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鲛答应了简云的三个条件之后,起初简云让西鲛去偷壶酒,抄律诫都极不情愿,渐渐地西鲛接受了现状,虽然偶尔还是会象征似的反抗一下顶顶嘴,可最终还是乖乖就范,众位师兄也甚为欣慰尤其是佑文和佑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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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竹起初也极其不信任西鲛,可自从西鲛偷偷把鲛人岛珍藏五百年的莲子酒拿了出来,幻竹眼看着简云与西鲛喝得正欢,也忍不住抿了一小口,只觉这莲子酒入口微苦转而极其醇香。
“这可真是好酒,来,小师弟,我来敬你一杯!”幻竹笑道。
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这便是不喝不交心吧,自此简云,西鲛和幻竹三人便感情日益增加,常常厮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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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西鲛的帮忙,简云和幻竹有了机会便偷偷溜出蓬莱仙岛去玩,有时去邻边荒落的小岛有时去山顶间的云层有时拎着莲子酒在清心亭畅谈心事又喝得酩酊大醉,玩得开心时幻竹会跳上几支小舞,简云也不顾形象得陪着跳了起来。
幻竹常常笑道:“简云师兄喝了酒也竟如女子般跳起了舞。”便也要拉着西鲛一同跳起来。
简云和幻竹背靠着背各自手指一壶玉瓶,不时地碰了碰酒杯,“简云师兄,你知道我适才跳得舞是什么舞吗?”
简云醉醺醺地笑道:“是什么舞?”
西鲛在一旁也醉醺醺道:“我知道,是白羽落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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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竹一脸醉态,“对,就是白羽落霞舞,传说这支舞是人间一个美丽的女子为她心爱的人编的,那个男人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土踏上了战场,临行前男人承诺他会在落霞遍布整个天空的时候回来娶她为妻,女子带着思念日日夜夜地等待着男人,可没过多久她便得到男人战死沙场的消息。”
简云敛了笑容,“她一定很伤心吧?”
西鲛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接着道:“是啊,可是她并没有伤心太久,在第二天她便身着一袭红衣,如血一般的红色,站在最高的山顶上面向男人临行的方向跳起了舞步,她始终相信男人一定会回来娶她,她便迎着落日不住地起舞,年复一年,男人始终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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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云的醉意消了一半,“后来呢?”
西鲛仰坐在一旁不吭声,幻竹眼中泛泪,“落霞没有遍布整个天空,男人也没有回来,女子伤心欲绝,用尽了身上的每一分力气不住地跳舞,直到……”
西鲛接道:“直到身上的红嫁衣缓缓落地,露出洁白如羽的白纱裙,女子用尽了最后一分气力累倒在地,忽然天空西边的落霞无限延伸覆盖了整个天空,女子微笑地闭上了眼睛。后世留下了这支舞,并取名为白羽落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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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竹深吸了一口气,调侃道:“小师弟,你还知道得挺多的嘛。”
“多谢师姐谬赞!”
幻竹又道:“这支舞是我为你舞的,简云师兄。”
简云还沉浸在那个凄美的故事里却一下子被幻竹的话拉回了现实,“你说什么?”
幻竹道:“我小时候阿娘便告诉我除了心爱的男子,白羽落霞舞是不能随便为别人舞的,简云师兄。”
简云开始慌了,忙解释道:“师妹,你不要误会,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做我的妹妹。”
西鲛在一旁捂着肚子忍着笑,“说来师姐与小师兄还是挺般配的,我想师傅他老人家也一定会开心有小师兄这么好的女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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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竹本就醉意的脸颊更显娇羞,简云瞪了西鲛一眼,“师妹,你千万不要误会,别听西鲛胡说,我只是把你当做妹妹看待,我们之间只能是兄妹关系,你懂吗?”
“你嫌弃我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简云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解释,“不是,师妹你不要多心,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是为什么?”
“我……你……总之我有我苦衷。”
幻竹眼含泪水,喝道:“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懂了,我不再烦你便是!”说罢幻竹便跑出了清心亭。
自从清心亭那晚,幻竹便成日里躲在房中,滴水未进,所有人都不知道何故,都道是与简云拌起了嘴,东王公也劝了幻竹几次却不起效果,简云也每日去送饭,可却被挡在门外。
简云闲坐了几日想起平日里西鲛鬼点子最是多,去他房里找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只见床铺整整齐齐地叠放着,窗前的几株兰花叶也蔫了,这才忽然想起自清心亭那晚除了幻竹躲在房内,她也再没见过西鲛。
心跳不自觉地加速,她知道她慌了,三年以来西鲛总是无时无刻不在自己眼前,往常总觉得扰心,如今不知所踪才知道已然习惯了他的唠叨,他竟就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么?
简云一路上拉着许多师兄弟西鲛的下落,却没有一人知道他的去向。
蓬莱山上的风总是变化莫测,时而温和时而肆虐,可此刻于简云来说却是一丝抓不住的落寞,没有幻竹的笑声和西鲛的嘲讽,心宛如黎明的夜明珠逐渐黯淡了。
“简云师弟,师傅传你去蓬宇殿。”
“师兄,你见西鲛了吗?”简云抬头问道。
佑文师兄摇了摇头拍了拍简云的后背,轻叹了口气,仿若有话要说却始终没说出口。
淡淡的檀香化为丝丝缕缕青烟弥散在大殿的每个角落,仙气卓荦,简云知道堂上的东王公正低着头望着自己却由于幻竹的事情心存愧疚不敢抬起头来。
“你来蓬莱山有多少时日了?”一个苍老且温顺的声音响起。
“六年了。”
“六年?也不短了,虽你我与外界看来是师徒,可你却从未唤我一声师傅,我也从未教过你一招半式,我只不过是看在一个故人的份儿上假借师徒之名为你治伤,当初命你女扮男装只是为了顾全大局,没成想……”
简云心内羞愧难当,“简云的命全是倚仗师尊的仁慈,若非师尊大仁大义,六年来不辞劳苦每日每夜用混元真珠为简云疗伤,简云早已没命了,如今小师妹之事是简云一人之责,还望师尊重重处罚。”
“也罢,我今日叫你来不是为了此事,你师傅冰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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