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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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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马贼,对于自己已经成为李公子眼中的猎物一事,却浑然不知。(永夜君王)他们安抚着胯下因连夜行进显得有些疲惫的马儿,心中怜惜。常年乘骑马儿进行劫掠,马贼们早已将自己的马儿视作了自己第二条性命。马贼中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在夜晚,胯下哪怕骑十个绝世的美人,也不如一匹高大的骏马使人欢心。

    说出这句话的马贼首领,如今却愁绪在肠。他看着胯下与自己相伴快五年的爱马,想到它跟着自己奔波了一大晚上,却无所收获,不禁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它的额头。他转身看了看身边同样精疲力尽的众位弟兄,更是觉得坏了自己好事的扫马万分可恨。

    想到扫马,他便有些头疼,虽然不清楚对方怎么会到了这里,可显然,自己这伙人是呆不下去了,得趁早收拾好东西,到其他地方另谋发展。

    身边的弟兄们也是抱怨连天,说着今晚运气实在太差。其中有人说道:“若没有那个奇怪的剑士打乱了弟兄们的阵脚,咱们早干完那票走了,哪轮得到那帮灾星来寻我们晦气。”

    “那家伙也算是剑士?连‘气力’都没有,装腔作势的。下次若让我再见了他,非得一刀劈了不可!”众人间,又有人接口道。

    “好了。”马贼首领打断了众人的喧嚣,他说道:“这次失败,也有老子的错。可那个白衣剑士,也不是你们想得那么不堪。我们能够使用‘气力’的,身体素质早已远超常人,寻常人见我们挥刀,还没看清刀光,就尸首分离。那个家伙却能与我战上那么久不落下风。我试了一下,发现他的速度确实只比常人快一些,远不及我们这些气士,但他力量奇大,而且直觉如同猛兽一般,对危险的预感很准。这种人必然是身经百战存活下来的,日后如果开启了‘气力’,想必非比寻常。(一路飞仙)”

    说着,马贼首领面色凝重起来,环视了周围弟兄一圈,叮嘱道:“以后如果见了这人,千万别去招惹,若谁给弟兄们招来祸患,我可饶不了他!”

    “是!”见首领说得郑重,众人也纷纷应下诺来。

    “不过老大,咱们真的要去抢剑院那群学生?”有人又问道。

    “呵,怎么,怕了?”马贼首领看过去,问话的是一个新加入的年轻小子,有着两层气的实力,这几次做买卖的时候,总是冲在最前面,脸上留下了几道刀疤,显得异常凶悍。

    见首领问了自己,年轻小子咧嘴大笑,牵动着脸上的刀疤,面目狰狞:“怕个毛哦!剑院那群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当年老子又没少拾掇!”

    “嘿,是啊,老大,一想到又要教训剑院的兔崽子了,老子的手兴奋得止不住颤抖!”有人接着说道。

    “我看你那是害怕吧!”

    “去你个犊子!”

    “哈哈!”

    马贼们正闹成一片,马贼首领突然作出手势让大家安静。不远处的夜幕中,一人骑着马儿正向着他们飞奔而来。

    “是李狗子!”待那人近了,眼力不错的人仔细看了几眼,对首领说道。

    马贼首领点了点头。

    不过片刻,李狗子已经骑着马来到了马贼中间,大家纷纷给他让了路。李狗子驱着马到了马贼首领跟前,兴奋地说道:“老大,他们停下来休息了!”

    “哦!?”听到这个消息,马贼首领挑了挑眉头:“我还以为他们会连夜赶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想不到竟然会停下来。(超级神警)”旋即不屑道:“到底只是一群初出茅庐的小鬼头。”这更加坚定了他要去动这帮剑院弟子的决心。马贼首领举起手中的长刀,冲着众马贼喊道:“走,弟兄们,跟老子干票大的!”

    “是!”马贼们齐齐举起手中长刀,大声叫喊道。

    “哒哒。”

    马蹄阵阵,尘土飞扬。

    马贼首领驱着战马,心中想着等这活做完后,便带着弟兄们离开这里避避那扫马的风头,由那扫马猖狂几日,等过些时候,自然会有人去收拾他们。

    他不会想到,此刻踌躇满志的自己,却连几个钟头后的太阳,都会没有机会看到。

    ……

    清尘是这支剑院弟子队伍的队长。她今年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却已有二层气的实力。不仅在剑院,哪怕是其他两院,新生中也很难找到她的对手。这次老师让她带队到穷乡的东面野兽森林去试炼。既是对她的信任,也是一种考验。一路上她小心谨慎,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任务,现在她想要的,只是将这个十五人的剑院弟子小队,一人不伤地带回剑院。

    可惜,幸运并不是与她一路相随。就在刚才,他们遭遇了二十人的马贼。

    那时候清尘的心情很是糟糕,马贼不仅人数上超过了他们,而且她还看得出,每个马贼似乎都是拥有“气力”的气士。这样的小队,已经够得上三院护卫队的规格。清尘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若是双方拼打起来,哪怕能重创对方,自己这方必然死伤殆尽。所以,她报出了剑院的名号,希望马贼们能在剑院的威慑下,不与他们为难。(腹黑郡王妃

