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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荼蘼花事了 第十三章 有多远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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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荼夏挂着眼泪离开,景家父母也没有追出去,他们的心里对季斐燃充满了歉意,这孩子的爱太深刻也太不容易,可景荼夏的拒绝几乎是注定的,这一点不管是景家父母还是季斐燃都是心知肚明的,陆华琼相比季云升显得更加地失落,她从心里一直是把景荼夏当作儿媳妇一般来疼爱的,这样视如己出的情怀突然被拒绝,陆华琼的脸色极为憔悴,吕仪芳默默地陪着她,也并没有过多地道歉,毕竟大家都是尊重景荼夏的选择的,这是他们早就达成的默契,爱情这回事,很多时候都是不随人愿的。

    季斐燃默默地坐在天台之上,玫瑰花躺在脚边,他的神色黯淡,唇角微微抿起,手紧紧地拽住戒指盒。

    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肩膀,有些小心翼翼,“季大哥,你……”杨淳淳的声音很低,此时的她似乎也找不到适合安慰他的话,“抱歉,夏夏有时候真的太固执。”

    季斐燃微微侧着头,并不说话。

    “其实,既然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何不再等等?”杨淳淳抚着季斐燃肩膀的手稍微用了一点力。

    “在爱情上,你和夏夏有着同样的际遇,她绝对了解你的感情有多珍贵,现在的拒绝,只是因为用情太深,你又何尝不是呢?所以何不再等等,你只差一个让她回头的机会。”杨淳淳很少以这样严肃的姿态说话,她是了解景荼夏的,在爱情上,不管是景荼夏还是季斐燃都是守望的那一个,太艰难也太让人心疼,喻小凡和卫芳既然留下她来安慰季斐燃,或许她真的应该给他一些更有用的建议。

    静静的,静静的,杨淳淳难得的耐心全用在了这样静谧的夜晚,尽管季斐燃一直没有说话,但她知道,她的话对他是有效果的。

    喻小凡和卫芳追出酒店便看到景荼夏默默地坐在台阶上,双手抱膝,头深深地埋着,喻小凡和卫芳慢慢地走到她身边坐下。

    “最近桃花运不错啊,妞儿。”卫芳摸着景荼夏的脑袋,口气很是轻松。

    景荼夏慢慢地抬起头来,脸上强装的微笑很让人心疼,终是忍不住瘪起了嘴巴,眼泪大滴大滴地滴落下来,今晚的她,真的受了太大的冲击,季斐燃的感情太重,求婚也太突然,这一切似乎没有给到景荼夏一点喘息的机会,可三丫都知道,最让景荼夏难受的却是季斐燃的感情隐射出她这么多年对余晖其实是抱着同样的期待,她一直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太过执着的一厢情愿,可今晚,她好像必须要面对这个问题了,她的付出和季斐燃到底有什么不同?

    喻小凡轻拍着景荼夏的背,卫芳拉起景荼夏的手,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想要静静地陪着她。

    泪眼朦胧是不是总会出现幻影?景荼夏抬头看着前方,不远处那熟悉的人影让景荼夏的眼泪如泉涌一般,她是太想他了吧,可是现在,他怎么会出现?是啊,他从不曾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过,今晚到底怎么了?

    “余晖?”喻小凡轻轻地唤了一声,她似乎也不太敢相信。

    这一声唤似乎把景荼夏从泪眼朦胧中唤醒了一般,努力用手一把抹去眼里溢出的泪,景荼夏的喉咙顿时像被红酒瓶塞塞住了瓶口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咙里涩涩地疼,猛然站起身来,那人就站在不远处,如此生动,他的眼神那样温柔,温柔地看着她,毫不掩饰,他的唇角带着笑,那样轻松自然,却又真实可见。

    景荼夏的怯生生地往前走了两步,那人却仍站在原地,没有后退也没有前进,脚下生风般的速度,景荼夏的身影如一支射出的箭,直直地奔如那人的怀抱,粘腻地仿佛万能胶,一丝也分不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景荼夏抽泣着,却并不离开那人的怀抱,而那人的双手也紧紧地搂住景荼夏,仿佛要把她刻入骨血一般。

