过就像你说的,我只是不太习惯而已。”宁煊解释道,说完宁煊熟练地在两块米饼之间夹好小菜与熏肉然后递给冈萨雷斯,“我一下疏忽所以忘记给您准备刀叉,真是不好意思。”
而显然,冈萨雷斯对于宁煊能够如此熟练地使用两个细木棍夹菜显得非常的好奇,他道了声谢结果宁煊弄好的米饼,然后又伸手去竹篮中取出宁煊刚刚放回去的另外一双筷子,然后模仿着宁煊刚才的行为动作笨拙又带着些生涩地也夹了一些小菜和肉在米饼中然后递给对方,“吃早餐吧。”
冈萨雷斯的动作让宁煊愣了一下,对上对方那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做过的眼神,宁煊忽然露出了一个大大地笑,结果对方夹好的米饼然后笑眯眯道,“将军您的学习能力真的很强呢,做的很好呀。”
当然,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这是冈萨雷斯心中最先出现的想法。在他成长的岁月中,比这复杂困难的多的事情他都很好的学会完成了,更何况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使用筷子的事情呢,但是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听到宁煊这样软声的夸奖,冈萨雷斯心中升起了淡淡的喜悦,甚至于连语气都变得温和了一些,“刚刚是我照着你的动作学的。”
“那也很了不起啦,要知道安塞第一次用的时候也老是夹偏呢!”在面对自己儿子的老师的时候,宁煊毫不留情地将安斯艾尔拉出来做反面教材,天可怜见,安斯艾尔第一次使用筷子的时候夹的是滑不溜丢的鹌鹑蛋啊,和这个根本是两个级别的有木有!
当然,不善言谈如冈萨雷斯是不会和宁煊就着这个话题继续吐槽安斯艾尔那可悲的‘学习能力’的,他只是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于是,顿时,气氛又冷了下来,而宁煊则只得又承担起了打开话题的任务,举了举手中的米饼,“那就开动吧,尝尝我的手艺合不合您的口味。”
“好的。”冈萨雷斯又点了点头,张口咬了一口手中的米饼,几下咀嚼之后,用裹了蛋液小火煎制的米饼的脆香味,小菜的清爽淡甜还有熏肉的细腻口感就在口腔内蔓延开来,这让冈萨雷斯又忍不住看了宁煊一眼。
“怎么样?还合您的胃口吗?”宁煊虽然对自己的手艺挺有信心的,但是他也知道有的老外非常喜欢吃中国菜,有些人则是敬谢不敏的,所以观察着冈萨雷斯的表情问了一句。
“我第一次吃这样的东西。”冈萨雷斯先是说了这么一句,然后顿了一下补充道,“很不错,很美味。”说完又好似觉得不够似地又加上了一句,“我从来没有想过米饭也能做出这样的好味道,还有蔬菜也是,你的手艺很好。”
“啊,嘿嘿。”也许人就是这样,从不苟言笑的人那里得到一句夸奖那种心理的满足感会远远超过经常把夸人的话挂在嘴边的人口里说出来的夸奖,所以,此刻,宁煊心里是挺高兴兼非常满足地,嘿嘿一笑道,“您喜欢就好,我还真怕你不习惯这样口味的早餐呢!”
“不是,我很喜欢。”冈萨雷斯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宁煊。
只可惜,这位冰山将军大概是天生的冷场王,若是安斯艾尔的话就绝对不会这样说而是会打蛇上棍地争取更多的福利,而这位先生一开口,又将话题给带往了死胡同,宁煊一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只好又干笑了两声后道,“如果您喜欢的话就多吃一点吧。”
“好的。”冈萨雷斯的回答还是那样的干巴巴。
结束了一顿营养均衡搭配丰富的早餐之后,宁煊再度和冈萨雷斯并肩看着伯恩对阿吉进行着惨绝人寰的训练。
也许是觉得共进了早餐之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近了点,冈萨雷斯不再像是早餐前那样惜字如金,而是开口问道,“你好像非常舍得你的幼崽接受这样残酷的训练。”
“为什么不舍得?”宁煊有些奇怪地看了冈萨雷斯一眼,“除了学习睡觉之外有什么训练是不辛苦的吗?”
