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七手八脚,却解不开被系成了死疙瘩的丝帛,唯恐苏帘闷晕在里头,便狠狠一用力,“刺啦”一声,便开上头的那根丝帛给撕扯碎裂了,然后飞快扒开上头的棉被,一张闷得通红发紫的脸面露了出来。
重见天日的苏帘,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头热汗不说,原本梳着的简单的小两把头已经松散开了,黏腻在满是热汗的肩上,叫人难受极了。
这一透气,苏帘便总算“活过来了”,脸上的紫红也再慢慢褪去。玄烨又赶忙解开剩余的丝帛,把苏帘从春卷里解放了出来。
苏帘汗水淋漓道:“这、这是谁发明的主意啊!!冬天还好,夏天,还不热死人了!!?”
玄烨尴尬地低咳嗽了一声,道:“这可是夫人你自己把绿头牌送到朕这儿的!”——反正他是没错的!
苏帘翻了白眼:“对!特么就是我自己犯贱了!”然后大口传了几口气,“差点没把我给闷死!!”
玄烨看着苏帘依旧带着潮红的汗水淋淋的脸,不由暗自恼火:“这群狗奴才!!”——朕只是叫他们包得稍微紧一点,可是他们怎么能把苏苏捆得那么紧,差点闷晕在里头呢!!真是该死!!——皇帝就是这么一种爱推卸责任的生物!可惜苏帘不会读心术,读不到他心里的想法,否则肯定要破口大骂了。
喘匀了气儿,苏帘那刚沐浴过后的脸颊嫩中透红,一点也不像个年过四十的女人,反而红润润透着成熟的诱人气息,就像一只熟透了却没熟过头的水蜜桃,几缕湿润润的玫瑰芬芳伴着她的幽幽喘息直扑到玄烨鼻下。一时间,玄烨有些心驰荡漾。
虽然玄烨和苏帘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但是这种“嫔妃侍寝”格式的诱惑。却是头一回。夏夜本就燥热,苏帘又被闷了这么一通。自然迫不及待更凉快些,便把两条修长玉润的藕臂伸出了被窝,自然那丰润的肩膀便白里透红地整片露在了玄烨眼皮子底下。只顾着凉快的苏帘,尚未察觉,某狼的呼吸已经粗重了。
以手为扇,扇动间带来难得的几缕凉风,只是这么一晃动,盖在身上的那丝光溜滑的云绸质地绣着“福寿吉祥”缕金图纹的寝被又顺着她滑腻的肌肤下滑了几寸。锁骨下,半团色若羊脂丰润高耸便颤巍巍露出些许。虽然只是那些许,却透着潮汗后的滑腻与那自肌底里沁上来的新栗色……
玄烨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浑身燥热席卷,心头热浪涌向脑门,这股子热念叫他找回了年轻时候的冲动。深嗅了一口那诱人的玫瑰体香,他喉间干燥,口中却已经没有唾沫加以润湿,目光又移向苏帘那阖动着吐兰蕙芬芳的红唇,湿润润的。仿佛有着勾魂摄魄的魅力,叫他一寸寸不由地靠近了……
“你想干嘛?!”苏帘肩膀一缩,顺手一拉软衾。杏眼瞪得滴流圆,一脸防备地看着像只狼一样偷偷靠近了的色马。
玄烨唇角一勾,小胡子一翘起,凑在苏帘耳畔吐着滚热的龙息:“爱妃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额——”苏帘眼角抽了二下,她还真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啥的……
“爱妃,一刻值千金——可不要辜负了如此良夜美景!”玄烨油嘴滑舌地表达了自己的欲求。
苏帘却郁闷极了,“爱妃”这个称呼,怎么她听着这么怪异啊!一手拉着被角儿。一边满是防备地盯着玄烨一举一动,却忘了她现在跟某色马是在一个被窝里的……一只略带粗糙的大手便从被子底下偷袭到了她的胸部——
“色狼!!唔……”苏帘刚叫骂出来。嘴唇便被堵上了,一条灵活地像海蛇般的干热舌头便绞缠进了她的口腔!这样的袭击来得太突然了。苏帘来不及挣扎,便被一具沉重而火热的躯体压覆了上来。
玄烨的举措是那样的急促而带着强烈的侵略性,苏帘不由恍惚……这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身上带着年轻人的火热和急切……
就在苏帘失神的片刻,他便趁虚而入,熟稔而急不可耐地侵占了进来。
苏帘不由闷哼一声,身体在那一瞬有些不很适应,便抱怨地瞪了他一眼,顺手狠狠捏了一下他腰侧的硬肉,咬牙道:“急什么?嗯~~慢些……”——都是老夫老妻了,苏帘也不像曾经那样容易害羞,只是她又不是受虐狂,床笫之间的事儿,她还是喜欢温吞些。
玄烨平日里,已经有着成熟男人足够的沉稳,可是到了夜深缱绻十分,却还每每有些急切,苏帘免不了便抱怨个几句。
玄烨抚着苏帘柔软的腰肢,低声呢喃道:“爱妃,放松些……”嘴上只叫苏帘放松,可他的侵占,却愈发若疾风骤雨,在苏帘眼里,这就像是吃了某种药似的!