    “余晖,余晖,余晖……”

    “嗯,是我,我在。”余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景荼夏的手抱得更紧了,夹杂着泪水的笑意此刻命名为‘幸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知道后果吗?你确定你没有喝酒,或者被门夹了脑袋?你清楚我是谁吗?你确定你现在……”

    猛地被突如其来的吻攥住了唇舌,景荼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呜呜…。。”她并未挣脱他的怀抱和他的吻,只是这样的吻来得太猛烈让她有些不适应,脑子里依稀闪过一些画面,那是不久前她上演的另外两段吻戏啊,景荼夏真有一种晕眩的感觉,这时候,她明明就该好好享受啊,这不是她期待已久的画面吗,怎么还会开小差,只是,之前那两段吻的气息似乎太特别也太让人难忘。

    良久,呼吸急促的两人终于分开了,余晖满眼温柔地看着一脸通红的景荼夏,他终于还是来了,他终究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在得知季斐燃今晚的求婚计划之时,他的心乱了,他开始慌张开始害怕,如此完美的季斐燃,哪怕是景荼夏对他只有一丝一毫的心动,他那无可挑剔的求婚也有可能变为现实,余晖终究是缺了一份信心的,不是对景荼夏,只是对他自己。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景荼夏强忍着被吻后的不好意思,硬是没脸没皮地要一个答案,对余晖,必须趁热打铁,“你不会告诉我认错人或者酒后糊涂之类的蠢话吧?”

    “景荼夏!”余晖一把捏住景荼夏的耳朵,揪得她生疼,“你一个女孩子,什么叫害臊都不知道吗?”

    余晖这一揪耳朵,却无意中触碰到了景荼夏耳朵上的通讯器,正从浴室出来的姬蘼猛地定住了脚步,摸了摸耳朵上的小红点,此时,景荼夏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哎哟!”景荼夏一把扯开余晖的手,“害臊什么?再害臊你就跑啦!”说得理直气壮。

    这回,倒是余晖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我怕自己会错意,又搞得竹篮打水一场空!”景荼夏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着余晖,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矫情地想让他亲口说出来。

    余晖没有说话,微笑着将景荼夏轻轻地拉入怀里,手抚摸着她的头,“这样,算是答案吗?”余晖的声音有些嘶哑,眸色深深。

    景荼夏的鼻子又开始发酸了,等了七年,终于等到他如今这句话,今晚的她到底是把不幸过给了季斐燃,却把幸运留给了自己。虽然不知道余晖为什么会如此突然地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间对自己表露真心,这些对于此时的景荼夏来说,都不重要,她只是感激着上帝,让她的爱情最终变得如此幸运!

    姬蘼仍是站在浴室的门口,纹丝不动,他的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寒冷得仿佛要把整个房间结上一层冰,余晖,为了景荼夏,你果然要兵行险招?

    站在酒店门口的季斐燃等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远处拥抱的两人,大家的目光都投向季斐燃,大家都在担心着他此时的情绪,而季斐燃却只是淡淡地转过身去,大步离开,他的拳头拽得很紧,指节发白。

    众人并没有去打扰景荼夏和余晖,只是默默地离开了,景家父母知道女儿的心思,虽对余晖的态度并不满意,却没有棒打鸳鸯的想法,而季家父母此时更多担心的是季斐燃而已,并没有太多心思花在景荼夏身上了,三丫更是无话可说,景荼夏这也算是求仁得仁,谁还能阻止得了她呢?

