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坐在小木凳上,抬头看着散发着令人眩晕灯光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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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寒风像野兽一般咆哮嘶吼,窗户的缝隙不时漏进许多心怀叵测的阴风,吹的烛光闪闪烁烁,人物庞大的影子在墙壁上张牙舞爪着。
晚饭刚吃过,再加上寒风呼啸的天气,电也停了,对于唐明家来说,这会准是茶余饭后谈天说地的好时机。
乡下人对鬼神邪物向来讳莫如深,却又实在忍不住去想去猜去做。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唐明家世代做正经生意,从没坑过害过人,倒是一直是村里的暴发户、土豪的老张,让唐明一家都感到奇怪。
“我听一个朋友说,他家之所以发迹,不是因为拼死拼活地苦干,更不是继承了什么特殊的遗产,而是有别的原因。”父亲唐田小声说道。
母亲单花往锅里倒好热水和洗洁精就凑到父亲跟前,“什么什么?”
“老张最近跟我下棋时老是念叨着他家的那些存款,搞得我们要去偷似得,我随便问了一句,老张脸色就变了,我也听说老张年轻时遭遇了变故,你知道内情么?”爷爷唐文捻着花白的胡须,一边抽烟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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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张唐明知道,他家三个儿子,都在几年前突然死了,那年老张还得了绝症,老婆也赶紧跑了,一个家就这么眼看着要完了。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张的病突然好了,他还得了一大笔钱,有钱啥事都好办,老张又重新讨了个老婆,在村中建起一座三层精装小洋楼,过着潇洒自在的日子。
人人都在背后说,老张吸了三个儿子的阳气,借了他们的命。
可是老张又哪来的钱?
“老张的三个儿子平时游手好闲,尽想着歪点子,这不,不知什么时候听说了一处埋着宝贝的古墓,便打了这墓的主意。”唐田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说道。
唐文吐出一个烟圈,“这墓就是死者的家,活人的家你偷不得,死人的家,里面积攒着死者的阴气怨气,你能偷得?这两个小子真不知好歹!”
单花回过头,挽起袖子擦了几下碗。“后来呢?”
“据说,那墓里埋着一枚古代铜镜,具有很大的考古收藏价值,世面上至少值数万,这个数字在现在要乘以十倍的。”
父亲一说完,唐明就张大了嘴,这么多钱,就是几辈子也赚不到,可是他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呢?
唐田继续说道:“那年头,文物倒买倒卖很严重,要是有了好的货,出手根本不是问题。(
陛下,洗洗睡吧)三人带着工具连夜赶往目的地,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挖到了那枚铜镜,然后到黑市上卖了一大笔钱。”
“等等,他们怎么知道那墓的位置的,别的盗墓者不知道吗?”
单花也表示疑问:“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吧,而且他们后来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唐田干脆以他朋友的口吻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出来。
几年前,我还住在乡下老家,而父亲在市文物局工作。
父亲经常会与各种稀奇古怪的古物打交道。不过,他最感兴趣的还是具有“魔力”的古物。据他说,这些魔力古物出自厚葬的墓穴,死者生前都心愿未了,魔力古物便积攒了死者生前的念想,它能够影响人的情绪和思维,对于定力不够的人,这些古物还能让其产生幻觉。
不过,这些魔力古物很难操控,就算是父亲这样与古物打了十几年交道的人,也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父亲工作很忙,常常好几个月都不回来。这回父亲却意外地给我寄了一样东西和一本笔记,还说让我继承他的工作。(
妞非在下)我对他的工作一点兴趣都没有,倒是他的笔记让我感到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笔记前面都是一些考古记录,这最后两篇却很特别。
乡下人大都勤勤恳恳,靠天吃饭。不过,不是所有人都甘于安分守己,张家三兄弟就从不种庄稼,可他家从不缺吃少穿。那时候,许多地带都未经开发,张家三兄弟一早就打起了墓穴的主意。老大叫张大,老二叫张二,老三便叫张三。
凭借准确的消息来源,三兄弟总能找到有宝的墓穴。一旦挖到宝,三兄弟就会把宝到黑市上卖掉,三人的腰包一点一点鼓了起来。
三兄弟这次的目标是某片山林间隐藏着的一处古墓,据说这处幕里埋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古物。三人做好了准备,这天夜里便带好工具出发了。
很快,三人就来到古墓前,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功夫就挖了一个大坑,可并不见古物的影子。
老三用手电筒仔细照着坑洞,都是些刚翻出来的泥土,就连个破罐烂瓦都没有。
“急啥,古墓都是这样,咱们再加把劲,古物就在底下。”张大往掌心吐了口唾沫,继续没命地挥舞着铁锹。
又过了十分钟,坑已经很深了,却仍然是稀拉拉的碎土,这下,张二张三都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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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会不会咱搞错地方了?”张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问道。
“不可能,他给我们的消息不会有错的。”张大双手握着锹柄笃定地说。
“那咱还挖不挖?”张二道。
“这样,咱再挖十分钟,再没有古物的话就撤。”张大做出决定,其他两人都很赞成。
挖了没多久,张大的锹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他心里一喜,赶紧加大力气往外刨土,其他两人也过来帮忙。很快,一面满是泥土的铜镜呈现在三人面前。
张大把镜子拿起,擦去上面的泥土,仔细打量着。张二张三也放下工具,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面铜镜。
三人的脸在镜子里模模糊糊的,五官看着有些别扭,总感觉有些奇怪。
不管了,三人带着铜镜兴高采烈地回了家。回到家,按照惯例,今晚就由办事周密的张二保管,明天再拿到黑市卖掉。
半夜,张大忽然被一阵尖叫声吵醒了,是张二的声音,难道是铜镜被偷了?