“不是……”冈萨雷斯难得的被眼前这人淡定的反应噎了一下,解释道,“我见过很多赛特龙的饲主,他们都很心疼他们的幼崽,你好像不同……”
“哈哈,我也很疼爱阿吉啊。”宁煊不以为意地笑笑,“但是这和我渴望它学到真本事能够很好的生活并不矛盾的。该疼爱的时候要疼爱,该严厉的时候要严厉嘛,阿吉是我一手带大的,说句不夸张的话,我想这世上没有谁能比我更加爱它了,但是正因为爱它所以才更想要它好啊。在我们的家乡,无原则的溺爱养出来的孩子可不会有什么出息呢。俗话说,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嘛!”
“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冈萨雷斯重复了一句宁煊的这句话,虽然不知道梅花是一种什么花,但是后一句话却是每一个军人都能够深刻理解的,在心中琢磨了一阵之后冈萨雷斯点了点头,“这也是你家乡的说法吗?很有道理啊……”
“呵呵,都是祖先总结出来的,那么多年的经验呢,自然差不了。”宁煊对于古话还是挺信服的,如果不具有价值也不至于流传了成百上千年了。
“嗯。”冈萨雷斯赞同地颌首,转头看向在伯恩的监督下一趟趟来回跑着的阿吉,又想想站在他身边的阿吉的主人,心里忽然对阿吉生出了一丝新的期待。
这一次的训练依旧是以伯恩压榨干净了阿吉身上的最后一滴力气作为结束,而冈萨雷斯看着阿吉那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没有听从宁煊说带着阿吉休息一会儿然后自己走回去的回答而是坚持让他的侍卫长送着宁煊与阿吉回了家,但是这一次,少言寡语的将军阁下倒是很贴心地换了一辆外表其貌不扬的马车,并且还解释道,“这辆马车我没有用过,别人不会看出什么来的。”
对方已经考虑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在拒绝倒是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于是宁煊也只得点头同意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上车之后冈萨雷斯也跟着上了车,对上宁煊那疑问的目光,冈萨雷斯非常淡定地解释道,“伯恩它有自己的事情,而我待会儿需要和泰格一起去处理一些公务。”说完见宁煊张嘴想要说什么,冈萨雷斯挥了挥手阻止道,“顺路送下你和阿吉,没关系的。”
于是,宁煊也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微微笑笑,“麻烦您和萨勒姆先生了。”
因为有冈萨雷斯在,阿吉纵使觉得再度累成了一滩烂泥也没有像上次一样倚在宁煊身上而是坐的笔直,看上去非常精神。
对于阿吉这样的反应冈萨雷斯倒是在心中点了点头,而宁煊则是有些心疼,早知道就坚决不坐对方的车回家了啊,训练结束了阿吉还这么硬端着,多难受啊!
当然,冈萨雷斯不知道宁煊心中想的是什么,他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回去的时候原本还和自己非常谈得来的宁煊怎么一下沉默了这么多。
一路无话地到了安斯艾尔的家,宁煊再度客气地对冈萨雷斯与萨勒姆道了谢并且看着载着这位将军的马车消失不见之后才带着阿吉进了屋。
这一次安斯艾尔没有出去,他非常悠哉地坐在摇椅上冲宁煊吹了个口哨,“我亲爱的小伙计,你可是和这位冈萨雷斯将军野餐的第一人呢,果然不愧是我安斯艾尔看中的人呐~
听了安斯艾尔这调侃的话,宁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自己这位吃货老板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吃的有生以来最压抑的一顿早饭了有木有,整个胃都不幸福了啊!
但是宁煊也完全不知道,坐在马车上的冈萨雷斯觉得,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么舒服的一顿早饭了,这样看起来,杜邦家的那个不着调的儿子其实眼光还是不错的。
所以,大脑波段不在一个频率上神马的,真是太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但是会很晚不要等明天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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