    余晖带着景荼夏去了离h市不远的海边,他一直对那日景荼夏在海边对他说的话耿耿于怀,她的眼泪,她的急切都让他心如刀割般地疼痛,这一次,终于可以在海边给景荼夏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了,余晖的心情是真的愉快。

    景荼夏一直牵着余晖的手,他的手很是粗糙,很多老茧甚至有些咯手,可这确是景荼夏渴望了好多年的情景,无数次在梦里都想着余晖能这样温柔地拉着自己的手,不一定是漫步在海边,哪里都行。

    景荼夏放慢了脚步,转身看着余晖,眼神充满了真挚,似乎还看得见一丝泪光,轻轻地拉起余晖的双手,“所以,这一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是吗?给句明白话。”

    余晖的眼里闪过一丝惶恐,荼夏,没有我的一句答案,你真的如此没有安全感吗,即便是我已牵着你的手。

    “荼夏,现在换我要你一句承诺,可以吗?”余晖眼神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景荼夏有些疑惑,余晖继续道,“是不是只要我爱你,无论如何,你也不会离开我?”

    “你说什么?”景荼夏急切地拉着余晖的手,“再说一次,再说一次!”

    “是否只要我爱你,你……”

    被景荼夏突然凑上来的吻堵住了后面的话,只是察觉到景荼夏的眼泪洒在了他的脸上,我爱你,余晖,这句话,我终于等到了,如果这是梦,那么请让我永远也不要醒来。

    “是!余晖,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景荼夏急切地表露着真心,生怕余晖会认为她在犹豫,对他的爱,她怎会有犹豫!

    余晖是感动的,虽然他早料到景荼夏的答案,可此时的他依然是感动的,转而一笑,“那,你这辈子必须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咯!“

    “你晾了我七年了,现在才让我对你负责,那谁对我负责啊?啊?”景荼夏又开始发挥赖皮的本性了。

    “我来负责!”余晖轻轻地托起景荼夏的下巴,这样的拥吻对两人来说是既生疏又甜蜜的……

    姬蘼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房里的灯关着,窗外微弱的灯光透进来,微微照亮了姬蘼的侧脸,他很平静,是的,他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在听了一晚上景荼夏与余晖的情话之后,他的表情却真的越发平静了,静得如此诡异,整个房间似乎都蒙上了一层黑暗的影子。

    景荼夏来到三丫待的酒店之时已是凌晨时分,余晖看着她进入酒店便转身离开了,原本带着笑意的脸逐渐变得阴云密布。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一只手猛地档了过来,景荼夏一惊,正要帮忙按住电梯的按钮,那人已一脚踏了进来,抬头的瞬间,景荼夏的脸色瞬间大变,转而扬起了高傲的下巴。

    “怎么,小学妹,很不愿意见到我吗?”山崎曼的的唇角微微扬起,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这么巧。”景荼夏冷冷地说到,眼睛只是瞅了她一眼。

    “巧?呵呵,我是专程来拜访你的啊,学妹。”山崎曼说着一把拧起景荼夏的胳膊,她的臂力让景荼夏疼得闷哼了一声。

    “你,你跟踪我!”景荼夏吃惊地盯着山崎曼,山崎曼却并没有放开她,直接按了酒店顶楼的电梯,“你想怎么样?”景荼夏眉头深锁,极力地保持着冷静。

    “不要慌张,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山崎曼缓缓地松开了景荼夏,景荼夏也并未挣扎,有些厌恶地别过头去,并不多说话。

    “哼,本来以为余晖是亲自过来送喜帖给你的,看样子,还得我亲自送给你啊。”山崎曼的声音透着丝丝诡异,景荼夏猛然转过头来,轻轻咬了咬唇,眉头一蹙。

    “什么意思?”

