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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剑不破敌只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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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李鹄少时长于长安城中,结交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其中不乏赌术行家。(新驻京办主任:对手)这六骰四十二点的绝技就是一个专精骰子,号称“抬手一摇长安惊”的行家所授。用巧妙的手法,无需高深内力,将六个骰子分别摇作两半,再控制断面朝下,比感应点数控制翻转来得简单得多。赌场中若显示过高的功力,被“看场”高手发现,自是难以讨得好去,然而这手法无需内力外探,气机牵引不甚明显,在各大赌场也可屡试不爽。

    见此结果,众人皆哑口无言,宋忆也是面如死灰。王巽年少,因宋忆之故得以拜师天山掌门门下,平日里也多承宋忆指点,早已把宋忆当做了亲生兄长一般,眼看宋忆一败涂地,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

    “愿赌服输,我宋忆一言九鼎。”宋忆手一摆示意众人退后,待众人让了开去,就要下跪。

    “开了赌局,老夫也来试一下。(万古至尊)”门外响起一个豪迈的声音,众人皆是一头雾水,王巽却差点跳了起来,正是宋万天的声音。

    宋万天来得好快,声音尚在门外,人已来到桌前,抬手止住宋忆下跪。唐万宏和姚万里也都不发一言地跟随在宋万天身旁,依旧一个笑嘻嘻,一个面无表情。众人听声音尚不熟悉,这一见面原来是掌门亲至,有的人连忙下拜。

    众人乱作一团之际,宋万天拿起桌上骰盅,长笑道:“你们好兴致,我辈江湖中人,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原该赌上一赌。你们不介意我也来摇上一盅吧?”说完拿起骰盅示意装入骰子,笑道:“放心,赌注还是一样,如若我赢了,你们两下跪磕头就行。”

    本来宋忆马上就要下跪赔罪,这一来被宋万天给搅和了,李鹄自是大为光火。但掌门说话焉敢不从,李鹄连忙又装入六个骰子,心想宋万天虽是天山掌门,但这种赌术巧劲,可不一定比自己多年练习的厉害。(谋权红颜)若是宋万天输了,下跪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以之为契机进入天山内门,或是要求宋万天传授一两门厉害武功,就赚大发了。

    骰子装好,宋万天也不拿起,在桌上随手一摇,随即放手。并不见用多大的力,骰盅里却像爆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骰盅在桌上转了两圈,“咣当”一声飞上半空。

    见骰盅飞上空中,众弟子“啊”的一声惊呼。众人惊呼未竟,骰盅又“啪”的一声爆开,六个骰子在空中旋转飞舞。李鹄见骰子并不像自己的那样直接破作两半,心放了下来,心想最多是三十六点,还是自己为大。

    李鹄心安之余,骰子又起变化。宋万天身不动手不抬,爆开的骰盅中却有一片碎片在宋万天的内力操控下来回飞旋,六个骰子在那碎片的切削之下一个个碎裂开来。

    骰子倏起倏落,不过几个呼吸已掉在桌上。掌门与弟子赌骰子,众人自是无比关心结果,骰子一落,饭堂里立时落针可闻,众弟子都不敢说话,纷纷伸头看去。(千金卷土重来

    一看之下,旋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叫好之声。原来六个骰子竟被那片骰盅碎片削作整整齐齐的三十六片,成方形落在桌上,纵横六行,每行皆是从一点到六点,人群中有人计算出了点数,大喊道:“一百二十六,一百二十六点。”

    李鹄却是看傻了眼,众弟子看得目眩神迷之余,均想:“若能练到掌门这般功力,那光靠赌钱也可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人群中最兴奋的莫过于宋忆和王巽等人了,本来是败局已定,没想到宋万天来解了围,这一下赢家变作宋万天。宋忆本就是宋万天之子,恨不得天天磕头请安,李鹄却是官宦子弟,这头磕得就不一定心甘情愿了。

    一想通此节,宋忆抢上去对着宋万天就是连磕三个响头,想起这么多年以来,逢年过节都没向父亲磕过头,行过礼,哽声道:“弟子不孝,磕头赔罪了。(从神迹走出的强者)”

    李鹄见大势已定,也只得往前欲跪。宋万天仿佛明白宋忆心意,也是满眼含泪,左手轻抬,一股内力止住李鹄下跪,右手扶起宋忆道:“好了好了,你们都是我天山弟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我后来参赌,已是乱了规矩,宋忆已经磕头赔罪,付了赌注,李鹄本是赢家,就算了吧。”