    事态的发展也如她所愿。马贼首领同意了她带着剑院弟子离开的要求,他们似乎对剑院弟子身后那群走在“重生”路上的平民更感兴趣。对此,清尘心有愧疚,却无能为力。明知平民们在马贼马蹄的践踏下会是如何本惨的下场,她却只能狠着心带着剑院弟子离去。如果她只是一个人,她一定会不顾生死的出手相助,可她现在是剑院新生的队长,她必须对这个队伍其他十四条性命负责!

    抱歉!清尘心中说道。哪一个三院的新生不是这样从“重生”路上走来的了?这本身就是三院对自己新生弟子的一项考验。

    清尘带着剑院弟子一路不做歇息地向前赶路,巴不得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赶到下一个有着人类聚居的地方。只是队伍里其他弟子叫苦连天,希望停下休息。她拗不过,想到马贼都有地盘意识,而那群马贼在劫掠那些平民后应该会消停一阵。这么想着,她也顺着剑院其他弟子的意思,原地歇息起来。

    队伍中男孩们与女孩们分成两片,然后相互靠在一起稍做歇息。

    清尘却没跟女孩们坐到一起,她离开队伍十几步开外,盯着来时的方向出神。

    “在看什么?”一个男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来的人是韩天。清尘在剑院不光是个实力出众的新生弟子,同样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虽然她不像其他女孩那般蓄着秀美的长发,可短发恰好盖过耳朵的她却显得十分有灵气。而且她的皮肤很顺滑,剑院有个神秘的女前辈最喜欢当着众人的面捏她脸蛋,笑着说怎么还没捏出水来。“水美人”这个绰号不胫而走。

    剑院千号弟子中不乏她的追求者,其中以韩天最为火热。(毒妻不好当)韩天也是这届剑院新生弟子中实力极强的家伙,甚至比清尘更早达到了二层气的实力。原本老师的意思是由韩天来做这次试炼队伍的队长,却被这家伙献殷勤般让给了清尘。

    对此,清尘也没有拒绝。她虽然现在还没有正式接受韩天,可毕竟到了少女情怀的年纪,夜晚睡下时,也想着若未来不出意外,估计也就与韩天相携手了。两人在剑道上彼此互助,一同进步,倒也不错。

    看着走到身旁的韩天,清尘借着月光打量他的脸。平心而论,韩天不是那种帅气的男生,他的长相顶多是普通。清尘虽然对此有些失望,毕竟哪个少女不希望自己的伴侣是一个俊朗公子?可这并不是她迟疑着不肯接受韩天的原因。她只是不喜欢韩天皱着眉头时透着的那股戾气罢了。

    压下了少女的心事,清尘又抬头遥望远方,对着韩天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

    “怎么会?”韩天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是今晚经历了那件事情让你精神恍惚了吧,去睡下吧,我来巡夜就好。”

    “睡不着。”韩天的话并没让清尘心中的不安放下,她始终有着一种不详的预感。

    “还在想那些平民?”韩天伸手想将清尘揽在怀中:“你做的没错!我们没必要为了那群平民拼命,他们的死活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你!”清尘甩开韩天的手,愤怒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没有能力帮助他们所以选择离开,可不代表我觉得这是正确的做法,老师教我剑法我却不能行侠仗义,我心中愧疚,只想回去后练好剑,不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呵!”韩天握着被清尘甩开的手,感觉有些疼,却没有动怒,只是像看着小孩一样看着她:“行侠仗义?清尘,能长大些么?帮助其他人只会惹来不必要的危险,没有人愿意惹上这样的危险,这种傻瓜早就绝迹了。(战兽斗天)”

    “我会!”清尘对他吼道。

    “你不会!”韩天冷冷地说:“你会就不可能站在这里而是与那些平民一起同马贼战斗。你会就不该向我歇斯底里地怒吼以此坚定自己那可笑的想法么?醒醒吧,清尘,你该长大了!”

    他的一字一句远比宝剑更加锋利,刺入清尘的心,伤得她脸色苍白。

    韩天有些心疼,又一次想将这个傻女孩揽到怀里安慰,然而几声踏破宁静的马蹄声响从远处传来,声音虽然细小,落入他耳中却无异于惊雷。他看着远方的夜幕中出现几个模糊的马骑身影,想也不想,拉过仍做着思想挣扎的清尘,几步跑回剑院弟子歇息的地方,对所有正在小憩的弟子吼道:“戒备!敌袭!”