    “有兴趣啦?”不得不说,山崎曼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厌恶,她是那种难得的从骨子里都透露出邪魅之气的女人,每一次与她对视,景荼夏的浑身都像被无数的虫子在攀爬啃咬一般,难受至极。

    酒店天台的风吹得景荼夏有些冷,东边的天空开始泛起了鱼肚白,这样美妙的清晨,本是该让人神清气爽的,可却要面对像山崎曼这样倒胃口的不速之客,景荼夏在心里已经为自己默哀了很多遍,还好,余晖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也不用跟这女的多费唇舌。

    “不是有话要说吗?赶紧的!”景荼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对山崎曼,什么厌恶的情绪大概都无须掩饰吧。

    “噢?那么迫不及待吗?”山崎曼慢慢地走近景荼夏,笑意也渐渐爬上了她的脸,“我要结婚了。”

    景荼夏先是一怔,随即便露出了一抹异常灿烂的笑容,“恭喜你!”切,你结婚关我p事,这么一大早逗我玩呢吧,景荼夏转身便要离开。

    “所以,你是真心地恭喜我和余晖咯!“山崎曼微微侧身,对着景荼夏的背影,她脸上的讽刺相当明显。

    果然,景荼夏的脚步顿住了,没有人说话,只听见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头发都有些乱了吧,景荼夏的思绪似乎在这几秒里停滞了一般。

    “亲,要讲笑话咱们改天好吧,姐姐我今天累了。”景荼夏的语气满是笑意,大步往前走去。

    “景荼夏!”山崎曼大吼一声,“难道你不想知道余晖为何突然对你转变了心意吗?对他,你到底了解多少?”山崎曼自知不能花太多的时间逗留于此,也许很快便会有人来阻止她,而她也并不知道把这一切告诉景荼夏是不是真的正确,这会不会使得余晖只会更快地离开她,可是如今,她似乎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孤注一掷,毕竟景荼夏是这一盘棋的中心,不得不承认她的幸运,似乎在这盘棋中所有的博弈者都不想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你到底想说什么?”景荼夏转头不悦地看着山崎曼。

    “你该答应季斐燃的求婚,若你不想余晖死的话!“山崎曼的脸变得阴森起来,她是如何知道季斐燃的,她又是如何知道求婚这件事?景荼夏满脸的惊异。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

    “我和余晖要结婚的事实!”

    “你放屁!”

    “不信?”

    山崎曼早就料到景荼夏会是这样的反应,此时的她已经拿起了手机直接播了余晖的号,景荼夏的心开始有些忐忑了,鼻子也有些发酸,山崎曼的态度从未如此笃定过。

    “怎么?”余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这短短的两个字让景荼夏的心完全提到了嗓子眼里。

    “山本那边说婚纱到了,让我们今日过去试穿,上午可以吗?”山崎曼的声音极其温柔,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景荼夏。

    “可以。”余晖的声音很冷,只是短短的两个字仿佛有着诛心般的魔力,此时的景荼夏只觉得像是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一般,浑身僵硬地发抖,嗓子和眼睛都涩涩地疼,这就是“见光死”吗?她美好的爱情只能拥有一夜吗,竟如此短暂,现在恍惚得好像是在做梦一样。耳朵里嗡嗡地作响,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再也听不到了……

    看着远处的景荼夏正缓缓地出了酒店的大门,她的脸色惨白,憔悴得让人心疼却并没有掉一滴眼泪,紧绷的脸扭曲得十分难看。姬蘼微微地蹙眉,凝视着这一切,他的脸上突得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他终究是自私卑鄙的,一开始便知道山崎曼在等景荼夏,要阻止她实在是太轻易的事情,可车停在了酒店外面他却犹豫了,在山崎曼对景荼夏公布她和余晖的婚讯之前,他仍是有机会阻止她的,可那时,他却仿佛被钉在了车上一般,尽管听到景荼夏颤抖的声音便可以想象到她此时的绝望,他还是硬了心肠,原来,无所不能,自信骄傲的自己还是会因为这不确定的爱情变得如此彷徨。

    “我要见你!“景荼夏拨通了余晖的电话,她的声音淡然却不容拒绝。

    “荼夏,怎么啦,我……”

    “我立刻就要见你!“景荼夏的声音终是有些颤抖的,余晖听得出她的不对劲,很爽快地便应了她,两人又回到了才离开几个钟头的海边。

    景荼夏有些失神地看着海面,海浪一遍又一遍地敲打着她的脚踝,湿了鞋子,可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似的。

    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这才仿佛拉回了她的思绪,可她却并未转过头去。

    “怎么啦?才几个钟头不见而已,哪来一脸的委屈?”余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唇摩挲着景荼夏的耳朵,痒痒的,这感觉本该何等甜蜜,可此时却变得如此讽刺,景荼夏微微地偏了偏头,余晖微微蹙眉,“怎么啦?”