张大一出门就看到张三,他也听到了动静。两人来到张二的房间,只见张二瘫坐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盯着面前的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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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你怎么了?”张大走过去扶起他。
待张三倒了杯水让张二喝下,张二才指着镜子开口道:“我,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她就在镜子里,她满身是血,她……她朝我笑着,牙齿上也全是血……”
张大张三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那个女人,”张二脸色煞白,额头上渗满汗珠,“我认识她的脸,她就是我的老婆!”
说到这,张大张三两人却松了口气。张二对他老婆的死一直耿耿于怀,经常莫名其妙看到她的鬼魂,这不是第一次了。张大张三安慰了他几句,张大又把铜镜交给张三,让他暂时保管。
可没想到第二天,张二竟然死了。
想起昨晚的事,张大张三盯着那面铜镜,难道真与它有关?
到黑市上,始终找不到一个好价钱,两人只能暂时把镜子放在家里。几天后,张大惊奇地发现张三眼神迷离涣散,神情呆滞,走路都很机械,样子像是中邪了。
“你怎么了?”张大在张三面前挥了挥手。
“把镜子给我。”张三发出低缓的声音。
张大觉得他语气不对,又问:“你中邪了,老三!”
张三仍然重复着说:“把镜子给我。”
张大心想,老三中邪了,还是把镜子交给他为妙,想着,张大到自己房间的柜子里拿出镜子,刚准备回头,一双冰冷的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张大憋的满脸涨红,他在镜子里看到老三正恶狠狠地瞪着他。情急之中,张大拿起铜镜猛地反敲老三的额头,老三跌倒在地。张大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可不多久,张三又疯子似的扑来,将张大拖到走廊前,又把张大的头摁在地上,从身上摸出一把铁锤,举在半空,随时准备砸来。张大拼死反抗,他还是用铜镜把张三打倒,可这次,他并不喘息,而是拿起铁锤朝张三头上砸去。
张大瘫软地坐在地上,看着旁边血淋淋的铜镜里的自己。
这就是张家三兄弟的故事,记录在我父亲的笔记上。而坐在我面前的张大,正一脸焦虑地看着我。他的眼神黯淡无关,头发脏乱,下巴围着一圈胡渣,看起来有点像邋里邋遢的乞丐。
“你父亲还没回来?”他问我。
“没,你那么急找我父亲干什么?”
张大失望地皱起眉头,“我需要他的帮助,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也会死的。”
“那面铜镜在哪?”我问。
“我已经埋进那座古坟里了。”张大的表情又变得痛苦,“自从他们两个死后,我一直受到幻觉困扰,那面铜镜总会出现在我的脑海和梦里,我怎么也摆脱不了。”
我想起父亲曾说过的魔力古物,难道那面铜镜就是?父亲一直没有回来,我不得不再次将他打发走。几天后,村里传来张大的死讯。
我再次翻看父亲的笔记,还有一篇,是那篇的下部分。
据说,那面铜镜可以卖好几百万,天啦,那是我做梦都梦不到的数目。我不想一辈子靠挖死人东西过日子,我要做最后一次。
几年前,我杀了我的老婆,她竟然想偷走我刚挖出来的宝贝。现在,我同样可以对他们二人下手。我想我的计划天衣无缝。
老二天生胆小,我只要在镜子上做些手脚就可以搞定。而老三性情焦躁而多疑,他觉得我会打那面铜镜的主意,因此他会跟我拼命,我借机除掉他。
处理掉老二老三,我想好了,这是最后一票,把铜镜卖掉,我就到城里定居,永远不再回来。然而,可怕的是这面铜镜给我带来了无止境的噩梦。
我无法分辨我所处的世界是现实还是噩梦,我看到老二老三还活着,老婆也活着,他们没有死,而他们身上还留着死亡的伤疤。
我把铜镜扔了,可睡觉时它又出现在我的枕边。我把铜镜重新埋进那座古墓里,可家里的镜子里仍然出现了他们的脸。
事到如今,我只能向他求助。
父亲的两篇笔记结束了,这件事却没有结束。我没有告诉张大,其实父亲的死讯已经在他来之前就传到我家,临死前,他交给我一样东西。
父亲让我继承他工作的方式有些特别,虽然有些残忍,但我突然对父亲口中的魔力古物产生了兴趣。
唐田说完了,“这都是我那朋友的亲身经历。”
唐文和单花意犹未尽地点头,唐明却忽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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