    在野兽森林中的战斗经历使得所有剑院弟子在紧急时仍能避免慌乱,在韩天的指挥下,大家结好了剑阵,后背相靠,形成圆形,剑向外围,共御外敌。

    “唉哟,很不错的刺猬剑阵嘛!敢不敢出来个一对一的打斗?我们保证不会仗着人多欺负你们!”马贼们将剑院弟子包围,见他们结成这样的剑阵,几个马贼不怀好意地说道。

    “喂,我记得之前你已经答应放我们安全离去,现在这是什么意思?”韩天不理会对方无聊地激将,在剑阵中看着马贼首领,冷静地问道。

    马贼首领无奈地歪了下脖子,回答说:“没办法,咱们是马贼嘛!信誉这东西可填不了肚子。刚才发生了些事情让我们没啥收获,总不能空着肚子回去。看在剑院的面子上,你们放下剑,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我们不伤你们的性命。”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们吗?”清尘娇喝道。她此时恨透了这群马贼,心中懊悔为何方才不与这群人拼了性命。

    剑院弟子也都不说话,只是他们都握紧了手中的剑,表明自己内心的想法。剑院是穷乡的剑院,所以剑院的弟子都有穷乡人固有的倔强;而穷乡的剑院更有它独特的骄傲,没有一个剑院弟子会接受不战而败的做法。

    “那可就没办法了?”马贼首领一挥刀,大吼道:“多说无益。兄弟们,给我上!”

    剑阵弟子挥剑防御。在野兽森林中的试炼中,他们没少和众多猛兽打过交道,其中,有一种叫做豺狗的野兽,它们集群而动,常常是数十只一齐向剑院弟子发动攻击。面对它们,剑院弟子就会采用这样的剑阵,彼此作为对方防御的厚盾,然后用宝剑向那一只只扑上来的豺狗挥去。最惨烈的时候,他们曾与上百只豺狗作战,虽然疲惫,却没有损失一个伙伴。那些日子的并肩战斗,让他们养成了一种特有的默契与信任,使得今日哪怕面对数目胜过己方且实力还要强劲的马贼,也能暂时抗衡。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剑院弟子渐渐露出败相。马贼不是豺狗,他们实力更加强劲,并且十分狡猾。久经战斗的他们,在面对剑阵时,选择了依靠坐下马匹的机动性,轮番战斗。渐渐地,剑院弟子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了伤痕,而马贼那边虽然也有些损伤,却显然比剑院弟子这边轻上许多。而且所有剑院弟子心中明白,马贼那边损伤一个人并不打紧,攻势也不会有所减缓,而自己这边哪怕有一个人不能继续战斗,剑阵就有被冲破的危险。很多剑院弟子早已是强弩之末,却不愿连累同伴,强撑着一口气继续战斗。

    眼见胜利的天平正向马贼那边倾斜,马贼首领却仍觉得太慢。夜已经要过去了,天边开始渐渐泛白。这让他有些不快,似乎被常常发生的变故弄出了心理阴影。他试图用话语瓦解剑院弟子的心理防线,加快他们的溃败:“喂,放弃吧,这样下去你们全都会力竭而死。”

    “现在放下武器,我刚刚的保证还有效果,否则,我实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可无论他说什么,每一个剑院弟子手中的剑仍被紧紧的握住。从他们被剑院收为弟子的第一天起,他们就发誓不会在敌人面前将剑放下。

    “说不定你们的马儿会先一步累垮呢!”韩天舔了舔流过嘴边的鲜血,冷笑道。

    他说得并没错,马贼们虽然仍有力量继续作战,可他们胯下的马儿本非什么名贵品种,一夜的奔驰与接连不断地作战,使得它们已经接近极限,此时显得气力不足,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那你们去死好了!”马贼首领恼怒异常,他蓄积力量,打算发起最后的冲锋,一举冲破剑院弟子的剑阵。

    “喂。我好像看到那边有两个人走过来了,不会是来帮助我们的吧?”清尘对身边的韩天说道。将近一夜的战斗,疲惫使得女孩忘记了先前两人的不快,在她看来,死在马贼手里,对于内心正在挣扎的她而言,反而是一种赎罪与解脱。

    “清尘妹妹,我要说几次你才明白呢?会无私帮助别人的傻瓜,早就绝迹了。”韩天轻声说道。此时他真的没有力气与这个似乎长不大的女孩继续争论下去了。

    “也对。”清尘自嘲地笑笑:“像我们这种撇下别人逃跑的人,也没有人会理会我们的生死吧!”

    可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唉呀,还真是他们!”

    清尘的双眼瞪得浑圆。

    所有人——不论剑院弟子还是马贼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战斗,他们齐齐望向说话的地方。

    一个身材高大却很漂亮的黑袍女子,与一个左手无力下垂,右手却拔出腰间长剑的白衫公子正朝这里走来。

    马贼首领看着那个白衫公子又一次朝着他看过来,再一次将手中的剑指向他。

    他听见白衫公子对自己说:“你在这里啊。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呢!”

    白衫公子挥了挥手中的长剑,远远地对马贼首领作了个劈斩的动作。

    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终于,可以杀掉你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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