    “我们结婚好不好?”景荼夏轻轻地转过身来,她的表情很是淡定从容,仿佛结婚这件事本就是他们早已商量好的一样,她的眼神真挚而充满期待。

    余晖的眼光却有些闪烁了,他并不清楚为什么景荼夏会突然提出结婚这样的念头,她不可能知道了什么,他做梦都想着能与她结婚,只是现在,他真的不能。

    “荼夏,怎么啦?”余晖笑睨着景荼夏,搂着她的腰,手轻轻地在她脸上捏了捏,“小丫头,你现在才大四啊,那么迫不及待地要嫁人吗?也不害臊!”

    “那并没有关系,不是吗?”景荼夏的表情淡然地让余晖的心忐忑不已,“在你面前,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臊啊,怎么办,你现在是要拒绝我的求婚吗?还是说,要我单膝下跪?”景荼夏说着便真的要跪下去,余晖一把拉住了她,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

    “到底怎么了?!”余晖似乎也意识到事情变得有些蹊跷了。

    “我在求婚,你看不出来吗?”景荼夏的眼神仍旧认真,却透着丝丝悲凉。

    “荼夏!”

    “怎么,不答应吗?”

    “你……到底怎么啦?”余晖满脸的无奈。

    “所以,我真的不行是吗?在你心里,新娘的人选从来都不是我,是吗?”景荼夏的声音终于变得有些哽咽了。

    “不是……荼夏,你怎么会……”

    “所以,你不是真的要和杨曼结婚?”这样质问的口吻让余晖差一点窒息,她怎么会?余晖的表情变得慌张了,而这样的慌张才真真的像是一把匕首直直地插穿了景荼夏的心脏,她是有多期待余晖可以狠狠地敲她的脑袋瓜子,吼一声胡扯什么,这样该多好啊!

    “哈哈哈哈……”带着笑的眼泪就这样生生地滑落在脸颊,景荼夏几乎是笑弯了腰。

    “荼夏,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听我解释。”余晖试图去拉景荼夏,拉着她的手,可景荼夏却生生地避开了。

    “说什么?解释什么?解释我和你之间又是个误会,昨晚你他妈的脑袋真的是被门板夹了,不清醒,所以吻了我,所以说爱我?”

    “不是,不是!“余晖极力地想要景荼夏冷静一些,她的浑身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看得他心疼至极,“荼夏,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那样!“

    “是哪样啊?是哪样?不要告诉我,你心里爱的是我,可是因为你的前途因为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必须跟杨曼结婚,可是你是爱我的,我只需要等等你,等你把一切搞定了,等你的前途光明,等你的苦衷散去,我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了,是吗?哈哈哈哈哈……余晖,余晖啊!咱们早就过了看偶像剧的时期了,你中毒太深了吧!”

    “景荼夏!”余晖双手紧握住景荼夏的肩膀,“你仔细听我说好吗?可以吗?”他有些恼了。

    “好啊,你说,我听着。”景荼夏再一次避开了余晖的触碰,强装镇定,可此时的余晖却好似语塞了一般,最讽刺的是景荼夏刚才的话居然真的说对了。

    “知道我为什么宁愿让你苦等七年也不愿给你一个回应吗?景荼夏,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七年来你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人?如果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是不是还会爱我,如果你留在我身边,我带给你的又将会是什么,你想过吗?”余晖的口气有些急切,他开始慢慢地调整着呼吸,该是说明一切了吧,如今,或许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留得住景荼夏,那个被他伤了七年也爱了七年的人。

