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新华历85年腊月二十五的张掖之战,已经过去了三日,双方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只是斥候间会发生零星的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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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掖城西一片军帐连绵,帐篷上顶着的是西羌人供奉的白石,而军旗则是狼与狮的交错。
中军大帐,镶着金银的边。一杆新立的金狮子大旗,没有曾经的沧桑,看着有些稚嫩。帐中被羊油巨烛照的通明,金狮子-令吾止坐在正中,似在酣睡,两旁站立着八员大将,除去参加过张掖之战的五位,其他三位是从酒泉郡、敦煌郡增援而至。也就是说,西羌兵力已经增至八万。
“张鱼云你来介绍一下张掖军的情况!”
令吾止高大的身子后面闪出一人。那人不高,皮肤有些过于黝黑粗糙,有经验人看的出这是经常受西北风沙侵扰的结果。
“在下原玉门军团丁字师团将军师团长,张鱼云。”
张鱼云的声音有些低沉,西北口音中带着点巴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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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封氏诸将议论纷纷,显然不把张鱼云这个降将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真的勇士要么战死沙场,要么自裁,哪有被人俘虏的道理。
“鱼云将军介绍一下张掖的情况吧!”
金狮子微微睁了下双眼,摆了摆手,诸将顿时安静下来,静寂总是尴尬最好的伴侣。
张鱼云为了缓解下尴尬的气氛,缓缓走到军略地图前,说道:“众所皆知,整个玉门州有六个行政郡,州治在武威郡。”
“军力方面,玉门州主力军团为玉门军团,下辖十个师团,共十万人。次主力军团为玉门预备军团,下辖也是十个军团,共十万人。”
“敦煌郡、张掖郡、酒泉郡、金城郡、西平郡分别驻扎一个主力师团和两个次主力师团,各三万人。州治武威郡驻扎五个主力师团,五万人。”
“其中……”张鱼云忽然尴尬的说,“驻守敦煌、酒泉的玉门军团丁字、己字师团和玉门预备军团甲字、乙字、丁字、戊字师团,共六万人已经被我军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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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我们攻打张掖城时守城的是玉门军团戊字师团,共一万人。通过五天的停战期,原本分布在各县的玉门预备军团的丙、壬师团也应该驻入张掖了,现在张掖的守军是三万人!”
令吾止听到这里,睁开牛铃大眼,手指放在地图上,顺着祁连山脉从敦煌到张掖道:“我们奉赤木牙大可汗之令,攻打华军后方。攻敦煌,战酒泉,两战两捷,两日下两城。歼敌六万,斩杀防守敦煌的玉门预备军团军团长-马明,将军师团长五人,校尉营长二十三人,军侯队长百人次!”
“我们凭借的是什么?”金狮子一拍桌子,张鱼云吓得一抖,“我们凭借的是高机动力与出其不意,我羌族将士不畏死的勇气,最关键的是我们的顶尖战力远远压倒他们!”
“玉门军团军团长武承盛不过是玄仙中期,玉门预备军团军团长马明才是玄仙初期,和那文璋一个层次!但那个西北军团师团长文钰,那一箭,我却看不太透!”
细封可汗紧盯着地图上的张掖二字,想起那杆被一箭射断的金狮大旗,有些微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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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们顶尖战力不相上下,又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我们便集十万大军,凭我羌人高涨之士气,以势压人,必能打赢这一仗!”
“遵命!”
诸羌将以拳擂胸吼道。
……
“白夕,张掖之战你知道多少?”
文璋翘着小胡子,忽然发问身边的白夕。
离张掖官衙最近的几处大宅,早已经被军队征用。文璋、白夕所在这宅子,楼台烟阁,垂柳断桥,假山、绿湖一应俱全,就连那湖中锦鲤似乎都是江南的种。
文璋身为兄辈,作为张掖主要军事长官又是日理万机,能一大早抽出时间亲自来看白夕,倒是把白公子弄的一阵紧张。文璋看着白夕居所外新栽的几棵新竹,小胡子不动声色的颤了颤。
“弟是第一次见到战争,能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文璋把玩着白夕居所盛水的竹杯,笑道:“表弟没有独到的见解,就是有一般的见解喽,说说看,就当是日常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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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夕指肚轻抚手中竹杯。
“双方现在是在僵持,而双方都有不得不战的理由,尤其是西羌军,离开故土已经千载,急于求战之心不言而喻。既然西羌能轻易罢战,说明西羌人对我们有所顾忌。而罢战是因为文钰将军的那一箭,说明西羌人顾忌的是将军的个人武力。”
文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按照时间来看,西羌军两日内便接连攻下了敦煌郡、酒泉郡,应该是利用高机动力和斩首战术,先动用高战力斩杀敦煌军、酒泉军主将,集中优势兵力快攻城中玉门军团的两师团。”
“再围城打援,歼灭从各县驰援的玉门预备军团四个师团。如果我所料不差,镇守敦煌郡的玉门预备军团军团长-马明便是被以令吾止为首的敌军诸将围杀!”