    李鹄本就不甚情愿,闻言也就顺势站起。宋万天又沉声道:“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君亲师,这赌注就是你们下半生的名声尊严,输的一方就一辈子活在今日的阴影之中。以后行走江湖,切不可如此鲁莽行事。”

    见饭堂里众弟子不发一言,气氛甚是沉闷,宋万天又大声笑道:“今日是腊八节,大家不要聚在这里赌骰子了,快去吃腊八粥才是,莫一会儿粥凉了可不好吃了。”说完挥手示意众人回头。

    众弟子回头一看,原来饭堂里的师傅已经做好了香喷喷的腊八粥,摆在平日里打饭菜的窗口上,一碗碗热气腾腾。(都市超级兵王)一眼望去,粥里尽是红豆红枣之类调味之物,隔得虽远,已隐隐有香味传来。

    天山上众弟子生活甚是清苦,平日里中午和晚上的菜肴中,连猪油都少得可怜,作料基本就只有粗盐,早上基本都是白粥馒头,绿豆粥都没见过。此时一见如此美味,个个双眼放光,不少人更是喉咙咕噜有声。

    听得宋万天说道可以去吃饭了,众弟子连忙冲将上去,拿了粥,领了筷子,各自呼朋唤友,若不是限定一人一碗,估计人人都得端上几大碗跑了。

    王巽和宋忆等人也坐在一块吃粥,众人讲到刚刚宋万天显示的绝世神功,个个艳羡不已。王巽心想自己是宋万天亲传弟子,日后说不定也能到此地步,更是心花怒放,可惜不能诉之众人,憋得颇为难受。

    众人正吃得高兴,宋万天的声音又悠悠响起:“明年六月初六,三年一届的外门弟子比武大会将轮在天山举行,每派限四人参与,目前参与的门派都只是尚在统计。彼时,众位虽然都只入门一年,然而英雄不怕年少,学武讲究悟性。我相信在座都是人中龙凤,届时如若能闯进最后几轮比试,抑或争魁夺冠,那扬名天下,就当指日可待了。”不知宋万天用了什么法子,众弟子只见宋万天端坐在中间桌上,声音却如在耳边。

    三个月来每日修习轻功内力,众弟子时常谈论自己学武进境。不少弟子较之旁人已落下风,一腔雄心壮志也早已尽数化作风雪吹散。此时闻听宋万天之言,不少人想到自己资质平庸,进天山派时身负凌云壮志,如今三个月就已不如他人,何来出头之日。一时间饭堂里众弟子都默然不语。

    见无人回应,宋万天又道:“我天山派的四个代表就于在座各位中择优而取。明年端午佳节时,天山外门将举行第一次年度考试,本来年度考试该当在每年七月,然而一则考较众位武学进境,二则还将取胜出者参加六月的比武大会。”

    此话一出,不少弟子欢呼起来。众弟子中尚有不少人内力轻功不相上下,少年人最是自傲,更有不少人没经历过人世险恶,凡事自以为是,以人为非。一心觉得自己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内功稍有进境就觉自己内力高深,平日里老是暗想自己身入内门之后该当如何,练就绝世神功后又该当如何,甚至如何说话,如何穿着,行走江湖取甚外号等等一应琐事都想得清清楚楚。

    此时听宋万天说道比试决胜负,这些平日里骄傲自大的弟子就觉自己定能夺魁,纷纷叫起好来。

    宋万天又交待道:“六月的外门比武大会是擂台形式,虽只限不伤残人命,并无项目限制,然而这外门比武大会已举行过三届,历届比武都会设法考较参赛之人的内力、轻功以及武艺招式,甚至有时还会考较暗器手法。所以五月的年度考试,我天山外门将分作两个项目,分别是轻功和擂台比武,具体相关事宜另行通知。”

    众弟子正想会以何种方式考核,宋万天的声音再次铿锵而至:“众位只须好好练功,天山弟子,从来不缺名扬天下的机会,也不缺名扬天下的实力。”

    说完宋万天唐万宏和姚万里同时起身,身形微晃已到门口。临出门时听到有人唉声叹气,宋万天脚步一顿,声震屋瓦:“精铁非好剑,笨鸟也高飞。我宋万天一生遇上过无数比我功力高强、招式精妙的强敌,但是我还是活到今天,只因我明白,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我破天剑宋万天,剑不破敌只破己,从来没想过战胜别人,只一心战胜自己。话多无用,江湖这么大,能不能留下一点波浪,全靠自己。”说完这席话,三人再不回头,纵身而起,转眼间消失在众人眼中。

    不少弟子本来黯然神伤,听完宋万天的话,细细思索,不由得双目欲眦,雄心又起。暗暗发誓,定要不负家人期望,出人头地。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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