    景荼夏并不看余晖,可他知道,她在认真听。

    “我是日本人,我的本名是上野余晖,我只上野家族在一次变革之后留下的唯一子嗣,那时我五岁,山崎龙一先生是我父亲的至交,为了确保我的安全便把我送往中国s市,寄住在他部下的家中,从此我便更名为余晖,而我从七岁开始便需要解释山崎家族的秘密训练,山崎龙一为了有人能与我为伴便把他唯一的孙女,山崎曼,送到了我身边,一起生活,一起上学,一起接受秘密培训,她就是杨曼。”

    景荼夏从原本的低头聆听逐渐地开始看着余晖,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山崎家族的族规便是想要继承整个家族的势力,必须要和嫡亲的山崎家族女子联姻,我身上背负着上野家族一门的荣辱,我的爱情,注定要为我的家族让步,荼夏,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到这里,景荼夏才真的觉得无比讽刺了,“既然要为你的家族让步,既然都已经拒绝了我七年了,为什么你要在即将和别人结婚之时来招惹我?为什么?”

    “招惹?这怎会是招惹?我对你,从未有过半点虚情假意,荼夏,相信我。”

    “相信?余晖,上野余晖,你不明白吗,我们之间的信任从来都不会因为你是日本人或者中国人而有所改变,你是从小寄人篱下的孤儿还是高高在上的家族继承人,这些都他妈的不重要,好吗?现在是你要结婚啦,你要结婚啦,新娘却不是我,不是我,别跟我扯什么家族荣辱,我他妈没那么高尚,我理解不了你的宏大志向,哈哈,真讽刺,你的宏大志向居然需要靠结婚来实现!”景荼夏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太阳穴也一阵一阵地疼痛。

    “荼夏,你冷静一点好吗?我们好好谈可以吗?”余晖双手紧紧地抓住景荼夏的手,“还记得我昨晚问你的话吗?还记得你的承诺吗?只要我爱你,你便不会离开我,你要永远待在我身边!我爱你,荼夏,我真的爱你!”

    “哈哈哈哈哈哈……”景荼夏再一次发出近乎疯狂的笑声,有谁知道此是她的心仿佛已经被余晖的话揉成了碎片,“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余晖?余晖,我他妈是个人啊!你怎么会以为在你告诉我你真的要结婚之后,再说一句真的爱我,我就必须眼巴巴地望着你,等着你,爱着你,你哪来的自信?!我他妈是有多下贱,才由着你这样捏扁搓圆,予取予求!”景荼夏的眼里仿佛要泣出血来,满眼的血丝简直不可思议。

    余晖的手有些抖,虽然还是紧紧地抓着景荼夏,可他从不曾见过她如此绝望空洞的眼神,也不曾听过她如此歇斯底里的嘶吼,她的心在一点点地抽离,从此以后,她真的会离他越来越远吧,是啊,是他太自信,他的赌注原本只是景荼夏对他的爱,可他忽略了,高傲如景荼夏,这么多年毫无顾忌的爱,她岂会接受如此不堪的关系,她的爱虽然横冲直撞可从来都是坦坦荡荡,也正因如此,她的爱才更加容不得半点渣滓,更不会接受退而求其次。

    “荼夏,我……”余晖的脸上泛起了悔意,可更多的话他也是万不可说的,他的身世可说,可他的身份却要牵扯出太多,他们的世界,景荼夏绝不能涉险。

    狠狠地摔开余晖的手,狠狠的,最后一次对上他的眼睛,“从今以后,你有多远滚多远!”不会有人想到,这句话会从景荼夏嘴里说出来,而对象还是余晖,这一次真的到最后了。

    余晖哽咽着一把拉住想要离开的景荼夏。

    “求你,直到我死,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说完这最后的一句,景荼夏绝决地掰开他的手,大步地离开,不能流泪,再也不能为他流泪,牙齿咬得嘴唇溢出了丝丝鲜血……

    徐志摩说“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景荼夏“放屁!”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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