文璋放下茶杯,用赞赏的眼光看着白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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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军由于有西北军团的援助,在顶尖战力上已经不亚于西羌。在顶尖战力差不多的情况下,要比的就是军势!”
白夕越说越是神采奕奕,没有注意到竹杯中的水已经躺落。
“所谓军势,主要是军队的人数与士气,谁军势强便最可能获胜。顶尖战力是没什么用的,因为即使是天仙强者在万军之中也只能飞遁保身,真正能把万军杀尽,怕是玄仙都没有可能。至于修神者,东方的修神者的大面积攻击神术,相距西方还是甚远!”
文璋听到这里已经轻轻的鼓起了掌。
“双方僵持的原因是,都在积累军势!我方虽然军势弱,但是有地利,而且我后方是整个大华帝国,长时间作战我们占尽优势。敌方虽然军势强,但是算准了自身短期内军势会有更大的提升可能,所以一旦西羌军势积攒到巅峰,便是再战时!”
“这五日内,我军实力虽然积攒到三万,但玉门预备军团的两个师团比起玉门军团戊字师团还是差一个档次的。但西羌却足足增加了三万主力,据说还有两万投降的华军,共十万!”
“而且,令吾止身边一定有投降的华军高级将领告诉他:掌管一州军事的玉门军团军团长-武承盛将军一定不会驰援!这便是华国制度的腐败,如果武承盛将军驰援兵败,一定会承担主要责任,还要加一个擅离职守的罪名。即使武承盛来了,与文钰将军争权夺势,是不是好事情还另说,”
“现在,我们所能依赖的只有张掖的三万军队以及文钰将军的指挥!”
文璋听到此,拍案而起。
“好!跟我去见将军,他要见你!”
……
“白夕,白夕……水……好渴……”
“砚缺,砚缺,你快醒啊,怎么又作梦了,只剩下五天了,你怎么一天睡的比一天死,难道是因为丹田能量快耗光了?”
能量体阿心双手捂着腮帮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孟砚缺醒来,多次的经验告诉他,睡梦中的孟砚缺是叫不醒的,该醒时又是会醒的。
果然,不多时孟砚缺在阿心的注视下又捂住脑袋,睁开了双眼。
“你又梦到什么了小子,说说让我开心开心。”
看着无底洞般的深渊牢顶,孟砚缺叹了口气。
“一个朋友,两只军队在打仗。”
“就这些?”
“想起来了,看一边的人似乎是书上描写的羌人,还有大旗国红衣大炮,被打的是华人,梦里几个带头的将军好像挺虎的,一支箭,嗖的一声就把羌人大旗射掉了!”
孟砚缺回忆到这里,也有些激动起来,开始跟阿心讲几个带头将军怎么打的狠,怎么攻的猛,恨不得自己上阵拼杀。
阿心的心思却飞了老远。
“张掖城一千五百年前可是羌人故都,而砚缺小子梦到的守城方却是华人,这几天通过他说的细节来看,在梦中看到的明显是真实发生的,难道……是现在?”
“阿心,你怎么了。”
孟砚缺正奇怪阿心怎么不像往常一样问来问去,反而沉默了。
“镜里梦花,梦花水镜……难道传说是……”
想罢,阿心的眼光忽然大闪,对着孟砚缺大声说道:“小子,你认识姜原和姜无缺吗?”
“姜原,姜无缺,一个人,还是俩人?”
阿心不说话。
“姜原,有点印象,好像是在中古的时候来过云门求政,还在圣王谷立过圣王碑,以前一个叫吴志的师兄给我讲过!怎么了?”
阿心眼光一闪,似乎又改变了想法,笑道:“没什么,人老了,很多事情都忘了,找你回忆一下。”
“忘了就忘了吧,也没什么用的。”
“赶快,我教你《易掌》,你真的只剩下五天时间了,是死是活看你的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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