幸好,苏帘刚沐浴过,身子已经热烫,很快便被激烈的运动揉搓地柔软下来,连骨肉都渐渐酥麻了。
春光正好,御帐锦色,翻涌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
苏帘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疲惫醒来之时,顺手一摸,却摸到了个硬邦邦的躯体,愕愣间,便困意全失,侧脸一瞧,正是玄烨那张放大了的脸。
“……什么时辰了?”苏帘问道。
“唔——”玄烨托着下巴略一思索道,“已过了辰时了。”
“你没去上朝?”苏帘愣了。
玄烨眯眯眼,笑了,“偶尔罢一次朝,也没什么!左右如今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额……”她怎么觉得,玄烨有点昏君的潜质啊……黑线了半晌,苏帘方才骨碌爬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明黄色暗纹团龙的寝衣,是质地最丝滑柔软的素绸,只是尺寸却与她极为不合,松松垮垮,袖子、裤腿都特别长!
苏帘看了半晌,才问:“这是你的衣服吧?”
玄烨淡淡一笑:“朕这里,没有你的寝衣,所以夫人你就凑合着穿吧。”
苏帘动了动腰肢,她身上虽然有些酸乏,却是干干爽爽的,可见是再昨晚那啥啥完事之后,睡梦中被擦洗了身子,又穿上了这身明黄寝衣。苏帘一边挽着格外长的袖子,一边笑道:“要是被人看到我穿的这身寝衣,可不是小事儿!”
明黄一色,在历朝历代都是禁忌之色,在本朝除了皇帝之外,太子被特许也可用明黄之色,而在后宫,除了中宫皇后和太后,也只许皇贵妃吉服用此色。其余嫔妃若用,便是僭越。更何况苏帘身上这身寝衣,可不只是颜色僭越了,她仔细瞧了上头的团龙正好有九团,皇贵妃的吉服虽然也可绣龙,却只能六团。九龙,是皇帝专用的,任何人不得逾越,这是自开国以来便定下的礼制,谁越过了,便是谋逆。
玄烨的神情却依旧是平淡无奇的,“只是件寝衣,朕不追究,就没人敢多嘴多舌!”
苏帘咧嘴一笑,又低头把滚镶了五彩云纹的裤脚给挽好,道:“天已经热起来了,什么启程去畅春园呐?”
玄烨半眯着眼睛,一副悠闲样子:“朕下旨叫内务府筹备筹备,过几日就搬去。”
苏帘点头,又思忖着道:“过几日,四贝勒的四阿哥正好满月……”四贝勒的四阿哥,便是胤禛新得的儿子,被禁足中的侧福晋李氏所生之子,排行第四,故而是四阿哥。虽然已经快满月了,却还没有取名,只听说是个挺健康的孩子,不过可惜他的生母遭了他父亲的厌弃,故而一生下来便被抱去给嫡福晋养育了。
李侧福晋也并没有因这个孩子的出身,也得到四贝勒的原谅和宽恕,仍旧禁足,不过对我宣称是产后伤身,需要长期调理罢了。
玄烨的眉头却突然蹙了起来:“朕记得,这个孩子,好像是老四的汉军旗侧室生的?”
苏帘点头:“不止这个孩子是她生的,前头的二阿哥弘昐和三阿哥弘昀,还有大格格清仪都是她生的。”
玄烨支起身子,盘腿坐正了,颜色一肃道:“这个不大好!胤禛子嗣本就不丰,可四个儿子三个都是汉人所出,着实不好!”
“行了行了!”苏帘摆摆手,“他有嫡长子呢!你管人家庶子几个,又是谁生的呢!”——难道都忘了,这个李氏当年还是他选给胤禛的格格呢!如今又嫌弃李氏是汉军旗了!什么人呐!!
玄烨露出几许无奈之色,又道:“罢了罢了!至少还有弘晖呢。”说到弘晖,玄烨忍不住再度皱了眉头:“弘晖……倒不像老四,性子有些生僻胆怯……”
“废话!”苏帘恨不得翻白眼,“在你跟前,哪个孙辈敢昂首挺胸的?!”——虽然她也觉得弘晖性子太安静了些,也有些胆小,可毕竟弘晖才刚虚岁八岁,以后长大些就会好的。
玄烨一愣,不由扑哧笑了,这倒也是实话,不必说弘晖,就是前头年长的弘皙、弘昱他们几个,也都是乖乖孩子似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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